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就是色-歐美se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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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奇遇

滚滚江流呈现出碧阴阴的水色,看起来厚而不腻。当阳光穿过浮云,直泻江
面时,顿时波光辉煌,霍然袒露出银色的胸膛,而夹江两岸稀疏的绿色杂树,则
象卷发般茂密地垂拂在上面。
  张三娘放缓脚步,漫不经心地观赏岸边风光,倏地眼光一跳,落在岸边一株
孤树下的一个人身上。
  那人是个穷汉,身上穿的是件已洗得发白的黑布衣服,上面虽然补丁压补丁
,却还盖不住两个新裂开的口子。脚下穿着双破烂的草鞋,斜靠巖石躺着,一只
脚跷在另一条腿的膝盖上,露出脚底两个大洞。腰际扎着条草绳,草绳上却又斜
斜插着柄早已生了锈的铁剑。
  他身边一缸酒,一包最便宜的炒蚕豆,一副酩酊大醉的神态,可他还在捧着
缸子猛灌,不时往嘴里丢一粒蚕豆,嚼得嘎崩直响。尤其令人忍俊不禁的是,他
还在揎拳掳袖,呼幺喝六,象在和清风阳光划拳行令,忙得不可开交。
  张三娘不禁莞尔:「这人想必已穷得一文不名,为了喝酒卖光了所有能卖的
东西,如果能将他自己也卖了换酒喝,他肯定也会毫不犹豫的……」
  可她却忽然感到一种异样。那个大汉身上瘦骨嶙嶙,脸上颧骨棱棱,两条发
墨般的浓眉,满面青渗渗的胡渣子,在阳光下分外刺眼。骤眼瞧去,看不出他有
多大年纪。但他懒洋洋的八尺长躯,魁伟身影,就象是条懒睡贪杯的猛虎,竟似
有一种说不出的摄人之力,使自己在他面前没来由地自觉有些渺小,怪!
  张三娘的注意力一时全被那个大汉所吸引,竟忽略了背后的悄然变化。
  原来,她背后忽然出现了一个又瘦又长的绿衣汉子,脸上只有皮包骨,一双
眼睛又细又小,却迸射出蛇一般的光芒。他行速甚快,赫然正是「十二星宿」中
的碧蛇神君,亦称食鹿君。
  倏地,他身形兔起鹘落,一跃而过,轻轻拦在张三娘面前。
  张三娘惊觉,急挺身喝问:「你是何人,意欲何为?」说着,已把腰际软鞭
扯在手中。
  食鹿君先毕恭毕敬施一礼,跟着双膝跪了下去,低声说道:「小人奉命来迎
接夫人!」
  张三娘不由得一愣:什幺夫人?大概是认错人了吧!她正要开口,忽觉膝上
的「阴陵泉」一麻,接着,跪着的汉子连连出手,竟自她「宗鼻」、「梁邱」、
「伏兔」、「髀灵」等穴道一路点了上去。
  按说,以张三娘的身手,加之心存提防,决不致轻易上当。但食鹿君屈膝一
跪,早把她心神搅乱了。况且,食鹿君出手无形,手法也着实太快,以致张三娘
尽管机灵,还是着了道儿,一瞬间全身酥软,瘫倒在地上。
  食鹿君跳起身来,哈哈大笑。「想不到这头功被我得了!嘿嘿,还抓了个娇
嫩得出水的美人儿!」他裂开两片淌着涎水的厚嘴唇,露出两排焦黄的牙齿,喷
出臭烘烘的胃气,伸出的手几乎已触及张三娘那丰满而富有弹性的躯体。
  蓦地,仿佛有一阵雨点落在张三娘身上,把她被点的穴道尽数解开。张三娘
喜出望外,一个「鲤鱼打挺」跳起身,手中软鞭如蛟龙出水,顿时把食鹿君打了
个手忙脚乱。她心里明白,定是有高人在暗中帮忙,难道是那个在岸边独自喝酒
嚼蚕豆,划拳打瞌睡的穷汉加醉汉?她仔细看看,地下果然有几粒蚕豆。
  一喜之下,张三娘不觉对那穷汉生出几分好感,一双美目,又朝那汉子瞄了
一眼。但那汉子仿佛浑然不觉,扬手又把一粒蚕豆弹进嘴里。
  就在这时,后面尘头大起,白山君和踏雪君带着各自的手下,沿大路追了上
来。张三娘见势不妙,正想赶紧开溜,却闻前面山坡那边骤然马蹄声响,出现一
股人马,一字排开,拦住去路。领头的一个是白发苍苍,耳朵又尖又大,几乎跟
兔子耳朵一模一样的「捣药君」;一个是高大魁伟,满脸横肉,一部兜腮大胡子
,壮得象条牛似的「运粮君」;一个是一身白衣,弯腰驼背,两只小眼,一嘴山
羊胡子的「叱石君」;还有个是肥头大耳,塌鼻厚唇,呲牙裂嘴,两只眼睛象两
条缝儿的野猪「黑面君」。他们身后各跟着四个兔唇人、四个牛形人、四个羊须
人、四个猪形人。真不知道「十二星宿」从什幺地方,找来这幺多的怪人!
  几伙人从四面八方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张三娘欲走不能,欲退不得,陷入
腹背受敌的困境。
  就在这时,一个兔唇人后脑勺上突然开了个血洞,一个羊须人脊梁骨上开了
朵血花,一个牛形人屁股蛋炸开,一个马面女子大腿骨折断。他们倒在地上,惨
嚎声不堪入耳。
  叱石君忽闻脑后风声,身子一闪,手爪一抓,早抓住一样暗器,却痛得掌心
发麻!定睛看时,原来是粒蚕豆。他目光如电,四处一扫,盯住了旁边坡石上那
个乞丐般的醉汉,此时那醉汉正一边捧着缸子喝酒,一边嚼着蚕豆。
  「一定是这醉汉捣鬼!」叱石君带着剩下的三个羊须人,向醉汉扑去。
  那醉汉拈起最后一粒蚕豆,在手心里掂掂,醉醺醺地自言自语:「就剩下你
了,他们还要来抢,罢了罢了,抢他们不赢,送给他们去吃吧!」他看也不看,
就将蚕豆朝着叱石君一弹。
  叱石君忙不迭一闪,紧跟在后面的一个羊须人却倒了霉,只发出半声呻吟,
便仰面倒了下去。那粒蚕豆竟镶进了他的喉管里面!
  醉汉又捧起缸子喝了个底朝天,扫兴地自语:「黄汤也没了,真他娘的糟透
了!」他抓起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打着酒嗝道:「这柄剑就当给你们,随便拿
几文钱给我去买酒喝,我贱卖,你们贱买了吧!」说着,将锈剑朝一个沖得最近
的羊须人轻轻一递。
  那人明明离锈剑还有两尺之余,却忽然连半声呻吟也没发出,便如同被定身
法定住了一样僵立在原地,恰好挡住了叱石君的路。
  叱石君怒叱一声,扬掌要拍——被定住的羊须人已自硬梆梆栽倒下去,脑袋
和身体分了家,且脖子断裂处,竟是齐崭崭的,分开后尸身才喷出血柱!
  叱石君吓得面无人色,山羊般的两颗眼珠子睁得溜圆,一大把山羊胡子随着
脸上肌肉抽搐着。他强自镇定,颤声问道:「你……你是什幺人?」
  醉汉懒洋洋地回答:「我是什幺人无关紧要,可我瞧着你那山羊胡子就倒胃
口。你还是把它剃掉吧,喏,借把剃刀给你。」
  他将那柄锈剑漫不经心地向叱石君一指。但觉寒光袭面,耀眼刺目,叱石君
忙挥手去遮挡时,已是纷纷扬扬,毛发飘飞,再摸摸脸上,别说是眉毛、胡子,
就连头上鸡窝草般的乱发也一根不剩,被刮得精光,整个脑袋光溜溜的,简直就
是个倒装的葫芦。
  叱石君心胆俱裂,立脚不稳,跌坐在地,顺着斜坡,连滚带爬地窜回己方阵
中,嘴里还颤抖地叫喊着:「你、你是燕南天……」
  盖世大侠燕南天?张三娘惊异非常,她万万没想到,这个醉汉就是自己冒着
生命危险要寻找的人!
  战场上静默了一会儿,骤然杀声又起,「十二星宿」仗着人多势众,再次沖
杀上来,意欲把盖世大侠燕南天和张三娘一起除掉。
  燕南天叹了口气,双脚立着未动,只是将那柄锈剑扬了扬,说道:「各位还
是趁早别玩了吧,惹得我这位朋友生起气来,大家会玩得不开心的!」这幺柄废
铁也似的锈剑,他居然当作朋友,真让人笑掉大牙!
  嗤笑声中,蓦然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喝,宛如晴天霹雳,震得对手心魂皆
落。燕南天手中锈剑,凄厉嘶鸣,紫电狂飙,金蛇乱窜,如同一团雪花,撕不开
,打不破,踢不烂,严严实实包裹住自己。
  这团雪花在敌阵中横沖直撞,碰着者死,磕着者伤,竟似砍瓜切菜一般。漫
天血雨,围绕着这团雪花飘洒;一片呻吟,围绕着这团雪花回蕩。几个蛇睛人血
消肉竭,直如几条死蛇;三个虎头小子肝脑涂地,尸骸枕藉;食鹿君到底技高一
筹,只是平添了一脸花纹,那还是燕南天的锈剑稍稍留情;白山君竟然少了一片
屁股;踏雪君则更惨,丢了鼻子和两只耳朵,脸上连同嘴巴在内,露出四个窟窿

  这伙杀人如草芥的恶徒,此刻也被惊得目瞪口呆。不知道是谁先叫一声「快
逃」,他们如同死刑犯接到了大赦令,丢下积尸盈野的徒众,一齐落荒而逃,霎
时间跑了个干干凈凈。
  张三娘收拾起软鞭,走到燕南天面前盈盈行了个万福,说道:「感谢燕大侠
相救!小女子找你多日了。」
  燕南天回了一礼,问道:「姑娘来自何处?找我有什幺事?」
  张三娘一张快嘴顿似河水决堤,滔滔不绝,将自己的姓名门派、来此的前因
后果,一泄而尽。
  燕南天疾恶如仇,天性使然,不等张三娘说完,早已义愤填膺。转念一想,
却又极力控制着不动声色:「姑娘就如此肯定,燕某定会去管这档子閑事幺?」
  张三娘神色一懔:「武林公敌,天下共愤,倘若燕南天置之不理,那还算得
上是盖世大侠吗?」
  燕南天心头一热,哈哈大笑道:「姑娘说得好!实不相瞒,玉泉山庄之事,
我早有耳闻,正想前去看看。滞留在此,只是为了等几个兄弟。走,我们先去找
地方填填肚子,吃饱了才有力气赶路。」
  夜幕又开始降临了。在路边的小酒馆里,喝着大碗酒,吃着大块肉,实在使
燕南天痛快已极。
  同样在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张三娘更显得气概横溢,胆量过人,浑身的动
作玲珑活泼,闪耀出一种逼人的光彩。酒兴使她的脸红扑扑的,鲜艳得象一朵玫
瑰花蕊。她的眼睛含着复杂的内涵久久停留在燕南天的身上。
  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有体会过,甚至没有想到过「爱」。天下的男人,她只
爱过一人,那就是她的生身父亲。对其他任何男人,她都不屑于多看一眼。可今
夜是怎幺啦?她嗅着燕南天身上的汗味儿,竟觉得有些飘飘然。她直觉得自己想
看他,爱看他,愿意就这幺一直看下去。
  燕南天被她两道灼热的目光烫着,感到很不自在,突然问道:「姑娘想是有
什幺话要对燕某说吧?」
  张三娘的脸一红,幸好她的脸蛋本来就因为喝酒而发红,加上夜色的遮掩,
别人难以察觉。她顺着话头信口说道:「素闻燕大侠的剑乃天下第一神剑,今日
已经目睹,果然名不虚传。还听说燕大侠有几位结义兄弟,各自均有一绝,不知
是否有机会一睹为快?」
  燕南天心无杂念,又带了些酒意,似笑非笑道:「我可不敢让那些兄弟被你
瞧见。」顿了顿,他接着说:「若是让姑娘这样往死里盯着人看,他们哪里受得
了!喏,玉郎江枫是天下第一美男子,他倒是被女孩儿看惯了的,想来尚无大碍

  但碰上南天大侠路仲远,那就麻烦了。他是天下第一刚强汉,若被姑娘这样
盯着看,他必定会以为姑娘爱上了他,死活也要你做他的老婆,那时如何收场?

  张三娘又羞又恼,真恨不得狠狠抽上燕南天几个耳光,可转念想到此人心如
清水,坦蕩无遗,而且虽说是在开玩笑,话语中却无丝毫歹意。于是一腔怒火,
全化作无名的怨艾,红唇张了几张,却什幺话也没说出来。
  过了一会儿,张三娘起身,到屋外去小解。燕南天刚喝了几口酒,猛地听见
外面响起一声惊叫。他「嗖」地一纵身子,跳出屋外,目光四处一扫,却没有发
现张三娘的蹤迹。
  燕南天急往身边一株大树蹂身而上,立于树梢,举目展望:远处的月光下有
一团黑影在闪动,那是一个人肩上扛着张三娘,大步飞窜。显然,张三娘又遭劫
持。燕南天一声清啸,如大鹏展翅,疾向黑影射去!
  夜色黑沉沉的,燕南天施展绝顶轻功,在巖石树林间飞行,他已经不是凭视
觉,而是凭他的听觉在追赶。从四周的一片静寂中,他听见了逃窜者那几乎脚不
沾地的猫一般脚步声,还听见了张三娘那无力的呼吸声……他急运轻功,十多个
起落,在一座树林的空隙里飞行,终于追上了劫持者。
  他看见那人全身黑袍,戴着面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如同鬼火灼灼。
  那人正是无血龙魔。他带着张三娘施展轻功绝技,纵步如飞。正纵高窜低间
,忽闻身后有利箭般撕裂空气的声响,他于飞行中蓦然回头,不禁大吃一惊:燕
南天居然象尾巴一样追在身后!
  无血龙魔突然发出龙吟般的长啸——这是讯号!
  蓦地,燕南天感觉成千上万个黑点朝他窜来。他来不及多想,伸铁掌迎着暗
器疾速抓去。他这两只铁掌可以将鹅卵石捏成粉末,可是,他此刻手里攥住的暗
器却软绵绵、肉团团的,不待他使劲,已迸出腥臭的液体,发出奇异的叫声。
  就着月光细看,他不由得一抖,浑身冒鸡皮疙瘩。他抓住的哪里是什幺暗器
,竟是两只被捏得稀烂的老鼠!
  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不会使他害怕,可惟独对老鼠,他有三分畏惧,或者说有
三分客气,因为他的生肖属鼠。换言之,天下只有两种生物令他头痛,那就是女
人和老鼠。可现在,他偏偏已处于老鼠的包围中。
  他身边的每一颗大树上,他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上,都有无数个正在窜动的老
鼠,它们仿佛都不怕死,前鉆后涌,重重迭迭,围着燕南天团团乱转。只要他敢
朝前走一步,它们将不顾一切,狂沖猛咬,把燕南天吃得点滴不剩。
  黑暗中传来一阵狂笑声:「燕南天,你的生命已在我掌握之中,快快举手投
降,否则,哈……」笑声发自前面的一株参天古木,显然,这成千上万只猫儿大
小的老鼠大军,是受那人指挥的。
  魏无牙?燕南天冷冷一笑,再不吭声。
  不知什幺时候,最后一丝风也悄悄停息,除了鼠群发出的奇异声音,山林里
一片沉寂。然而,寂静中却又有一种特别的声音越来越响,乃至盖过了鼠群的怪
异声音。它发自燕南天身上。名满江湖的大侠遍体血液奔涌,真气鼓蕩,内力所
至,竟带起一股旋风,呼呼有声,直如狂飙骤起。
  魏无牙感受到了燕南天如排山倒海般狂涌而来的强劲罡气,忙不迭向鼠群发
出了催军奋进的攻击令。霎时间,树上的老鼠如银河倒泄,猛扑向燕南天,地下
的老鼠如突生双翼,飞罩向燕南天,一串串,一层层……不过,它们都成了死老
鼠。燕南天象一盆火,老鼠们则是扑火的飞蛾,碰上他那威力无比的护体罡气,
有多少老鼠都只能是死定了的。顿时,老鼠大军一败涂地,四散奔逃。
  燕南天身如弹丸,纵向树冠,疾拿魏无牙。可是,魏无牙已没命地朝着与无
血龙魔相反的方向,消失在黑暗中。燕南天竖起双耳谛听,他听到了魏无牙已逃
至何处,但却不能去追杀,因为他还听到了无血龙魔的狞笑,他必须救张三娘。
  沉沉夜色,凄凄云雾。在山林的一处空地上,无血龙魔放下了张三娘。他拧
了拧她的娇嫩脸蛋,淫笑着说道:「你这钓饵,终替我引来一条大鱼,只可惜还
未享用你,便要为你送终,真叫人舍不得!」
  说毕,他已举起一只夺命掌,眼看就要劈下。蓦听空中一声大喝:「贼子休
要逞兇,燕南天来也!」
  象一道黑色的闪电,燕南天穿云破雾飞掠而至,手中锈剑直刺无血龙魔咽喉
,逼得他闪身后跃。
  无血龙魔心头好不恼怒。他本想杀了张三娘,嫁祸于人,以此激怒燕南天,
他好坐山观虎斗,尽收渔人之利,可没想到燕南天这幺快便突破了魏无牙的阻截
,使自己功亏一篑。他恶气横生,「呛啷」一声,拔出了那根战无不胜的独门兵
刃金龙鞭,月光下,乃如金龙张牙舞爪,振鬣嘶鸣。
  「九现神龙鬼见愁!」燕南天微吃一惊,他早闻这是一件天下无敌的宝贝,
想不到竟在敌人手里。若再让对方先发制人,自己也难操胜券。
  说时迟,那时快,燕南天锈剑铮铮,随身旋转,竟是极刚极猛的两招并施:
繁星拱月连同流云贯日。只见一剑化十,十剑化百,一片寒光似有千把利剑同时
刺向对手,接着,双掌化剑,掌剑合壁,是为剑锋;身子飞腾,紧随尖行,是为
剑身;两腿贯力,动止随心,是为剑柄。正所谓:一剑化百剑是剑客至高无上之
剑术,以身化剑乃剑客无以复加之境地,此两招绝不含丝毫侥幸,只有两种结局
,若非你死我伤,定是同归于尽!
  无血龙魔眼见燕南天竟不惜与自己同归于尽,吓得心胆俱裂,身形一飘,闪
向一块巨大巖石之后。
  一声轰鸣,锈剑插进巨大巖石,那巖石竟从上至下一分为二。燕南天以身化
剑跟着击到,又是一声震天价响,那巨大巖石炸得粉碎。旋即,整片山林都归于
沉寂……无血龙魔逃之夭夭了。燕南天正想去追,忽然听见了张三娘在附近发出
的痛苦鉆心的呻吟。他一阵风般赶紧返回,意识到还未给她解开被封的穴道。
  果然,在刚刚经过一场残酷拼杀的地方,还躺着无血龙魔未及带走的张三娘

  她那美丽得令人不可思议的娇面,因痛苦而扭曲,而大汗淋漓。一根「嗦嗦
」直响的青藤又长又粗,紧紧缠着她的大腿,而青藤的一头,似乎已经刺伤了她
裙衫下面的娇嫩肌肤。
  这是什幺暗器?燕南天不敢迟疑,锈剑疾挥,电光骤闪,那根青藤已被斩为
几截。他定睛一看,哪里是什幺青藤暗器,原来是一条三角脑袋的毒蛇,俗名五
步倒,凡被它咬伤者,五步之内必毙。
  燕南天一时情急,身形一锉,半蹲半跪,一把抓住张三娘修长的大腿,只听
裂帛声响处,早撕开她的亵裤。
  啊,肌肤!女性的肌肤,白如春雪,柔若凝脂。不过,在这白雪凝脂的玉腿
根部,有一块已变得青紫乌黑,恰好贴着芳草凄凄的丛林边缘。
  这是燕南天第一次见到女性的胴体,心脏剎那间仿佛停止了跳动。他镇定了
一会儿,俯下身去,用嘴巴对準她玉腿根部的蛇伤处使劲吮吸。他感触到女性肌
肤的柔软温腻,鼻尖甚至碰触到张三娘细柔的阴毛,但他不为所动,只是吸出伤
口的毒汁,并不吐掉,却吞入肚内。他的动作乃至眼光中没有丝毫的邪念。
  张三娘感激地看着燕南天,虽然相识只有短短的几个时辰,她却认定她找到
了一生的幸福所在。今后无论走到哪里,她再也不会忘记这个令她牵肠挂肚的人

  燕南天突然站起身,跑了开去,稍顷,便又提着几株不知名的草返回来。他
将草塞进嘴里嚼碎,吐出,敷在张三娘的大腿伤口上,复又立起,双手张开,在
伤口上方缓缓移动,将通身的沸腾热流从掌心迸出,源源不绝,倾泄伤处。他在
给张三娘治伤救命的同时,也轻轻解开了她被封的穴道。
  片刻后,张三娘感觉全身血脉相融而畅快无比,试着抬抬双臂,只觉运劲之
际,肺腑间有说不出的受用。更强烈的柔情在她心头激蕩,意绵绵向他一笑。
  「看起来,你还需要休息几天。走,我们到安庆城里找个客栈先安顿下来,
等你伤好了再商量报仇大计吧!」燕南天背起张三娘,向山林外走去。
燕南天在安庆城边的一家小客栈里,要了两个房间,把张三娘安顿下来,静
静养伤。经过他的悉心照料,张三娘的伤日渐好转,眼看再过几天,他们便可以
启程去找他的两位义弟。
  这天,燕南天心情不错,到城里的「醉香楼」点了几样小菜,叫了几壶好酒
,喝得醉醺醺的,直到天黑才一脚高一脚低地走回客栈去。
  途中经过一条小巷。由于刚下过一阵急雨,巷子里湿漉漉的,阒无人迹,在
星空疏淡的夜幕下,较之平日更显幽深,平添了几分诡秘几分阴森。
  燕南天凭借着巷口那盏幽暗的「气死风」灯,步入小巷。一阵冷风吹来,他
「呃」地打了个酒嗝,脚踩在巷里的积水上,溅起高高的水花。
  「客官,要人侍候吗?」一个怯生生的女音,在他耳畔突兀响起。
  燕南天闻声一怔,骤然止步。积水左侧,一堵向外延伸的屋墻,遮住已经超
过有效照明范围的「气死风」灯,形成一个黑洞似的阴暗死角,女人的问话声,
就是从那里发出的。
  「哗——哗——」,一阵趟水声响过,一团娇小的黑影从黑暗中移出,逐渐
变得清晰。她一如刚刚出浴归来,衣衫浸得精湿,粘附在身上;长发被水粘结成
绺,复盖头肩,面目不辨,唯见水珠儿从发稍处不断滴落,宛然一具落水女鬼。
  「客官,要人侍候吗?」依旧是怯生生的声音。接着,那女人长发一甩,细
碎的水珠飞溅到他脸上。她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身子开始剧烈的颤抖,头向后
倾斜,盯着他的脸,嘴里发出喃喃乞求:「客官,求你要了我吧,我在这里守候
了一个晚上……」
  啊!窑姐儿!燕南天脑袋清醒了一点,但随即心头泛起酸痛之感:从对方胸
脯发育的情况看,她还只是个少女!「你今年多大了?」他问。
  少女没有正面回答,松开他的手,低着头,说道:「我只收一两银子。」
  和女人打交道,燕南天向来拘谨得很,更不用说嫖娼宿妓了。他摇摇头,转
身欲去。少女跟在他后面,苦苦哀求:「客官,可怜可怜我吧!今晚再拉不到客
,我会死的。」
  死!燕南天猝然止步。未成年少女做窑姐,本属荒唐,但接不到客人就得死
,岂非更是咄咄怪事?「你是不是受人逼迫?」他愤然问道,「走,咱们找个僻
静地方。」
  少女以为他愿意花钱买欢,道:「还是到客官的住处稳妥些。」稍顿了顿,
她又道:「或者,那边有栋没人住的楼房,我带客官去?」
  他们两人来到一座挂着「危楼待拆」木牌的小楼前,拾级而上。楼梯是木质
的,梯梁各处木榫已然松动,踏上去「嘎嘎」直响。楼上的房间空蕩蕩的,什幺
也没有。
  少女除下蔽体衣物,精赤着身子,在墻角处仰面躺下。
  他离她很近,鼻息相闻,而且看清了她的眼眶里注满了晶亮的泪水。他把她
的衣衫扯过来,复盖到她身上,几乎是命令道:「穿好衣服,坐起来说话!」
  少女吃惊地睁大眼睛,掀掉衣衫,重新将卷缩的身子舒展开,道:「不,客
官,没有银子,我无法回去交差。」
  燕南天道:「银子我会给的,但你必须作出回答,年纪这幺小,为什幺要做
窑姐儿?你叫什幺名字?」
  少女哭了,哭得很伤心。她穿好衣服,擦了一把泪水,说道:「我叫小红。
  今年十四岁。「
  燕南天问道:「你家住哪里?」
  小红道:「我哪里还有家……」说着,又哭起来,抽抽咽咽道:「早个把月
,乡下山洪暴发,父母、房屋全被洪水沖走,我孤零零的,只好来县城投靠远房
叔叔。不料叔叔的住所,忽然变成了『藏春楼』妓院,我一打听,才知叔叔已经
搬走,房子卖给了一个姓萧的老板。」
  燕南天道:「那你就该回乡下去。」
  小红道:「我是打算回去,可给萧老板撞见了,她笑瞇瞇的,问长问短,还
端来饭菜给我吃。」
  燕南天道:「你一定上当了。」
  小红道:「客官猜得真準,饭菜里有迷药。后来,我变得不省人事,萧老板
就叫来一个脸色惨白得象张纸一样的男人,把我……」声音渐低,慢慢又变成了
抽泣,过得一会儿,牙关一咬,道:「我恨死了那个姓萧的女人!」
  她永远忘不了那天的情景,当她从昏迷中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
躺在藏春楼一个豪华房间的大床上,旁边是一个脸色惨白如纸的男人。那男人身
材瘦长,左臂竟然是假肢——能杀人于猝不及防之中的铁手!
  见她醒来,那男人脸色阴森地凑近她,嘿嘿淫笑道:「想不到你这小妞竟然
是难得一见的『白虎』,刚才在昏迷中没尝到极乐的滋味,现在可要再跟大爷到
巫山胜境去走一遭。」
  小红不敢反抗,也无力反抗。那男人搂住她,嘴巴吻上她动人的乳房,用力
深深一咬,将齿印深烙在小红那雪白的乳肉上,两边乳房同时被硬咬出牙齿印,
令小红痛得流下泪来。
  那男人接着压上小红的纤瘦躯体,双脚轻轻用力,已顶开小红紧合的大腿,
硕大圆鼓的龟头更已抵在小红的阴唇上。他一边维持着紧压的姿势,一边伸手到
阴唇上,以食指向桃源洞内摸索。待手指上粘满了小红的分泌,他开始将粗大的
肉茎向里插。
  下体再次传来撕裂的痛感,小红意识到男人的阴茎已深深进入自己的子宫内
,龟头正一轻一重地撞击着自己的子宫壁。满布在她的紧窄阴道肉壁上的肉纹,
每当抽送阴茎时便自动自觉地夹紧炮身,更增添了男人的快感。
  「小妞,看来你已经準备好了,那幺我就在你的子宫里播种了。」说完,那
男人展开了猛烈的活塞动作。小红听到了男人的话,同时感到自已体内的肉棒越
来越火热,知道男人亦已快到崩溃的边缘,用尽气力想将身上的男人推开。可惜
男人却死命地把她越抱越紧,硕大的龟头更向自己的子宫深处硬挤,无助的感觉
填满了她的弱小心灵,知道自己最终难逃厄运。
  耳边男人的喘息越来越急速,小红迷蒙中听到男人气喘着说:「我要你一生
体内都藏有我的精液。」男人刚说完,小红便感到无数灼热稠密的液体在自己子
宫内疯狂爆射开来。
  随着男人肉茎的每一下脉动,更多的精液正一波一波地灌注进自己的子宫之
中,直到精液将子宫内的每一丝空间都填满,那些多余的乳白精液才沿着阴道慢
慢倒流而出……听着小红的叙述,燕南天已经猜到作恶者是恶人谷「十大恶人」
中的「迷死人不赔命」萧咪咪和「血手」杜杀。原来,「十大恶人」得悉中原武
林迭遭异变,遂决定前往中原一探究竟。他们来到安庆,考虑到青楼是最方便打
探消息的场所,便由萧咪咪出面,买下了藏春楼。
  燕南天当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但小红的遭遇却令他对此不能不管。他拉起
小红,说道:「你带我到藏春楼去,看他们谁还敢逼良为娼!」
  小红惊慌地赶紧说:「客官,我不敢,他们要是知道,我就没命了!」
  燕南天心中暗叹一声「可怜」,从怀中摸出两锭银子,递给小红,说道:「
既如此,你就赶紧回乡下去吧,别再呆在城里了!」言毕转身大步而去。
  东大街的藏春楼前,灯笼高挂,丝竹盈耳,门口还站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
  看见燕南天走近,那大汉伸手拦住,道:「买票入内。」
  燕南天伸手入怀,掏出一锭纹银,朝那人手中塞去。「小的扶大爷进去。」
  那人显是高兴已极。世间上,人与人的关系就是这幺回事,有钱的是大爷,
没钱的是小人。
  店堂里窄小得很,燃点着一枝孤烛,不甚明亮。四处一瞧,竟无桌无椅,唯
见居中有门一扇,布帘低垂,门内,渗出些舒缓箫声,悠扬笛韵。
  「这青楼倒有些蹊跷。」燕南天咕哝着,撩开门帘。
  霎时间,烛光如炽,刺人眼目;音乐如潮,振人耳膜。
  他瞇缝起眼睛,细细瞧去。「这种摆设倒也有趣,桌椅围成一圈,当中留下
一片空地。咦?那几个女人在空地上旋来转去干什幺?练武功幺?」
  座上客不多,却也不少。他拣了一张空桌面,叫道:「酒来!」
  他这一喊,将许多目光引向了自己。众多目光中,有一双晶莹透亮的眸子,
露出了疑讶不解的神色——这双好看的眼睛,嵌在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庞上,正是
「十大恶人」中的「迷死人不赔命」萧咪咪。
  燕南天当然知道,藏春楼不是个良善去处,但他却没想到,对寻常男人,它
是销金窟,而对他这样的大侠,竟隐伏着兇险危机。
  萧咪咪盯着他身上的污泥水渍,忖道:「燕南天号称大侠,今日竟然落入我
手中,少不得让姑奶奶涮他一把,看他嫖娼宿妓,今后还有没有脸多管閑事!」
  她取过酒壶、酒盏,从衣袖内取出一颗小小丸药,纳入酒壶,稍稍摇了摇,
递给一个姑娘,道:「给那客人送去。」
  姑娘托着酒盘,袅袅娜娜来到燕南天面前,提壶把盏,道:「客官请用酒。

  燕南天瞧也没瞧,端起酒盏一饮而尽。这当儿,是场心空旷处吸引了他的注
意力,只见一位发髻高耸、长裙及地的绝色女子站立在场心。她浅颦轻笑,气质
高雅,配上丹凤眼中那流动的波光,一个照面,就把看客征服。
  这女子,他好象在哪里见过,一下子却又全然想不起来。
  笛声已停,箫声缓起。绝色女子合着箫的节拍,轻盈扭动开来。时而裙裾高
飘,时而柔腰款摆,宛如一只彩蝶,迎风起舞。不一会,箫声骤停,堂鼓敲响,
她一连几个飞旋,暗暗解开束裙纽带,褪出臂膀,提起裙腰,向上一甩,长裙应
声飞出。只见她身着短袖衣,过膝裙,玉腿斜跨,粉臂划空,剎那间鼓声停、舞
影止,博得四周彩声一片。
  箫声又起,节奏快了许多。
  她变得象一位天真烂漫的少女,舞步踢踏,追逐在花草丛中。没过多久,短
袖衣、过膝裙又砉然脱体。这时的她,上束粉红胸兜,下着窄小亵裤,挺挺的乳
、细细的腰、高高的臀,把个线条毕露的俏丽形体,一览无余地呈现在看客面前

  又是一片喝彩声,较之上次更长久,更热烈。
  笛声陡起,快速加上跳跃,仿佛要把人带进疯狂的意境中去。此时,绝色女
子合着节拍,起劲地晃动、扭摆,一阵大幅度的手抓足踢后,她身子忽地上旋,
竟悬在半空,解下了那件粉红胸兜,至此,她除了那条窄小的亵裤遮住身体紧要
部位外,便一无所有了。
  彩声,一浪高过一浪。
  「屠娇娇!」燕南天蓦然记起了这绝色女子的姓名。可是已经晚了,恰在此
时,萧咪咪放进壶中的迷药发作了,「咚」地一声,他的头砸到了桌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南天醒过来了。一切映入他眼帘的东西,全都是两个影
子:蜡烛、床褥、蚊帐……「这是在哪儿?」他昏昏沉沉地挣扎着坐起,蓦然,
一具白皙丰满的肉体,进入了他的视线。那是个女人,曲线玲珑,身姿妙曼,而
且就躺在自己旁边。
  他不敢再看第二眼。然而,小腹处突然窜起一股燥热,迅速扩展到全身,剎
那间,刚毅的面庞上泛起了一层羞愧的红潮。
  他慌忙扯过床单,盖住了那女人。但是,裸体女人那模模糊糊的影像,始终
挥不开,驱不散。他狠咬嘴唇,唇流血了;他死掐大腿,大腿疼痛……但无论怎
样努力,他依然阻挡不住情欲泛滥的攻势。原来,萧咪咪在壶中下的迷药,是她
独门练制的混合着催情作用的「失贞丸」,吃了这种药,无论是多贞烈的女子,
也无论是武功多高的侠士,都会因为抑制不住情欲的燎原烈火,而瞬时间变成淫
夫蕩妇。如果不能及时宣泄,他们最终会欲火焚身而亡。
  燕南天狂喘着下了床,背对着那女人。但越是克制,越是加速了浑身血液的
翻腾,刚毅脸庞也开始扭曲变形。
  怎幺办?怎幺办?啊!烛光!火!
  燕南天一咬牙,伸出左腕,搁到那通红通红的焰火上。顷刻间,皮焦肉烂,
一股臭气在空中弥漫开来。
  剧痛使如潮的情欲暂时退却。燕南天知道,若不赶紧采取行动,他的一世英
名便会毁于此地。他强提起最后一口真气,狂喝一声「闪开」,巨大的躯体「砰

  地撞破房门,落在藏春楼的走廊里。然后,他跃上屋脊,象一道闪电掠过静
谧的夜空,朝落脚的小客栈飞驰而去。
 燕南天返回客栈的时候,伤势初愈的张三娘正在房间里洗澡。她褪去衣裳,
慢慢地坐进洒满花瓣的澡盆里。她将披散的长发盘在头上,束好,免得沾上水,
于是,裸露出洁白光滑的鹅颈。她用手轻轻揉着高耸而坚挺的乳房,感觉到皮肤
的细腻而富有弹性。
  阵阵快意传来,张三娘不由得叹了口气,又把手移下去,停在腿边。腿是修
长的,很直。她把一条玉腿伸出水面,细细欣赏着。只有少女才会有这样一双玉
腿,才会有这样丰挺的酥胸,它多幺需要一双有力而柔情的手来抚摸啊,一双男
人的手!
  张三娘脑海中浮现出燕南天粗豪魁伟的身影,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她对燕南
天就充满了爱慕之情,她甚至幻想过和燕南天一起游剑江湖,快意恩仇,终此一
生。但她也知道,燕南天一代大侠,不仅仅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她不能用儿女情
长,束缚住盖世大侠的手脚。
  就在此时,隔壁燕南天所住的房间传来「咿呀」的开门声,然后是一阵沉重
的脚步声。张三娘感觉有些奇怪:燕南天武功高绝,走路不该是这幺沉重呀!她
赶紧取过浴巾,仔仔细细地拭干了自己的纤细胴体,穿好衣服,向隔壁走去。
  推开燕南天的房门,张三娘大大地吃了一惊。只见燕南天躺在床上,满面赤
红,两眼闪着疯狂似的亮光,口中「呜呜」地发出野兽般的叫声,手像人猿似地
乱抓乱爬,而他胯下的命根子也似乎涨大得高高地顶起裤子,一副恨不得择人而
噬的模样。
  张三娘急忙跑上前,扶起燕南天,焦急地问道:「燕大哥,你怎幺了?」
  燕南天挣扎着坐起身,认出眼前张三娘那张美丽而又焦虑的面孔,霎时间,
他想起了长江边的偶遇、小酒馆的把酒谈笑、黑夜里的舍命吸毒。合上眼睛,她
那散发着处女幽香的窈窕身子,雪白娇嫩的少女肌肤,甚至大腿根部那稀疏柔软
的茸茸细草,便在他脑海里闪烁,整体的、局部的,象一个个画面,连续不断,
飞速跳跃着、旋转着……燕南天感觉有一种马上要扑上去占有她的沖动,但最后
一丝理智把他从悬崖边拉了回来。他虎目倏张,猛地一把推开张三娘,疯狂地吼
道:「你快走开!我中了淫毒,马上就要忍受不住了,我会毁了你……」
  张三娘明白了一切。早在师门学艺的时候,她已了解到春药淫毒的危害性,
知道男人如果中了淫毒,唯一的解毒之法就是立即与女性交合,否则便有可能因
欲火焚身而轻者致残,重者丧命。
  此刻,望着燕南天竭力忍耐的痛苦表情,张三娘眼中淌出了泪水,明白自己
必须做些什幺。她再次抱住燕南天,嘴里轻声说道:「燕大哥,别再折磨自己了
,你就要了我吧!你知道,从跟你见面的第一天起,妹子就对你情根深种。燕大
哥,你给妹子一次机会吧!」
  「不,不,」燕南天抗拒着,「不能这样……」
  「燕大哥,我知道我很丑,」张三娘终于道出了近几日一直郁结于心的隐秘
,「讨不到你的欢心。可是我又很傻,明知你不喜欢我,偏还要苦苦地等待,可
这要等到哪一天啊……燕大哥,眼下情况紧急,我们再也不能拖延了,你就让我
做你的女人,为你生个儿子吧!」
  张三娘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在朦胧的灯影下,只见她新月般的
长眉,两排密密的睫毛,端秀而高挺的鼻子配着红嫩巧致的樱唇,原本莹洁的脸
上,此刻浮着迷人的红晕,如云似的玉臂和素手,那肌肤光润细腻,彷佛吹弹得
破!这时,她把最内层的红色小肚兜也脱了下来,全身一丝不挂地站在床前。
  燕南天看见,张三娘一身均匀的雪白肌肤如同凝脂,双峰高耸,上面是粉红
色的迷人的乳头;平滑的小腹,一双修长洁白的粉腿,浓密而柔软的阴毛覆盖不
住微开的花瓣;大腿根部,覆盖着阴毛的三角地带柔软地隆起,其下和乳头一样
略带淡红色的阴蒂紧紧地闭着小口。
  眼前的淫靡景象令燕南天拼命抑制的欲火难以阻挡地燎原起来,他还想再作
最后的抵抗,可是,张三娘一步步地向他走来了。她温柔地抱住他,替他一件件
脱身上的衣服。燕南天胸脯如遭铁烙,徒劳地不停挣扎。
  张三娘不由得愠火上升,嗔骂道:「你孱弱!你无能!连个女人都不敢碰,
我真怀疑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
  燕南天被她这样一激,神情愤然了。当一个男人被当面咒骂成「无能」的时
候,心头首先泛起的就是狂怒,因为它关系到大男子的尊严和荣耀,任何人概莫
能外。他一把将张三娘搂进怀里,大手攀上两座挺拔的圣女峰,用力地采摘峰顶
嫣红的果实。
  与此同时,他的衣服已被张三娘完全脱掉,一具结实雄壮的男性躯体呈现在
灯光下。只见他浑身肌肉,条条分明,似钢筋铁骨,发达的胸肌随着胳膊的摆动
如两个圆大铁球,左右滚动;腹肌两排三块,块块棱角分明,油光耀眼。小腹下
,双腿中,那根又粗又长又壮的肉茎,正在一大片乌黑发亮的阴毛中激昂地高挑
着,上面一根根的青筋,凸涨涨地爬满了棒茎,突起的肉刺,麻麻密,支楞楞地
耸立着,乌紫发亮,活赛一根珍贵的虎鞭。
  张三娘的柔荑握住了那根虎鞭,把它导向自己的蜜穴。早已欲火如炽的燕南
天粗野地伸出两手,从下面用力一兜,把她的两条浑圆修长的美腿拖起,盘上自
己的腰际,屁股往后一翘,再猛烈地向前一顶,坚挺粗壮的肉茎便狠狠戳入了张
三娘那足以让每个男人发狂的桃源洞里。
  「啊……」张三娘娥眉微蹙,银牙紧咬,忍受着初次破瓜的疼痛。燕南天感
觉自己的龟头前端碰到一层细薄肉膜的阻碍,随后便象沖破密闭的玉门关口那样
,「滋!」的一声,粗壮的阳具在层层嫩肉紧束及湿滑阴道肉壁的包夹下,一桿
到底,直接深入到张三娘的子宫深处,疯狂地沖刺起来。
  张三娘子宫内的肉壁急剧收缩,如同婴儿的小嘴般,开始不停地吸吮着燕南
天胀大的龟头,与此同时,子宫腔壁的嫩肉紧紧地箍在龟头肉冠的棱沟上,象吸
盘似的将两人的生殖器卡得严丝合缝亲密无间,使龟头上的马眼与子宫深处稚嫩
的花蕊紧密地厮磨吻合。
  一阵温热舒爽的感觉令燕南天的欲火更趋高涨。凭借那股沖动,他势不可挡
地推送抽击,一手挽高张三娘的柔腰,怕它真要应手折断;另一手粗暴地搓揉她
浑圆火热的玉乳,直把五根指头嵌入那堆柔滑的嫩肉之中。
  突然,张三娘一阵剧烈的颠簸,全身抽搐颤抖,两条浑圆匀称的美腿象八爪
鱼似的,紧紧缠上了燕南天的腰际,胯下那团坟起的嫩肉益发突出,如同一只贪
婪的肉蚌,吃入了超出它胃纳的大香蕉,几乎令它胀破了肚子!
  毕竟是从小练武的女侠,张三娘两条美腿的用力夹合之猛,使燕南天健硕的
腰肢也有些隐隐生疼。他感觉到有一股浓烈热烫的处女元阴忽然由她的蕊心喷出
,烫得他的龟头舒爽无比。他开始更猛烈地、疯狂地、野蛮地沖击,每次都直捣
黄龙,直抵花心。
  经过一番又一番狂野的撞、碰、沖、顶、插、抽、送,燕南天的身子忽然僵
硬,丹田下二寸之地热力喷发,一道奶白色的元阳,炸雷一般轰入张三娘的花房
之中,一滴也不曾外泄和遗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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