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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童走江湖(1-6)非凡charle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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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行走世间的小孩和女人

  漫天枯黄,浮尸遍野。在萧瑟的中原大地上,成群结队的饑民,拖家带口,背着行囊,从一个饑饿之地奔赴另一个饑饿之地。生活不只有茍且,还有诗和远方。但当你到了远方后,却发现远方仍是茍且。

  在这个无边无际流亡大军中,人命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饿死的,病死的,冻死的,各种年纪的男女老少被埋在了这条希望之路或者亡命之途的两旁。
  在路边的树林深处,几个青年在三具尸体的旁边,一边擦拭铁器上的血迹,一边吃着从尸体上翻出的干粮。一个窝头,一口干凈的水。仿佛是这个饑荒之年最美好的味道。三具尸体一个男人一个女人,一个看上去六七岁的孩子,也或许是十岁,谁知道呢,在这个年代,孩子们总是看不出真实的年龄的。男人死的干脆,头上一个血窟窿,发黑的血液早已凝固。女人的衣衫不整,羞耻之处裸露在凉风里。双眼瞪圆,带着不甘和恐惧,死不瞑目。

  嗝。一个头头样子的男人打个饱嗝,舒坦的瞇起眼睛,靠着枯萎的树干。李二狗是个二十岁左右的青年。面黄肌瘦,眉宇之间透着阴狠。本是偷鸡摸狗的小贼,在乡间邻里名声不好,却从未敢动刀杀过人。

  只是遇到了灾荒之年,老母早已饿死。家乡野草树皮都已经见不到蹤影了,家中又无了牵挂,便外出寻个活命之法。在这迁移的漫漫长路上,早已没有什幺可以吃的。一时动念,抢了别人的吃食。

  如此三番,终于有一次抢夺吃食的时候,失手打杀了一个六旬老者。经过几日的惶惶不安暗自惭愧,饑饿,让他再次举起了屠刀。纠结了几个身体还算强健的青年后,李二狗俨然已经接受了自己土匪的身份。落在他手上的人命,已不知凡几。

  大哥,今天这小娘们不错,紧的狠哟。可是便宜了我们啦。一个衣衫褴褛的瘦小男人,一边往嘴巴里塞着窝头,一边满眼淫光的盯着已经死去的女人。
  哈哈,对啊,要不是粮食实在是少,差点不忍心弄死她。李二狗哈哈一笑。
  不过没关系,咱们走到哪里哪里就有女人。带着是个累赘,这路上还有无数的女人等着兄弟们去爽啊。说完,李二狗笑嘻嘻的看着身后的兄弟们。

  大,大哥,又有买卖来了。瘦小男人舔了下嘴唇儿,好像窝头并没有满足他的食欲,两眼放光的盯着李二狗的背后。

  李二狗转过身看向身后。一个女人,一个漂亮女人,一个很漂亮的年轻女人,穿着一袭白色长裙,身材苗条,浅笑吟吟的走了过来。还有一个小孩儿,看上去七八岁光景,也是面红齿白,短发,面无表情的抚摸着女子的长发,这幺冷的天,竟然穿着单薄的短衣,双腿岔开,坐在年轻女子的肩膀上。

    没错,是女子的肩膀上,在这遍地腐朽的世上,这两人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走来的,背后的阳光称托着,竟然像是仙人。但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

  李二狗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美。这是李二狗的第一反应。早已不知玩弄了多少女人,却感觉自己好像从来不知道女人到底是什幺滋味。邪念早已占据了他的脑子,对这二人的诡异,却好似没有发现一般。

    兄弟们,还有力气幺,以后估计我们要多干活儿了,这个累赘,我不舍得丢掉啊。哈哈哈。

    李二狗盯着走近的两人笑着。身边的土匪们,也哈哈的笑着。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连个正经意义上的男人都没有,这一票儿生意,好像没什幺难度。
  年轻女人背着孩子,已经走到了李二狗他们的面前。看了一眼地上的三具尸体,微微仰起头,说到,主人,怨念极大,有化煞的可能,是一笔不小的功德哟。
  声音清脆如银铃一般,如同微风挠心,土匪们都忍不住的舔了下嘴唇。
  小孩子轻嗯一声,从女人的身上爬了下来。对。爬了下来,像爬树一样,惹的女人一阵娇笑。

  李二狗感觉自己的嗓子干干的,恨不得那双小手是自己的,一个小孩子,摸了也不懂女人的曼妙。嘿,那小孩儿,看在这姑娘的面子上,留你一条命,赶紧滚吧,你这个小娘亲或者小姐姐,就给弟兄们留下吧。小美人,跟了我,我保证你每天都能吃饱。

  小孩子眉毛挑了挑,没有说话。默默的走向了三具尸体。女子却听得咯咯娇笑,一边笑着一边走向李二狗,用青葱一样的指尖儿挑起李二狗的下巴,说到。
  小哥哥,说的奴家好动心哦,好想被小哥哥喂饱哦。说完,还咬着下唇娇媚的对着李二狗眨了眨眼睛。

  李二狗一把抓住女子的手,猛地往怀里一拉,像饿狼一样,用舌头舔舐着女子娇嫩的脖颈,双手不安稳的揉搓着女子娇俏的臀瓣。

  女子娇媚的扭捏了一下,俯在李二狗的肩头,伸出丁香小舌,舔了下李二狗的脖子。

  仿佛一阵电流刺激了李二狗,李二狗感觉到前所未有的舒爽,全身都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双手忍不住用力,女子的臀瓣在他枯瘦的双手下不停的变换着形状。这就是天堂的滋味幺,好美。李二狗闭眼享受着。却听得耳边传来兄弟们的尖叫声。鬼叫什幺,李二狗想着,想睁开眼睛看一下这帮蠢货叫什幺,却发现眼皮好沉,怎幺都睁不开。刚才还恨不得把女子臀瓣捏爆的双手也无力的垂了下来。
  怎幺了,可是好舒服。想着,便感觉自己面前出现了一条仿佛看不到边际的羊肠小路,前方无数的人好像被线牵引一样,机械的朝前挪动着。这是哪里?想着,突然就失去了意识,成为了这又一个迁徙大潮中的一员,一个软糯的舌头出现在他身边,猛地一卷,李二狗就离开了麻木的人群,消失无蹤了。

  剩下的四个土匪,早已吓得瘫倒在地瑟瑟发抖,只是看着李二狗,甚至连求饶都不敢。他们亲眼看到女子用舌尖儿舔了一下大哥的脖子,自己的大哥就像是漏气的气球一样,突然变软了,瘫倒在地上,进气没有出气多,见惯了死亡的他们,自然知道,李二狗死了。

  女子,意犹未尽的看了眼李二狗,舔着嘴唇娇笑着说,小哥哥说话不算话呢,都没有喂饱奴家哦。

  好了,铁锤,别玩了,送他们上路吧。小孩子,回头看了一眼女子,淡淡的说。

  女子不悦的翻了下白眼儿,转过头却是满脸笑容的土匪。

  小孩子把之前的三具尸体归拢一处,在三具尸首前聚指为剑,在自己的手掌上点点画画,然后对着尸体一指,念念有词的道,阴阳有法,秩序轮回,去吧。
  尸体上方出现一个旋转的光洞,三条人影从尸体上飘了起来,对着小孩子鞠了一躬,然后投身光洞消失不见了。

  转过身,看到女子正在满意的剔着牙,地上的五个土匪早已没了生命。灵魂,也消失在了女子的五脏庙里。

  人都死了,别管活着时的是与非,都已经过眼云烟了。人们在诅咒别人的时候总是爱说,你死了下地狱,小孩子却知道,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下地狱的,比如,这五个被女子吃了魂魄的土匪。

  叹息一声,小孩子看着女子说,逢此乱世,倒是便宜了你这鬼物了。按说我不该允许你吃掉他们的灵魂,阳间之事的对错,本就不是我可以评判的。但看到丧心病狂毫无底线之人,我还是忍不住气愤。或许,我这辈子都别想修成正果了。
  女子娇媚一笑,抓着小孩子的衣服扭捏着说,主人,修成了正果,却连七情六欲都没有了,又有什幺意思啊。铁锤我,咳咳,最喜欢这样真性情的主人了。
  小孩子,眉毛扬起看着在身边撒娇的女子,说到,你这鬼物,不杀你,我也是念在你没有乱杀无辜而且修行不易。你以后切莫乱了神志,否则,第一个灭了你的就是我。

  知道啦,主人,奴家的精血都交给主人了,肯定会听主人的话的,铁锤,咳咳,铁锤还要给主人冷床呢。女子捂着嘴笑着说。

  是的,这个女子是个僵尸。不知何时死去的女子,尸体恰好被埋在了极阴之处,经过无数年的滋养,渐渐生出了神志。也说不上幸运还是不幸,在这灾害之年刚刚出世,恰好碰到了地狱归来的小孩子。疲惫了数日无法入睡的小孩儿,在发现靠近女子就想瞌睡之后,就收服了她。女子被收服后,就一直跟着小孩子在这荒年游走,并被小孩子起了一个她听到想哭的名字,铁锤。

  小孩子的灵魂并不是小孩子,他被灵魂附体了。灵魂的前世叫做宁缺,四十岁的男人。因为意外去世。进入地狱后,却阴差阳错的没有喝下孟婆汤。在奔赴幽冥的黄泉路上,偷了鬼差的铭牌,带着前世的记忆爬出地狱。来到了这个类似于前世清末之地。是的,这不是他本来的世界。

  小孩子的身体也不是小孩子,是个看着像小孩子的侏儒。一个长着小正太一样的面容和身材,却已经成年的侏儒。侏儒死于灾年的饑饿之时,却正好被地狱回来的宁缺附身其上。种种的阴差阳错和巧合,造就了这一对奇特的组合。
  鬼差铭牌没有身份验证,只要你是鬼,只要你有铭牌,就可以行鬼差之值,铭牌中亦有收服恶鬼之法。只要功德达到一定的数量,还会出现更高深的功法。
  恰逢这浮尸遍地之年,宁缺的功德迅速的累计,功法也不断的升华。灵魂是鬼,却又有活人的身体的鬼差,怕也是天下独一份了。

  蹲下,宁缺对着女子说。

  女子熟练的背对着宁缺蹲了下去。宁缺抓住女子的头,翘腿坐在了女子的肩上。走,接着去收尸。

  女子站起身来,噗嗤一下笑到,主人,你骑的人家好舒服呢。

  一串被拉长的影子,在夕阳的照耀下,平铺在饑民行进的道路上。黑暗的影子旁边是金色的光,就像是这个世界,黑的旁边总是白,鬼的旁边总是佛。
  他来自地狱。前世的纷纷扰扰在他看似纤弱的身躯里,早已渐渐磨灭。留下的只有对人世间的感悟。

  他亦正亦邪,清纯的脸庞下是一颗历经沧桑却不安分的心。

  你以为他是个孩子。他却有着两世为人的成熟。

  他是鬼,有着自己的阴暗和自私。

  他也是佛,在大义面前不惜自损功德。

  小姐姐,你好美,我想要抱抱。蹭蹭蹭。鼻血。

              第二章江相门

  雕梁画栋的建筑和可以四马并行的街道,彰显着这座城市的繁华。金陵,一座仿佛被灾荒遗忘的城池。街道上的人来人往和酒肆茶馆的喧闹,让人忘记了这个荒年。与城外成片成片的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仿若两个世界。

  一个看上去仙风道骨的老道坐在酒肆的拐角,一张桌子,一把拂尘。

  客官,你印堂发黑,恐有不测之灾。

  客官,你红鸾星动。

  客官,你可是在找人?

  客官,面相清奇,百年难得一见…

  一个妇人扭捏着坐在老道面前。道长,你能算準我的情况,我就信你。
  老道微瞇双眼,手指微掐,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开口说到,客官本命有三个子女,一个在树上挂着。

  妇人想了下,我有一儿一女,不知道长何解?

  有一个挂着嘛,本命有三个,但这个挂着,没有着落咯。道长用手抚了下胡须,故作高深的笑到。

  妇人想了一下,果然有道理。顿时信了一半。问道,道长,那您能看出来我想问何事幺?

  道士手一摊,问道,自然可以看出,不过,客官想问何人呢?

  妇人脸红的扭捏了一下,我想问我家丈夫。

  道士一边观察着妇人,一边说道,满园春色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墻来。即是有外遇,客官明说就好。

  妇人明显完全信任了老道,一脸崇拜的说了很多私密之事。然后老道一顿数落恐吓,又一顿追捧。妇人高兴的给了银子。开开心心的走了。

  老道真的有本事?不是的,只不过是个江湖骗子。阿宝篇口诀有言:八问七,喜者欲凭七贵,怨者实为七愁。

  「八」是指妻子,「七」是指丈夫,意思是说,只要妻子来问丈夫的前途和运势,那幺,如果这个女的是高兴着来的,就说明她老公最近可能要有官运或者财运,总之要有好事,但好事还没来到,或者刚刚有苗头。

  相反,如果这个女的是一脸忧郁地来的,那幺肯定是她老公最近走霉运了,或者要丢官,或者要破财,或者要把她甩了,你往兇的方向断,肯定八九不离十!然后狠狠敲打她,告诉她如果不解灾,就会倒霉十年,此时,她会乖乖地把兜里的银元掏出来,你骗了她,她还给你磕头!

  老道乐呵呵的準备收摊去买一壶小酒儿再去青楼找个窑姐,乐呵乐呵。正收拾着,一个女人一个小孩儿出现在他的摊位前。

  老道头也没抬的说到,客官印堂发黑,不日恐有大灾,请坐请坐,待老道我给客官破解一番。

  只听得呵呵一阵娇笑,女子坐在老道的摊位前,伸出芊芊玉手,说到,那就烦请道长了。

  老道一愣,抬头一看,顿时哈喇子流了一地。咽了咽口水道,没问题没问题,姑娘请坐。但不知姑娘所求何事?

  你就帮我看看我这个小弟弟的前程吧。铁锤咯咯笑着,拉了拉旁边的宁缺。
  宁缺翻个白眼儿,盯着老道,说。道长,我看你印堂发黑,不日就有大祸临头啊。

  老道愣了一下,讪笑到,小客官真会说笑。老道我看小哥骨骼清奇,万里无一,日后必是云中龙凤啊。

  宁缺微微一笑,我看道长背后有两道人影,一男一女,不到二十,正在帮道长整理衣衫。

  老道浑身发凉恼羞成怒道,你这熊孩子,道爷我好心替你小子算命,你却来消遣我。走开走开,道爷收摊儿了。

  宁缺却是二话不说,走到老道身后,并指为剑,在手掌指指画画,然后对着老道的后背一指,念念有词,阴阳有序,秩序轮回,去吧。

  老道顿时感到背部一轻,精神抖擞。惊疑不定的看着宁缺。满脸疑惑。
  铁锤咯咯笑着说,你这道士,算命骗些钱财也就罢了,怎幺还害人性命呢。
  这一男一女,都是你害死的吧,不然怎幺会一直跟着你,还一直盯着你看呢。
  老道顿时感觉冷汗都下来了,扑通一下跪了下来,爬过去抱着铁锤的小腿一边贪婪的闻着,一边说道,女神仙救我啊,我不是故意害人的啊。

  宁缺看了一眼从自己身边爬过去的老道,心里暗骂,帮你的明明是小爷好不好。不过够浪,合小爷胃口。

  原来,这老道之前在别处给人看姻缘,一妇人拿来一男两女的八字,让老道合姻缘。老道本就是个江湖骗子,哪里懂什幺姻缘,就随口说了说,这个是绝配,这个白头不到老。不想这随口一说,却坏了别人的姻缘。年轻男女竟因为一个假道士的随口一句话,双双殉情,命丧黄泉。

    老道听说了以后,便收拾东西来了金陵。但是最近老是感觉有人在背后盯着自己,晚上总是做梦有看不清长相的一男一女向自己索命。早就惶惶不可终日。
  铁锤甩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道,走到宁缺旁边。宁缺对着铁锤说,蹲下。
  铁锤扭扭捏捏的在宁缺面前蹲了下来,娇俏的大屁股在老道的面前晃来晃去。
  老道深深地咽了口唾沫,恨不得把这浑圆吞下肚去。

  宁缺在老道嫉妒的目光里,爬上铁锤的肩膀,说到,狗儿,走。找个客栈陪小爷睡觉觉。

  然后,两人在老道呆滞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宁缺带着铁锤,找了一家简陋的小客栈,交了几个铜板,住下。

  铁锤脱下长裙,穿着亵衣,小翘臀一扭一摆的躺倒宁缺的身边。自然的把宁缺搂在怀里,让宁缺枕着自己的胳膊。

  宁缺贪婪的吸了口铁锤身上散发的阴气,捏了捏铁锤柔软的丰满。

  哎呀,主人坏坏,顶到人家啦。铁锤咯咯的娇笑着用翘臀摩擦着宁缺。主人啊,你说说你,为什幺身材不发育,这个脏东西却发育的这幺好呢。说完咯咯的笑的不停,主人要不要一探奴家的桃花洞啊。

  宁缺狠狠的捏了一下铁锤的丰满。笑到,小蹄子,你给我老实点,老子可没兴趣对一个尸体做这些。你那个可不是桃花洞,是寒冰洞。小爷我能回到阳间不容易,可不想被你冻成渣。

  哎呀,主人好坏呢,人家才不是寒冰洞,只是有点凉而已。说完又不停的扭动着自己的丰臀。只把宁缺搞得欲哭无泪。

  咚咚咚,这时,突然传来了敲门声。宁缺睁开了疲惫的眼。铁锤看了看宁缺的眼色,问了句,谁?

  女神仙,是我,老道,我们家主人来拜访您了。一阵沙哑的声音传来。让宁缺的眉头一皱。不怕鬼敲门,就怕人多事。

  宁缺对着铁锤点了点头,铁锤会意说到,进来吧。

  吱呀,门被推开,老道咧着大嘴,弯腰走了进来。然后弯着腰站在门口,把一个看上去三十左右的女子迎了进来。这女子穿着一件纯白的皮裘,身材硕长,前凸后翘,说不出的高贵中却带着一起的妖艳。

  宁缺跳下床,满眼纯真的看着女子,说,姐姐你好美啊,抱抱。

  女子愣了一下,看了眼老道。见识过宁缺手段的老道尴尬的揉着脑袋,一脸懵逼。

  女子呵呵一笑,把宁缺抱了起来,小弟弟,长的好生清秀呢。

  宁缺双手搂住女子脖颈,用身体磨蹭着女子的丰满,天真的说到,姐姐也好美丽啊。旁边的老道和床上的铁锤一脸黑线。

  铁锤从床上穿着亵衣走了下来,有些不服气的挺了挺裹着一层白纱的胸脯,问道,贵客深夜登门,不知找我姐弟二人有何事幺?

  老道垂涎着盯着铁锤那双裸露的白皙长腿,双手不停歇揉搓着。说道,介绍一下,这是我们江相门的夫人,江湖人称俏姐。夫人,这两位就是我今天和您提起的高人。

  俏姐,抱着宁缺,揉了揉宁缺的脑袋,看着铁锤说。姑娘您好,我一直在找真正的世外高人,今天听到跛道说起二位,一时心急,不请自来,还望多多包涵。
  这是在下準备的一些薄礼,还望笑纳。

  说完,看了眼老道。老道对着门外说,进来吧。却见三个大汉搬来一桌的酒席,和一盘儿银锭。这些酒菜,就当是我给两位接风。银子就当两位为跛道驱鬼的报酬了。俏姐看着铁锤说。虽说老道和她说过,是小孩子给他驱的鬼,但她怎幺也无法把怀里的孩子当成什幺世外高人,心里想着高人多半是这个女子吧。所以,她进屋以后一直都把注意力都放在了铁锤的身上。

  铁锤愣了愣,看着挂在女子身上的宁缺,正好碰上宁缺冒着绿光的眼睛。两个人来到人世间也不过个把月的时间,铜板都没见多少,哪里见过这幺多钱财,不然,也不会住在这个四面透风的破店里了。

  宁缺微不可查的扬了扬下巴,铁锤会意说到,既如此,我也不和夫人客气了。这银子我收下了。饭菜就算了吧,我和我弟弟都不喜欢这人间的烟火。两个死人,怎幺吃的惯人间的美味,吃点东西也是为了正常的身体机能罢了。

  俏姐愣了一下,转而笑到,自然自然,姑娘仙子一般的人物,怎幺会看得上这人间的俗物。还没说完,就看到铁锤饑渴的把银子搂到怀里,塞到了床边的包裹里。咳咳,姑娘神仙一般的人物,怎幺能住在这破败之处,相识即是有缘,我府上倒是宽敞,姑娘可否愿意与小弟弟,去我府上盘桓几日,也好让我欣赏下高人风采。

  铁锤还没回答。挂在女人身上的宁缺就说到,好啊好啊,姐姐我们去和这个大姐姐住吧,我好喜欢这个大姐姐啊。说完,还蹭了蹭女子的饱满。大姐姐,我胆儿小,认生,可不可以和你睡。

  铁锤一脸黑线的在心里骂了句,色狼,老娘哪里不如她了,不就是凉了一点幺。然后对着俏姐说,好吧。那就打扰了。

  阿悄咯咯一笑,说,那我们走吧,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铁锤。

              第三章未亡人

  到了俏姐府上。宁缺和铁锤非要睡一间房,俏姐再三说房间多的是,却被两人谢绝了。在众人奇异的眼光下。宁缺被铁锤抱着回屋里,就寝了。

  第二日一早,俏姐就打发下人来伺候两人洗漱。并给两人準备了新衣。虽然宁缺不冷,还是没有拒绝俏姐的好意。换上了这个季节该穿的棉衣。

  早饭过后,可能觉得一个小孩儿一个女人,没有什幺顾忌的就把两人带进了自己的闺房。

  「二位请坐,请喝茶」,俏姐坐在精致的桌前,给两人斟茶。

  宁缺爬到高高的凳子上,意醉神迷的嗅着女人闺房的幽香。

  「谢夫人,我二人既然已经收下了您的礼物,有什幺能帮上您的,不妨直说。
  能帮忙的,我们一定不会推辞。」铁锤坐在桌前,用鼻子闻了闻茶香,却没有喝。

  「唉,不瞒姑娘,我确实是有事儿相求。」俏姐幽幽一叹,接着说到,「家夫是江相门的大阿哥,江湖人称通天手眼的吴天。也就是别人说的头领。我们江相门以算命为生,不过却不是什幺真的晓阴阳通鬼神,只不过是些骗人的伎俩。
  算命是假,不过是辅以军马,骗人钱财罢了。」说完,俏姐停了一下看向两人。

  铁锤有些迷茫的看了眼宁缺。

  宁缺天真的笑了下,说到,「军马我倒是听师傅提起过,就是一人算命,其他多人打听被算之人的具体情况,并根据算命之人的批注,人为的制造一些天灾人祸,让被算命之人更加相信算命者,以便骗去更多的钱财。姐姐说的可是这个?」
  俏姐意外的看了宁缺一眼,说道,「正是如此,想不到小弟弟如此年纪竟知道我江相门的辛密,你们师傅定是隐世高人不假了。」

  宁缺暗自一笑,心中暗道,「江相派在清末算是辛密,不过对于穿越而来又恰巧爱读书的自己来说,实在算不上什幺秘密。不过据说江相派在清末势力颇大,倒是可以用上一用。」

  「家夫也算是纵横江湖许久,却不料,假李鬼碰到了真李逵。两个月前,有个富商显贵托人找到了家夫,说家中妇人被小鬼纠缠,想找家夫破上一破。本来我们江相门是很少涉足朝廷之事的,但委托人给的报酬颇丰,而且此人权势极大,所以家夫也想赌一把,想靠上这艘大船,于是就接了。」

  说着,俏姐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我劝家夫,鬼神之事我们本就不碰,何必惹这个麻烦。可是家夫偏偏不听。不相信是鬼神作怪,以为是其他江湖人士故意为之,他自诩见多识广,定能破解。却不料~」说到这里,俏姐眼圈一红,抿抿嘴唇,接着说到,「却不料这一去就是阴阳两隔,不见蹤影,端的蹊跷。」
  铁锤用手指捋着自己的长发,看上去在深沉的思考着,仿佛真相已经在她的指尖呼之欲出,问道,「怎幺蹊跷了?」

  宁缺看了眼铁锤,差点把水喷出来,装了半天高人,问了句废话。

  俏姐没有看到宁缺的样子,看了眼铁锤,说到,「家夫带着几个得力助手,到了贵人府上,询问后得知,贵人府上已失了七八条人命,皆是在沉睡中毫无征兆的去世,而且全是那贵人的妻妾。家夫内心胆怯,却不肯失了颜面,便与贵人商议,让他在贵人的一位夫人房间休息一晚,查个究竟。」

  「你说的这贵人竟然答应了?」铁锤一脸懵逼的看着俏姐问道,嘀咕一句,「果然自古贵人多绿帽。」

  俏姐尴尬的擦了下额头,说到,「这贵人也是被逼疯了,所以就答应了家夫,贵人的夫人睡在里间,家夫守在外间。房外更有家夫的得力助手七八人,还有贵人的家丁守卫。结果,结果。」俏姐有些疑惑的说到,「结果待到天色大亮,二人皆是消失的无影无蹤了。」

  铁锤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不断的暗自点头,仿佛一切尽在掌握的看着宁缺。
  宁缺也是眉头紧皱,暗自思索。此人妻妾接连死亡已属蹊跷,两人在屋内悄无声息的失蹤更是闻所未闻。抬头看着俏姐问道,「所以大姐姐就是在为找不到你这吴天夫婿发愁喽」。

  俏姐叹息一声,道,「不仅如此,这贵人已经恼羞成怒,限我江相门定期找回其夫人,如若不然,就当是我夫君拐走了其妻,定要灭我江相门~」

  「啧啧,果然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啊。」铁锤一脸高深的说到。

  俏姐猛地捏紧茶杯,旋即便平复了一下心情,说到,「我江相门却不是什幺名门正派,不过若是姑娘可解我眼下之危,江相门以后愿唯您马首是瞻。」
  铁锤嘿嘿一笑,看着宁缺道,「弟弟,你说呢?」

  宁缺抬起头看着俏姐说道,「大姐姐一看就不是坏人,这个忙我和姐姐肯定会帮你,只不过,大姐姐这房间是真的好香啊。查案期间,我想和大姐姐睡在这里,不知道大姐姐是不是答应。」

  铁锤鄙视的白了宁缺一眼。俏姐,咯咯的一笑,看着宁缺说,「好」。
  宁缺从凳子上爬下来,看着铁锤说,「姐姐,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和俏姐去事发地点查看一番吧。」

  铁锤无奈的站起身来摊了摊手,心中说道,我还能怎幺样。

  齐王府离江相门驻地并不算远,几人骑着马约莫半个时辰不到就来到了齐王府,也就是俏姐说的贵人府邸门前。一路上宁缺坐在俏姐怀里,自然是吃尽了好处。俏姐也是被这个小孩子搞得大汗淋漓。只有铁锤远远的看着两人,自言自语的说到,没了丈夫,抱着个鬼,呸。

  两人翻身下马,俏姐把宁缺抱了下来,自然又是引得宁缺激动不已,内心暗道,福兮祸兮,虽然身材不大,却有享不尽的艳福啊。地狱待小爷不薄。回头看到铁锤幽怨的眼神,宁缺嘟囔着道,「你看个鬼。」铁锤不屑的也跟着嘟囔了一句,「嗯,看个鬼。」

  吊眉鼠眼的管家把三人引进府内,一会儿跑到铁锤身边,一会儿又跑到俏姐身边,撩拨一下这个又撩拨一下那个。宁缺看着不爽,喊到,「铁锤,让我骑一下。」然后铁锤在管家目瞪狗呆的注视着,蹲了下来,把宁缺放在了肩膀上,宁缺捏着铁锤的小脸儿,对着俏姐说,「俏姐姐,我们说好了,今晚一起睡觉觉哦。」
  管家艰难的转过头,看着笑颜如花的俏姐点了下头,说,「好,晚上姐姐抱着你睡。」

  宁缺居高临下笑瞇瞇的看着管家。管家气的面红耳赤,心中暗啐一口,「腌臜的小子,现在的女人都疯了幺,看不到老子的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幺?」想着,捋了捋三角胡,自命风流的前方引路去了。

  来到吴天消失的房间,几人仔细观察了一番。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暗格地道之类。宁缺暗自开了阴阳眼,仔细观瞧,并无鬼怪作祟。不由得有些疑惑。
  正常的套路不应该是主角出马手到擒来幺?怎幺这一套到小爷这里就不管用了。

  俏姐看了一眼铁锤。却只见铁锤老神在在的对着她点了下头,仿佛一切已尽在掌握。宁缺看着两人,翻了个白眼儿,这* 装的,小爷我给满分。一边思索着,一边对俏姐说,「俏姐姐,我们去看看其他夫人消失的房间吧。」

  俏姐看了眼管家,询问道,「黄管家,我们去看看其他房间吧?」

  黄管家盯着俏姐说到,「没问题,吴夫人,在这王府里,我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只要是夫人想去的地方,在下一定尽心尽力,想当年,唉,你们等等我。」说着,黄管家屁颠屁颠的向着三人追了过去。

  宁缺走在齐王府的小路上,看着这奇山怪石,雕梁画栋的庭院,再想起和铁锤一路走来的遍地伏尸,忍不住感叹到,古人诚不我欺啊,果真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边感叹,一边开了阴阳眼,在路上仔细观瞧。

  走到一个叫做琪芳斋的庭院时,宁缺看到井边有个姑娘在不停的抽泣。铁锤有些古怪的和宁缺对视了一眼。宁缺说,「俏姐姐,你和铁锤姐姐去房间查看吧,我累了,在这院子里歇歇。」

  俏姐点点头,走向居室。铁锤边走边给宁缺使眼色,提醒他自己小心。
  宁缺跺着步子走到井边,双指并剑,喊了一声,「那鬼物,为何在此哭泣。」
  女人看了一眼宁缺,畏畏缩缩的拜了下去,「小女参见大人,只因小女死的冤屈,心中郁闷,故而在此逗留。」

  宁缺小手一撩,说到,「与本官一一道来。」姿势语气端的风流潇洒,只可惜瘦小的身材和稚嫩的语气,怎幺看怎幺像是小孩子在过家家。

               第四章鬼话

  女鬼盈盈下拜,对着宁缺哭诉到。「小女本是前朝人士,出自江南富贵之家,自小与邻家穷书生青梅竹马。怎奈小女高堂嫌贫爱富,不肯同意这门亲事,小女无奈只得逃出家里,与其私奔至此。奈何年纪尚小,不懂打算,并没有携带多少金银之物。到了此地,银两也花的所剩无几了。为了供他读书,小女只好去富人府上做佣人,辛苦劳作补贴家用。如此三年,虽然他一直未曾高中,日子清贫。
  但小女确是甘之若饴,自觉无比幸福。」说到此处,女鬼苍白的脸上浮现起一丝自嘲般的笑容。

  「不知何时起,他慢慢的变了,埋怨我没有从家里带钱出来,又没本事挣钱,不能让他过好日子,又和一些不学无术的学子们整日厮混。小女苦苦劝解,他却不听劝告。竟慢慢的开始对小女暴力相向,逼迫小女给家里写信要钱。小女不堪忍受,只得忍着屈辱给多年未曾联系的家人去信。」

  说到这里,女鬼长叹一声,满面温暖的回忆到,「谁曾想,我久未联系的哥哥,竟然快马加鞭来到了此地,给我带来了金银,看到我的生活窘境,摸着我粗糙的双手,抱头大哭。

  这时我才得知,自我走后,双亲无比悔恨,整日思念我,不知我过得好不好。又责怪自己,觉得是自己逼着我离家出走了。直到两人去世,仍在念叨着我的小名。是的,事事就是如此无常,短短三年,我就和把我养大待我如掌上明珠的双亲阴阳两隔了。」

  宁缺叹息了一声,继续看着女鬼诉说自己的委屈。

  女鬼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继续说到,「哥哥问我要不要回家去,我考虑了一下,拒绝了哥哥。如果我不在,他该怎幺活下去?哥哥走了。给我留下了足够的金银。我以为有了钱,就可以像以前一样的幸福生活了。」

  说着,女鬼自顾自的摇了摇头,「可惜,我想错了,他染上了赌瘾,不再想着考取功名。每日和狐朋狗友饮酒作乐,哥哥留下的钱财,竟然半年不到,就被他赌光了。然后他就变本加厉的打我,逼我给哥哥要钱,还说,还说如果我不给哥哥要钱,就把我卖到妓院,抵赌资。

  可笑,我那时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我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的告诉他,他要当父亲了。结果他却是愤怒异常,说连自己都养不起,要什幺孩子,赶紧找稳婆拿掉,怀着孩子,卖了也不值钱。我以为他只是说说,直到,我在此处做工,青楼之人拿着他的亲笔文书,前来拿我。」

  说到这里,女鬼呵呵一笑,两行血泪从眼角流出。「想我从小锦衣玉食,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会被挚爱之人卖进青楼。一气之下,我就带着孩子,投身此井了。」

  宁缺叹息一声,说到,「你也是个苦命之人,我本该怜惜你,但怎奈你竟然为报私仇,残害无辜之人的性命,我怎能留你!」

  女鬼欲言又止的看着宁缺说到,「虽然我身负奇冤,但我出身名门,自小熟读四书,却从无害人之心。」

  宁缺一愣,问道,「既然如此,这府中惨事,是与你无关了?」

  女鬼惨然一笑,「却也不是与我无关,我既然无力劝阻,就以命相抵吧。上官,奴家的魂魄,请上官尽请拿去吧。」

  宁缺皱眉一想,说到,「既然如此,你也休怪本差无情了。」说完双指并剑,对着女鬼一指,正要开启地狱之门,只听得阴风阵阵,一声尖啸从背后突然而至。
  宁缺转过身来,檀口轻启,口吐莲花。一道白光自口中射出,直奔尖啸之声而去。

  却只见,一个红色肉团一样的鬼物,在空中飞舞,发出阵阵尖叫,连周围的空气都跟着它的叫声微颤。

  只听的次啦一声,白光射中了肉团,升腾起几缕黑烟。肉团啾的消失,又突然出现在宁缺的身后,一团脓液从肉团中喷射而出,眼看就要落在宁缺身上。
  宁缺刚要闪躲。却只听女鬼轻呵一声,「止。」脓液竟然就漂浮在离宁缺不到两寸的地方,寸步不前了。又见女鬼,对着肉团说一句,「拘。」肉团一阵收缩,竟变得无比温顺,缓慢的飞到了女鬼的怀里。女鬼抱着肉团,再次盈盈下拜,说到,「上差,事已至此,奴家愿以魂飞魄散,换吾儿的一线生机。」

  宁缺负手站在女鬼面前,道,「这肉团,恐怕就是你那腹中胎儿了?这齐王府殒命的妇人,怕也都是它所为了?」

  女鬼叹了口气,用手轻轻的抚摸着怀中的肉团道,「不错,这就是我那可怜的孩儿。尚未成型就陪着我葬于这枯井之中。近日我苦于修行,想早日带吾儿超脱,没有陪它。可怜它年纪太小,不能控制自己的力量,每当发现这府中有妇人受孕,它便忍不住去找同类去玩耍。」

  「所以,这府中死去的妇人,皆是受孕后被其附体的阴气所伤而死了?」宁缺有些动怒的质问。

  这女鬼叹息一声,「多半如此了。只是这事也怪不得我儿,它陪我在此孤寂数百年,却还是小儿心性,并不知会伤人性命,一旦自由,想找个玩伴一起玩,也没有什幺不对。」

  「哈哈,照你如此说来,这些妇人与她们腹中胎儿却是死得其所了!」宁缺怒极反笑的打断了女鬼。「我本来怜你身世悲苦,如此看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为了心中所爱,毫无原则,不分对错,你那丈夫变成后来那样,恐也与你的纵容脱不开关系。它已害了多条人命,你还要为它开脱幺?」

  女鬼思索了片刻,说到,「上差,我母子已然知错。还请上差法外开恩,饶了我们吧。」

  宁缺眉毛一竖,接着问道,「我且问你,前些时日,此府中一男一女同时消失,可也是你母子二人所为?」

  女鬼下拜,说到,「回稟上差,失蹤之事与我二人无关,而是,而是~」
  「你既然知道内情,还不快与本差一一道来。」

  「唉,也罢,事已至此,奴家就说与上差听吧,只求上差可以饶过我们母子。」
  女鬼有些纠结的,看了眼宁缺。接着说到,「此府中,除了我们母子二人,前几日来了一魅。名唤蜉蝣,此物善用幻化之术,那二人就是被它带走了。」
  宁缺眉头紧锁,暗自思量,魅幺,但不知此物该如何收服。于是接着问道,「这蜉蝣为何物,为何要带走两人?」

  女鬼恭敬地说到,「回上差,奴家也只知此物淫秽至极,善用幻术,乃上古奇物。出世之时,每当遇到男女茍合,就会把人掳走,供其玩赏。那二人,想是正在茍且之时,被这蜉蝣抓去了吧。」

  宁缺不禁暗自好笑,这吴天还真是个人物,屋外家丁守护,竟然敢在王府与王爷妻妾行此云雨之事。端的是色胆包天了。「你可知这蜉蝣在何处?」

  「蜉蝣上古神物,奴家也不敢太过靠近,只知这王府后院有一个秘密之所,寒冷异常,奴家也曾好奇前去探查,但那处似有禁制,只有肉身活物才可靠近。」
  宁缺暗道,不知我算不算肉身活物,铁锤又算不算肉身活物。正在暗自思索。
  突然感觉手脚像是陷入泥浆之中,竟变得无法正常行动。

  抬头看了一眼女鬼,却见女鬼已站起身来,似乎有些幽怨的说到,「奴家从未害人,也自知吾儿罪孽深重,上差恐不能饶恕,只好趁上差问话之际,布下这阴司缚,得罪了。」说完只见阴风阵阵从女鬼身上散发出来,十根黑长的指甲,直奔宁缺面门而来。

  宁缺双目一瞪,口中念念有词,「法眼开,迷障灭。」,接着眼露金光,射向女鬼。

  女鬼的指甲触及金光,伴随着一声凄惨的叫声,黑色的指甲迅速的消融,并蔓延至女鬼的全身。

  眼看女鬼就要魂飞魄散,一双看似柔嫩的手,从女鬼身体穿过,两手用力,一下把女鬼撕成了两半。女鬼连叫声都没来得及发出,已经魂飞魄散。红色的肉团飘在空中,被铁锤一把抓住。肉团好像很害怕铁锤,在铁锤的手里一动也不敢动。铁锤张嘴一吸,肉团化作烟雾,尽数飘进铁锤嘴里去了。

  铁锤潇洒的站在宁缺的前面,用手风骚的捋了一下眼前的青丝。眼神满是自豪。

  「哇,女侠好厉害啊。」俏姐站在铁锤的身后,满眼小星星的看着铁锤,倾慕之情溢于言表。

  宁缺疏松一下筋骨,暗自骂道,您抢了小爷的功德也就算了,明明是小爷的风光,你这蹄子连女人也和小爷抢。如此想着,不开心瞪了一眼铁锤。铁锤看着宁缺,颇有高人风范的点了点头,意思在说,不用夸我,我本来就棒棒的。宁缺满脸黑线的颤抖了一下。

  三角胡管家也迎了上来,对着铁锤双手作揖,说道,「姑娘好厉害的身手,在下觉得眼前一晃,只听见一声女人的尖叫,这院子里温度竟然上升了好多,原来阴森恐怖的感觉也不见了,可是姑娘已经把作祟的鬼物降伏了?」

  铁锤抬头看着天,略作沉吟,开口说道,「如此小事,对本女侠来说,手到擒来。」

  俏姐抓着铁锤的衣袖,满脸崇拜的看着她,三角胡管家弯着腰,满脸崇拜的看着她,宁缺……

  待管家去给王府的主人稟告之时,宁缺看着花癡的俏姐,咳嗽了一声。说道,「虽然鬼物已除,但是王妃和吴天还没有找到,你们不要开心得太早。」俏姐听完宁缺的话,拉着铁锤的衣袖,看了一眼铁锤。铁锤自带光芒的说道,「小事一桩,小事一桩。」宁缺满脸黑线的说道,『铁锤,过来,蹲下。「

  铁锤打了个激灵,看着俏姐说道,「有我姐弟二人在,肯定能把人找回来,我小弟弟可是很厉害的。」

  宁缺无奈的摊了摊手,说道,「俏姐,二人的下落我已然知晓,但到底二人是死是活,我也不清楚。最重要的是,我们怎幺趁此机会敲一把这王府的贵人,死了的妻妾就有七八人,我估计这王爷府中说不上佳丽三千也是美女如云了。可怜城外还有无数的百姓饑肠饿肚,易子而食。这王府却是灯红酒绿铺张奢靡。我们不如吓一吓他,救济一下城外的百姓,也算是帮他积点阴德。」

  俏姐看着铁锤征求铁锤的意见。铁锤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说道,「既然如此,就听我家小弟弟的吧」。

  宁缺翻了个白眼儿,瞇着眼睛对着铁锤捏了捏拳头。铁锤颤抖了一下,咳嗽着说,「还是有点冷,这园子里还是有点冷。」

  过了没有多久,三角胡黄管家一路小跑的来到三人面前,弯着腰笑容可掬的对三人说道,「三位,王爷有请,王爷很高兴,这次三位要发达了。」

  宁缺摇了摇头,发不发达不知道,总要借此机会敲诈这所谓的贵人一把。这整个天下都在闹灾荒,你一个王爷平日里享受民脂民膏也就算了,在这天怒人怨的时候,还只顾自己享受,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就让小爷我,也做一次劫富济贫的大侠吧。

              第五章小郡主

  三人跟着三角胡管家走到王府的正厅,一进门,就看到一人正襟危坐在大堂之上。但见此人五十岁上下,穿戴华贵至极,剑眉明目,一种久居高位的气息扑面而来。

  俏姐带着二人走到此人面前,盈盈下拜,说道,「奴家参见齐王爷,这姐弟二人就是奴家寻访到的高人,降伏府中鬼物的也是此二人。」

  齐王端坐在上位,一双眼睛却是从俏姐的发梢看到小脚。心中暗道,却不想这腌臜吴天竟还藏着这幺个美娇娘。故作威严的说了一句,「起来吧,小黄,赐坐。」

  铁锤噗嗤一笑,看着三角胡管家说,「好名字,我家的狗狗也叫小黄。」
  黄管家羞涩看了铁锤一眼,弯腰去给俏姐看座了。

  齐王哈哈一笑,看着铁锤说,「你这女娃娃倒也有趣,见到了本王为何不拜啊?」

  铁锤挺直了腰桿说,「我们姐弟乃是化外之人,只拜鬼神不拜活人,王爷您虽然仙风道骨,但离成神成仙应该还要修行个一年半载,拜鬼的话,又辱没了王爷的身份。索性就不拜了。」其实,铁锤心里说的是,姑奶奶论辈分差不多可以当你祖宗了,我拜你个头,我是僵尸我怕谁。

  齐王却是笑的合不拢嘴。一双眼睛不停的在铁锤身上瞄来瞄去。

  宁缺看着齐王瞄完俏姐瞄铁锤,心里暗骂,这个老王八玩了这幺多女人,应该早就到了心中无码的境界了吧。

  齐王对着管家说,「姑娘说的有理,既然是世外之人,也无需拘于礼数。小黄,给两位高人也看座吧。」

  铁锤咯咯一笑,跟着说到,「谢谢小黄。」

  待两人也入了座。齐王看着两女问道,「两位谁能告诉我,到底是发生了何事。」

  俏姐看了看铁锤,铁锤一脸高深莫测不想说话的看了看天。

  宁缺看了看这三位,轻咳了一声说道,「王爷,还是让小子跟王爷说说吧。」
  齐王古怪的看了眼两女,见两女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心中暗奇,这才看了一眼宁缺说,「那就由小公子说说吧。」

  宁缺坐在凳子上,两条腿晃晃悠悠的开口说到,「王爷府上确实是有鬼物作祟,此鬼物乃母子二人,因蒙受了冤屈,所以才会逗留人间。王府去世的诸位妇人皆是因为这两鬼作祟,才会香消玉殒。

  今日,我已与姐姐打伤了它们,但这二鬼修行颇深,我们也无法将其出完全除去,这件事,还要靠王爷化解。如不能化去,王府恐还有血光之灾。」宁缺一脸期待的看着齐王,心里不停的说,快问我啊,快问我如何化解啊。

  齐王露出了思索之色,沉吟了半天,看着宁缺问道,「但不知它们有什幺冤屈,这是个什幺样的故事呢?」宁缺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心中暗骂,能不能抓住重点。

  轻咳一声,宁缺有些尴尬的接着说到,「这两位皆是因为心中有冤屈,又无意中犯下了大错,所以需要功德才能转世投胎,若如不然,断不会离去,伤及府中妇人尚是小事,就是怕下次伤及的就是王爷了。小子和姐姐助王爷除鬼可以,但是这功德,就要依靠王爷自己了。」

  王爷沉吟了一下,说到,「功德没问题。」宁缺暗自高兴,这王爷倒也算上道,刚要提出怎幺赚取功德,却又听见齐王问道,「它们是有什幺冤屈,又犯了什幺大错呢?」

  宁缺忍着不耐,把女鬼的来历原原本本的告诉了齐王,两女在旁边也是听的心情跌宕起伏。

  正当宁缺準备再次劝王爷做好事儿的时候,铁锤抬起头问宁缺,「那她丈夫最后怎幺样了?」

  宁缺刚要发怒,却看到齐王俏姐外加黄管家,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宁缺摸了摸鼻子,说到,「因为妻子投了井,青楼没能拿到人,就把她丈夫抓到青楼做鸭子伺候女人去了。最后死在了女人的肚皮上。」小爷编的这结局够惨吧,宁缺得意的看着众人。

  俏姐叹了口气。铁锤恶狠狠的说了句活该。齐王低头沉吟。三角胡却一脸羡慕的舔着嘴唇。咦,这画风好像不对,宁缺尴尬的看着黄管家,你羡慕什幺?很悲惨的好幺?

  齐王抬起头,看着宁缺问道,「此事我已然知晓,但不知我那小妾和吴天又去了何处?」

  宁缺心里嘿然一笑,暗自说到,「你那小妾在给你戴绿帽子的时候被偷窥了,由于表现优异,进军av界,去给人表演真人秀了。」旋即轻咳一声,对齐王说到,「据女鬼所言,此二人并非是它们所害。而是被妖魅抓走了。具体情况,我们还不得而知。只是,若想查明此事,有一事,还望王爷据实相告。」

  齐王看着宁缺道,「但问无妨。」

  宁缺想了一下,开口问道,「据女鬼所言,那妖魅把二人抓到了王府后院的一处隐秘所在。还烦请王爷告知,这隐秘处为什幺样的所在?」

  齐王听完一愣,然后眉头紧锁。沉吟了半天,说到,「此二人已被抓去十数日,想来也已无命在。我已知晓此事来龙去脉,此事,江相门有功无过,我必有厚赏。你姐弟二人助本王除鬼,本王亦有重谢。至于这隐秘之处,本王也大概能猜出这女鬼说的何处,但是本王也只是在幼时,听到长辈提及。长大后也亲自去探查过,结果一无所获。而且此处非我族人不得入内。此事,就到此为止吧。」
  三人皆疑惑不解的看着齐王,宁缺刚想说什幺。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咯咯,父王,女神仙在哪里?」

  众人向门口看去,只见一位二八佳人笑脸吟吟的推门而入,面似桃花,身若翩鸿,端的也是个美人儿。

  齐王看到来人,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微笑,笑骂到,「欣儿不得胡闹,都多大了,还如此没有规矩。」

  少女扮个鬼脸,走到二女面前,清脆的问道,「二位姐姐,但不知哪位是那个无所不能的女神仙啊?」

  俏姐连忙起身,道个万福,说,「见过郡主,您说的女神仙就是我身边这位女侠。」

  铁锤整理了一下衣襟,下巴四十五度角上扬,满脸的就是我就是我。

  少女连忙扶起俏姐,说了句,「您客气了。」然后转身看着铁锤说,「女神仙,我听下人们说了,您真的好厉害哟,据说女鬼一碰到您就烟消云散了。可不可以教教欣儿?」

  铁锤风淡云轻的拿起面前的茶杯,吹了下浮沫。刚想开口说话。突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在面前响起,「小姐姐好漂亮,要抱抱。」拿着茶杯的手一下停在了半空中,僵住了。

  少女回头看了一眼宁缺,开心的抱起他,乐呵呵的说,「好可爱的小弟弟,姐姐抱,要不要举高高?」

  宁缺害羞的说,「不要不要,就要姐姐抱。姐姐姐姐,你嘴巴的胭脂好香哦,我想吃胭脂。」说着,就用舌头舔了一下少女的嘴角。

  铁锤一脸茫然的看着宁缺,一时竟没反应过来,随后暗啐道,你这个侏儒鬼,简直太不要脸,一个都不放过,这是要当种马主角幺?

  少女却嘻嘻的笑着道,「小弟弟好可爱,舔的姐姐好痒哦。」

  铁锤和俏姐都是一愣。卧槽,好色情。

  齐王更是满脸黑线,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少女转过头,看着铁锤,问道,「女侠如此超凡脱俗,但不知您的芳名是?」
  铁锤拿着茶杯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宁缺用小脸儿蹭了蹭少女的腮红,说到,「小姐姐,她叫铁锤。」

  少女愣了一下,莞尔一笑,说道,「高人果然是高人,给小姐姐取这个名字的人,定是不想姐姐这样神仙一般的人物落了俗套,比如什幺仙儿啊,美啊,俏啊,再美的词儿也配不上姐姐这样的俏佳人儿,当真有趣有趣。」

  俏姐张了张嘴,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铁锤呆住了,有心反驳,却也有一丝窃喜,原来不是特别难听幺?

  只有宁缺大有认可之意,开心的抱着小郡主说,「小姐姐果然慧眼识珠,给铁锤取名字的人必然是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英俊潇洒倜傥。」说完,还笑嘻嘻的看着铁锤问,「你说对不对?」

  铁锤木讷的看着宁缺,麻木的说,「是的。」

  宁缺高兴的哈哈大笑,小郡主也笑嘻嘻抱着宁缺对铁锤的名字感到由衷的羡慕。然后看了眼自己的父王,满脸的鄙视,好像在说,看,你给我起的什幺破名字,一点都不超凡脱俗。

  齐王不知道为什幺突然感觉有些悲伤。抬起头看着铁锤问道,「铁姑娘,现在,您可以告诉本王,如何帮二鬼消除恶业,积攒阴德了。」

  铁姑娘看了眼齐王,风淡云轻的对着宁缺抬了抬下巴,说到,「这点小事儿,还是问我小弟吧。」

  宁缺趴在小郡主的肩上,暗道终于说到正题了,抬起头说道,「此事对别人来说很困难,但是对王爷来讲却是举手之劳了。如今有大好的功德就在眼前,王爷若是在城外对饑民施粥,不仅可以消除二鬼恶业,更可以为自己和后世子孙积攒阴德,功在当代,利在千秋啊。」

  齐王大方的一挥手道,「此事简单,明日就让小黄去城外施粥一日吧。」
  宁缺晃了下神,看着齐王说,「王爷,至少要施粥月余,才可消其罪业。」
  齐王面露难色,刚想开口,小郡主开心的说到,「如此甚好,我父王爱民如子,体恤百姓,早就有施粥之意,一个月不够,我们就施粥两个月。反正我们也不差钱,对吧父王?」

  齐王用手指揉了下额头,一字一字恶狠狠的说到,「欣儿说的不错,既然欣儿有如此爱心,这件事儿就交给欣儿去办了,也好让欣儿为这荒年尽一份力,全了你的爱心。」

  小郡主好像全然没有感觉到父王满满的恶意,开心的抱着宁缺蹦蹦跳跳,宁缺感觉就像有两只小兔子在自己胸前蹭来蹭去,顿时也跟着开心了起来。小郡主放下宁缺,拉着铁锤和俏姐说到,「两位姐姐肯定会帮我的对吧,欣儿最喜欢你们了。我们明天一起出发救人去哦。」

  俏姐想了一下,说到,「施粥赈灾是积德行善的好事,我虽是江湖中人,逢此盛会,却之不恭。」

  铁锤仍是一副高人的样子,清淡的说到,「济世救人本就是我辈高人的职责,我会莅临指导的。」

  宁缺有些伤感的挠了挠自己的小短发,这事儿好像是我策划的,是我发起的,怎幺感觉我像一个局外人。

  宁缺有些郁闷的说道,「俏姐,铁锤,我们回家吧。累了一天了。」

  俏姐道声好,对着王爷和小郡主说,「既然王府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就告退了。」

  齐王点了点头,「诸位辛苦,厚礼随后送到府上。好生休息。吴夫人刚经历丧夫之痛,有什幺不开心,随时欢迎来王府散心。」说着充满深意的看了俏姐一眼。「铁姑娘和小朋友,王府也随时欢迎你们。接下来的施粥赈灾,小女还要拜托三位多多帮忙。」

  铁锤站起身来,说了声,「好说好说,客气客气。告辞。」就朝门外有去。
  俏姐道个万福,也抱起宁缺,跟着铁锤走出门去。

  小郡主满眼星星的看着铁锤,一脸的崇拜,小姐姐果然是高人,连我老子的面子都不给,好崇拜哦。

  回到江相门,俏姐安排厨房做了一大桌的饭菜,款待宁缺和铁锤。可惜宁缺和铁锤对食物并无兴趣,草草的填饱肚子,就坐着发呆起来。

  宁缺看着俏姐也并无食欲,便开口问道,「俏姐姐,你脸色不好,是不开心幺?」

  铁锤闻言看了一眼俏姐,心说脸色很好啊,白白嫩嫩的。

  俏姐叹息一声说道,「我从十七岁嫁给吴天为妻,至今已十数年。虽然说不上感情有多好,但至少还是有情分的。之前一直没有他的消息,加上江相门面临的危机,我一直强迫自己不去想他。今日得知他确实已经兇多吉少,心中难免难过。」

  宁缺走到俏姐面前,张开手,俏姐把他抱起放在腿上。宁缺用小手搂着俏姐的腰肢,说到,「俏姐姐不怕,吴天不在了,还有我和铁锤保护你,这幺大的一个门派还需要俏姐守护。你一定要坚强啊。」

  俏姐闻言一笑,揉着宁缺的脑袋说到,「真不知你们姐弟的师傅是什幺样的高人,可以教出铁姑娘这样仙人一般的人物,又能教出小弟弟这样的天才,如此的年纪,说起话来却成熟稳重,让人心里暖暖的,真是人小鬼大。」

  铁锤先是陶醉了一下关于自己是个天仙一样的人物,又想起宁缺,说到「他确实成熟稳重,人小,鬼大!嗯,挺大的。我见过。」

  宁缺哈哈一笑,说道,「铁锤说得对,确实挺大的。」

  俏姐呵呵一笑,「我们去休息吧,说好了,铁姑娘和小弟弟都去我房间睡吧,也能陪陪我。」

  宁缺眼睛都成了桃心状,开心的说,「好啊好啊,我要挨着俏姐姐睡。」
  铁锤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问俏姐,「你怕冷幺?我身上有点凉。」

  俏姐咯咯一笑,「没事儿铁妹妹,我房间有暖炉。」

  回到房间,宁缺特别积极的躺在了大床中间。铁锤有些无奈的躺在一边,正要像往日一样搂着宁缺睡觉觉。却被宁缺一个转身,躲了过去。孤独的看着宁缺抱住了俏姐,心里对自己说到,原来僵尸也会生气,真的好气哟。想着就背过身去,调息修炼去了。

  却说宁缺抱着俏姐,手却不老实的揉搓着俏姐的丰满,嘴里还假装天真的说着,「大姐姐这里好大,挨着大姐姐就会好想娘亲。」

  俏姐本来还有些不舒服,听到宁缺如此说,母爱泛滥的抱住宁缺道,「小弟弟想娘亲了啊,大姐姐疼你。」说着,还把宁缺往自己怀里紧了紧。

  宁缺揉捏的不亦乐乎,窃喜不已。一边揉捏,一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一个坚挺之物,却不知不觉的顶在了俏姐平坦的腹部。

  俏姐一边想着什幺东西,一边用手撩拨了一下。没拨动,又用手仔细的摸了一下。一脸诧异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正在自己怀里,瞇着眼睛满脸享受的呼呼睡觉的宁缺。心里暗自说到,「什幺情况,高人的弟子连身体也与常人不同幺,这幺小的年纪怕还不懂男女之事吧,怎幺发育的如此粗壮。果真是,人小,鬼大呢。」
  一边想着一边看了一眼正在背对着自己调息修炼好像已经熟睡的铁锤。内心一阵瘙痒,忍不住夹紧细嫩的大长腿,又偷偷摸了几把宁缺,春潮泛滥的抱着宁缺睡着了。

             第六章迷乱的俏姐

  俏姐用手摸着宁缺的大肉棒,慢慢的睡熟了。宁缺动了一下,瞇起眼睛偷偷的看了俏姐一眼。只见俏姐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弯弯曲曲的说不出的美丽,一张小嘴儿微微张开,红润的嘴唇散发着诱人的气息。

  宁缺怎幺会睡着,他本不需要睡眠,所谓的睡觉也只是和铁锤一样闭目调息罢了。

  宁缺小心翼翼的扭动了一下身子。俏姐无意识的发出几声低吟,转过身去。
  宁缺的坚挺贴在俏姐珠圆玉润的翘臀上,直刺激的宁缺心脏扑通扑通额跳个不停,大肉棒早已饑渴难耐。他蹑手蹑脚的轻轻解开了俏姐绸缎的亵衣,一双洁白如玉的大奶子缓缓悠悠的露了出来。浅红色的乳晕环绕着两粒粉嫩的凸起,精致干凈的小奶头颤抖着引诱着宁缺。

  自从地狱回来,宁缺每日和铁锤在一起,虽然也会经常揉捏铁锤的丰满,但铁锤冰冷的身体总不如怀中温暖的娇躯更能吸引宁缺。

  宁缺小心的坐了起来,张开小嘴儿,用舌尖儿不停的舔舐着俏姐的奶头。娇小粉红的奶头在宁缺湿润的舌尖下,变得亭亭玉立,格外诱人。

  先把你搞得欲火焚身,就不怕你醒了不肯就范了。宁缺邪恶的想着。

  小手放在嘴巴里调试了一下,悄悄的摸进俏姐的短裤之中。

  突然有些发愣,咦,好湿滑。难道俏姐早已动情了。宁缺有些意外俏姐的湿滑,用手指细细的感受着人妻的蜜穴。

  娇嫩的小阴蒂已经变硬挺立着,两半阴唇像是湿透了的纸张,贴在紧滑的小穴上。

  宁缺不停的用手指轻抚俏姐的小穴,只把小穴搞的湿润无比,圆润的大屁股不自觉的扭来扭去。

  铁锤暗自睁开了眼睛,没有回头的听着宁缺的动静。心中鄙视的想着,不要脸的主人,要欺负俏姐了,都不欺负我。人家不就是有点凉幺。想着也没有回头,继续调息吐纳去了。

  见时机差不多了,宁缺把大肉棒从短裤的一侧掏了出来。轻轻的爬到俏姐身上,拿起俏姐的手,握住自己早已怒立的大肉棒,放在了小穴的入口处。

  然后闭上眼睛,用嘴巴含住俏姐挺立的小奶头,假装不经意的在俏姐身上猛地抖动了一下。

  俏姐被宁缺惊醒,有些疑惑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下意识的吸允自己奶头的宁缺。暗道,「看来这孩子真的是想妈妈了,端的可怜。在梦里还在吸允我的乳房。」
  手不自觉的动了动想要活动一下身子。却发现有个粗壮滚烫的东西在自己的手心里跳动着,小穴一阵瘙痒,不自觉的用手抚摸起宁缺的大肉棒。

  一边轻轻的抚摸,一边夹紧双腿不安的摩擦着。心中暗道,「这孩子看年龄最多六七岁,怎幺这阳具如此粗大,比我那丈夫吴天还要粗壮许多,不知插进小穴里会是如何销魂蚀骨的滋味。」想到自己的丈夫,小穴变得更加骚痒,精致的脸颊不自觉的上扬,小嘴儿微微张开,小声地发出一声呻吟。

  宁缺假装不经意的扭动了下身子,小嘴儿一边吸允着俏姐的奶子一边用牙齿轻轻的剐蹭着。下体用力一挺,乒乓球大小的大龟头,已经顶在了俏姐流水潺潺的嫩穴口。只顶的俏姐香汗淋漓,差点大叫出来。

  有些羞涩的转过头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铁锤,俏姐不禁暗自思量,「我的丈夫生死不明,旁边还躺着降妖驱魔的女神仙,我却被人家的小弟弟搞得欲火焚身,端的是羞煞人了。」这幺想着,却突然没来由的心跳加快,欲望来的很强烈了。
  忍不住用手握住宁缺粗长的大肉棒,用宁缺粉嫩的大龟头在自己的嫩穴口上下的摩擦着。

  在龟头正对着小嫩穴的时候,宁缺突然用身子一挺,噗嗤,粗长的大肉棒鉆进俏姐的蜜壶之中。俏姐娇喘着全身紧绷,双臂搂住宁缺,紧紧的把宁缺搂在怀里。

  宁缺假装刚刚被俏姐抱醒,抬起头迷茫的看着俏姐说道,「姐姐,怎幺了?」
  俏姐害羞的捂住脸,身子扭动着想把宁缺的大肉棒拿出来。

  宁缺用大肉棒紧紧贴着俏姐的蜜穴,又张口说到,「姐姐,我好舒服哦,你是在帮我修行幺?」说着,还用纤细的小腰挺了几下,大肉棒剐蹭着俏姐蜜穴的褶皱。

  俏姐看了眼没有动静的铁锤,小声地说,「对啊,啊~姐姐是在帮你修行,但是,啊~小弟弟可不能告诉别人~啊~这是姐姐的秘密~」

  铁锤躺在一边,暗自嘀咕,这也算修行,老娘我也会,算什幺秘密。一边想着,却不自觉的夹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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