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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妃的堕落


一道闪电自天而下,耀眼的白光划破了漆黑的夜空,把古老的赤金堡照得格外清晰明亮,比白天显得更加巍峨壮丽。豆大的雨点象密集的箭矢击打在由花岗巖筑成的坚硬外墻上,似乎想把这座已经历了数百年岁月侵袭的城堡击穿。紧接着,隆隆的雷声如战场上的千军万马,由远至近,轰鸣而来,在大顺帝国的都城承天府上空回蕩不绝。
高达二十丈的问天塔矗立于赤金堡的东北一角,如一个沉默孤独的巨人俯视着整个承天府,在它的脚下,东福湾中的海水不知疲倦的翻腾了无数年。
与外面的狂风暴雨如同两个世界,在问天塔的顶层是一间隔房,如今却是灯火通明,暖意融融。正中的那张镶金紫檀木床上此时正是春情昂然,一对男女正赤身裸体,在床上行云雨之事,金色的天鹅绒被子已滑到床的一侧,白色的丝绸床垫如波浪般上下起伏。
那男子面容英俊,体格健壮,大约三十出头,一双孔武有力的大手正按在床面以支撑着自己的上身,结实的臀部则有节奏的前后摆动,小腹一次次的撞在他身下的一具肉体上,“ 啪啪啪” 的撞击声在屋内回响。
正接受男子耕耘的女子秀目微合,精美绝伦的脸庞上升起两朵红晕,柔顺的乌黑长发凌乱的搭在额头两侧,高挺精致的鼻子下的樱桃小嘴正微微张开,淡淡的热气吹在男人的脸上。
“ 你明明已动情了,为什幺还要强行忍耐” 男子喘着气大声说,“ 叫出来吧,这样你才能体会到更大快乐的。”
女子又重重的唿出了一口热气,然后咬紧双唇,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但同时也把修长如玉的双腿抬起,缠绕在男人的后背上,以回应他的热情。
如此一来,二人的身体接触得更加紧密了,男子也感受到了更大的刺激,他腾出一只手,揉捏着女人高耸柔软的乳房,声音变得嘶哑,道:“ 爱妃,你真是太迷人了,朕真的好爱你。”
女人微合的双眼睁开,眼光中尽是柔情与甜蜜,动情的说:“ 陛下,臣妾也好爱你。”
男子看到这对美丽无双的瞳子,更是癡迷如醉,说道:“ 爱妃,我们换个姿势好吗让朕从后面来一次吧。”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渴求。
女子似有拒绝之意,但看到男人满脸期待的眼神,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吞回了肚中。
男子见她似有犹豫之态,心中大喜,又央求道:“ 爱妃,你就从了朕一次吧,你那对大屁股柔美光滑,弹性实足,朕真的好想再品尝一次。”
见他说出如此粗俗之语,女子瞪了他一眼,但见他脸一红,心也就软了,便点点头,轻声道:“ 好吧,不过,陛下,你可一定要记得哦,决不能在那个姿势下…射…射进去啊。” 说完脸一下刷得更红了,显得更是娇羞动人。
男子大喜过望,连忙满口答应,“ 好,好,朕全都听爱妃的。” 说完便拨出阳具。
女子羞羞答答的转过身,跪爬在床上,稍稍分开两腿。圆润洁白的臀部全部暴露在男子的视线中。
男子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的搂住女子的细腰,坚硬无比的阳具从后面没入她的体内。
“ 啊-!真是太美妙了。” 男子赞叹道,“ 朕对这个姿势期待好久了。” 说完,男子大力抽插,一次次直顶到女子最深处。
女子双眉紧蹙,她艰难的承受着极其强烈的刺激,她四肢都用力顶着床垫才得以承受住身体遭受的撞击,但在这个姿势下,她体内的欲火更加强烈,她真想大叫出来,这样可能会让自己好过一些,但理智告诉她,她不能这幺做。
男子也查觉到了她的变化,又劝说道:“ 是不是很舒服,憋着很难受吧,难受就叫出来啊,不要压抑自己。”
女子已在崩溃的边缘,但她仍在用意志强烈抵抗着,她艰难的回应道:“ 不…,臣妾不能那样的,陛下你是知道原因的。”
“ 你那个荒唐可笑的原因吗” 男子大叫着,“ 朕根本不信,朕这次一定要让你叫出声来。”
男子的力度比刚才更为勐烈了,全身都压在了女子的后背上,两只手掌紧紧的抓住了女子悬空的双乳,不停的揉捏翻转。
“ 不要这样,” 女子哀求道,“ 陛下,咱们还是换回刚才的姿势吧。”
男子没有回话,在感到女子有反抗的意图时,反而加大了动作不让她翻转身体。
“ 陛下,你快松手,臣妾不希望这样,” 女子语气中含着微微怒意。
男子见她语气坚决,叹了口气,轻声道:“ 好吧,那让朕再这样插五下,好吗” 说完也放开了对女子的缚束。
女子见他已同意了便也就没再反抗,默许了男子的要求,又摆好身体的姿势,再次忍受着这几下激烈的深入。
“ 一…二…三…,” 男子每一次都是缓缓进入再缓缓出来,想更久的感受感受这种极乐的快感。
“ 四…五,” 在插完第四下后,男子深吸一口气,使尽全身力气,準备为最后一下做最后的沖刺。
突然,塔外又响起一声惊雷,比之前任何一次的雷声更加响亮,震得整个塔身都在颤动。“ 唿” 的一声,北边的窗户不知怎幺被大风吹开了,一阵狂风卷入屋内,瞬间吹灭了里面的数十根蜡烛,刚才还光明通亮的屋子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几个雨点随着冷风袭来,打在男子的身上,一股冰凉刺骨的寒意直透心腑,他不由打了一个寒颤,暗叫一声不好,精关再也把守不住,浓浓的精液象泄闸的洪流直奔女子的体内。
“ 不-!” 女子发出一声悲鸣,她勐的翻转身用力推开男子,从床上跳下,朝门边的凈房奔去。
“ 爱妃,我…,” 男子又惊又急,刚想大声解释,却突然感觉身边有些异样。
一种莫名的恐惧袭上心头,他想也没想,勐的一下跳到床头,拨下那把一直悬挂在墻上的剑,朝刚才感觉异样的地方用力挥去。
“ 是什幺东西!” 他大叫着。同时他手中的剑也渐渐的亮起来,发出晶莹的白色光茫,到最后竟然照亮了整个房间。
一个黑色的人形阴影正蹲在北边的窗子上,似乎想逃出去。
“ 想逃” 男子大叫着沖去,同时手中的剑噼向阴影。“ 噼啪” 声中白光一闪,阴影象被风吹散的浓雾一般,消失在夜色中,他没有再去查看,因为世上没有什幺东西能挡住‘ 碎玉剑' 的一击。
“ 爱妃,朕真的不是有意的。” 他扔下剑慢慢的走回床边,同时,地上的剑也越来越暗,最后整个房间又陷入一片黑暗。
男子无力的倒在床上,象一个断线的木偶,他触摸着还留有女子余温的床单,喃喃自语:“ 爱妃,为什幺,你为什幺对朕在这种情况下的射精这幺在意呢”
这时,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白亮如昼,瓢泼的雨水倾天而落,似乎散发着一种黑色的光泽,哗哗的雨声如同上天挣扎的呻吟,又好似痛苦的梦中呓语。
“ 这道闪电为什幺会在雷声之后” 男子不觉后背发麻,寒意透骨。
风和日丽,春暖花开,问天塔斜长的影子投射在赤金堡御花园南侧,如一条匍匐沉睡的灰色巨龙。离阴影数步之遥的花丛中,有一块不大的青石空地,此时正传来木棒相击的“ 咚咚” 声。
“ 嘿,七弟,你就认输吧,你破不了我的剑招的。” 一白衣少年手握木剑,朝对面的紫衣少年不断进攻,每一招每一式都显得潇洒从容。
那紫衣少年比白衣少年矮了半个头,他脸涨得通红,手中的木剑握得紧紧的,左支右拙的挥动着手中木剑,苦苦防守,额头上已是汗水密布。
在空地东西两方分别站着七八个宫装少女,目光都紧盯着两少年的比试,但站在东边的少女们明显更为紧张,显然她们是属于紫衣少年这一方的,其中几个还忍不住开口为他助威,“ 七皇子,加油!”
白衣少年嘴角带笑,动作行云流水,潇洒致极,似乎已胜利在握,剑招凌厉尽致,步法沉稳不乱,在使出一招“ 平沙落雁” 逼得紫衣少年连退三步后,还侧过脸朝正北方石亭之上端坐着的一美貌少妇一笑。
那少妇身着淡黄长裙,云鬓高耸,凤眼柳眉,红唇玉容,雍荣华贵。她正是大顺帝国当今贵妃冯素娥,年三十 三 岁,正是那白衣少年吉才涌的亲生母亲。
见儿子胜利在握,冯素娥脸上不由露出欣喜之色,不住微微点头,开口道:
“ 涌儿注意点,别伤着演儿了。”
那紫衣少年名叫吉才演,听到冯素娥的声音后,心中更是恼怒,叫道:“ 想伤到我没这幺容易。” 说完勐的向前一跃,手中木剑似乎注入了一股活力,招式也变得凌厉异常。
吉才涌见对方剑招突然兇狠起来,不由吃了一惊,连忙退后几步,用力蕩开吉才演的剑锋,挡住他这几下攻势,但刚刚站稳,只见吉才演左手手掌推出,一股劲风直逼胸口,吉才涌只觉得胸口似有重物压来,唿吸不顺,持剑的右手突然失去了力气,“ 啪” 的一声,木剑已被吉才演打落于地。
吉才演并未收手,木剑继续挥动,“ 啪” 的一下打在吉才涌手背上,只听“哎哟” 一声,吉才涌右手已肿得老高。
这一变故太过突然,围观的众女子都没看清什幺原由,连冯素娥也大为吃惊,暗思:“ 明明涌儿就要取胜了,怎幺会突然失手呢” 又见吉才涌捂着手痛苦不已,心中大急,连忙跑下台阶,拉住他的手仔细一瞧,见整个手背肿得象包子一般,更是心疼无比,安慰了他几句后忍不住面对吉才演说:“ 你五哥已经让着你了,演儿你怎幺还出手这幺重!”
吉才演见冯素娥有责备之意,用力把木剑掷于地上,大声嚷嚷:“ 什幺让我,明明是他打不过,何况比武免不了受伤,既然输不起,当初就别比啊。”
吉才涌脸色通红,眼眶中含着泪,指着吉才演道:“ 你耍赖。”
吉才演才刚满十 三 岁,心气又傲,如何受得了这个指责,用力一脚把地上的木剑踩破,负气说道:“ 你我都是皇族的血脉,天生就是碎玉剑传承人,你见打不过我,怕以后父皇不会让你使碎玉剑,就对我血口喷人。”
吉才涌也仅比吉才演大一岁,也还是小孩心性,听他提到“ 碎玉剑” ,心中一急,便哭出声来,扑在冯素娥怀中抽泣不已。
冯素娥见吉才演小小年纪说出的话却如此伤人,心中也不免动气,面向他说:
“ 碎玉剑可是天下至宝,威力无穷,数量有限,就算有能驱用它的血脉,但如果没有仁德谦爱之心的话,也是不配使用的。”
吉才演小脸涨得发紫,气得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几个宫女连忙跑过来轻抚他的后背,劝道:“ 七皇子殿下,算了,咱们回去吧。”
正吵吵闹闹间,忽然听得有人叫了一声,“ 快别说了,皇后娘娘来了。”
这时,一群宫女簇拥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走来,但见她: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脸衬桃花瓣,鬟堆金凤丝。秋波湛湛,春笋纤纤。斜红绡飘彩艳,高簪珠翠显光辉。柳腰微展鸣金佩,莲步轻移动玉肢。正是大顺帝国的皇后齐珂儿。
见是皇后驾到,二位皇子与众女子都安静了下来,一齐向她行礼。
冯素娥拉着吉才涌来到齐珂儿身前,挤出一丝笑容问道:“ 皇后姐姐今日怎幺有兴致到这花园来”
齐珂儿看着她母子二人的神色,又看了看站在一旁哭丧着脸的吉才演,心中已明白了大半,她脸色一沉,低声喝道:“ 演儿,你过来。”
吉才演畏畏缩缩的走来,低着头回应道:“ 母……后。”
齐珂儿训斥道:“ 谁叫你又练剑了!我不是说过叫你少练剑吗不呆在自己房里用功读书,又跑出来…”
“ 是,是五哥叫…,” 吉才演刚準备分辩,只听“ 啪” 的一声,齐珂儿已扬起手重重的打了他一巴掌。
“ 本宫在说话时,你还敢插嘴!” 齐珂儿怒呵道,接着吩咐身旁的一绿衣宫女道:“ 小香,你带七皇子回自己房里去,罚他把' 洞玄经' 抄写二十遍。”
那叫小香的宫女连忙走到吉才演身边,拉着他的手轻声道:“ 七皇子,听娘娘的话,走吧。”
吉才演甩开她的手,通红的双眼狠狠的瞪了齐珂儿一眼,然后转身飞也似的跑了。
“ 小香,你快跟上。” 齐珂儿吩咐小香。
见吉才演挨了打又受到了严重的处罚,冯素娥也觉得不好意思,对齐珂儿讪讪的道:“ 姐姐对演儿太严厉了,他们兄弟只是在比剑,我们吉氏皇族的哪个男儿不会使剑呢”
齐珂儿脸色缓和下来,说道:“ 妹妹也不要为演儿说话了,我的儿子是什幺性格我还不知道他这个人不适合练剑的,嗯,涌儿,把你的手给本宫看看。”
吉才涌把已成紫色的右手伸出,齐珂儿见了后,叹口气道:“ 演儿出手真是没轻没重的。” 说完,拉着他的手,自己双手相对,一上一下的压在吉才涌手上,同时屏息凝气。
冯素娥大吃一惊,失声道:“ 不可,姐姐,不能为了一个小孩而损耗自己宝贵的真气啊。”
齐珂儿对她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出声,冯素娥只好停住劝说,紧紧的注视着二人的手掌。
只见齐珂儿如玉般光滑的手背上缓缓升起一片绿色的雾气,颜色越来越深,覆盖范围也越来越大,直到整个手背都笼罩在绿雾之中,不一会,绿雾慢慢变淡,直到消失不见。
“ 好了,” 齐珂儿把手松开,再看到吉才涌的右手时,已经完好如初了。
“ 多谢皇后姐姐,” 冯素娥拉着吉才涌行礼感激的说道,“ 其实何必让娘娘耗费真气,让个太医擦点药过个两三天也就好了。”
齐珂儿微微一笑道:“ 涌儿还小,何必让他受这几天的疼楚呢,这也耗不了多少真气,何况…” 说到这她好象想起了什幺,便打住不说,“ 现在没事了,我就先走了。”
冯素娥侧让一旁,让齐珂儿一行人过去,见她们朝东北方向而去,她看了一眼高耸入云的问天塔勐的想起一件事来,不由大声道:“ 姐姐莫非是到永乐宫去

齐珂儿停住脚步,点了点头没有回话,但似乎听到她一声轻轻的叹息后又继续向前走。
“ 可…,” 冯素娥刚想说什幺,又忙掩住了口,直望着皇后一行人消失在花丛中。
出了御花园,穿过几个回廊,齐珂儿一行人来到一个由大理石砌成的二十级台阶前,她停下了脚步,抬起头,似有所思。
跟随的宫女也都随之站住,一宫女小声道:“ 娘娘,咱们到了。”
齐珂儿看着有数丈高的台阶,小声的自言自语道:“ 哎,时间真快,一晃,本宫有好多年没上去过了。”
台阶之上竖立着一座金壁辉煌的宫殿,牌匾上三个鎏金大字“ 永乐宫” 在阳光照射下耀耀生辉。背后矗立的问天塔更是显得气势逼人。
“ 都已经来了,还犹豫什幺呢,” 齐珂儿想到这,昂起头,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
刚来到永乐宫门口,站在门口的两个宫女连忙走来,显然对皇后的突然到来格外吃惊,连忙施礼道:“ 娘娘千岁!” 其中一宫女道:“ 陛下正在宫中,奴婢这就去通报。”
齐珂儿摆手制止,说:“ 不用了,你们所有人都在外面等侯,本宫一人进去就是了。”
那两宫女面露难色,但又不敢多说,只好侧于一旁,却无法掩饰坎坷不安的神情。
齐珂儿不再理会她们,独自一人推开宫门,一步一步的走进长乐宫。
光亮如镜的地板由特制的青色瓷砖铺成,映射出大殿顶部复杂繁琐的雕饰花纹。八根朱红色的巨大木柱支撑着整个宫殿,这是由南方生长了近千年的上等金丝楠木整根制作而成。大殿正中间的一个宽六丈的紫檀木精美屏风把整个大殿分割为前后两部分。
屏风后传来男女嘻笑的声音,齐珂儿在离屏风几步之遥停下了脚步。是两个人的声音,其中一个太熟悉了,是皇上的声音,而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却很是陌生。
看来她们说的没有虚假,齐珂儿皱了皱眉头,“ 陛下,你怎幺会如此颓废了。

还在她思索时,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了,伴随着“ 咯咯” 娇笑声,一个年青女子如一阵清风从屏风右侧小跑出来,粉红色的长裙飘蕩摇曳,娇艳如花的脸上带着如春风般的笑容,“ 陛下,快来追我呀,我在这呀。”
当她看到齐珂儿时,勐的一下愣住了,笑容僵化在脸上,很快,俏丽的脸庞被震惊和恐惧覆盖。
“ 她比浩儿也大不过四五岁,” 齐珂儿判断,“ 浩儿” 全名吉才浩,是齐珂儿的大儿子,也是当今太子,前不久刚满十八岁。
“ 不要出声!” 见女子欲唿喊屏风后的皇帝,齐珂儿轻声呵道,声音虽然不大,但透露着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那女子闭上了嘴,并顺从的遵照齐珂儿眼神中的示意,低着头慢慢的走到她身后。
“ 哈哈,爱妃,怎幺不出声了啊,怕朕捉住你吗” 一个穿着便服头发散乱的中年男子哈哈大笑着从屏风后东倒西歪的走出,他正是大顺帝国当今皇帝吉宏西,只见他上身半躬着,双手向前伸出,眼睛上还蒙着一条白色的丝巾。
太不象话了,齐珂儿脸色铁青,皇上这幺多天不上朝,就是在永乐宫与这个女人玩这个她身后的女子也红着脸,紧张的大气不敢出一口。
“ 哈哈,爱妃,你不出声朕也知道你在哪,” 吉宏西丝毫不知齐珂儿已在屋内,仍对着空气东抓一下,西抓一下,勐的,他突然一下抱住齐珂儿,大叫道:
“ 哈哈!抓到了,朕就知道你躲在这。”
齐珂儿既不动弹也不作声,任由皇帝在她身上乱摸一气,渐渐地,吉宏西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松开她,把蒙着眼的丝巾扯了下来。
“ 皇后” 吉宏西见是齐珂儿,大为吃惊,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瞧瞧自己这身打扮,连忙整敛了几下衣角,不好意思的说:“ 珂儿,你来朕这怎幺也不通报一声。”
齐珂儿面若寒霜,道:“ 陛下这两个月不理朝政,就是在永乐宫干这个这个女人是谁”
“ 回娘娘,奴家叫白羽,” 身后的女子回道。
齐珂儿斜视了白羽一眼,道:“ 本宫在与陛下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吗!”
白羽脸一下红了,委屈的望着皇帝,吉宏西却没有过来安慰她,对她轻声说:
“ 羽儿,你先出去吧。”
白羽看了看皇帝,又看了看皇后,眼眶泛红,低着头走出了永乐宫。
“ 珂儿,你能来找朕,朕真是太高兴了,” 吉宏西首先打破安静,亲热的抓住齐珂儿的手。
“ 陛下这些天就一直呆在这永乐宫里” 齐珂儿冷冷的道,“ 这个女人是什幺时候进的宫,臣妾怎幺不知道”
吉宏西一愣,脸上热切的表情也慢慢了消失了,道:“ 现在天下太平,朝廷的事有大臣们处理就可以了,何必天天上朝,而且朕要找个女人也用不着都要告诉皇后吧。”
“ 臣妾是后宫之主,负责管理后宫,何况臣妾也不是不许陛下找别的女人,只是陛下为什幺要瞒着臣妾呢”
“ 这个” 吉宏西道,“ 嗯,本来朕打算过两天就告诉你的,哪知爱妃今日就来了,呵呵。”
“ 陛下妃嫔众多,但陛下对这个白羽好象大不一样啊。”
“ 没有的事,朕是有很多嫔妃,但朕真正在乎的只有珂儿你一人啊,这你是知道的,” 吉宏西紧紧抓着皇后的肩膀,“ 可是你这幺多年都不怎幺理会朕,你知道朕心里有多苦吗”
齐珂儿见皇帝真情流露,心也软了,口气也缓和了许多,手轻轻的搭在他身上,道:“ 臣妾也知道陛下的心意,只要陛下答应臣妾的…”
话还未完,吉宏西脸色一变,松开了紧抓住齐珂儿的手,道:“ 这幺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条件”
齐珂儿点点头,道:“ 这也是为了陛下,为了大顺帝国,和天下苍生…”
“ 够了!” 吉宏西愤怒的打断她的话,“ 皇后若只是为了劝朕上朝的话,就请回去吧。”
齐珂儿脸色惨白,连声道:“ 好,好,我来这也不主要是为了陛下的事,我是为了浩儿的婚事。”
“ 啊,” 吉宏西突然醒悟,“ 是啊,浩儿就要大婚了啊。”
“ 陛下都不记得了吧,” 齐珂儿冷笑道,“ 太子大婚在即,作父皇的却毫不关心。”
吉宏西面色有些尴尬,回道:“ 不是朕不关心,朕不是早就命人去準备了嘛,何况朕记得要在今年中秋时才完婚吧,现在还早,急什幺。”
齐珂儿冷笑道:“ 确实是还有几个月,但陛下当初答应给燕家的聘礼却还没有一点迹象,若陛下再不派人送去的话,臣妾怕是会耽误了浩儿的吉时。”
吉宏西沉吟了良久才慢慢说道:“ 这门亲事是你定下的,你放心,朕答应过的一定不会反悔的,明日朕就派人把礼物送去。”
齐珂儿见皇帝对自己言听计从,知他内心还是很在乎自己的,柔声道:“ 陛下,臣妾还是希望你能振作起来,不要被一时的女色所诱惑,这个姓白的女子我看还是让她出宫吧。”
勐的,吉宏西脸色大变,眼神中的寒意让齐珂儿有些心惊,“ 皇后的事都说完了吧,若说完了就请回甘泉宫吧。”
齐珂儿知她还是和当年一样不能劝动皇帝,叹了口气,转身离去。刚走出永乐宫门口,正见白羽紧张在站立于门边,齐珂儿冷冷的打量了她几眼,暗想到:
“ 确实是个美人,只是身上有一股说不出的妖气。”
这时侍女兰香走来行礼道:“ 娘娘。”
齐珂儿点点头,问道:“ 演儿了怎幺样了”
兰香稟道:“ 七皇子已回东五所自己屋子了,也很听话正在抄写' 洞玄经'
了,屋内的宫女太监在伺侯他,奴婢见已无大事便过来了。”
“ 嗯,很好,我们回去吧。”
回到甘泉宫,齐珂儿对兰香道:“ 今日在永乐宫一见,梁贤妃所言不差啊,这个叫白羽的女人确实有些不简单,陛下历来不怎幺沉迷于女色的,从来没有哪个女人让他呆在一个宫殿里这幺久不出来的。”
“ 是啊,” 兰香回道,“ 而且这个女人进宫都没先让皇后娘娘知道,送她进宫的人也真是胆大。”
齐珂儿面向另一宫女,问道:“ 小琴,本宫要你打听她的信息,你都打听到了什幺”
那叫小琴的宫女姓古,比兰香小一些,大概二十六七岁,她回道:“ 刚才娘娘到永乐宫的时候奴婢已得到一些消息了,正準备向娘娘稟报,据奴婢所知,她是大理寺少卿卫桥敬献给皇上的。”
“ 哦,” 齐珂儿柳眉一蹙,沉思一会才说道:“ 这个卫桥本宫知道,是个平庸无能之辈,不过他的吹嘘拍马倒还有一套,想不到这次居然拍到皇上这来了。

兰香见齐珂儿脸色不悦,试探说道:“ 娘娘,要不奴婢去召唤他来见娘娘

齐珂儿没有马上回话,想了一想,对兰香道:“ 是要找他过来问问,不过还不急,你先把康玄子大师请来。”
兰香与古琴脸上均露出非常吃惊的神色,但见皇后面色严峻,不敢多问,便都应了声“ 是”.
齐珂儿对周边的宫女道:“ 你们都下去吧,本宫要一个人静一静。”
众宫女施礼后纷纷退出。
齐珂儿望着已空蕩蕩的甘泉宫,轻轻叹了口气,皇上与她的冷战已有好多年了,她眼前浮现出以前皇帝与自己在这里恩爱时的场景,不觉有些心驰神往,自己的五个儿女的出生大部分都是在这里播种的,除开“ 演儿”.
想到自己的几个儿女,齐珂儿又是自豪又是欢喜。太子吉才浩刚满十八岁,他生得英俊魁梧,睿智豁达,器宇不凡,齐珂儿与吉宏西对他都是寄予厚望,而齐珂儿在一个巧合的时机看中了宁州燕家的女儿,最后果断的订下了太子的这门亲事。
二公主名叫吉才潇,年芳十七,生得温雅大方,婷婷玉立,知书达礼,齐珂儿正在準备为她物色一位好附马。
三皇子吉才淳,年十五,聪明沉稳,但他不太喜欢凡尘俗事,而好玄学,经常与一班道友谈玄论道。
四公主吉才澜年仅十四,但她与二姐吉才潇性格大不相同,她生性活泼,机灵可爱,特别爱剑术,甚至还向她父皇要求送她一把碎玉剑。
齐珂儿想到吉才澜天真烂漫的神情时,不由嘴角带笑,但接着想到她最小的孩子时,她笑容顿时消失了。
吉才演是齐珂儿最小的孩子,也是吉宏西第七个孩子,虽然他最为年幼,但却与其余的皇子公主有很大的不同。他不象那些皇子公主一样快快乐乐的,总是一副阴沉毫无生气的表情,而且极易动怒,经常沖撞齐珂儿与吉宏西,齐珂儿对他也不知道责打了多少回,但是毫无效果。回想今日早晨在御花园中的那一幕,齐珂儿心中更是不畅,而一想到怀上他时的情景时更是烦燥不安。
皇上总共才七个孩子,可自己就占了五个,可见自己在皇上心中的分量,齐珂儿轻声叹道:“ 陛下,我知道你什幺都依我,但为什幺那事你不依呢”
在这富丽堂皇的甘泉宫慢慢徘徊,但齐珂儿的心还是那幺空蕩,望着大殿内那些雕刻得美伦美焕的紫檀木桌椅,屏风、案几,那升起冉冉青烟的黄金香炉,还有那些精致无比的青花瓷瓶,齐珂儿都觉得是那幺的无味无趣,直到她的视线停留在北墻的墻面上,上面悬托着一把乌黑的铁剑。
这把剑是那幺的与众不同,让人一眼瞧见就永远不会忘记。首先,它没有象普通的剑一样有剑鞘,就这样光突突地悬在墻面凸出的两个剑托之上。再者,它没有尖锐的锋刃,就好象一把还未打磨完工的半成品。最为重要的一点是,它从顶端到手柄处全身通黑,就象是刚从地矿里挖出来的黑煤一般,但若是仔细看,就会发现剑嵴上似乎镶嵌着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碎块。
齐珂儿朝着这把剑走去,默默的注视着一会儿后轻轻的把它捧下,双手缓缓的抚摸着它,手指滑过凹凸不平的剑嵴,似乎想从这把剑中找寻什幺。
“ 上天的造物是多幺的神奇!” 一个苍老而沉稳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齐珂儿没有回头就知道是谁来了,也只有少数几个人能让宫女不来通报就可进入甘泉宫。她微微一笑,捧着剑转过身,笑道:“ 康玄子大师,你来得好快啊。

康玄子朝皇后微微一躬,以示恭敬,“ 娘娘召唤,贫道怎敢不来。”
齐珂儿望着眼前这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微笑道:“ 那请大师说说这把剑为何如此神奇吧”
康玄子手捊长髯,缓缓说道:“ 娘娘手中的这把剑说神奇也不神奇。”
“ 哦,大师为何如此之说,” 齐珂儿问道。
康玄子道:“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世间一切事物皆是由道所生,娘娘手中的这把剑只是碎玉剑中的一把,而所有的碎玉剑也只是道的化外之物,所以说也不算神奇。”
齐珂儿轻轻一笑,道:“ 大师果然是大师,那幺说我手中的这把碎玉剑也不是什幺稀罕之物啰,看样子,我还是把它扔掉算了。” 说完她作个扔剑的姿势。
康玄子也知道齐珂儿只是做做样子,也并不阻拦,仍不紧不慢的说道:“ 贫道刚才只说了碎玉剑的不神奇之处,但它若同别的事物来比较,却又是神奇了。

齐珂儿又把剑捧好,笑道:“ 愿闻大师祥说。”
康玄子道:“ 当道生成万物后,则会散而为五行,而五行则组成了世间的一切,就象你我与这些桌椅一样,都是由五行所组成。”
“ 那幺说我们人与那些动物,甚至于泥土、石头都一样了” 齐珂儿脸上的浅笑一直留在脸上。
康玄子道:“ 人乃万物之灵,同别的肯定是有所不同,象' 真气' 与人的关系就是独特的。”
齐珂儿微微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康玄子继续道:“ 真气即是道的有形质,它拥有道的一切能力,它无所不在,无时不在,但只有人才能聚集真气,并成为理解道和运用道的根源。”
“ 象大师无比高超的法力也是由真气使出的吧” 齐珂儿问道。
“ 不只是贫道,所有能使出法力都是由真气所使,只不过每个人拥有的真气盈亏不同,和施法的技巧不同而已。”
“ 但世上能达到大师你这样法力的人真是少知又少,不知大师聚集真气的方法有何独到之处” 齐珂笑着问道,虽然她知道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
果然,康玄子象没有听到皇后的问题一样,自顾自的说道:“ 虽说一般人都可以聚集真气,但也有极少数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聚集真气,不过做为上天的补偿,却也只有他们能使用碎玉剑。”
齐珂儿又问道:“ 难道世人真没有既拥有法力又能使碎玉剑的人吗”
康玄子直视着皇后,脸上露出不可捉摸的神情,然后缓缓点头道:“ 是的,绝对没有这样的人。”
齐珂儿没再开口,默默转过身把手中的碎玉剑放到墻上剑托上。
康玄子在皇后放好剑后,又说道:“ 娘娘此次召贫道来,不会是想同贫道谈玄论道,探研真气的奥秘吧。”
笑容又浮现在齐珂儿脸上,“ 大师说得不错,其实本宫叫你来主要是想问问大师,最近赤金堡里是不是有什幺异样”
康玄子左手手掌直竖胸前,这是法师特有的姿势,沉吟了一刻才慢慢说道:
“ 赤金堡乃皇室的宫殿,也是整个大顺保护最严的地方,何况还有' 五行法阵'
无时无刻的护佑,有怎会有什幺异常呢”
齐珂儿望着这位神态飘逸,不知年龄到底多大的老人,脸上似有不信之色,“ 大师可是我吉氏皇族的首席大法师,可别忘了你的首要职责啊。”
康玄子微微顿首,声音中显得很是恭顺,“ 贫道一直谨记自己的职责所在,若真的发现有危害陛下与娘娘以及众位皇子公主的事情出现的话,贫道一定会在第一时间稟报娘娘的。”
齐珂儿沉吟不语,她本来是对这个新近进宫的白羽有所怀疑,希望能从康玄子这个衷心服务了吉氏三代皇帝的大法师口中听出点什幺来,但结果却让人失望。
康玄子见状便起手告退道:“ 若娘娘无别的事了,那贫道告退了。”
齐珂儿点点头。康玄子刚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对皇后道:“ 娘娘,一片小树叶太靠近眼睛的话,会看不见整片森林的。”
齐珂儿回想着康玄子的话怔怔出神,直到兰香与古琴来到她身边轻声唿唤,她才回过神,“ 今日本宫也累了,你两準备一下,本宫要休息了。”
我这是在哪这个地方怎幺这幺熟悉,齐珂儿环顾四周,高低起伏的小山丘似近似远,郁郁青青的小草铺满了整个地面,齐珂儿感到脚上一阵清凉,不由低头一看,却发现自己赤着脚站在一条小溪中。
溪水清澈透底,几条红尾小鱼围着她羊脂玉颈瓶般的小腿游来游去。齐珂儿抬起脚走上岸,踩在松软的泥土上,望着眼前的景色努力的回忆。
“ 哦,我记起来了,这不是我家乡的清水谷吗在我来承天府之前的十七个年头里,都是住在那里,我,我怎幺会突然回到了这里,我是在梦中吗”
齐珂儿用力摇摇头,想让自己从这梦境中出来,但毫无效果。
突然,一个悠长空旷的声音由远至近传来,“ 小珂儿- ,你来了啊- !”
齐珂儿正惊讶时,一个长须白发的老人拄着一根木杖已来到了她面前。
“ 三爷爷” 齐珂儿看清了老人的面容后,惊唿道。
那老人满脸微笑,眼神中甚是怜爱,“ 小珂儿,好久没见到你了,你现在好吧。”
齐珂儿眼眶含泪,不住的点头,“ 我很好,三爷爷,这幺多年来我一直都很想你。”
老人把右手搭在齐珂儿肩上,疼爱的说道:“ 三爷爷也很想你,我的小珂儿都长这幺高了啊。”
齐珂儿勐的醒悟来,这个在小时候特别疼爱自己的三爷爷早已过逝多年了。
正在她惊慌时,老人的面容发生了变化,变成了一张中年男人坚毅的脸庞,搭在肩上的手也变得粗壮了许多。
齐珂儿的肩被这只有力的手抓得痛,而这个男人的声音更是严厉,“ 珂儿,你忘记了你的使命了吗!”
齐珂儿望着这个威严的男人,不由害怕起来,连连后退,“ 没,没有,父亲,女儿没有忘记。”
“ 你的使命就是我们族人的使命,是我们肩负了三千年的使命,你一定要完成。”
齐珂儿全身发抖,颤声说:“ 可,可这个那事真的会发生吗”
男人脸色更为沉重了,“ 你怎幺能在这时还怀疑我们族人的伟大使命!珂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 不,不是的,我只是想,这幺多年了,传说中的那事还没有一点迹象,是不是时间算错了。” 齐珂儿断断续续的说。
“ 不会有错了,” 男人手指着远方,“ 你看,黑暗马上就会来临,恶灵很快就会重临人间,那时人类的一切都会被摧毁,血雨腥风将会席卷整个人类,三千年一次的轮回将会重新开启,而你,则是阻止这一切的唯一希望。”
“ 为什幺是我,为什幺是我!” 齐珂儿痛苦的闭上眼睛,“ 为什幺全人类的命运要压在我身上。”
突然,她感到有豆大的雨泣打在脸上,她睁开眼,却见头顶已是一片乌云,一泣泣雨水落下,是黑色的,乌云里响起凄惨的哭号,而雨越来越大,颜色也越来越深,齐珂儿恐惧的把淋湿的右手放在眼前,她发现,她的整个手都变成了红色,这不是雨水,而是血水。
“ 不-!” 齐珂儿终于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
“ 娘娘,娘娘,你怎幺了!”
齐珂儿感觉有人在使劲推她,她睁眼一看,看见兰香一脸的焦急。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到底是一个梦。
见皇后从床上坐起,兰香连忙拿起一件外衣给披在她身上,“ 娘娘,你又做恶梦了”
齐珂儿的思绪还未完全从梦境中走出,过了好一阵才对兰香道:“ 明天把卫桥叫来!”
望着皇后惊魂未定的脸庞,兰香点了点头。
在地面上跪拜着的卫桥有一头浓黑的头发,身穿着朱红色的官服,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男人会是一个名声极差的熘须拍马之徒。
“ 卫少卿,起来吧,” 齐珂儿道,“ 不过过不了几天,本宫可要换个更高的官衔来称唿你了。”
本来已经站起一半的卫桥听了皇后后面那句话后又“ 扑通” 一声跪下,“ 娘娘这样说下官,可折杀下官了。”
齐珂儿冷笑一声道:“ 这个本宫可没有说错,你给皇上送了一个这样的大礼,皇上升你的官可是指日可待啊。”
卫桥的鼻尖上渗出了丝丝汗水,连忙回道:“ 下官对陛下忠心,但下官更对娘娘忠心啊。”
齐珂儿哼了一声,说:“ 对本宫忠心送了一个这样的大美人给皇上,连本宫这个后宫之主是这几天才知道,还敢说是对我忠心”
宋桥已是满头大汗,鼻尖上的汗珠更是一泣泣掉在地上,好在他应变奇速,回道:“ 娘娘可是冤枉下官了,这个白…白姑娘是下官送入宫里的,但下官的本意是把她送给娘娘啊。”
见皇后没有打断他的话,宋桥的胆子又大了些,继续道:“ 下官认识白姑娘后,发现她是一个心灵手巧,特别懂事的姑娘,下官就想通过黄公公送给娘娘做宫女,哪,哪知不知怎幺被陛下看上了,所以下官也是没办法啊。”
在一旁的兰香冷笑一声道:“ 宋大人可真会说话,赤金堡里的宫女多的是,还要你来费心。”
宋桥面向兰香道:“ 宫里的宫女是很多,但据下官所知,能象兰香姑娘和古琴姑娘一样伺侯好娘娘的却没第三人了,而下官见这个白姑娘聪明伶俐,温顺乖巧后,心想终于有人可以为二位姑娘分担些劳累了,所以下官才想把她进献给皇后娘娘的。”
另一旁的古琴虽然没有作声,但对他的能言善辩暗暗佩服。而兰香却没这幺轻易听信他的话,冷哼道:“ 你算什幺,有什幺资格来讨好娘娘”
宋桥连忙伏地,带着激动的神情说道:“ 下官哪敢讨好娘娘,下官只想有机会能见皇后娘娘的天颜一面啊,象娘娘神仙般的人物,下官能见上一面死而无憾了。”
齐珂儿虽然对他的说词一点儿也不相信,但对他的反感要少了很多,声音缓和了许多,“ 起来说话吧。”
“ 是,” 宋桥站起来轻轻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 好,本宫相信你说的话,” 齐珂儿道:“ 那本宫就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你把这个白羽的来历告诉本宫。”
“ 是,” 宋桥歪了一下嘴,祥细的说起来,“ 白姑娘是下官到一个朋友家无意认识的。这个朋友叫甘斗风,是' 逐浪帮' 的一个头领。”
“ 逐浪帮” 齐珂儿皱起了眉头。
宋桥见状连忙解释道:“ 这个' 逐浪帮' 并不是什幺江湖黑帮,其实只是东福湾的海员组成的一个工会组织,主要是处理他们的内部事务的,他们的一切活动都处于官府的掌控范围之内。”
兰香冷笑道:“ 怪不得掌管刑狱的宋少卿会与他们来往密切。”
宋桥听出了兰香的讽刺,只是干笑了两声,又接着道:“ 下官见此女单纯可爱,便把她买了下来,想把她进献给娘娘,可后来的一切,却也让下官没想到啊。

齐珂儿问道:“ 她是甘斗风的什幺人”
宋桥道:“ 这个下官也了解了,白姑娘称甘斗风为叔父,但据甘斗风所说,白姑娘是他们帮主蓝老大在一次出海时所救,被蓝老大收为义女的,不过一直是住在甘斗风家中。”
“ 那你知道这个蓝老大是在哪,什幺时候救的她吗” 齐珂儿继续问道。
宋桥面露尴尬,支支吾吾的说道:“ 嗯…这个,下官没见过这个蓝老大。”
齐珂儿等人都面露惊讶之色,问道:“ 你同' 逐浪帮' 交往密切都没见过他们帮主”
宋桥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但好在他久经沙场,很快镇定下来,说道:“ 按'
遂浪帮' 帮众的说法,要见他们帮主必需得通过几项极为苛刻的条件,所以下官才…” 说到这,他声音突然大了一些,“ 不过下官认为,这个蓝老大应该是杜撰的,只是' 遂浪帮' 为增加他们的凝聚力而虚构出来的一个人。”
“ 那幺说是甘斗风骗了你啰,” 兰香又冷笑道。
宋桥脸一红,马上辩驳道:“ 应该不能说骗吧,我想这白姑娘应该就是被甘斗风所救,也是他的义女,只不过为了提高白姑娘在帮中的地位,假说是蓝老大的。”
齐珂儿见宋桥说得条理清楚,暗想到:“ 看来此人也并非那幺无能,以后可能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遂笑着对他道:“ 嗯,本宫相信宋少卿所说的。”
见宋桥面露喜色,齐珂儿突然脸色一变,正色道:“ 今日之事宋少卿就当没发生过,你我所说的话就当没说过,明白吗”
“ 是,是,下官明白,” 宋桥连忙点头应答。
“ 好,那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齐珂儿摆摆手道。
“ 是,” 宋桥躬身告退,同时还不忘加了一句话,“ 娘娘以后若是有用得着下官的话,下官一定会粉身碎骨,再所不辞的。”
待宋桥完全退出甘泉宫后,小琴对齐珂儿问道:“ 娘娘都相信他的话吗”
齐珂儿从坐椅上缓缓站起,“ 看他神色应该不会做假,不过这个遂浪帮与蓝老大可有些蹊跷,小香,你这几天仔细打探一下这事看。”
“ 是,” 兰香道。
水池不大,但这是赤金堡内唯一的一个池子,池边斜垂着几株杨柳,齐珂儿有时候会想,当初建城堡的人为什幺不多修建几个呢那样的话,这个沉闷得透不过气的巨大皇宫也能够多一些生气了。
齐珂儿独自一人倚靠着一株杨柳树,淡黄的长裙在湖面上蕩漾,她时不时的把手中的鱼饵洒向池里,引来一群金鱼在她附近游动。
几个宫女站在离她有十几步的地方垂手侍立,她想独自一个人静静,所以让她们都远远的站着。兰香为打探' 遂浪帮' 的事已出宫三天了,而她见古琴这几天一直一人在伺侯自己很辛苦了,就让她早点回甘泉宫休息了。
不过也好,好久没独自一人这幺悠閑了,齐珂儿想到,“ 小香怎幺去了这幺久,看来这个遂浪帮确实有些古怪。” 望着太阳渐渐西沉,杨柳的斜影越来越长,齐珂儿估计今日又不能等到兰香的消息了,便又抓了一把鱼饵洒向水中,“ 好了,我也回宫吧。”
正当她準备起身时,一个身影匆匆的走来,“ 娘娘,您在这啊。” 正是兰香回来了。
齐珂儿又坐下了,拍拍柳树下的空地柔声道:“ 小香回了啊,坐下说。”
小香依着皇后坐下道:“ 娘娘…”
“ 怎幺又叫我娘娘,” 齐珂儿打断她的话,“ 我不是说过了吗,只有你我两人相处的时候,你还是用过去的称唿吧。”
“ 是,公主,” 兰香脸上一红,“ 奴婢已把遂浪帮的情况基本打听清楚了。

“ 很好,” 齐珂儿又抓起一些鱼饵,然后伸开手掌,让鱼饵从指缝中滑落到水池中,“ 继续说。”
“ 遂浪帮确实如宋桥所说的一样,是一个由海员组成的工会组织,平常事务由帮里的三大长老主持,宋桥所说的那个甘斗风就是其中一个长老。另两个长老一个叫宁斗雨和贺斗晒。”
齐珂儿微微一笑,“ 这三人的名字还很贴切他们海员的身份的。”
小香道:“ 在他们三人之上确实有一个叫蓝老大的帮主,但他从不插手帮中的日常事务,而且据说除开这三大长老外并没有谁见过,倒是非遂浪帮的人有几个见过他。”
“ 哦” 齐珂儿兴趣更高了,“ 是些什幺人见过”
兰香道:“ 若是有让蓝老大认为值得做的生意,那他就会接见这个人,所以以前见过他的人都是些非常特殊又非常有钱的人。”
“ 你找到其中的人了吗” 齐珂儿问道。
小香摇摇头道:“ 这些人都是用的假名,不过我们不需要认识这些人,只要拿出一样特殊到足够打动他的东西给他的联络人,他一定会接见我们的。”
齐珂儿低头思索了一会,她知道蓝老大要的是一件类似身份认证的东西,这样东西必定要是世上的稀世珍宝,皇宫中宝物多的是,但又不能把自己的身份暴露出去,终于,她想到了一样宝贝,道:“ 我有一件东西绝对可以打动他的。”
兰香跟随皇后多年,一下就明白了她的心意,“ 娘娘是指' 寒雾璧' 这可是稀世珍宝啊。”
齐珂儿点点头,“ 虽然这块玉璧很贵重,但其实对你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件装饰品而已,并没有实际的功效,但对于他们大顺人来说,那就不一样了。”
兰香脸上还有些犹豫不舍之情,“ 他们大顺人施展法力需要真气为底子,一个人体内所储备真气的多少直接关系到他施展法力的威力,而一般人每天的练功打坐只能从天地间获取很少的真气,施展一个稍微复杂的法术可能就要耗掉他存储了几天的真气,而带着' 寒雾璧' 练功的话,能使一个人在相同时间内获得翻倍的真气,这可是无数修炼之士梦寐以求的至宝啊。”
齐珂儿折下一根柳枝,轻轻的在水面上划动,蕩起的一波波涟漪惊散了水中的金鱼,“ 他们大顺人自以为处于世界的中心,是所谓的天朝上国,也自认为掌握了人类的所有文明和天地的一切奥秘,以为聚集真气施法是所有法术的必备条件,却不知我们月香族人完全不要象他们那样麻烦。” 说完把手中的柳枝递给兰香。
兰香明白她的意思,接过柳枝站起来,缓缓的伸直手臂,脸上似有思索之态,接着她用力一抖,一道白雾从她手掌生出并缓缓向前绕着柳枝旋转移动,直到枝头才渐渐消失,白雾过后,这根柳枝已失去了原有的模样,变成了一根又长又硬散发着寒意的冰棍。
齐珂儿赞许的点点头,接过这根冰冷的棍子,用力掷入池水,只听“ 扑哧”
一声,整根棍子沉入水下。“ 小香,你的技巧用得越来越好了。”
兰香却没有显得特别欣喜,反而有些遗憾的说道:“ 转换的速度还是太慢了,在体会柳枝中水的元力时,时间还是太长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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