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娘给偷走的吧?明明知道我是谁却不说,太阴毒了!」「我……」可人慌了,她泪流不止地跑到福晋面前,「姑姑,我不知情呀,我什幺都不知道,我……如果我真是假的,我很抱歉,但求您不要恨我。」「可人我……」

「你还喊她姑姑?!」绯玉沖上前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难道你还巴着能嫁给我表哥?哈……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也不瞧瞧自己的长相,跟我有的比吗?」可人紧紧捂住脸,这一掌掴得很重,那辣热的感觉几乎快令她吃不消了!

但她仍强忍着疼看向飞扬,却见他转过脸硬着表情看向窗外,丝毫是不可能原谅她了。

然而可人却不明白他心底的疼,乔飞扬自问:他这辈子从没有真心对待哪个女人,为何头一次付出真感情,对象却是一个骗子!

更可笑的是,他早怀疑她了不是吗?为何还会不能自拔的爱上她,就在现在即便已知道她是个冒牌货,他也无法收回那份心了。

绯玉掴在她脸上的那一掌就等于打在他身上,可在这种场合他怎能表现出对她的心疼和恋恋难舍?只能以冷漠来表达心底涨满的无奈和疼痛。

可人不理会咄咄逼人的绯玉,直接走向乔飞扬,「表……不,我该喊你乔将军,真对不起,不论你信或不信,我只能说我也是被蒙在鼓里。」「省省吧,别玩苦肉计了。」绯玉大胆地走向乔飞扬,并勾住他的手臂,「表哥是我的,相公也是我的,你永远也抢不走。」可人见他并没推开她,心底感到阵阵怅然,她落下泪对着绯玉说:「我不能责怪我娘的不是,因为她是为了我才这幺做,你可以怪我,我绝不会推诿该负的责任。」

「那你说吧,你要怎幺负责?」绯玉伸出指头,一边剔着牙,一边笑问。

福晋转过脸,老天……这丫头的动作还真是难看呀,过去那几年有没有人教导过她做人的态度?但当着大嫂的面她又能说什幺呢?

但是可人……她虽然出于贫户,却知礼懂事,这……教她如何取舍?

可人强迫自己不能再哭了,只道:「乔将军,你就惩治我吧!随便你怎幺罚我,我都毫无怨育。」

乔飞扬先是闭上眼,而后转首看着她,拉出一丝笑痕,「别以为你犯的错可以光用刑罚弥补,你等着,等我找到好方法,自然不会放过你。」说着,他便转向绯工,「绯玉,我们走。」

「是的表哥。」绯玉瞪了她一眼,便和乔飞扬一块儿走出去。

这时福晋也对穆易氏说:「大嫂,我看你也累了,我这就带你去休息,咱们有话等你睡一会儿后再聊吧。」

「也好,我正想歇会儿呢。」眼看她们也一块儿离开后,偌大的厅里此刻就只剩下可人一人。

她呆愣地站在原地,完全不知该如何走下一步。

一个自喜悦瞬间落入悲伤谷底的人,还有什幺未来可言?

娘……您为什幺要这幺做?可人知道您是为了要给我幸福,可这种剥夺别人快乐而来的幸福维持不久呀!

想着,她便再也忍不住掩面痛苦失声……

第九章

自从真正的绯玉进府后,婚事仍持续办着,只是新娘子由可人转为绯玉。

这段日子里可人依旧天天待在府中等着乔飞扬对她的处置。

然而时间在指缝中寸寸流逝,她却一直等不到该有的答案。几次想找机会问他,都会看见绯玉跟他在一块儿,让她不得不打退堂鼓。

可眼睁睁看着大喜之日即将到来,她能够再继续住下吗?

再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腹……也就在这几天,让她得知一件不知是喜还是忧的消息——

她有了飞扬的骨肉了!

如果再住下,她被人指指点点没关系,那孩子呢?是不是太可怜了?

有了孩子她不敢说,只能躲在屋里偷偷替他缝制小衣,虽然离临盆之日还很久,但不知多久以后她会被关在牢里,总不能连给娃儿穿的衣裳都没有吧。

看着手中已缝制一半的小衣裳,她的泪又忍不住落下。

「砰!」突然,房门被重重踢开!

可人骇然地看向门口,发现做出这种恶举的是绯玉时,吓得赶紧将小衣藏进竹篮内,「绯玉姑娘,你怎幺来了?」

「喂,你怎幺还不走?」她居然一开口就指着可人的鼻子说。

「我!」可人狼狈地垂下小脸,「我正在等表哥……不,正在等将军要怎幺惩处我。」

「哦,那好,他的命令已经下来了。」绯玉笑了笑。

「什幺?」不知为什幺,可人看见她的笑容竟会如此害怕。

「就这个。」她撇撇嘴,接着递出一张纸。

可人接过手打开一瞧,立即苍白了小脸——

此人欺上瞒下、虚荣夺利、恶行难恕,决议发配漠北。

她识得字,当然更识得表哥的字,那是他的亲笔函没错。

发配漠北……这是多大的惩治呀!她曾听人家说,只要是发配到那种地方,劳苦辛酸之外,就只有等死了!

飞扬他……他真的那幺狠吗?

「知道了吧?那还不赶紧去,府外有个叫张发的正等着你呢。」绯玉双眉狠狠拢起。

「是。」在绯玉的眼神监视下,可人压根无法拿出竹篮内的小衣袋,只能带着几件轻便的衣物就走出房间。

每走一步,她便忍不住看了看周遭的景物,即目的一切全都是她与飞扬满满的回忆,还记得他们曾在这条路上争执,最后她将自己清白的身于在那间房里完完全全交给了他……

这些日子里虽然她没听他说过半句爱语,可她自以为他是喜欢她,至少不讨厌她了。

原来……那一切全是假,他之所以娶她果真是因为那场婚约的关系。

走出府门,她坐上了马车,将被送往一个是她了结残生的地方。

回头再望一眼那扇红褐色大门……直到泪水模糊了视线。

她心底只能说:飞扬……永别了!

「飞扬呀,你是真心要娶啡玉吗?」

这阵子乔飞扬几乎都是在训练场度过,福晋已看出他心底极力排斥着这场婚事。可当时他们偏要以履约为借口娶可人,这下自然不好开口拒婚了。

唉……事情怎会变成这种地步?

「娶就娶,无所谓了。」反正就多个人在家吃饭罢了。

「你……你这是消极的处事态度,你知不知道?」瞧他那副样子,福晋忍不住开口骂道。

他头一偏,没有应答,但表情中是全然无绪的。

「对了,这阵子你有去看看可人吗?」福晋真想去见她,可是大嫂又盯着,让她为难呀。

乔飞扬黯下眼,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你也没有是不?可人她一定很伤心了。」福晋摇摇头又道:「我前思后想,可人也很委屈,再怎幺说,那也是她娘希望她幸福才欺骗她和咱们的,这孩子并不知情,我们又怎能将所有过失都推给她?」

见他依旧不说一句话,福晋眼泪都落下了,「算了,绯玉把你盯得紧我又怎能巴望你去看看可人,也只能吩咐萍儿没事去探探她了。」说曹操曹操就到,萍儿这时正好匆忙进了屋,手里还捏着样东西,「福晋,不好了!」

「又发生什幺事了?」福晋揉揉眉心。

「可人小姐不见了。」

「什幺?!」

「我昨晚去看她的时候见她屋里已没灯火了,但因为太晚我不敢打扰,所以刚刚又去探探,哪知道她已不在屋里,连柜里的衣物也少了一部分。」萍儿娓娓道来。

「一部分?」乔飞扬瞇起眸,「这是什幺意思?她把好衣裳带走了?」「恰巧相反。福晋替她买的上好丝绸以及阿意师傅帮她做的几件衣裳还原封不动地躺在柜子里,不见的就是她当初带来的几件布衣。」「这孩子,怎幺那幺傻,就算要走也带好的走呀。」福晋忧急不已,「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头该怎幺生活呢?」

「对了,我看见圆几上摆了个竹篮,里头还放了件这样的小衣裳。」萍儿将它交到福晋手里。

福晋一瞧,质疑的目光立即瞟向飞扬,「你是不是已经和可人……」「额娘,您是什幺意思?」看着这件衣裳,乔飞扬的心也跟着揪起。

「你看不出来吗?可人有……有喜了。」福晋抓紧它,伤心欲绝,「老天,这是造什幺孽呀,孙子还没出世就不见了……」「可人有了?」乔飞扬喃喃念了几句后便倏然沖出了房间。

「唉,这事该怎幺办呀?」

「福晋,您别着急,我想将军会有办法的。」萍儿就担心福晋的身体呀,在这幺多意外的沖击下,她明显感觉到福晋憔悴不少。

「但愿这孩子来得及找到可人呀。」福晋可是诚心盼望。

已经半个月了……

威凛将军府的里里外外乔飞扬全都搜遍了,甚至还派人到江南可人的老家找寻,而他则跑遍北京城外每一处地方,不停大肆搜寻着,结果竟是连她的一根头发也没瞧见!

她真的走了……连只字片语也不留地走了……

乔飞扬抚着额,痛心不已,他后悔……后悔自己早该对她坦承爱她的心情,之所以不办她将她留在府中,只因他正在想办法该如何说服舅妈与绯玉,让他和可人能有情人终成眷属。

没错,当他得知她不是他的表妹时是很愤怒、是很激狂,所以表现出来的言词与行径是激动了点,但为什幺……为什幺她不给他时间?就这幺带着他们的孩子离开这儿。

人海茫茫,你一个女孩子要如何生活呢?

「可人,你是有意跟我斗气是不?快出来……只要你出现在我眼前,我就带着你远走高飞,不管什幺婚约,不管谁会怎幺说,你快出来呀——」乔飞扬站在后面的溜马草原上,顺着风呼喊着。

可等了好久好久,回应他的只是风声……只有冷冽无情的风声!

看看天色,快秋末了,一入冬北京城可是冷的很,可人那些单薄衣物如何御寒?她甚至是身无分文啊!

「表哥。」一听闻这句轻唤,他立即回头,「可人」二字沖动的要喊出口之前才发觉「她」不是可人。

「是你。」他敛下眼。

「我听下人们说,你这半个月里像疯了似的在找那个贱女人?」绯玉不屑地道。

「你说谁是贱女人?!」他眼睛一瞇,冷沁地瞪着她。

「还会有谁,就是那个女骗子嘛?」绯玉挑眉一笑,「走了更好,像她这种女人,哪够资格住在那幺美的府邸。这儿以后全属于我的……我的。」瞧着绯玉那张贪婪的嘴脸,乔飞扬不禁想起可人那张虽然平凡但是非常耐看的小脸。她总是带着腼腆的笑容,总是关怀着周遭的每个人,总是这幺无怨无悔地爱着他。

而绯玉只因为笃定要嫁给他,这才理所当然地霸住他。

「你就这幺有自信,这里将会属于你的?」就算没有可人、没有天底下其他女子,他也不会娶她的!

「表哥,你的意思是?」她不明白他的话中意。

「不懂就算了。」

才走几步,他就听见她在他身后叫唤的声音,「你还不死心?」「不关你的事。」

「好,那你慢慢找吧,我保证你倾尽所有也找不到她。」绯玉气得沖口而出。

可当她看见乔飞扬徐徐转过身,以质疑的眸光看着她时,她才恍然发现自己一时心急说漏了嘴!

「我有事,要先回府了。」绯玉惊慌地转过身。「你给我站住!」乔飞扬快步拦住她,用力拽住她的手,「说,你是不是知道她在哪儿?」「我……我怎幺会知道。」绯玉惊慌失措。

「你到底说是不说?」他伸出手,用力掐住她的颈子,「绯玉,别以为你是我的表妹我就不敢杀你,如果被逼急了,你大可一试!」光看她那张脸,他便断定她不但清楚可人的去向,说不定可人会走也是她搞的花样!

「好,那你杀,你杀呀。」绯玉就是不信他真会杀了她。

「哼,要试试是吧?」找不到可人的乔飞扬早已是乱了理智,如果要他杀人才可以得到可人的下落,他可是一点儿也不会手软。

他猛一施力,指尖掐进她脖子里,绯玉渐渐呼吸困难,脸儿也涨得通红——「别……你放手,我说……我说就是……」她直抓着他的手,哑着声喊着,眼泪都被逼出来了。

「那你说呀。」乔飞扬并没放开她,只是微微放松让她好说话。

「我……我偷偷溜到你的训练场,以你未来的妻子身份要胁门房让我进入你的房间,再逼他念出你搁在案上的每一道惩处令,找出最适合的一个,拿……拿去交给可人……呃——你放开我……」她不停喘着气。

「你……你居然这幺做?!」

乔飞扬手上的力道已控制不住地加重了,「说,你拿哪一道命令给她?」「我……我……就这个。」她从衣袖里拿出可人没带走的那道惩处令。

他用力斗开一瞧,眸子倏然大睁,「发……配漠北……她一个人怎幺到漠北去?」他的目光已泛出了红色火焰,「快说……」「我……我收买了人送她……过去。」绯玉紧抓着他的手,「我已……已经都说了,快……快放手……」

乔飞扬狠狠地将她往旁边一甩,「杀你这种女人只会弄污我的手。告诉你,如果可人有个什幺差池的话,我不会放过你。」丢下这话,他便急忙赶到马廄,跳上黑衣后便对小陆说:「通知福晋我前往漠北,若历萨护卫回来,要他前去支援。」

「是的。」小陆一见将军离开,立即奔往前院,把将军方才的命令传达给福晋知晓。

「快快……那些石头快点儿搬呀!」

一群喽罗们挥动着皮鞭,嘴里不停吆喝着,而前方则站着一大批发配到漠北做工的犯人,他们个个扛着两担大石缓缓朝前走着。

漠北当真要比北京城还寒冷,可人虽然来这儿才半个多月,就已经吃尽了这一生从没吃过的苦头。

身怀六甲是不该搬运重物,可她避不了,只好跟着大伙儿搬了,但她仍坚强地告诉腹中孩儿:「你要勇敢,要跟娘一样勇敢,我们只有勇于面对才能活下去呀。」

然而身体的虚弱是抗拒不了的,走了几步后她便摔了一跤。

她抚着肚子,还好,没摔伤孩子。

「你这女人真不中用,每次都是你出问题,你到底是要搬,还是要吃鞭子?」一位长相粗蛮的喽罗对着她大吼大叫着。

「官爷,别打我,我搬就是。」可人护着肚子就怕那鞭子又抽上她的孩子。

「那还不快点!」

「是,我马上搬。」可人已经是筋疲力竭了,但是为了生存,她还是得强迫自己用力把石头一块块扛进担子内。

就当可人好不容易将石头填满担子后,却怎幺也扛不起来,好重……为什幺她的力气是愈来愈小呢?而且脑袋也愈来愈眩……身子愈来愈冷了……「喂,你到底是怎幺回事?搬不搬呀!」他气愤地走过来,二话不说地就往她身上狠狠一踢。

「啊——」可人被他这幺一踢,下腹突觉一阵剧疼,终于忍不住昏厥过去。

「呵,你还会装死呀。」喽罗说着又高举鞭子,正要抽下之际手腕却被人给用力握住,而且那力道差点儿将他的手骨拗断!

「谁……好痛……」他猛回头,却看见一个满脸写着「不可饶恕」的男人正恶狠狠地瞪着他。

「你……你是谁?」

「你还真是有眼无珠,他可是御赐威凛将军。」后来骑快马追上乔飞扬的历萨发狠地说。

「什幺?!威凛将军……」他吓得双腿发软了。

「历萨,交给你,我得看看可人。」将这名该死的喽罗往历萨一扔,乔飞扬立刻将可人扶起,轻拍着她的脸颊。

「可人,你快醒醒,可人!」见她紧闭着眼,没有半点儿回应,乔飞扬的心都快要跃出喉头了!

眼看她那张瘦削的脸庞,才几天工夫,他们就把她折腾成这样,再也按捺不住心底的急躁,他便用力抱起她回头大声问:「你们这里的大夫在哪儿?」「那间白色的营帐就是。」有人指着远方。

乔飞扬往那儿看了眼,立即拔腿前那儿走了去。

但愿他的可人没事,但愿这一切都还来得及呀!

「大夫,她怎幺样?情况可好?」乔飞扬好不容易等到大夫诊疗完毕,已忍不住地上前问道。

「她有身孕了。」大夫收起医箱,「不过她意志力还真坚强,否则凭她这副身子骨想保住孩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呀。」

「如果孩子会影响到她的身子,我宁可舍弃孩子。」乔飞扬毫不考虑地说过。

大夫很诧异地看向他,「真难得呀,看来将军是很爱她了。但为何……这位姑娘会来到漠北呢?」

「这其中有太多误会了。」乔飞扬痛楚地揉揉眉心,「对了,她何时才会转醒呢?」

「这我不能确定,要看她自己了。」大夫起身后,好奇地问道:「对了,这位姑娘是将军的?」

「她……她是我尚未过门的妻子。」他痛心疾首地握住可人的手。

「原来如此。」大夫会意地点点头,「将军,您先去歇着吧,这儿交给小老儿就行了。」

「不,我要留下来看着她,她一刻不醒我就安不下心。」他不停望着她那张憔悴的面容,「大夫,她为何变得这幺瘦?」

「来到漠北受刑的人哪个不瘦的?」

「好个绯玉,就是拿定主意要害死可人了。」乔飞扬禁不住满腔怒火,「回去后我一定要杀了她。」

「不要……」其实可人早就醒了,只是无力睁开眼。当听见他那句满是怒潮的话语后,便再也无法静默地开口阻止他。

「可人!」乔飞扬笑开了嘴,这副难得的笑容直让可人看傻了。

「你……你怎幺来了?」她徐徐张开眼,看着他的笑容。

「我来迟了,对不起。」

「你以后要多笑,知道吗?你笑起来真的很好看。」可人伸出手,轻轻拂上他的脸庞。

本来站在一旁的大夫见状,立即理解地悄悄退出帐外。

「好,我笑,我一定会多笑。」他吸了吸鼻翼,再度咧开嘴,可是那笑容还真是不好看。

可人忍不住笑出了泪水,「你为何会来漠北呢?好远的路程呀。」「我是来找你回去的,这一切全是绯玉陷害你我,我并没有对你下这样的惩处令,你信我吗?」他激动地问道。

「我……我信,刚刚迷迷蒙蒙之中,我好像已听见你说了。」突然,她想起自己巳不是一个人,刚刚被那人一踢,不知可有伤着孩子,立刻紧张地抓住他的臂膀,「飞扬……孩子,我腹中的孩子还好吧?」「很好,他很好。」他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有了他,为什幺不说?」「我……」她别开脸,忍着悲伤,「你就要娶绯玉了,我说了还有什幺用呢?」「我那是骗你的。」乔飞扬握住她的手,「因为我当时跟你生闷气,才对娶绯玉的事不闻不问,我根本不可能娶她的。相信我,可人。」可人闻言,已悸动得说不出话来了。

她怔忡地望着他那张悔悟的脸,是喜悦、是满足,她居然又想哭了……「飞扬——」她举起双臂,用力抱住他。

「等你的身体好了,我们就回去,嗯?」

她身子一绷,小脸掩下,「我能回去吗?不管绯玉对我做了什幺,我想你还是该娶她才是。」

「为什幺?」他非常激动地扯住她的手。

「因为……她终究是和你有婚约的表妹,当初你就曾说过会娶我是因为……因为这场婚约的不是吗?」既是如此,要他娶谁都一样呀。

「不是的!」乔飞扬深提一口气,要说的话又被卡在喉头。

该死的,不是说好只要找到她,他一定要说出对她的爱意吗?为什幺……为什幺事到临头他又说不出口?

都怪他平日个性过于冷硬,这种肉麻话真要开口还真不是普通的困难!

「那是什幺?」她等着他接续的话。

算是她恶劣吧!她就是想从他口中得知他对她真正的感觉,这样即便以后不在一块儿,她也可以带着这份记忆过一辈子。

「嗯……以后你就会知道了,快睡一觉,把体力养好。」抚着她的发,他想……再过些日子,等他有了心理準备,就会好好跟她说。

她失望地看着他,要不到她要的答案,心底不免会难过,但是她给他时间,希望自己的等待是值得的。

「我觉得我已经好多了,不想睡,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她张着一双水雾大眼,多情的让他不好拒绝。

「好吧,那我们出去走走,但是只能一会儿。」「嗯。」她开心地点点头。

于是可人在他的搀扶下慢慢走出帐外,而外头便是一大堆受刑人在恶劣的气候下做着非人工作的场景。

「你看,这样的工作绝不是正常人做得下去的。」她开始提点他。

「我知道。」

初到这的时候,他就看出这里的问题非常大。

「他们虽是犯人,但应该还有该有的自尊,脚上铐着脚镣、手铐着手链,这样工作下去,不出一个月多会闹出人命。」她转首看着他,「能不能上告皇上,让他免除这样的非人刑责?」

「我会做的。」他允诺。

「那就好,我不想再看见那些人这幺痛苦,这是很不人道的。」她微微笑地看着乔飞扬。

心忖:他其实并不像他外表所表现出来的那幺冷冽无情,只是他不擅表达而巳,看来要他对她示爱,她还有的等了。

不过没关系,只要能待在他身边一刻,她就会用心于这一刻的等待。

第十章

经过几天的调理与休养,可人的体力已恢复,一张原本干瘦的小脸也丰腴不少,所以乔飞扬今天提议带她回府。

她点头答应了,虽然回去得面对恨她、讨厌她的绯玉,但是她总得看看福晋,让她老人家能安心。

「好,我们这就回去。」

于是在历萨的护卫下,他俩双双搭乘马车返回北京城。

但是一进将军府,却发现府里头有着说不出的诡谲气氛,别的不说,为何门房和平时在大厅里打理的小厮与管家全不见了!

突然他想起额娘,立刻带着可人快步走向后面,「额娘……额娘……」当他破门而入,里头却连个人影也没有,萍儿也不见了!

「糟!该不会我不在的这阵子,府中发生什幺事了?」他的心一束,喃喃地自言自语。

「发生事?会有什幺事?」可人心惊不已。

「不知道,当务之急是要先找到额娘呀。」他正欲转身出府时,意听见后方屋檐上传来一声声激狂笑声——

「哈……别找了,你额娘现在在我手上。」

乔飞扬回头一瞧,看见站在上头,手里挟持着他母亲的居然是绯玉!

「你会武功?」

「哈……没错,以前在乡下曾跟一位江湖人士练过几招,怎幺样,还不赖吧?」她得意一笑。

「飞扬,别管我,你带着可人离开,这……这丫头疯了。」福晋惊慌大喊,「她娘阻止她,她还把她娘给打昏了!萍儿和其他人都昏倒在柴房里,你快去救她们。」

乔飞扬立刻给历萨一个眼神,他立即心领神会地朝柴房走去。

「救他们没关系,反正姑姑在我手上,我是疯了,我就是嫁定你,你现在就跟我成亲,快。」她拉着福晋从屋顶一跃而下,吓得福晋瞬间白了脸!

「小心,额娘。」

「别怕,我怎会伤了姑姑,她还要替你我主婚呢。」她拉着全身虚软的福晋往另一间房里走去。

乔飞扬紧紧握住可人的手,往那间屋子走去,才发现里面已点燃了两支大红腊烛,而后她将福晋压在唯一一张椅上,并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刀抵着她的颈子,「过来呀,我们现在就成亲,但我想知道你会不会事后反悔,说这场婚礼不算数?」「别伤我额娘,我娶你,而且……不会反悔。」他顿了会儿,重重说出后面那四个字。

「好……我听说乔飞扬向来说话算话,那我相信你。」她得意一笑,眸光直瞟向可人,「想不到你找到她了呀!」

「这不关你的事。」乔飞扬眸光一紧。

「对对,是不关我的事,而且我很欢迎她来观礼。」绯玉始终不肯松开福晋,让乔飞扬苦无下手的机会,就怕贸然行动反而伤了额娘。

在她的胁迫下,乔飞扬缓步走了过去,就在数步之遥后,他回眸对着可人深情凝望了会儿。

「飞扬,你去吧,我说过你本就该娶绯玉的。」可人送给他一笑好让他安心,可那笑意好令飞扬心痛啊!

眼看着他走到绯玉身边,可人早已忍不住泪流满面。她知道……知道飞扬是个说到做到的男人,从来不会食言,既已答应了绯玉,即便是被迫,也会认她为一世的妻子。

不忍看见他与绯玉举行婚礼,可人转身急忙飞奔出去。乔飞扬扬声喊住她,「可人,等等……」

她定身在门口,却没回头。

「我爱你……我好爱好爱你,这辈子只爱你……施可人。」他提足气,一鼓作气地将要说的话说出来。

可人斜倚在门边,欣慰地笑了,「谢谢……谢谢你告诉我……」「够了,你们在我婚礼上含情脉脉的说情话,要不要她的命了?」绯玉用力拉了下福晋的头发,吓得福晋直尖叫着。

「放开我额娘……」乔飞扬激愤地双拳紧握着,因为绯玉的双眼直盯着他们,只要任何一人有所行动,架在福晋颈子上的刀子绝不会留情的。

「那你过来,我们赶紧成亲。」绯玉瞇起眼。

「好,我过去,你轻点儿,别伤了她老人家。」乔飞扬安抚着她,一边慢慢走近她。

可人见状,担心自己再不走会让飞扬三心二意,这幺一来反而会害了福晋呀!

深情地看了飞扬一眼后,她便忍着满腹心酸,快步离开了这个地方。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可人离开不久,突然一道劲风从后边窗口划入,待绯玉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她的手臂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劈下,下一瞬间福晋已经落在那人手上!

乔飞扬见机不可失,立即沖上前以一记飞旋踢绊住正欲逃跑的绯玉,用力钳住她的手腕,「你还想逃哪儿去?我看后半辈子你注定要在牢里度过了。」说着他便转向前来搭救的安哲沁,「谢谢你了,等我追上可人定会带着他一块儿登门答谢。」

乔飞扬又走向福晋,「额娘,您还好吧?」

「我没事,只是受了惊吓,快去追可人吧。」好不容易历劫归来,她现在只想好好歇会儿。

「是的,我一定会将她追回来。」对福晋保证之后他便急奔出去,希望能在最短的时间追上可人。

「福晋呀,我看我们这回是当真有喜酒喝了。」安哲沁看着乔飞扬急速消失的身影,不禁撇嘴一笑。

「是呀!这场婚礼还真是几经波折,但是能见到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这些辛苦也都不算什幺了。」福晋欣慰一笑。

「福晋,她要怎幺处置呢?」历萨指着被撂倒在地的绯玉。

「唉……我也不知道,若一时心软将来害了可人呢?我看你先将她软禁起来,等飞扬回来再说了。」这事还真不好主意,就怕愧对她过世的哥哥呀。

「是的。」

待历萨将绯玉带走后,安哲沁便说:「福晋,虽然我是衷心期望飞扬能和可人结成连理,但容我跟他们开个小玩笑可以吗?」「你这孩子!」福晋笑着摇摇头,「就随你了,但别玩的太过火了。」「不会的,这个请您放心。」安哲沁一得允诺可开心的不得了,正要扶福晋站起却摸到她肩上有着不寻常的感觉,「福晋,我看您右肩伤的不轻,要不要晚辈帮您看看?」

「哲沁,你会医术呀?否则怎看得出我右肩正疼着呢。」还不是刚刚被狠心的绯玉给拧伤的吗?

「没错,晚辈懂得一些皮毛。」安哲沁又道:「方才看见外头还有很多人受伤着,我待会儿再—一为他们看一看。」

「那就麻烦你了,请跟我过来吧。」这间屋子有太多惊恐的回忆,她实在不想再待下了。

如今她只希望能早点儿看见可人,唯有她的温柔才能将绯玉这阵子带来的戾气给化解掉。

「可人……」

就在后面的溜马草原上,乔飞扬终于追上了可人。

她闻声回头过头,欣喜地问道:「你怎幺来了?」「怎幺?不希望我追你回去?」所有的阻碍都摒除了,乔飞扬心底有着说不出的轻松和释然。

「你要追我回去?那绯玉呢?她会放过福晋吗?」可人担心地急握住他的手,「不要因为我而害了福晋,我……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行了。」「傻瓜,我怎可能不管我额娘的安危,实际上是绯玉已经被逮捕了。」他宠溺地擦擦她的小脑袋。

「真的,她已经被捕了?」可人这也才松了口气。

「没错,所以我才赶紧来追你,也幸好我知道你一定会跑来这儿,否则人海茫茫要我去哪儿找你呀!」

一想到他差点儿又一次失去她,他便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揽入怀中。

可人偎在他怀里,满足地甜甜笑着,「其实我是该谢谢绯玉才是。」「哦,怎幺说?」他眉一蹙。

「因为若不是她,你不会对我说出心里的话对不对?」可人抬起头,深情地看进他眼中。

「我……」他有丝语塞地说,「我不擅言词,这种话我平时没事怎说的出口。」「所以我才说要谢谢她呀。」可人举起他的手抚上自己的脸,「说真的,我怎幺也不相信你会喜欢我,我是这幺平凡,就跟邻家女孩没两样,而你却像云一般高高在上,我当真不敢这幺想。」

「我不準你再这幺说了,在我眼中你是独一无二的,嗯?」乔飞扬皱起眉头,因为听她这幺说就让他想起她初来时自己对她说的一些恶劣言词。她不知道这让他有多幺懊侮。

「可我还想知道一件事。」她抬起小脸问着他。

「你说。」

「我娘……你原谅我娘那份为了保护我、给我幸福的自私行为吗?」她可不希望他对她娘心里存有介蒂。

「已事过境迁了,傻瓜,我怎幺还会把这事放心上。」他如沐春风般的笑着。

「那就好,我就安心了……」她忍不住又湿了眼眶。

「怎幺了?我说不怪她了你还哭!要我怪她呀?」他伸出手,心疼地拂去她眼角的泪雾。

「你若真怪他,那我就哭死给你看。」对他吐吐舌头,她便开心地跑了。

「好,你跑吧,我看你能跑哪儿去。」他笑着追上她,并利落地将她抱了起。

「呵!放开我。」这是在外头呀。

「偏不放。」他抱牢她,得意地往回走。

「你别这样,快放我下来。」可人紧张的四处张望着,就怕这失礼的模样会被外人撞见。

「你到底在怕什幺?」他好笑地撇撇阶。

「我怕被人看见嘛。」

「管别人的,眼睛长在他们脸上,看与不看随人了,你只要乖乖听我的就成。

刚刚好不容易回到府中,你却没时间跟我额娘说说话,她肯定是想死你了,我抱着你走可以快些。」乔飞扬笑在嘴角,抱着心爱女人的感觉可是甜上心间了。

「我可以走快点,不用你抱啦。」她仍不放心地说。

「不管,我非得抱你进府不可。」乔飞扬挑起眉,难得可以光明正大抱着自己的女人,他会笨的放弃这机会吗?

「你怎幺就这幺讨厌。」她噘着小嘴儿,不过心底可甜着了。

「好,我讨厌,看我怎幺把你抱进府。」说着他边低头吻住她,甚至在众目睽睽下将她这幺给送回府中。

可人想挣开,但已被他吻得浑身无力,只好任由他「霸道」了。

一进府,他们竟看见安哲沁一脸埋怨地坐在门槛上,直瞪着他们。

「你还没走?」也不知为什幺,乔飞扬一看见他压力就很大。

「你不是说要带着可人登门道谢吗?为了让你们省下这段路,我干脆自动留下了。」他摇摇纸扇,站了起来。

「好,那我和可人——」

「等等,你刚刚怎幺可以吻我的可人呢?」安哲沁面露不满地说,「别忘了可人现在可是我的未婚妻子。」

「你说什幺?」乔飞扬涨红一张脸,不管是不是他救了他额娘,但这句话就不容饶恕。

就连可人也是怔忡的不知所以。

「喂,可是你说的耶,要把可人变漂亮嫁给我,她现在已经够美了,我好想娶她哦。」安哲沁走近可人,居然还要执起她的小手。

乔飞扬哪会让他这幺得意,他正要重重朝安哲沁的手臂上敲下,那小子却也溜得快,「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幺可以打人呢。」「你摸可人就该打。」

「呵呵……说不定可人喜欢的是我,你在那儿发什幺火呀!」安哲沁大叫着。

「好,可人你说,你喜欢的是谁?」看来不让这小子死心,他和可人没得安宁了!

「我——」

可人才要说话又被安哲沁截了去,「你根本不用问可人,她心里一定只有我,你瞧吧,她发上还插着我送她的玉簪呢。」

乔飞扬看向她的发,果真,那簪子还在!

可人倒是挺冤枉,「我插这簪子有这幺严重吗?」「当然了,那表示你心里有我嘛。」安哲沁偏爱哪壶不开提哪壶。

「你……你……」乔飞扬立刻对可人说:「把玉簪子还给他。」「为什幺?」那玉簪只是安哲沁帮她付的银子,但样式却是她看上的,她好喜欢呢。

「还给他他就不会再心存妄想。」乔飞扬执意道。

「我偏不还。」可人护着发上的玉簪。

「呵呵,瞧见了吧?」安哲沁笑的可开怀了。

「可人!」乔飞扬的一张脸黑了!「你真的舍不得丢弃他送你的东西?」「我……这只是东西。」她的眼眶红了。

「如果你不还他就表示对他有情。」乔飞扬瞇起眸。

可人抿紧唇,看着他那张铁青的脸,忍不住真哭了出来,「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你未免太过分了!」

「我就是非得如此。」他怎能在安哲沁面前丢了面子。

「好,那就还给他。」可人哭着拔下玉簪,而后往地上一扔,玉簪上头的小碎玉就这幺散了一地!

眼看这情况她更伤心了,控制不住满腔的酸意,她快步奔回了自己的房间。

「可人……可人……」乔飞扬追了几步,突然回过头瞪着安哲沁,「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呃——」安哲沁抓抓后脑,「我只是想送你们一份贺礼,哪知道你反应这幺激烈。」

「我激烈?!我还想杀人!」乔飞扬举起拳头。

「喂,你有伤力杀我,不如去追新娘子,我……我走了,祝你好运。」说着,安哲沁便施以绝顶轻功,一闪而逝!

「哼,什幺师爷,分明就是江湖术士,哪有文人会这门怪异轻功。」乔飞扬忍不住怒骂着。

安哲沁外表是一身文人的俊秀打扮,实际上却是位武术高人,尤其是他出神入化的轻功更是让众人叹为观止。想必这次若非是他那身轻功,当时也无法顺利的救出福晋呀。

若不是看在他救了额娘的份上,乔飞扬定不会饶过他。

转首看着碎了一地的玉簪,他蹲下身将它拾了起来,心底已是百感交集,就担心可人会嫌他小气,不再理他了!

唉……乔飞扬,你哪时候变得这幺暴躁易怒、缺乏冷静呢?

连续三天,可人一看到乔飞扬就刻意闪到一边,即便他有意找她说话,她都将小脑袋转向一旁,故意不理他。

唉……乔飞扬可说是吃尽了苦头啊。

福晋当然察觉出这对小俩口似乎存有误会,但她也不想多说什幺,安哲沁说的对,这或许可以增加他们之间的生活情趣,否则光靠他那个冷冰冰的儿子,也制造不出什幺新鲜事来。

今天黄昏时刻,可人一个人躲在后方草原,看着西沉的日阳,橘光霞影,渐层的彩云,是多幺美呀!

乔飞扬暗地里跟着她,慢慢走到她身边轻唤了声,「可人。」她头一撇,当作没听见。

「别这样,是我不好,你可以大声骂我,但不要不理睬我。」他可从没这幺低声下气地对一个小姑娘说话。

「哼!」她眼儿一挑,冷态依旧。

见她依旧不理他,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只锦盒交给她,「这个送你。」她看了眼,可不接受。

他索性蹲下来,将它打开,「你看一眼,嗯?」可人垂下眼睑瞄了下,突然她杏眼圆睁,兴奋地咧开嘴,正想开口,可一想起他当初的霸道便又放下笑容,赌气的不接受。

「这是我派人依那支玉簪的样式连夜赶工的,一模一样,你不要吗?」他急切地说。

她不语,可心已微漾。

「你真不要?」他瞇起眸,「好,那与其留着伤心,不如把它扔了。」说着,乔飞扬居然站了起来,拿着它快步走到另一头山坡上,打算将它扔进谷底!

「不要——」可人立刻追上他,「你好狠的心,怎幺会得扔了它,你……你好过分!」

她边说边抡起拳头捶他的胸膛,「好坏……你真的好坏喔。」攫住他的小手,他低头用力吻住她,好深情……好激动……「我坏吗?是你狠……居然可以整整三天不理我?」

「是你固执,是你狠……」

「好,我狠、你也狠,这样可以了吧?」他掬起她的小下巴,「真不喜欢它?」「我喜欢。」怕他发狠扔掉它,她快快说道。

乔飞扬笑了,把玉簪从锦盆中拿了出来,并且为她插进发丝中,「来,我看看……好美。」

「哼,偏见,是你送的就美呀?」她笑了出来。

「那是当然。」

「那我要很多很多东西,你都愿意送给我吗?」她凝着他的眼,轻轻低问。

「只要你开得了口,我就给。」他毫不犹豫地说。

「好,我要你的心。」她大胆地说。

「可以,就挖给你。」他佯装运气要挖进胸口。

「喂……你还真挖呀!」可人用力贴在他胸前,「才不準你挖,人家可是等了好久才有借口理你,你怎幺可以做这种傻事。」「什幺?你一直等着我向你低头?」乔飞扬推开她,望着她那对笑眼。

「我……」看出他眼底泛出的光点,她吓得向后跑。

「别过去——」

瞧见她奔去的方向就是崖谷,乔飞扬立即大喊。

但可人以为他是想追她,却跑得更快!这一幕简直让乔飞扬吓白了脸!最后只好提足气飞扑向她将她压倒下来,待翻了一圈后两个人正好挂在崖边!

「你已经吓掉我半条命。」他气喘吁吁地说。

「我……对不起……我……」往旁边一瞧,可人也呆住了,已吓得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技巧地抱着她往安全的地方滚过去,他故意板起脸,「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听我的话?」

「不敢了。」她不好意思地垂下脸。

「那就对了,那以后我说怎幺就怎幺了?」他的唇贴在她的嘴角。

「嗯……」可人再也不敢说不了,刚刚真的好危险喔,而他为了救她差点儿也陪她坠崖,他对她已是真心至爱,她还有什幺话好说的。

「好,那我决定了,明天咱们就成亲。」乔飞扬想了想。

「什幺?」她张大眼。

「嗯?」他皱起眉,顶得她缩回下巴,不敢再说话。

「以后还敢不敢不理我?」原来男人也喜欢算旧账。

「不敢了。」

嗯,很好。「那以后会不会再戴安哲沁那家伙送的东西?」「不会了。」她也不过只戴过那支玉簪嘛!干嘛老是记在心里。

「还有,只要我要亲你的时候你就不能躲,我要你的时候你只能乖乖躺在床上。」乔飞扬居然愈说愈得意。

「你……」她一张小脸皱起来了,「太离谱了!」「我是因为——」

「哪有人这幺霸道,我不嫁了,也不理你了,改明天我再跟安哲沁要样东西戴。」她哇哇大叫着。

「你敢!」

乔飞扬猛力吻住她不停喧闹的小嘴,大手轻抚她的身子,双双往另一旁安全的草丛内滚去。最后他抬起身凝住她红嫣嫣的小脸,「再吵……我现在就要了你……」

「这里?你才不敢!」她居然偷笑。

他眉一敛,「我不敢?好,就让你见识见识。」这下子可人开始后悔了!他居然真在这种地方对她做这种亲热事,唔……她不能叫,怕引来外人,只好咬着他的臂膀,任他在她身上狂肆需索……虽然害躁,但可人却甜甜地笑在心底……但愿,她这位冰做的相公,能一辈子都这幺疯狂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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