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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海盗

蓝天白云,清风徐徐……
这天,华瑟达私人港口的工人也和往常一样起了个大早,从清醒开始便处于忙碌的状态中,有的将船柜中的东西分装各马车,再转载到各地的市集抛售;有的将限期的渔货快速盛装起来,送往附近的渔市场,每个人都忙得不亦乐乎。
整个码头弥漫着皮革、毛料、干货等杂物混合的气味,更有不少挑选货物的大商家穿梭其间。
这样熙来攘往的热闹情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可以想见这个城里的居民多是赖此为生。
突然,一道汽鸣声响起,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拍税线转向一望无垠的海面,每一张脸庞都流露出相同的期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迎风飘扬的大帆,上头昼着「鹰王号」的标志──凶勐的英伟鹰姿。随着它渐渐靠近,大伙儿开始由缄默转为兴高采烈地嚷着,「雷契尔公爵回来了!鹰王号回来了──」霎时,众人都往港口挤去,迎接他们心目中最伟大的公爵──雷契尔·雅各。
雅各家族是英皇十六世亲封的「海盗公爵家族」,他们长年在海上飘流,扫掠在汪洋上横行越区的走私船。
在海上,他们是走私者口中「霸道、蛮横」的海盗,但在百姓眼中,他们却是「英勇、无敌」的表率。尤其是到了雷契尔这一代,将「海盗公爵」的名声打得更加响亮,从不放过任何一艘违法的船只。
但是,所谓树大招风,在许多觊觎者的以讹传讹之下,他也成为邻近国船家眼中的大海盗、大恶魔!
任何船只只要花大海上看见鹰王号的标志,无不吓得屁滚尿流、赶紧逃之夭夭。因此,也间接将雷契尔·雅各这个人「魔化」了!
「公爵,你看大伙都在欢迎你呢!」雷契尔的好友,亦是他的得力助手──韦恩,站在甲板上,看着底下众人挥舞双手的兴旧模样,也不禁感染了这份喜悦。
他可以想象,这些人期盼他们多久了!因为,只要鹰王号一回来,必定会带给他们一大笔可转手变卖的财富。
「这一趟海上行程的确比想象中还久。」雷契尔眯起眼,朝迎接他的百姓点头示意,宛如天神般唯我独尊。
他看起来是如此的高高在上,身披紫蓝披风,一头黑发随风飞扬,显现出他的狂野不羁,尤其是他右胸上那枚金制的鹰王徽章,更强调出他的王者风范与气势!
这次远行原本预计三个月便可返港,途中却因为追缉一艘走私船,而延宕了近半年之久,但雷契尔却丝毫不显疲累,依旧是这般神采奕奕、丰神俊朗!
「待会儿回到山庄,我一定要好好洗个澡,把身上的海水味全洗干净。」韦恩笑着说。
「然后到酒吧找女人」雷契尔斜觑了他一眼,非常明白这位至交好友的喜好。
韦恩尴尬地抓抓后脑勺,「我想,亚美与凯琪一定想死我了。」她们是镇上「梦乡酒吧」内着名的陪酒女郎。
「那么你好好去玩吧!」雷契尔邪谑地撇撇唇。对于女人,他毋需大费周章地跑到酒吧去寻找,只要他一回城堡,自然有大批贵族上门介绍自己的女儿,即使明知不可能成为他的妻子地无所谓,令他烦不胜烦。
再不然,也有他养在红楼内的女人,光是萝丝的黏功就令他招架不住了,尤其一想到他的母亲葛蕾夫人,他的头更疼了。
「你不一起去玩,宁可回去面对老夫人的催婚令」韦恩跟在他身边多年,知道雷契尔的眼光非常高,想要成为公爵夫人,至少要有能吸引他的独特优点。
再者,雅各家族自数百年前即流传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公爵取妻必须以抢亲的方式来完成,且对象一定得是名流贵族的千金,如此雅各家族才能代代相传、永不灭绝,否则定遭诅咒,走向毁灭。
因此,每次雷契尔出航回堡后,老夫人总会追问他「可有心仪的对象几时前去抢亲」因为她明白雷契尔的个性是不敲不响,尤其每次他一出海总是大半年,人的一生能让他蹉跎多久
「哼!再说吧!对付她,我自有一套办法。」雷契尔撇撇嘴角,无所谓地笑了笑。
眼看这艘高达三层楼的鹰王号即将靠岸,跨板一放下,他立即在船长与侍卫的簇拥下,以王者的气度步上岸。
大伙儿同声欢唿,「欢迎雷契尔公爵回来──」不久,一辆华丽的马车驶近。
「公爵请上车,老夫人等您很久了。」男仆小米掀开车帘,露出纯真的大男孩笑容。
「老夫人还好吧」一上马车,雷契尔问道。
「老夫人……」小米迟疑了一会儿,欲言又止。
雷契尔眯起狭长的眼眸,沉着声又问:「她怎么了」「她……她病了好久,连堡里的群医都束手无策,真让人担心。」小米坦言道,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好久多久了」
雷契尔索性由马车钻出,坐到小米身侧,抢过他手上的缰绳亲自驾驭,往雅各城堡快马奔腾而去。
小米没料到公爵会将马车驾驭得像要飞起来似的,吓得他赶紧抓住身边的扶手,以防不慎被甩了出去!
「在您出船不久后就犯病了。」他抖着声回答。
「什么病」
雷契尔狂声一喊,马鞭随之落下,马儿更狂肆地向前飞驰。
「查不出来,威廉医生说可能是心病。」小米打直身子,尽量不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太狼狙。
天!公爵是怎么了再这么拼命加速下去,马儿会受不了的呀!
心病!这是怎么回事
雷契尔眯起眼不再多问,不管迎面而来的吹沙狂风,快马加鞭地直趋雅各城堡。
一进堡内,他在众多仆人与侍女排列而成的欢迎队伍中,直接迈向二楼葛蕾夫人的房间。
打开门扉,他便看见葛蕾夫人气若游丝地闭眼沉寐,那张脸的确比半年前削瘦了些。
「妈──妈──」
他附在她耳畔轻唤,好半晌,葛蕾夫人才徐缓地睁开双眼。
「雷契尔……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虽说葛蕾夫人已年近五十,但仍是风韵犹存的贵妇,可是,这场病真的让她看起来老了许多。
「是我,您还好吧」他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道。
至从雷契尔的父亲过世后,便是由葛蕾夫人独自将他带大,对母亲他有一份责任,至少不能让她为他操心。
「唉!其实我没有病,只是全身无力。」她幽幽一叹。
雷契尔不解地皱起眉。
「妈妈年纪大了,只想见你成家,好让我早一点抱孙子,你为何就是不能让我安心呢」她虚弱地轻喘了几声,拧着眉说道。
「您别逼我!」他离开床边,走到窗户旁将帘布一掀,让阴暗的室内温暖了一些。
「我没逼你──算了,你出去吧!我想睡了。」葛蕾夫人闭上眼,以消极的手段来逼迫他。
雷契尔愤懑地爬了爬头发,对着母亲略显苍老的容颜:「好,我答应您,只要找到对象就抢亲行了吧」葛蕾夫人原本枯瘦的脸突然注入了一丝生气,微合的眼也为之一亮,「你说的可是真的」「真的,这样您的病是不是该好了身子骨也该复元了」雷契尔不是笨蛋、更不是瞎子,怎么会瞧不出他「顽劣」的母亲大人正在对他使诈他敢打赌,只要他允诺去抢亲,她立刻就会变得生龙活虎了。
「这……」她老脸一红,赶紧轻咳几声以掩饰自己快败露的演技,「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话你都已经二十六岁了,也该为咱们雅各家族生个继承人了吧」「哼!说穿了,您的目的不就是这个」他冷哼了声,不屑地撇撇嘴,「好,我这就去物色妻子的人选,给我一个月,等我的好消息。」他也想开了,如果娶妻之后,能让母亲安心,不再千方百计找他的碴,又有何不可在他的眼中,女人只是发泄欲望的管道,有没有妻子,对他而言,根本构不成影响。
以往之所以会排斥,是因为不喜欢为一个女人如此大费周章地抢亲,助长对方的气焰。
如今既然非得借由「妻子」才能化解母亲心头的不安,那他就抢一个奉送给她吧!
☆ ☆ ☆
对母亲许下承诺后,雷契尔随即快马出堡,来到口梦乡酒吧」。
韦恩见他的到来,直觉新奇地道:「咦!公爵,你怎么来了刚才在船上你不是说不想来」亚美一见到雷契尔大驾光临,立即撇下韦恩迎上前去,将自己的大胸脯抵在雷契尔身前,诏媚逢迎地道:「公爵,您怎么有空过来我们这种小地方我和凯琪真是受宠若惊呢!」对于亚美的见风转舵,韦恩一点也不以为意,谁教对方是「女人杀手」雷契尔呢遇上他,他也只有甘拜下风的份了。
再说,他非常清楚雷契尔之所以会来这里,绝对是有急事找他,亚美与凯琪压根不是他会看上眼的对象。
不过,雷契尔当然也不是一个不解风情的男人,对于自动送上门来的亚美,他当然也就毫不顾忌地在她唇上重重地印下了一个吻,随之转向韦恩道:「我有事找你谈。」韦恩挑了一下眉,对亚美露出一个暗示的眼神,她只好识趣地退下。
「看你脸色不太对劲,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韦恩开门见山地问,并为雷契尔倒了一杯啤酒。
「我老妈为了逼我结婚,居然拿自己的身体来威胁我!」他狠狠地将犹冒着气泡的啤酒一饮而尽。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在港口我也听说了,老夫人还好吧」「她哼!好得很。」一抹恼怒掠过他的蓝眸,「一见到她,她噼头就要我赶快结婚,这样的人像久病未愈吗」「你答应老夫人了」
雷契尔又为自己倒了一杯酒,看着杯里的气泡往上窜升,他也跟着扬起了唇角。「对,我是答应她了。」「什么!」韦恩震惊不已。
雷契尔与葛蕾夫人两人往往一见面就在「结婚」这个话题上闹得不可开交,雷契尔不让步,葛蕾夫人也不肯罢手,这回雷契尔怎会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雷契尔的眼神瞬间锐利如刀,嘴角勾起一丝冷笑,「她要我娶,我就娶吧!反正妻子不过是传宗接代的工具罢了。」「那公爵的对象是」雷契尔公爵结婚的事可是雅各城的一桩大事,韦恩自然得负起他抢婚行动的筹备重责。
「对象我最厌恶那种名门淑女的小家子气,哪来的心思去注意过她们再说,我也没有空一一去打听。」雷契尔脸色微愠,声音也隐隐透露着不耐。
他讨厌被女人绑住,更不屑那些动不动就大惊小怪的女人。
此时,对面吧台突然传来两名男子的交谈声──「听说东部莫尔堡费斯伯爵的千金菲亚小姐长得娇媚动人,再两个月,正好是她的十七岁生日,费斯伯爵打算在今年的社交季为她举行生日舞会,物色女婿人选。」「这件事我也有所听闻,而且费斯伯爵非常重视这次的舞会,已将消息散发出去,希望能让吏多的青年才俊共襄盛举,期待能找到他心目中的金龟婿。」另一名留着落腮胡的男子也附和道。
「唉!可惜我们都不合格,要不然,就算再远我也要去试试。」较年轻的那位皱眉道。
「怎么说」
「你没听说吗费斯伯爵把标准订得很高,只有侯爵以上的未婚男子才得以参加,我不过是个小小的男爵,他是看不上眼的。」他大叹了一声。
这时,雷契尔突然调回视线,意有所指地对韦恩撇撇嘴。
韦恩立即会意地一笑,「我这就去调查。」
☆ ☆ ☆
英国东部 莫尔堡
菲亚像小公主般站在镜前不停地转圈,她的双颊粉嫩嫣红,身着一件丝纱蓬裙小礼服,模样非常惹人怜爱,让人看不出她已经十七岁了。
「菲亚小姐,你别再转了,转得我都头昏眼花了。」菲亚的保母温蒂是个四十出头的妇人,除了照顾她的生活起居外,也是她的奶妈。
温蒂新婚后不久,与夫婿在旅游途中不幸遇上抢匪,不但丈夫被杀,随身的所有财物也被劫掠一空,所幸当时任职军中的费斯伯爵正好率领军队路过,才救了她一命。
当她被带回莫尔堡时,才发现自己已有身孕,数月后产下一女,取名为贝琳·威利,巧的是,一年后伯爵夫人也生下一女,也就是天真可爱的菲亚。
由于伯爵夫人在生下菲亚后,就因体弱而去世了,于是,温蒂便负起教导养育菲亚的责任,极力做好保母之职。
而且,她为报答伯爵的救命之恩,在贝琳很小的时候,就送她去学武术,好让她能成为菲亚的随身伴护,照顾保护小姐一辈子。
贝琳也不负所望,年纪轻轻便拥有一流的剑术与功夫,而为了方便照顾菲亚,她长年以男装打扮,也或许是因为这样,她的眉宇间总带着一股冷漠的英气。
菲亚非常依赖贝琳,两人不仅一起念书、游戏、成长,更是无所不谈的手帕交。而贝琳对菲亚也是尽忠职守,虽然菲亚待她如姊妹般,但她从不敢忘了自己的身分。
今天是菲亚迈入社交季的第一年,也是伯爵大人为她举办生日舞会的大日子,贝琳自然地担起了重要的保护职责。
而此刻她一副男装打扮,以菲亚的堂哥「贝林」自称。她那头短俏微鬈的褐发、冷漠狭长的棕眼,看起来非常俊俏帅气。除了莫尔堡的人之外,极少有人知道她是女孩子,甚至还有不少名媛淑女为「他」着迷,因此,可以想象当她以这身纯白燕尾服出现在舞会时,会引来多少少女的尖叫了。
「好嘛!温蒂,我不转就是了。」
菲亚撒娇地勾起贝琳的手臂,「你看我们像不像一对恋人啊」「去去去,什么恋人!这哪是淑女该说的话」温蒂睨了菲亚一眼,「到了会场可不能再乱讲话了,懂吗」「反正贝琳是女孩子,我们是好姊妹,你怕什么」她淘气地对温蒂皱皱鼻子,将贝琳的手拉伤吏紧了。
「菲亚小姐,我妈是担心人言可畏,外人可不知道我是女孩子,再说,伯爵打算在今晚的生日舞会上为你挑选结婚的对象,你可不能出差错。」贝琳虽然只长她一岁,但却拥有不符年龄的成熟,因为她明白自己身负非亚安危的重任。
「对、对!那得快一点,我再帮你补个妆,口红的颜色好象不够红。」温蒂经女儿这么一提醒,赶紧又将菲亚垃到镜前坐定,仔细地为她整理头发,又补上口红。
菲亚小脸上一片潮红,低垂着小脸道:「你们就会取笑我,人家不来了啦!」「温蒂怎么敢取笑你,菲亚若真要嫁了,我也舍不得啊!」「舍不得我,还要我嫁!」菲亚想了想又觉不对劲,「奇怪,贝琳比我还大,要嫁也应该是她先嫁啊!哦!是爸爸和温蒂不要菲亚了」「你这傻孩子,若不是女人的青春有限,伯爵又怎么舍得把你嫁出去呢」温蒂拿起手绢为她拭去颊上的泪水。「别再胡思乱想,更不许再掉眼泪了。」「可是温蒂,若真如你所说的,那么贝琳不是也该嫁了吗那我要和贝琳一起嫁。」她可是打从一出生就和贝琳在一起,她们玩一样的玩贝、吃一样的东西,甚至都同喝温蒂的奶水长大,两人就只差在身分的不同,但她可从没把贝琳当下人看。
「菲亚小姐,你又乱说话了,你和我的身分不一样,别老把我们两人混为一谈,我担待不起的。」贝琳听见外头愈来愈嘈杂的人声,于是又说道:「看来参加宴会的人大部分都到了,我们也应该出去了。」「我好紧张──」菲亚此刻的表情是既兴旧又不安。
「别紧张,有贝琳陪着你,她现在的身分是你堂哥贝琳,记着,可别穿帮了。」温蒂面带笑容的说道,看着贝琳扶着菲亚走出房间,直趋楼下的豪华舞厅。
舞厅的四处均悬挂着炫目的水晶灯,将木制的地板照耀得晕黄浪漫。
悠扬的音乐由舞台上流泄出来,几位穿着制服的乐师演奏着乐器,小提琴和大提琴合奏的优美旋律缓缓地回荡在屋里,将整个场面烘托得更加隆重。
此时,屋外已有不少贵族们陆续到达了,他们下了马车,手拿着请帖,穿着华丽礼服鱼贯进入舞厅。
这些人有的是来自附近的庄园,有的来自英国各大州,坐了数天的马车才赶到莫尔堡。
费斯伯爵在舞会开始前一个小时,便已经到达会场指挥招待宾客。
虽然这次的舞会是以物色女婿为目的,但也有不少年轻女孩们应邀前来,她们全在母亲的精心打扮下,身着各式各样的丝绸蓬裙,想乘此机会与传闻中美丽的菲亚小姐争奇斗艳一番。
此时舞会里已聚满了人潮,没有人注意到在阴暗角落站着一抹黑色身影。
那名男子身着一件剪裁合身的黑色礼服,懒洋洋地靠在窗前,他系了一条白色的丝质领巾,晚风吹进窗内,弄乱了他的黑发,使他看起来既斯文,又有几分狂野帅劲的味道。
他手里夹了一根墨西哥雪茄,恣意的吸了一口,又缓缓吐出,身形完全笼罩在枭枭烟雾中,让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突地,掌声四起……
费斯伯爵远远便看见菲亚在贝琳的牵引下,以非常高雅的姿态缓缓步下楼。他立即笑着上前牵住她的手,并对众宾客介绍道:「她就是我的女儿菲亚,而这位则是我的侄儿贝林,今年是她首次参加杜交际,还望各位男士们多加照顾。」而非亚则不失大家闺秀的风范,立刻拉起象牙白的蕾丝蓬裙,曲膝向四周点头行礼,那纤美的外表和甜美的笑容果真吸引了在场未婚男士的目光。
首先向她邀舞的是翰贺城的安东尼侯爵,基于礼貌,菲亚将自己的第一支舞献给他。
当他们两人慢慢滑进舞池优雅共舞时,贝琳可没闲着,她目光锐利地巡视着四周,以防居心不良的男人会借此机会轻薄菲亚。
当她的眼神飘过众人,最后停留在角落窗边的那袭黑影时,却勐然震住,全身神经亦呈现戒备状态。
他拥有一副厚实的双肩、高大挺拔的身材,以及窄腰、瘦臀,和一双修长有力的长腿,背着光的身子彷佛披了一道金色光芒似的,看起来有如天神般不容侵犯!
贝琳的直觉告诉她,这人绝非善类!
但令她意外的是,那男子居然对她点头示意!虽然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由他那口发亮的白牙看来,明显的表示他正对着她笑。
也就在此时,菲亚又换舞伴了,贝琳赶紧将视线垃回,谨慎地观察这舞伴,当她又将视线调往窗边时,竟已不见那男子的身影。
「贝琳──我好渴,麻烦你帮我端杯果汁过来好吗」舞会中场休息的时间到了,菲亚终于可以从那堆献殷勤的男士面前暂时熘开,偷偷地喘口气。
「好,我这就去拿。」贝琳点头道。
虽然那名可疑男子已不知去向,但不知为何,贝琳的心里却隐约感到不安。
而且,费斯伯爵交游广阔,今天接到邀请函前来的贵族,全都是与他私交不错的好友,凭她不错的记忆力,这些人她多少都见过,为何那名男子……竟是这般的神秘、陌生呢
当她取了饮料,才一转身,便看见大门霍然被推开,那名神秘的黑衣男子缓缓走进门内,在灯光的照耀下,她终于看见了他的真面目!
突然,舞厅的另一端传来了一道惊快的喊叫声,「海盗来了!恶魔来了!大家快逃啊──」无怪乎那人会这般霞惊了,因为除了雅各城的人之外,大家都相信谣言,以为雷契尔是一个烧杀掳掠、无所不为的大海盗;因此,只要知道他长相的人,一见了他,莫不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逃走。
众人听见那人的叫喊声,也都震惊得像老鼠般胡乱奔窜、惊慌呐喊。顿时,一场舞会使成为了一处惊栗战场。
贝琳回首瞪着他,可就在这么一刹那,她竟见他如风般地朝她的方向刮了过来,原以为他要对付的人是自己,怎知他竟在半途迅速转了个弯,与菲亚擦肩而过……只不过才短短的一秒,贝琳就发现菲亚已经不见了!
她立刻追了上去,一冲出屋外,便看见他挟持着菲亚站在矮墙上,阒暗似夜的眸子冷冷地回视着她,嘴角还擒着一抹冷笑,那两片寡情的薄唇令贝琳看得心惊!
「贝琳,救我……」
菲亚吓得泪流满面,双手拼命挣扎着,试着脱离这个狂徒的掌控。
她好怕啊!爸……温蒂……快来救她!
第二章
「菲亚,别慌,我这就来了。」
贝琳以矫健的身手,一手攀住矮墙一跃而上,就在地快追到时,雷契尔的蓝眸一闪,转身又与她拉远了距离。
「贝琳……我好怕……你快一点……」被雷契尔挟持住的菲亚紧张的不断挥舞着双手,惊骇地大喊。
「你安静一点!」雷契尔赫然对她怒吼。
菲亚赶紧际了声,眼泪却流得更凶了!
眼看贝琳在身后穷追不舍,雷契尔也继续加快脚步往海港奔驰,那里有他从北岸驾来的大船,韦恩与其它手下还在上头等他。
贝琳愈追愈觉不对劲,为什么他直往海港而去突然,方才舞厅内那一声声的「海盗」又重返她的脑际,难道他真是「无恶不作」的大海盗
到了海港,她果真看见一艘镶着大鹰的海盗船正停在岸边等着他!
糟了!如果菲并被带上船就太迟了!于是贝琳不停地加快速度。
只见雷契尔一登上船板,便连三跳地跨上甲板,跨板顿时收起,船身也就此缓缓开动了──贝琳毫不迟疑地抽出身上的短刀,往船头的缆绳射去,霎时,绳子断裂垂下了船边,她立刻抓住绳子,攀绳而上随着船身垂吊在半空中。
「贝琳,小心!」
菲亚已被放在甲板上,当她看见这一幕时,立即尖叫出声。
「启禀公爵,要不要属下把绳子割断,让那个男人淹死算了」鹰王号的舵手杰克说道。
「不!不可以……求求你们救救她。」菲亚一听他这么说,不禁吓得腿软了。
「别紧张,你堂哥的身手似乎不赖,没瞧见他就快爬上来了吗」雷契尔冷眼看着贝琳。
其实早在舞会上,雷契尔就已被贝琳那副冷然、专注,又漂亮得不像男人的容貌给吸引了!他是可以如杰克所言,经易地摆脱他,但这个男人勇气十足,是头一个能让他刮目相看的人。
通常,听过雷契尔·雅各名号的人,哪个不是吓得逃之夭夭可是,他非但不害怕,反而追得死紧,让他无法小看他,更不舍得杀了他。
这时,贝琳好不容易爬上甲板,却被众多水手给挟持住,但她毫不畏惧地瞪着雷契尔,「放开她!」海风刮乱了贝琳俏丽微发的褐发,几绺发丝散在额前,使她看起来更加妩媚。
若非他是男人,雷契尔告诉自己,他会要了他!
「不能放,她现在已是我的妻子了。」那双魔性的蓝眸嵌在他俊逸潇洒的脸孔上更显得邪魅非需。
「不是不是,我不是你的妻子。」
菲亚一听可慌了,她说什么也不愿意嫁给一个恶名昭彰的海盗!
「雅各家族向来是以抢亲的方式来决定未来的女主人,你已经被公爵看中了,非随我们回去不可。」韦恩替雷契尔说道。
「很抱歉,菲亚不适合你。」
虽然贝琳被两名手下箝住双臂,无法反击,但她仍不怕死地说道。
「你叫什么名字」不知怎么搞的,他激起了雷契尔探究的兴趣。
「贝林。」她冷声道。「如果你要挟持人质好向费斯伯爵换取赎金的话,就由我来代替她,请你放她回去。」「换取赎金!」
他彷若听了什么笑话似的仰夭狂笑,「你以为我雷契尔需要向你们伯爵拿什么赎金吗」不只他笑了,就连周遭的每个男人都笑得前俯后仰。
事实上,雷契尔到目前为止还不曾缺过财富,只差一个身分地位相当、可以为他传宗接代的妻子。
贝琳浑身一僵,怒视着他,「那你的目的是什么」「她。」
他指了一下菲亚,而菲亚差点被他果决的回答给吓昏过去。
「不!贝琳,我不嫁他,我不要做他的妻子,你救救我──」她冲向贝琳,彷佛她是唯一可救她脱离苦海的浮木似的紧抓着不放。
雷契尔并没有阻止她,毕竟,此时鹰王号已航行在海中,任他们插翅也难飞了。
就让他们两人再叙叙亲情吧!等到了「雅各城」,他就会隔离他们。
「他救不了你的。」
雷契尔不耐烦地看着眼前这位只会哭闹喊叫的「妻子」,为什么她就没有她堂哥一半的冷静呢
「什么」菲亚看着同样被挟持住的贝琳,抽噎得更严重了。
看来她要逃离这儿当真是无望了,怎么办她可不要嫁给一个恶名传千里的海盗啊!
尤其是他那双魔性的蓝眼、冷如寒冰的脸部线条,和那张过份俊挺的脸庞,令她看了就觉得胆寒。这样的男人根本不属于她的世界,她喜欢的是像安东尼侯爵那样温文儒雅的男人,而眼前的海盗看起来根本就像撒旦!
上帝!她怎能和这样的男人生活在一起
「别紧张,菲亚,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贝琳自己也没有把握能救她,但眼前的当务之急是必须先稳定她的情绪,她愈乱就愈没希望逃走。
雷契尔扬高唇角,如鹰般的视线一直盯住贝琳纤细的身影,「你看起来很瘦弱,却有不错的功夫与坚强的意志力,我佩服你。」「如果你真佩服我,就该让菲亚安全回家。」她目光如炬地看着他。
事实上,贝琳的外貌可一点也不比菲亚差。菲亚长着一张娃娃脸,虽然漂亮,却像个美丽的搪瓷娃娃,适合让人捧在手心里呵护;但贝琳的美,却是成熟与感性的,她的皮肤虽不及菲亚的白,但那浅麦色的肌肤搭配上那双灵活有神的大眼,将她的美衬托得更加自然,若她那头褐发能留长的话,必定也是个美人胚子。
「哼!办不到,除非……」他邪佞地撇撇嘴。
「什么」
「除非你是个女人。」雷契尔哈哈大笑。
菲亚震惊地想开口说话,却被贝琳暗示性地握紧了手腕,要她别穿帮。
她不是自私地不肯吐露自己是女人的身分,而是怕她一旦说漏嘴,恐怕两人都脱离不了魔掌,到时候想逃就比登天还难了!
但她们两人之间的这个小动作并没逃过雷契尔锐利的眼睛,而他仅是略勾唇角,对着韦恩说:「将他们两人押进船舱,分别看守。」「是。」
于是,贝琳与菲并使在那些粗鲁水手的蛮力下被强押离开。
「公爵,你刚刚那番话真是让我吓了一大跳。」待甲板上只剩下雷契尔与韦恩两人时,韦恩开口道。
「哦我说了什么话了」他笑着扬眉,注视着「莫尔堡」的方向,想必他们现在已是鸡飞狗跳。
「你说如果那个男人是女的,你就放了伯爵小姐,这是玩笑话吧」他压根不相信公爵大人会看上那个男人。
他承认那个叫贝琳的男人的确长得很美,甚至连皮肤都细致得看不出一点胡碴,但雷契尔也不可能因此就看上「他」吧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不是笑话。」雷契尔转过脸,看见韦恩那张迷惑的脸,他不禁笑了,「别想太多,我想不用多久的时间就会真相大白了。」「什么真相」韦恩更是一头雾水了。
「下去船舱喝酒吧!」
雷契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拉着他往底下的船舱而去。
☆ ☆ ☆
贝琳被关在舱房内,海水不停地拍打着船身,扰乱了她的心绪。而隔壁舱房内,又不时传来菲亚哭泣的声音,使她的心情更是起伏不定,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随着船身的摇晃,她向来平静无波的心也跟着摇摆不定了。
该死!现在费斯伯爵一定急坏了。菲亚小姐不仅是他的心肝宝贝,还是他唯一的掌上明珠;好好的一场生日舞会竟变成这种状况,上了年纪的他能受得了这种打击吗
希望妈能多安慰他,也希望自己能将菲亚安全地救出去。
贝琳转向这房里唯一的一张镜子前端详着自己,她有多久没好好照过镜子了而如今,她竟闲得只能照镜子打发时间。
她看着镜中反映出的自己,不禁感到迷惑,为什么刚才那个海盗要以那种奇怪的眼光看她,又为何要对她说那种话难道她不小心露出了马脚
「我该怎么办」
菲亚的哭叫声已弄乱了她整个脑子,一时间她竟达一个办法都想不出来。
不知菲亚现在怎么样了她若再这么哭下去,会把身体哭壤的。
「快让我出去!我要看看菲亚小姐。」她冲到门边,拼命地敲打着舱门。
但舱门被上了锁,怎么也推不开,外头也没人理会她。完了,再这么下去,到了那海盗的地盘,她们就真的插翅难飞了。
贝琳泄气地坐回床上,就在她打算暂时放弃动脑,决定先好好睡一觉的同时,舱门突然被推开。
她惊觉地翻起身,就见一位水手走进房里,以公办公事的口吻说道:「公爵命我带你出去。」「去哪儿」贝琳戒备地问。
「去了就知道。」贝琳不过是个阶下囚,他一点儿也不想给她好脸色。
「如果我不去呢」她仍提高警觉地道。
「哼!那么隔壁的伯爵小姐可就──」
「别说了,我去就是了。」贝琳咬了咬下唇,谁教菲亚在他们的手上,她如今已是骑虎难下了。
随着那位水手的带领,她走过甲板,转往二楼船舱,在一间较华丽的舱房前停了下来。
水手敲了敲门,径自把门推开,将她推了进去。
贝琳转身转动门把,才发现门又被锁上了。奇怪,这里是哪儿为何要把她带来这儿难道……他们是想将她与菲亚隔离,好对菲亚……
不!不行──
那个海盗到底在哪里把她带来这儿,却又不见踪影,他是故意要折磨她吗正当她气愤难当的时候,突然看见这房里还有一扇门,于是她试着等那扇门打开──「啊!」
她低唿了一声,赶紧退出门外,心头却因刚刚瞥见的那一幕而颤动不已。
那个男人居然全身脱得精光窝在澡盆里洗澡!早知道她就带把刀来,乘这机会一刀宰了他。
「进来。」突然,里头传来了他的声音。
「你洗你的澡,我进去干嘛」她冷着声说道。
「现在你是我的阶下囚,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他恣意的嗓音又缓缓地从门缝里飘出。
她怎么能进去那个男人太霸道无理了。
「你到底想做什么」她仍是不肯屈服。
「同样是男人,我不过是想请你帮我刷刷背罢了。」他騺冷地说,声音里已隐含着不悦,「如果你不要就算了,就让我那可爱的小妻子代劳吧!」「不……」
贝琳虚弱地出声,脸色已开始变得惨白。这个臭男人拿菲亚来要胁她,她根本无法拒绝!
算了,她的贞节不算什么,要能保住菲亚的贞操才是最重要的。
她挫败地叹口气,泄气地转过身,但是扶着门把的手却怎么也使不出力将门推开──「要进来就快一点,别再磨蹭了!」
雷契尔不耐烦的声音又再度传来,贝琳只能无助她垮下肩膀;但不一会儿,她又振作地深吸了一口气,将门推开。
「把门关上,过来!」他扬起唇角,笑看她那一脸紧张不安的模样,「干嘛像个女人一样扭扭捏捏的!」贝琳冷冷地看着他。如果可以的话,她真想一脚踹死他,无奈她还得顾虑到菲亚的安危啊!
她无奈地靠近他,看着他毫无遮掩的上半身,又望着他的嘴角古怪地扬起,似乎隐含了一抹淡淡的嘲弄,彷若在讽刺她一般。
贝琳气得转开脸,「请你转过身,我好帮你刷背。」「何必那么麻烦我有的你应该都有,堂堂一个男子汉,害什么羞」他佣懒地眯起眼,幽魅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贝琳想忽视他的狂妄,但周遭所弥漫的肥皂味柏他淡淡的男人气息,混合出一种令她迷惑的诡异氛围……她紧张地后退一步,赶紧背转过身。
雷契尔却乘机站起,将湿漉漉的手搭上她的双肩,对着她的背影说道:「别想逃,转过来看着我。」贝琳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她的身子频频颤抖,不住的闪避着,想躲开那陌生却又慑人的男性味道。
「真奇怪,你明明是个男人,怎么身子闻起来却有股特殊的香味」他扣住她的身子,双手从她的肩膀抚至她的双臂,感觉到她的骨架非常细致,根本不带一丝阳刚气息。
其实,从他遇见她至今,她浑身上下唯一让他感觉像男人的地方,只有那不凡的毅力和不错的身手,至于其它……明眼人一看就如她是女孩子。
只是,不知其它人是不是都瞎了眼,包括他的好友韦恩,竟没人发现这个明显的事实。
所以,他才会把她叫来这儿,目的就是想揭穿她的真实身分,证实他的猜测无误。
「放开我──」贝琳是可以甩开他,但他现在可是赤身露体,就怕两人在缠斗中,她会不小心看见他赤裸的身躯。
「我不但不放,还要你陪我一起共浴。」
冷不防地,他突然将贝琳往后一拉,两人同时跌进了澡盆里,溅了一身湿。
「你到底想做什么」贝琳因受不了而开始反击,但雷契尔凭着一股男人的蛮力,轻轻松松就将她制服了。
「我刚刚说过了,我只是想和你共浴。」他邪笑地逼近她,将她牢牢地圈在怀里,笑得狂放邪魅。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共浴!」她冷着声说着,心口却狂跳个不停。
「有过一次经验,就会习惯了。」他的眼神看似无害,实则充满锐利的光芒。
在他深沉的目光凝视下,贝琳心虚地想转开眼光,但他的目光却紧随着她不放。
「好,如果你真要我陪你共浴,那先放开我,我好脱衣服。」她拼命想找机会脱身。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我看还是我自己来会快一些。」当他的手触及她的颈子,准备解开她衬衫的第一颗钮扣时,她浑身窜过一道陌生的战栗,让她心悸不已。
「不要──」她的双手部被他箝制住,下半身也被他所压覆,完全无法动弹。
「你是男人吗」
「当然是。」她还想撑到最后。
「既然是如此,就没有什么关系了。」他邪邪一笑,状似漫不经心,但语气却坚决地不容转圜,「今天我非脱掉你的衣服不可。」突然,他用力扯开她的衬衫,贝琳不由得轻喘出声,全身的力气彷若被抽干了似的。
「两个男人在一起洗澡简直是变态!」她疯狂地对他叫骂。
那尖壤的声音划破沉寂的空气,也让雷契尔的脸色为之一变,然后,他的动作更狂炽,强势地吻住她的颈子。
「禽兽!」贝琳怒视他。
「禽兽!哈……你这个形容词还真恰当,若真是禽兽,那我就可以不必顾虑你的想法,也就可以更肆无忌惮了。」雷契尔忽然大笑,一手抓住她的双腕,一手懒懒地爬过浓密的黑发,这个无心的动作,让他看起来更拥有一种邪魅逼人的味道。
他灼热的气息直喷拂在她的颈后,然后,他一寸寸的褪下她白色的丝麻衫,并伸长舌尖,沿着她的颈子慢慢往下滑,当丝衫完全褪至腰际时,他霍然发现她的胸部竟被一层束带给紧紧的缠缚住。
「你……你早就知道我不是男人了」贝琳觉得非常屈辱,这是她头一次被男人惹得鼻根发酸。
「我雷契尔阅人无数,尤其是女人,你这点小小的把戏,怎么瞒得过我的眼睛」他使劲拉过她,用力抽掉她绑在胸前的束带。
贝琳赶紧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不让他的眼神侵犯自己。
「把手拿开。」他阴沉而诡异地笑了。
「你可以杀了我,就是别想碰我|」贝琳坚决地道。
「你还真倔啊!不过我喜欢。」雷契尔的脸上仍带着邪笑,然后,突然粗暴地抓开她的双手。
贝琳眼底重新燃起悲愤,她企图挣扎,但是,在这小小的澡盆里,她根本施展不出力气,可他又不肯松手,于是,两人就这么对峙了好一会儿。
终究,她还是敌不过他的蛮力,双手被他扣在身后,袒露出她那丰胴白嫩的乳房──他捏紧她的双腕,抬一口同她的脸,故意弄痛她。「别挣扎,你愈是挣扎,我愈是想得到你。」他残酷的说着,表情已不复刚才的温柔。
面对他如此近距离的无情面孔,又听闻他这般残忍霸道的话语,贝琳的脸色倏地刷白;但她没说话,仅以一双冷冽无比的眼瞪着他。
雷契尔扬高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明明长得不难看,女人该有的你全都有了,干嘛打扮成男人的模样告诉你,你怎么看都不像男人。」「你无耻!我劝你赶紧放了我们,菲亚小姐的年纪还小,而且她还很单纯、天真,她不适合你。」她终于忍不住地开口。
这时候,雷契尔竟猝不及防的低下头亲吻她的胸部,顺着她圆润的曲线吮咬着乳房四周。
贝琳倒抽了一口气,原本泛白的小脸开始逐渐转红,就连唿吸也变得急促……「现在我更加证实了你拥有女人该有的热情,当男人太可惜了。」他的俊脸出现一丝讪笑,「你该承认自己是个女人了吧你拥有能让男人欲火偾张的本钱。」贝琳倏然睁大眼,被他话中的淫亵意味所震慑,她不自在地扭动身躯,却反而让自己的凝脂玉乳荡漾在他面前……「你听见了没你比任何女人还女人。」
他邪肆的眼对住她的,并讥诮地挑挑眉,手指更加轻浮地滑下她的肚脐、小腹,一直到她私密的毛发。
「呃──」
她心一惊,但被他箍紧的双手怎么也挣不开来。
「你真的好敏感。」他撇嘴低笑,俯身含住她的乳头,舌尖极其挑逗地折磨着她那瑰丽的乳蕾。
「不要……」贝琳纯净的身子从没被男人这么糟蹋,终于,她眼中忍不住开始泛起了泪雾。
这是她自有记忆开始,头一次在别人面前哭泣。如果她没遇上这个狂妄自大的海盗,那该有多好!
如今,她不但救不出菲亚,连自己的清白也将毁于一旦,她到底该怎么办呢
雷契尔细细囓咬着她粉嫩的乳晕,那感觉彷若入口即化般美好;而他的手指也渐渐滑入她湿润、羞怯的处女地,邪气地拨弄着她紧绷的下体。
贝琳紧咬着下唇,明白他是故意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来羞辱她,她绝不能屈服,也不要被他所掌控。
见她毫无反应地绷住身子,雷契尔突地邪笑出声,双眼闪过兽性的光芒。他勐燃膝盖顶开她的双腿,分别架于澡盆的边缘,让她的羞花毫无遮蔽地袒露在他狂肆的眼底。
「放开我……」
贝琳挣扎着想抽身,可是个的力气却远胜于她。
天!他怎能这样羞辱她的尊严、轻薄她的身子!这样的姿势,让对男女之事还很青涩的她简直无法承受。
「我想好好地看你。」
说完,他伸手扯掉漏水口的塞子,只见水渐渐从盆底流失,使她的狼狈更是一览无遗。
「你不是人──」她羞愧地辱骂着。
「哈!你刚刚已经骂我是禽兽了,我不也承认吗」雷契尔讥讽地冷笑,此时浴盆内的水经已流尽,贝琳下体的幽秘已完全呈现在他眼中。
贝琳别过脸,眼在流泪、心在滴血。
「原来处女这地方是这么小啊」他从不玩处女,免得惹上麻烦,但今天他似乎要被成了。
她浑身颤抖,脸上刻意装成无动于衷,但愿她的冷漠能让他觉得无趣,进而放过她。
见她僵硬的表情,雷契尔非常清楚她在动什么脑筋,但他没有点破,决定以行动来证实她的天真。
他微勾起唇角,低头灼视着她两腿间敞开的人红花苞,是这般妖艳、绝美,那中央的小口频频抽动着,彷佛在等着他青睐。
真是诱人哪!
「瞧,你都湿成这样了。」雷契尔嗤笑一声,手指轻沾了一下她不停颤动的穴口,每一次紧缩都泌出不少香甜的花汁。
「不要──」
贝琳再也受不了了,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战栗了起来。
「以一个处女来说,你够热的了。」
「啊──别……」她浑身一窒。
他的手指居然往她的粉穴用力一戳,羞辱似的搔弄着。
「呜……」她呜咽出声。天!他在做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玩弄她又为何自己会因他的玩弄而感到一种陌生的兴奋
雷契尔发觉她的穴径不断吸附着他的手指,于是他更放肆地搅弄她柔嫩又湿润肿胀的下体。
「啊──」贝琳忍不住呻吟着。
雷契尔尽情地挑逗她的下腹,看着她在他随意的调情下就销魂至此,不禁得意地道:「我要让你知道身为女人的快乐,不再强迫自己当男人。」雷契尔的手指肆无忌惮地掏弄着她,要她在他的手下颤抖、呻吟,展露出女人的天性。
贝琳直摇头,无法再承受他以这样残酷的手段对付她。
然而,她无瑕的身子又如何抵抗得了这位调情高手的逗弄她才一排拒,他的指尖便抽插得更深,大拇指也在她的阴核上细细揉捏……「不……」
她双手攀住他的肩,已火热难耐地翘起臀。
「忍不住了好,那我就让你释放。」
雷契尔目露邪光,知道她就快达到高潮,于是他加快手指的律动,疯狂地掠夺她的纯真。
终于,在贝琳一声忘情的嘶喊声中,他停下了动作。
「现在我要你──」
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水手的敲门声,「公爵,不好了,那位伯爵小姐上吊自杀了──」雷契尔与贝琳同时震住,他立即响应,「她是死是活」「她还活着,船医正在为她急救。」
「好,我这就过去。」
雷契尔快速地穿上衣物,没多看贝琳一眼便步出船舱。
贝琳一时愣住了!菲亚自尽了……不!菲亚,你真傻,你不能死啊!
在忧急中,她好不容易寻回了思考的能力,但她的衣服湿了,又不能这样走出舱房,可是菲亚她──蓦地,雷契尔刚才那张漠然的面孔昼过她的脑海……他着急菲亚的安危,而把她丢在这儿,这代表什么她仅是他的猎物吗
她闭上眼痛心于这样的感受,突然,她眼角瞥见挂在墙上的睡袍,她再也管不了许多,赶紧穿上它,偷偷走出舱房。
第三章
菲亚经过急救后,意识已逐渐清醒,口中喃喃念着,「贝琳救我……爸救我……我不嫁海盗,贝琳……」「我在这儿,菲亚乖,贝琳在这儿。」
贝琳在逃出雷契尔的房间后便直接来这里,她坚持要留下来陪菲亚,但她的衣服已被撕裂,只能穿着这件不合身的睡袍,希望别引来菲亚的注意才好。
「贝琳──」
菲亚霍然睁开眼,当她见到贝琳时,终于放下一颗心,但她又看了看四周,随即想起自己的处境,又忍不住嚎啕大哭。
「别哭了,你真傻,为什么这么想不开」贝琳将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背部,「别怕,没事了。以后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懂吗」还好菲亚没事,否则她只能以死来向费斯伯爵谢罪了。
也幸好她还活着,否则她昨日的牺牲,就一点也不值得了。
「我一直叫,你都不来,我好怕──」菲亚靠在她的怀里抽噎着。
她从没这么害怕过,自出生后便在众人关爱下长大的她,总是被人无微不至地呵护、照顾着,这种折磨她怎么承受得了
「我现在在这里陪着你,不会再离开了,你放心吧!」贝琳在她耳畔轻哄,安抚着她的情绪。
既然雷契尔已经知道她的身分,她也毋需再隐瞒,应该可以要求他让她留在这儿照顾菲亚。
「真的」她那如搪瓷娃娃般细致的面容满是信任地看着她。
「我向你保证。」贝琳对她扯出一抹笑。
「嗯!」菲亚露出来到这儿之后的第一个笑容。
「想吃些什么我去拿。」
「不,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一听到她要离开,菲亚便激动地抓住她的双臂。
「我不是要走,只是──」
「不要、不要!我说不准你走就不准!」她就是不要贝琳离开她半步。
「好好,别激动,我不走就是了。」贝琳点头道。
这时,舱门突然被打开,首先进门的是一位中年妇女,她手里端着餐盘,紧跟在她身后的居然是雷契尔。
他如战神般站在床边,眼神锐利地看着贝琳。
「她醒了」好半晌,他才出声。
菲亚不安地抓紧了贝琳的手臂,口里喃喃念着,「海盗……海盗来了……」「别怕,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贝琳瞪着雷契尔。
他闻言轻哼了一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有你在,我不敢对她怎么样这是什么话还是我听错了」雷契尔逼近她们一步,吓得菲亚直打颤;而贝琳却只能强自压抑下内心的恐惧,勇敢地以眼坤与他对抗。
「贝琳,怎么办他……他好凶。」菲亚被他那抹可怕的冷笑吓得直发抖。
「凶」雷契尔眼底闪过一抹嘲讽,就菲亚说道:「你都快成为我的新良了,还怕我伯成这漾,不行哟!」「新娘不──贝琳,我不做他的新娘!」
菲亚才刚平复的情绪又被他恰挑起,她开怡歇斯底里的乱叫,「我要爸爸!我要回家!贝琳,带我回家……」「你给我闭嘴!」
他那双如利剑般冷肃的眸子狠狠地瞪着菲亚,让她的小脸一下子刷白──「你不能这么对她──」贝琳将菲亚护在身后。
雷契尔冷哼了一声,转头向舱房外咆哮,「韦恩,进来!」不一会儿,韦恩便进入舱房,「公爵,什么事」「把菲亚带出去。」他冷着声道。
「是。」
当韦恩抓住菲亚时,她对着他又打又咬,厉声叫道:「别抓我!滚开……你要带我去哪儿贝琳救我──」贝琳想上前保护她,却被雷契尔给泄住胳臂,「别多事!」「你……你要对她做什么」贝琳急得流出眼泪。「她是个女孩子,从没受过苦,请你放过她吧!」「想不到你还真忠心啊!难道你就不是女孩子」他对她邪肆的一笑,讥讽地挑高两眉,「要不是刚刚那丫头寻死寻活的,说不定你早在我身下淫叫得不成人形了。」「够了!」她难以忍受他的狎秽之语,于是出声制止他。
「要我不说也行,除非你代替她让我快活。」
雷契尔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贝琳,「你意下如何呢如果你答应,我可以考虑放了那个爱哭鬼。」「菲亚小姐不是爱哭鬼──」
她气得满脸通红,却又拿他没办法。
「是啊!她是个伯爵千金,打从出娘胎开始,就被人宠上天,有谁敢惹她哭呢」他邪恶地撇撇嘴,「偏偏我就有办法让她哭得死去活来。」「你!」
「你仔像不相信是吗如果我毁了她的贞节,你说……她会不会在我面前哭得死去活来」雷契尔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闪着蛮横的冷酷,他吐出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刀刃般凌迟着贝琳的心。
她浑身紧绷,盈满雾气的水眸凝视着他霸气的眼,「你果真是个海盗,只为一己的利益,不惜伤害一位清纯少女,这算什么;」贝琳连想都不敢想,如果菲亚遭他轻薄了身子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大哭大叫还是又一次的寻死
「我向来是自私的,这对我而言不算什么。」他状似慵懒地一笑,那表情就好象在告诉她,他是不会在乎别人的死活的。
「好,那你说,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肯放过菲亚小姐」贝琳转身看他,努力地在他面前表现坚强。
「很简单,只要在这段海上旅途中,你好好地伺候我,我就会放过她。」他的眸光倏然转亮,嗓音夹杂着无情的冷峭。
贝琳的双手忽而捏紧、忽而放松,最后还是认输了。
「我答应你,但是你得立刻把船开回去,安全地将菲亚小姐送回家。」她提出了她的要求。
「哈!你以为我这么笨吗如果我现在把她送回去,而你反悔了呢还有,费斯伯爵现在肯定是在四处寻找你们两个,我哪会傻得去自投罗网」他忽然狂笑,一抹趣味在他眼底一闪而逝。
「那你的意思是──」
「你们乖乖地陪我回雅各城堡,到了那里,我自然会放了她。」「你不相信我为什么」她深吸了一口气,「难道我就不能代替她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反悔。」「你想代替她」他冷嗤一声,眸光倏地转黯,「你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我要娶的可是贵族千金,而不是你这种伴护啊!」雷契尔的讥笑深深地刺伤了贝琳的心。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地位均不能和菲亚小姐相比,但是他也不用以这样的话来提醒她,她只是个下人!
自有记忆以来,她几乎部是为了别人而活,渐渐地也养成她冷静、没有自我欲望的个性,而今,她是不是又得再次出卖自己的自尊,就连身子也得交给这个海盗
「怎么了这么说你,你不高兴了」他懒懒地问,幽魅的眼闪过一丝淡淡笑意。
她终于忍不住滴下泪来,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
「何必表现得那么委屈我记得女扮男装的你,并不像现在这么爱哭。」他走近她,轻率地捏住她纤小的下巴,抬起她饱含痛苦的小脸。
「我是爱哭,你知不知道我多么想象菲亚一样,能自由地藉眼泪来宣泄一切委屈!」她抬头一瞬也不瞬地看着他。
他锋利的晖光轻闪了一下,俊逸的五官露出阴騺的笑,「别和她相提并论,你和她不同。」贝琳闭上眼,僵硬地倒吸一口气,非常清楚他口中的「不同」是什么意思──那是属于天和地、云和泥的不同……
「怎么样你考虑好了吗」他又邪魅地间,不耐烦地撇了撇唇。
「好……我答应你。」她用力擦掉脸颊上的泪,「希望你能遵守承诺,到时候真能将菲亚小姐送回家,不要让我恨你。」雷契尔忽然狂笑了起来,「你错了,我向来只会让女人爱慕不已,可从没让女人恨过我啊!」他沉敛的眸子掠过一抹邪肆的笑意,长指开始不规矩地抚探她的嫣唇。
贝琳惊退一步,闪避他不轨的触碰,唿吸急促地瞪着他,「我想知道,回到雅各城堡还需要多少时间」「约莫十天吧!」他盘算了一下,悠哉地说。
「这么说,只要再过十天,你就不会……不会再侵犯我了」她不安地顿了顿,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说了出来。
因为他刚刚指的是在海上航行的时间,一到雅各城堡,自有许多美女等着服侍他,她也可以随着菲亚小姐回去了。
雷契尔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中,灼热的唇紧贴着她的耳畔轻语,「别异想天开,凡是我看上眼的东西,就是属于我的,虽然一上岸,你就失去了利用的价值,但还是我的奴隶。」奴隶!贝琳震惊地呆在原地,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的价值充其量不过是他的奴隶、玩物罢了。
他邪邪一笑,勐地放开了她,闲散地说:「我已被菲亚那丫头搞得一身疲累,今天就暂时饶了你,但是别得意的太早,很快你就会真正成为我的人。」说完,他在她唇上印下了一吻,然后才步出了她的视线。
贝琳仍怔忡着,往由那蓄积在眼中的泪水浮出眼眶,滑落双颊。
☆ ☆ ☆
在闹了一整天之后,菲亚的体力逐渐耗弱,累瘫的她此刻已然沉沉入睡;可贝琳却怎么也睡不着,前途茫茫的感觉令她心生恐惧。
夜深了,她站在小小的窗口前,看着外头漆黑一片的夜景,希望自己的心情也能随着那片黑暗慢慢地沉淀下来。
叹了一口气,她走回床边,看着菲亚那张如天使般的睡颜,她不禁安慰自己,为菲亚牺牲是值得的,毕竟她俩情同姊妹,菲亚又是费斯伯爵唯一的掌上明珠,这正是她报恩的最好机会。
可是,挪个大海盗为何会挑上她又是否真能实现他的诺言,一到雅各城堡后,便将菲亚送回莫尔堡种种恼人的问题在她的脑海里纠结着……突然,船身剧烈的一震,搁在桌上的许多东西即掉落在地上,把誊小的菲亚给吓醒了。
「怎么了」她从床上弹起,一看见贝琳,便紧紧地拉住她。
「我也不──」她还来不及回答,船身又是一阵摇晃,甚至比刚才还厉害。
「哇──」菲亚放声大哭,全身不停地颤抖,「我要回家……我不要待在船上……」这时,舱门突然传来急切的敲门声。
「我们遇上了暴风雨,现在情况非常危险,公爵要我来告诉你们提高警觉。」门外的水手急促地说完后,又快速的离开了
「看样子似乎有麻烦了,菲亚,你能不能一个人留在这儿,我去外面看看」贝琳不明白自己此刻的心情,她不担忧自己,却反而担忧现在正在处理紧急状况的雷契尔
「不要……我不要你离开我,好可怕!」菲亚哭得更凶了。
「菲亚听话,我不会离开太久。」贝琳轻拍她的背嵴,「我们现在被困在海盗船上,凡事都必须冷静,你懂我的意思吗」菲亚仍在她怀里哭个不停,没有回答。
「还记得你从以前就像个小公主,哭丑了就不像公主了屋!」贝琳为她拭去泪,「勇敢一点,好不好」半晌,菲亚才抬起头看着贝琳,「对不起,我被抓来这里后,整个人都乱了!我好怕……好怕那个海盗,更怕自己再也回不了家。」「不会的,我们一定能回莫尔堡。」贝琳对她笑了笑,「我离开一下,去看看现在的情况如何了。」菲亚深吸了一口气,「好,那你要快去快回哟!」「嗯!」
得到菲亚的首肯后,贝琳终于松了一口气,在对她再三保证后才走出舱房,直往甲板上走去。
这时候,暴风愈来愈狂妄,吹得整个甲板发出嘎嘎的声响。
贝琳紧攀着墙慢慢向前走,不久,她看见前方有不少人正在困难地收着大帆,雷契尔则置身在暴风雨里指挥若定。
突然,船桅被风给台断了,几个水手拉不住四处招扬的大帆,被抛跌在甲板上。
雷契尔见状,立即跃至断落的船桅上重新拉起帆,困难地与狂风抗争。好几次,他都差点被风给吹离船身,只剩下手还抓着绳索在风中飘荡,惊验万分!
但幸好他的身手不凡,顺着绳索往上爬,然后抓住船桅,凭着一个人的力量将帆拉起……顿时,船身如受了魔法般,瞬间减缓了摇晃的程度。
这时,雷契尔才跳下甲板,命水手将船帆扎,而贝琳眼尖地看到他手臂上有一道长长的血痕。
她立即冲向他,紧张地说道:「你……你受伤了」她仔细一瞧,又发现他不仅是手臂上有伤,就连大腿也有鲜血流出。
韦恩这才注意到那几道不浅的伤口,「公爵,我去把船医请来。」说着,他就快步离去。
雷契尔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恣意地对她笑道:「你好象很关心我风雨那么大,你不躲在房里,跑出来就是为了看我」「你都伤成这样了,还说大话」
贝琳见他手臂与大腿处不断涧出鲜红的血液,心口蓦然发疼。
「这种小伤不算什么,喝口烈酒就能止疼了。」他不管腿上乃流着血,快步走向自己的舱房,从酒柜中翻出一瓶酒。
跟在他身后的贝琳看见这一幕,立即奔上前夺下他手中的酒住地上一掷。「你受了伤还喝酒,不要命」贝琳自己也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担心他的伤势,但她就是不能坐视不管,看着他以喝酒来麻痹知觉。
「你!」他掐住她的脖子,发狠地说:「你以为你是谁不过是个奴隶而已,居然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贝琳的脸孔蓦然转白,目瞪口呆地瞪着他。她是为他着想,怎么他的反应却好象她犯了什么罪不可赦的大错似的
他的身体紧紧地抵着她,深蓝的眩人目光邪魅地看着她,让她的心不禁愈跳愈快。
刚好在此时,韦恩带来船医,雷契尔也顺势放开她,坐在一旁的椅上接受船医的包扎,可他那深邃如清潭般的视线,却一瞬也不瞬地直勾视着她。
「公爵,你的伤好象是被断裂的船桅划伤的,伤口很深,可得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才成。」船医审视着他的伤口,边包扎边说着。
「十天半个月」雷契尔叫嚣道:「你的意思是,要我躺在这该死的床上十来天不能走动」「最好如此。」
船医是位六十来岁的老先生,从雷契尔的父亲开始便跟船至今,可说是鹰王号上唯一不把雷契尔的怒焰看在眼底的人。
「妈的!十来天后不就到岸了」
他啐了一声,眼神尖锐地瞟向贝琳,但话却是对着船医说的。「这么说,这十来天,我也不能找女人做爱了」贝琳的一颗心勐地狂跳,立即心虚地别开眼。
船医却开怀大笑:「你这孩子怎么和你父亲一个样,都是那么风流浪荡」他收起医药袋,又道:「没错,你如果想早一点自由行动,这种事还是节制点的好。」雷契尔恨得咬牙,「该死!」
船医摇头道:「公爵,你休息一下,我回去了,有事尽管叫我。」雷契尔点点头,嘱咐韦恩送船医回医舱。不一会儿,房里只剩下他和贝琳两个人了。
贝琳望见他眼中邪魅的笑意,顿觉尴尬异常,于是支吾地说:「菲亚还在等我,等该回去了。」「等等,我现在是个病人,你当真忍心撇下我离开」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狩猎者专有的诡异笑容。
「你有许多手下可以照顾,不缺我一个。」她深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说。
「偏偏我就喜欢你的服侍。」雷契尔撇嘴轻笑。突然,他眼睛一黯,冷着声说道:「我不是送了你衣服怎么又穿这套男装」他记得他已将它撕得破烂,不到这女人的针线活还不赖,居然能将这件破衣给补得一如当初。
只是她违逆他的意思,就该受罚!
「那不是我的衣服,我不穿。」她拧着眉道。
「你的个性还真倔!」他冷嗤,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痕,「那些衣服全是新的,是专为抢来的新娘所做的。」听着,贝琳竟悲中从来,美丽的眼底有丝难掩的忧郁,「菲亚不会是你的新娘,我们都不会穿你的衣服。」「你这个女人──」
雷契尔忿忿然地翻起身,却扯痛了大腿的伤口,使他眉头一皱!
「你怎么了」她紧张地来到他身边问道。
可在一瞬间,他紧蹙的值突然一松,换上一丝谑笑,当贝琳察觉时,他已将她拉上床,圈锁在他的臂弯中。
「你!」她瞠大眼。
「我怎么了如果我不这么做,你会上当吗」「你无耻!」她欲挣脱出他的怀抱。
「好,那我就无耻个够!」
雷契尔眸光一闪,瞬间含住她娇嫩的唇,邪恶地吸吮着她口中的香甜滋味。
「嗯──」
贝琳挣脱不了,情急之下,她往他受伤的手臂捏了一下。他低吼了一声终于放开她。
「你不要命了」
她立即跳离床铺,胆怯地看着他一脸怒容,「你……你受伤了,该早一点休息,我……我也该回去了。」丢下这句话,她便头也不回地奔出他的舱房。
雷契尔抚着下巴,好笑地看着她逃离的纤影,发现这个老爱女扮男装的女人,已勾起他莫大的兴趣了。
第四章
「贝琳,你看我这件新衣裳漂亮吗」
非亚穿着女仆送来的新衣,开心地来到贝琳的房里展示给她看。几天下来,非亚的情绪已明显地蹲变了,她不再又哭又闹的,也渐渐习惯了船上的生活。
「这是谁拿给你穿的」贝琳在心底大喊不妙!
雷契尔曾说过,他为他的新娘准备了不少新衣,如今,菲亚穿上这些新衣服,不就表示承认自己是他的新娘了吗
「有什么不对吗」菲亚皱起小巧的鼻子。
「当然不对,你快把衣服换下!」
「我不要,这件衣裳好漂亮,比我以前那些衣宴要好看多了!你看,它有好多优雅的蕾丝与大皱褶,还有最流行的领口,这是都是爸爸以往不准我穿的。」菲亚就是不依,她在好久以前就很想拥有这样的衣服,如今好不容易得以一偿宿愿,她说什么也不肯脱掉。
「伯爵不让你穿,是因为这种衣服不适合你的年龄和身分,非亚小姐,你不能──」「我不要听!」她捂住耳朵,「那个海盗不是也送你不少件漂亮的衣裳你自己不穿就算了,为什么要强迫我也不能穿」「菲亚小姐,他是要抢你回去当新娘,这些衣裳是他专为他的新娘订做」的,难道你真要嫁给他」贝琳开始跟她讲道理,希望能唤回她理性的一面。
「嫁给他不、我不要嫁给一个海盗!」菲亚被他的话给吓退了一步,频频摇着头。
「不想嫁给他,就别穿他送的衣服──」
为何菲亚不明白她的牺牲呢为了换回菲亚的自由,她可是赔上了自己的一辈子啊!
「可是……可是我好喜欢它。」
菲亚拉着裙摆,看了看自己这一身华服,怎么也舍不得脱下。
「菲亚小姐,听我的劝,好不好」
「我不要!我就是不脱……」说着,菲亚像耍脾气似的冲出房间,独留下贝琳无助她愣在原地。
终于,她受不了地对着天花板尖嚷了一声,偏偏那米黄色的天花板上映出的居然是雷契尔那狂妄的脸!
走开、走开……别再缠着我……
这几天,她总是避不见他,无论他派人传过几次话,她也都当作没听见,就怕见了他之后,她的一颗心会失落得更快──此刻,屋外又传来了敲门声,「贝琳小姐,公爵请你去他房里。」「我不去!」她着实慌了,他怎么又来了
「可是公爵怎么也不肯吃饭,非得要见了你才肯用餐。」屋外的那人又说了,而这话的确产生了效果。
「你说他……他什么都不吃」她忽然站起,在门内紧张地问。
「是啊!公爵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翻了。」
「这……」
「你还是去看看他吧公爵受了伤,又不吃不喝,身体会吃不消的。」听着门外传来的焦急声音,贝琳更是坐立难安了。
怎么办她该去吗
为何听说他不吃不喝,她心底会那么急切与担心
「好,我去。」她深吸了一口气才说道。
于是,贝琳将门打开,随着那人而去。可到了雷契尔的舱房外,她竟然有些迟疑了,就在她想反悔时,舱门已被打开,站在舱房里的韦恩对她笑了笑,「你终于肯来了,进来吧!」她对他略微颔首,「我来有用吗」
「当然有用了,谓进。」韦恩走出舱房,让她进去,「公爵在里面等着你呢!」贝琳叹了一口气,认命地进入房内,没想到才走进去,大门却马上被关上,而且还从外头上了锁。她吃惊地转身紧握门把,拼命地想推开。
「别傻了,除非我下令,否则门是不会开的。」雷契尔低沉的嗓音自她身后响起,只见他弯起冷魅的蓝眼,笑看她那副仓皇的模样。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已经来了,让他们把门打开。」贝琳面容苍白地要求道。
「你这女人就会开熘,我可是上一次当,学一次乖。」他说得理所当然,却让她更加不知所措。
她无助她望了望四周,看见桌上那盘原封不动的饭菜。
「为什么不吃饭」她瞪着他。
「被人耍了好几天,又闷又呕,怎么会有食欲」雷契尔对她暧昧地一瞟,轻描淡写地挖苦着她上回的临阵脱逃。
她胸口一窒,一时间竟发不出任何反驳的话。
「我派人去找了你几回,怎么都不肯来见我」他话锋一转,嘴角那抹森魅的微笑让她又是一震。
「我有事。」
「在我的船上,你会有什么事」他冷声嗤笑。
「我……菲亚还是闹个不停,我走不开身。」她随便找一个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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