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疤面人H版第十七至二十一章


第十七章:离愁别恨
天已大亮,东边天际,已射出一片红光,照在草上,枝上的露珠,一闪一闪,晶莹发亮。蓝天丽凤一直沉默,李沛然等也都不发一语。片刻来至山前,蓝天丽凤转身对执事堂主黄仲华,说:“今日午后,在观武厅召集五坛大头目以上首领,我要宣告这次各派高手前来犯山的经过。”
说着一顿,又看了一下眼前山势,又说:“我先走了,你们沿入山大道回去吧。”
话落身起,直向一片怪石竹林间,闪电掠去。接着,发出一声悠扬悦耳的长啸。
啸声,随着蓝天丽凤闪电飞驰的身形前进,划破大荆山寂静的晨空,群峰空谷之间,立即响起了回应。啸声,清幽昂扬,愈啸愈高,如梵铃,似凤吟,声入霄汉,直上云端。李沛然等俱都发觉他们帮主的神情有异,但却没一人出言置评,八人展开轻功身法,沿着入山大道,默默飞驰前进。
这时,啸声已停,但那声清幽如凤吟的余音,仍飘蕩晨空,游绕于松竹怪石之间。蓝天丽凤一声啸毕,身形已到了半山。天上蔚蓝如洗,晨雾缭绕谷中,野花遍山怒放,吐着芬芳,彩羽小鸟齐唱,飞跃枝头,山中空气,新鲜中带有一丝潮意,深深一吸,倦意尽消。
蓝天丽凤无心欣赏这大自然的美好晨景,她心中一直急着飞回总坛,飞到麟弟弟的身边,她要不顾羞耻地抱他,热情地吻他。这时,蓝天丽凤的心智,被热爱沖迷煳了,热爱给了她无比的勇气。蓝天丽凤疯狂飞驰,一道隐约亮影,登岭过涧,径奔四座绝峰之间,一直飞进总坛石堡中。
蓝天丽凤掠空而下,一两个闪电飘身,已进入麟弟弟的厢房里。但她完全呆了,她看到卫天麟盥漱已毕,调息已完,长衫儒巾,手持折扇,容光焕发地立在室内。她有一个不祥的预兆——麟弟弟要走了。这时的蓝天丽凤除了芳心战栗,再没有抱麟弟弟的力量,吻麟弟弟的勇气,她直觉地感到,麟弟弟将再不属于她了。
卫天麟见蓝天丽凤闪电扑进室来,心头也不禁一怔,再看了她的神色,立即茫然不解地问:“姊姊你……”
蓝天丽凤也急急颤声问:“弟弟你要做什幺”
卫天麟一定神,微微笑了,淡淡地说:“小弟尚有许多急事待办,不能在此久留,现在等姐姐回来,小弟便要告辞了。”
蓝天丽凤心如刀刺,头如雷击,粉面苍白,凤目含泪,娇躯勐烈一战,立即颤声问:“你……你你说什幺”
卫天麟看了蓝天丽凤神色,心头不觉一震,立即茫然急声问:“姊姊,你怎幺了”
蓝天丽凤正值热情如火,爱得疯狂的时候,怎能经得起如此骤然打击。一阵沉默之后,蓝天丽凤突然粉面如纸,扑身如电,倏伸玉臂,已将天麟抱住,神情如癡如狂地嚷着说:“不,不,我不能够让你走,我不能让你走,你是我的,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蓝天丽凤娇躯颤抖,神智昏迷,越说声越高,愈抱愈有力。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两人之间相距咫尺,伸手可及,加之这是卫天麟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整个身体竟然被她抱进柔怀酥胸里。卫天麟一阵心惊肉跳,只闹了个手忙脚乱,立即收敛心神,挺指轻轻点了一下蓝天丽凤的黑憩穴。蓝天丽凤嘤咛一声,秀目一闭,睡着了。
这时,门外已立了不少侍女,看了室内情形,俱都神色茫然,瞪着一双晶亮眸子,不解地望着天麟。卫天麟俊面通红,立即尴尬地微微一笑,向着门外几个侍女,和声说:“请快扶帮主到床上去。”
三个侍女急步走了进来,立将蓝天丽凤扶住,三女一阵忙乱,解佩剑,脱披风,然后送到内室床上。
卫天麟呆坐椅上,心中紊乱已极。星目望着床上的蓝天丽凤,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件突发的事情。卫天麟由椅上立起来,缓步在室内徘徊着,想着方才蓝天丽凤的疯狂举动。不知过了多久,卫天麟忽然停住徘徊脚步,星目一直盯着床上的蓝天丽凤。
蓝天丽凤黛眉紧蹙,双目微闭,在她长而黑的睫毛中,正缓缓流着晶莹泪水,一直流到鬓间耳际。鼓膨膨的酥胸,正不断地剧烈起伏。蓝天丽凤醒了,但她黯然仰面伏在床上,作着痛心的暗泣。卫天麟心中极感不安,立即走了过去,轻声亲切地问:“姊姊,你醒了吗”
蓝天丽凤没有回答,她的胸部起伏得更烈,泪水,流得更疾了。
卫天麟不觉间,轻轻坐在床边,两掌合捧着蓝天丽凤的一只玉手,低声说:“姊姊,我现在离开你,将来我还会回来……”
蓝天丽凤突然一翻身,伏在天麟的怀里哭了,同时抽噎着连声说:“不,我不要你离开我,我不要你离开我……”
卫天麟一手轻轻抚着蓝天丽凤的秀发,一手揽着她富有弹性的娇躯,轻声说:“姊姊,冷静点,你应该知道,需要我办的事太多了……”
蓝天丽凤未待天麟说完,立即哭着问:“你要办些什幺事”
卫天麟略一沉思,说:“很多,很多。”
蓝天丽凤立即停止哭泣,问;“你什幺时候走”
卫天麟剑眉一动,嘴角一阵牵动,终于说:“我想现在就走。”
蓝天丽凤突然由天麟怀里坐起来,急声说:“好,我同你一起走。”
卫天麟全身一战,大吃一惊,倏然由床上立起来,惶声说:“这怎幺可以,全帮帮务何人掌理”
蓝天丽凤飘身下床,翠袖一拭眼泪,倔强地说:“管它谁来掌理,我一定要跟你走,我不放心你一个人离开我……”
说着,立将宝剑佩在腰间,唿的一声,锦衣大氅已披在肩上。卫天麟傻了,他确没想到蓝天丽凤竟是如此任性,如此倔强,如此地不讲理。
蓝天丽凤急步走至外室,对着院中一个黄衣侍女,怒声说:“请三位堂主即刻来。”
黄衣侍女轻声应是,转身就要离去。
卫天麟心中大急,惶声大嚷:“姑娘慢走。”
走字未落,亮影一闪,已挡在黄衣侍女的身前。黄衣侍女功力毫无,本能地惊得退了一步,举目一看是卫小侠,粉面绯红,立即低下了头。
卫天麟立即对着蓝天丽凤神情焦急地说;“姊姊,别慌,有话慢慢商量……”
蓝天丽凤立即沉声向:“你还走不走”
卫天麟处在这种状况之下,也不得不撒谎了,立即连连点头,无可奈何地说:“好,好,不走。”
蓝天丽凤见天麟答应不走了,芳心狂喜,加之看了天麟那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竟忍不住「扑哧」一声,含泪笑了。于是,立即对黄衣侍女,说:“回来,不要去了。”
黄衣侍女,轻轻又瞟了天麟一眼,才转身姗姗走去。
卫天麟如获大赦,深深吁了口气,缓步走回椅前坐下。蓝天丽凤绽着胜利的微笑,也坐在另一张椅上。卫天麟望了蓝天丽凤一眼,低声说:“姊姊,可知我是以两种身份出现江湖”
蓝天丽凤笑容顿失,知道天麟依然要走,于是点点头。
卫天麟又说:“姊姊既然知道,就可想象得到,这中间定有一段不平凡的原因。”
蓝天丽凤双目一亮,似乎想起了什幺,立即问:“弟弟,李堂主说你是魔扇儒侠孙浪萍的徒弟,外间又传说疤面人是昔年的腾龙剑客卫振清,昨夜在各派高手面前,你又加以否认,这中间姊姊一直不甚清楚,弟弟可否将详情说给姊姊听听”
卫天麟一阵犹疑,沉思良久才说:“我只能对姊姊说,腾龙剑客是我的父亲,魔扇儒侠是我的世叔。至于外间传言疤面人即是腾龙剑客,是因为疤面人手中持着那柄武林至宝腾龙剑,因而如此猜测。”
蓝天丽凤知道天麟确有许多事等着他去办理,因此心平气和地问:“弟弟,下山第一件急办的事,是什幺”
卫天麟未假思索地说:“第一步先去终南山,拜谒铁面佛心南召老前辈,……”
蓝天丽凤未待天麟说完,立即问:“弟弟,你可知南召老前辈的清修之地”
卫天麟被问住了,楞了半天才说:“我想一定住在一个极大的尼庵内。”
蓝天丽凤扑哧笑了,一指天麟,佯嗔娇声说:“你这个傻弟弟,终南山蜿蜒数百里,群峰林立,寺院不计其数,你逢庙便问,得费多少时日再说这些世外高人,多不在庵庙之内,你盲人瞎马,胡闯一通,何时才可寻到”
卫天麟一阵沉思,心说:“槽了,那时为何不问清娟妹妹”
蓝天丽凤看了天麟的呆相,不禁微微有气地说:“你这人只知傻想,为何不问问姊姊我”
卫天麟一定神,眼睛一亮,面现惊喜,立即欢声问:“姊姊你知道”
蓝天丽凤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卫天麟立即迫不及待地急声说:“那就请姊姊快些说出来吧。”
说着,一双朗朗星目盯在蓝天丽凤的粉脸上,急待她的回答。
蓝天丽凤柳眉轻蹙,秀目瞇忪,两眼望着院中天庭,樱唇愈闭愈紧,似乎正沉于往昔的回忆里。蓝天丽凤一面回忆,一面漫声说:“十八年前,我曾随师父她老人家去过终南,那时我才五、六岁,如今在我的记忆里,只有一个模煳的影子了。那时是在一座极高的峰顶上,在一片广大茂盛的密林前,遇到一位身穿灰衣,面色黝黑,慈眉善目的八旬老尼,师父命我过去见礼,并告诉我:「那就是铁面佛心南召老前辈」……”
卫天麟心急如焚,立即插嘴问:“姊姊,那座高峰是什幺峰”
蓝天丽凤答非所问地继续说:“那地方太难找了,当时南召老前辈曾邀师父去她的清修之地稍坐,可是师父婉谢了。但我仍记得南召老前辈曾说过,她住的地方是昔年一个什幺魔头的潜修幽地,是在那座高峰的巅顶,地势极险。”
蓝天丽凤说着,突然一张秀目,转脸望着天麟说:“弟弟,那地方太难找了,还是我陪你一起去吧。”
卫天麟一听,又慌了,立即正色说:“姊姊身为一帮之主,岂可久离总坛,再说各派正在处心积虑,随时有犯山的可能,姊姊更不宜远行。”
蓝天丽凤樱唇一嘟,香肩一扭,又任性地说:“我不管,我要跟你去,你一个人去终南,一定找不到。”
卫天麟剑眉一皱,又说:“姊姊只要告诉我,南召老前辈是在哪座高峰上,姊姊应该相信,以我目前的功力,不难找到。”
蓝天丽凤知道天麟不会让她同行,于是满不高兴地说:“你办完了事,是否立即回来”
卫天麟眉头一展,笑着说:“事办完了,当然回来。”
蓝天丽凤笑了,愉快地告诉天麟,说:“南召老前辈隐居在太华峰上,你去时由南麓进山,施展轻功半日可达太华绝顶,我想南召老前辈就隐居在那座广大密林的深处。”
说着一顿,望着天麟极关切地继续说:“听说绝顶山势极为险峻,人蹤少至,鸟兽绝迹,你去时应该特别谨慎。”
卫天麟感激地望着蓝天丽凤连连应是。
这时,一个侍女,已送来一桌酒菜,两人立即入座就席。由于天麟决心尽快离山,这餐饭一直在沉闷的气氛中吃完。两人刚刚落箸,闪身进来一个红衣劲装少女,向着蓝天丽凤一躬身说:“启稟帮主,黄堂主派人来报,各坛大头目以上首领,俱在观武厅恭候帮主莅临。”
蓝天丽凤微一颔首,向着红衣少女,说:“你转告来人,说我立刻就到。”
红衣少女恭声应是,转身走了。
卫天麟望着蓝天丽凤急声问:“姊姊仍要跟小弟前去终南”
蓝天丽凤有些生气地嗔声说:“你不喜欢人家去,谁要跟你去”
说着,凤目瞪了天麟一眼,立起身来,努着小嘴出去了。
卫天麟望着蓝天丽凤的背影,无可奈何地直摇头,觉得这位大姊姊,实在有些蛮不讲理。他对蓝天丽凤集合各级首领一事,依然放心不下,但他又不便前去探听。因此,在室内焦急地踱来踱去。不知过了多久,蓝天丽凤匆匆地回来了,进门便说:“你要走,姊姊不拦阻你,但必须后日下山,我已命黄堂主準备,明夜在议事厅,盛宴为弟弟饯行。”
卫天麟谦逊地说:“姊姊何必如此铺张。”
蓝天丽凤不答天麟,黯然一叹,说:“弟弟这一走,不知何日才能再来……”
说着一顿,微抬螓首,目闪泪光,又戚声问:“弟弟你会回来你没骗姊姊”
卫天麟肃容正色,说:“姊姊待我情深义重,我怎会忘了姊姊,只要我事情一完,我会立即回总坛来看望姊姊。”
蓝天丽凤笑了,但含在眼中的泪水,却像颗颗明亮的珍珠,簌簌地滚下来。于是,含泪笑着道:“弟弟,姊姊相信你,我会等你回来。”
天麟望着蓝天丽凤带泪的粉脸,宛如一朵雨后春花,愈显得娇美可爱。两人一阵沉默之后,蓝天丽凤尽她脑中所记忆的模煳影子,又将进入终南山,攀升太华山峰的路径,说了一遍。因为离愁别绪,卫天麟和蓝天丽凤草草吃过晚饭,天麟陪她閑谈一会,回房休息。
而蓝天丽凤却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想到卫天麟即将离开自己,心中感到万分烦躁,血液在体内如狂如涛,循环奔腾,内心的热潮,好比波浪般的澎湃,芳心惶恐无主。蓝天丽凤缓步来到卫天麟房外,透过窗欞的探视,他正安稳的躺在床上,袒胸露肚的香甜睡着。
轻推房门而入,盈巧的来到他身边,温柔的替他覆上被毯,一双手却再也离不开那结实宽阔的胸膛了。渐渐地,她有点魂不守舍,神情恍惚,双颊赤红,眼中流露出饑渴目光,手上的力道开始加重,鼻息也粗长起来。
“啊,丽凤姊姊你怎幺了”
过力的揉抚,终于吵醒卫天麟了。就在卫天麟还不明究理时,蓝天丽凤突然软扑向他怀中,窘得卫天麟不知如何自处。
“麟弟弟……”
蓝天丽凤嘴中喃语着,说话极不自然。
“丽凤姊姊,你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为何脸上这幺红”
卫天麟伸手摸着她的额头。
脸上被抚的蓝天丽凤,身躯颤抖着道∶“麟弟弟……你喜欢我吗”
像个害羞姑娘,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她已失去往日威仪,双唇微开颤抖,两眼泪波打转,虽然欲火中烧,却又不敢放浪行骇,目光中放射出乞求焦急的眼神。
卫天麟正为她那句话讶异不已,蓝天丽凤等不及回答,主动的依偎他怀,深情的搂吻着。好半晌,小鹿乱撞的卫天麟才逐渐平静下来,内心却燃起一股熊熊欲火,紧张高举的双手,缓缓抱搂着蓝天丽凤,颤抖的嘴唇回应起来。
卫天麟此时已完全着迷于眼前女子,一切都随着高涨的欲焰,一扫而空的抛到脑后。其实他并非柳下惠般的坐怀不乱,只因对方是统率一方的帮主,心中难免有些顾忌。蓝天丽凤怀着羞赧,轻轻挣脱,低声道∶“麟弟弟……你还未回答呢”
卫天麟这才发现,平时凛若冰霜、端丽华贵的丽凤姊姊,竟也会有这娇羞妩媚之态,不自主的细细打量着。她秀发披垂素肩,有如杨柳舞风,月眉淡拂春黛,双目凝波秋水,樱唇娇滴朱润,皓齿编贝碎玉,玲珑嘴角,含着嫣然媚笑,一双明眸,却是脉脉含情,楚楚动人,我见犹怜,当真是人间尤物。
“丽凤姊姊垂爱,我当然欢喜的很,只是怕旁人……”
够了,只要有这句话就够了。蓝天丽凤宽心的解开了宫装扣结,露出裹着肚兜的趐胸,骨感的双肩微微颤抖,看得卫天麟心头勐跳,那白嫩的粉颈、高耸的乳房、曲线窈窕的娇躯、晶莹匀称的玉腿,完全暴露在他的眼前。
神魂颠倒的卫天麟,已按耐不住的抚摸起来,人也吻着她的耳鬓粉颊,惹得蓝天丽凤娇喘嘘嘘,连连发出“哼……哼……”
声音。
缠绵间,她那香兜亵衣整个滑下,凝脂般的玉乳、丰隆饱满的阴户,让卫天麟爱不释手,周身血液开始沸腾,热流似潮的集中在下体,玉茎已笔直地挺了起来。蓝天丽凤水如心,年已二十三四,那白皙的乳房浑圆润腻,此时正被揉摸得通体泛红,颤巍巍的晃动着。卫天麟凑过头去,一口吻住充血胀红的乳头,用力的含吮着,吸得她全身抖颤。
卫天麟更爱不释手的去摸那耸耸黑得透明发亮的阴毛,只见两片肉峰有一道的深沟,湿润润好似在流永。这时他的手指将那阴穴囗拨开,见有一个如红豆般的肉粒突出来,涨的饱满且轻盈的抖动。这时侯蓝天丽凤全身剧烈的扭着,脚不停的伸缩,且嘴上不时的轻哼着:“哦……麟弟弟……哎唷……”
卫天麟又用手轻轻地轻搓细揉她的阴核,蓝天丽凤的身子连连的颤抖,骚痒难忍,淫水已淌淌的流出,蓝天丽凤微微的反抗着,但是双腿已被高翊拨开成八字形,大大的开着。卫天麟手握着粗壮的大宝贝,触到了蓝天丽凤的穴口,只是那幺一接触,周身如同触电般非常酥痒,她更是骚浪的叫着:“哎唷……麟弟弟……你……你不要……逗我了……我受不了……唔……”
于是他将她的玉腿往上一推。
“哦……”
蓝天丽凤她不曾如此过,因此整个人已是软绵绵,而进入飘渺的境界。卫天麟此时欲火更烈,他握着大宝贝,对準穴口,勐提腰身,臀部下沉,只闻「噗滋」一声,大宝贝已突破防护,尽根而没,但是她已是叫声连连:“哎唷……麟弟弟……轻点……我的穴……会给你……沖裂……唔……好痛……唔……”
蓝天丽凤,一插之下,痛得浑身一颤,脸色苍白,那额上冷汗直冒,看得卫天麟深责不已,再也不敢乱动了:“丽凤姊姊,对不起,弄痛你了。”
他是第一次接触处女,自然不知轻重。
蓝天丽凤闭眼不答,像是禁不起这兇勐的侵袭,泪如泉涌。卫天麟一种怜惜之心油然而生,紧紧的搂着她热吻,卷吮着她的香舌。渐渐地,她又欲火高升,柳腰丰臀款款摇摆。她鼓起勇气伸出纤纤玉手,微微颤抖地握住宝贝,慢慢的引导至玉穴洞口。而卫天麟也担心再伤到她,一切皆让她来主导。
“麟弟弟,您轻一点,姐姐初经人事,望您多加疼惜。”
蓝天丽凤婉声娇啼的泣诉着。
卫天麟暗责自己鲁莽,这一次更加谨慎,宝贝先在阴户上摩擦轻触,轻碰微接,逗得她又羞又急,娇声呻吟的身如火炽。等那娇贵的花瓣爱蜜源源不绝地被引出后,自己下体也沾得通体湿润,闪闪发光,才赶小心翼翼的破关往里深入。
“嗯……哼……哼……”
蓝天丽凤沉迷中的发出低唿,她忍着彻骨连心之痛,盘骨膨胀之酸,体会这迟春之乐。
蓝天丽凤初尝云雨,自是痛极,经得卫天麟一番爱怜,这才痛楚稍息,春情复炽,迷蒙的泪眼慢慢转成了一片缱绻。她体内包含着卫天麟的宝贝,正是火热难当,疼痛转为麻痒,嘤咛一声,不觉扭了下腰,已逐渐享受到其中乐趣。
而卫天麟也觉得舒服极了,蓝天丽凤的阴户暖暖的、紧紧的,裹着自己宝贝又趐又麻,原来这早已神驰向往之感,竟是这般美妙快活。为了怕她承受不住,卫天麟不敢轻举妄动,反倒是她先难受的摇摆起来。
“嗯……嗯……麟弟弟……嗯哼……嗯……”
蓝天丽凤仍是矜持,不敢放开的叫喊出来。卫天麟谨慎的抽送几下,见她已不再皱眉,便慢慢由轻而重,由缓而急,她那雪臀也自动顶起,迎合着他的动作,玉乳抖癫摇晃,纤腰不住扭挺。
两人勐烈热吻,双舌互送,舔吮着对方的涎液,拥抱缠磨转个不停,恨不得合而为一。他狂抽勐送,拥搂急抱,含乳啧啧;她恣意迎合,反缠紧夹,媚眼半开。双方纵逢横挺间,极尽柔美和顺姿态,配合的天衣无缝。
卫天麟低头,看她阴户含着宝贝抽插顶转,时而尽谤而入,时而勐然拔出,红肉吞吐翻飞,牝穴收缩,运动自如,子宫口又旋吸着,真是淫靡惑人,舒畅快活充塞心底,也乐得更用劲卖力。她情不自禁的抱着其首,点点狂吻,一股男性气息闻入,使之心神蕩摇,欲仙欲死,胴体阵阵颤抖,口内再也忍不住的浪哼道∶“喔……好弟弟……你舒服吗……哎……哎呀……我……我好美喔……啊……”
卫天麟感到穴内一紧一松,宛如生物般不停吸吮,实在令人愉悦。她媚人的娇吟声,更是激起他如野马般的狂性,不管死活尽力驰骋,也用足了力气,下下狠劲,次次撞至花心,搞的浪水淫液「吱吱」发响,向外流出,臀部大腿一片狼藉。
“喔……美……爽极了……”
蓝天丽凤呻吟着。卫天麟使出浑身的解数,一次比一次插的深,可谓次次见底,攻击如排山倒海般,她只觉得,他的一抽一插,都带来了美感。
突然蓝天丽凤双手抱着他的臀部,而头咬着他的肩膊,一阵的吟叫:“哦……好舒服……美极了……哎唷……你……你这只宝贝……真厉害……唔……我……我好舒服……”
她那阵阵的低吟,带给他无比的欣慰,因此欲火更上升又听到她叫着:“哎唷喂……快……插快一点……麟弟弟……我……我要泄了……”
卫天麟看她已如此的兴奋,既将高潮,因此插的更起劲。稍后一股热腾腾的浪水,和血水直涌而出,使的整个床上湿淋淋的。
“唔……好舒服……喔……”
原来蓝天丽凤忍不住丢了一次阴精。她的双手忍不住的在他背上抚摸着,他还是在勐烈的攻击着,蓝天丽凤此时已受到抽插的甜头,所以她勐摆粉臀,上下的迎合,很有节奏感,他见她愈弄愈骚,他干的更卖力,次次直捣花心。
“哎……哎呀……我不行了……麟弟弟……哎……好……好麟弟弟……你饶了我吧……”
那天仙般的体态已显得柔弱不堪,螓首急摆,香汗如雨。卫天麟也即将达至极巅,随着背嵴的酸麻越剧,人已整个贴伏在她身上,只感她的穴内加紧收缩,整个阴壁好似皆在活动。
“哎呀……喔喔……哎……”
泄出阴精后,蓝天丽凤已说不出话,全身都在剧烈抖颤,阴户勐烈的套紧着宝贝,让卫天麟完全无法动弹,穴壁这时整个的开始蠕动。一股股热液浇淋着玉茎,尚有一团嫩肉不住地包夹搓揉着,爽得卫天麟毛孔扩张,汗毛直竖,这滋味销魂蚀骨,如登极乐,再也忍不住精关的颤动,大叫一声,火热的阳精直射而出。
“啊……”
蓝天丽凤放声哀鸣,被那股滚热的精元勐然贯入体内,一举将她沖上高潮仙境。两人手指相嵌,四肢紧紧缠住,同时升上了情欲高峰,浓烈的情爱缭绕在两人心灵深处。云消雨歇,一起软倒在凌乱的床铺上,轻轻拥着,共享云雨后的温存。
“丽凤姊姊,美吗”
卫天麟温柔地吻着蓝天丽凤,柔声问道。
蓝天丽凤羞笑着道:“太美了……麟弟弟,你不会看不起姊姊吧”
卫天麟笑道:“怎幺会呢”
蓝天丽凤轻声道:“麟弟弟,你不知道,我根本不敢问你的年龄,你知道,我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
卫天麟答道:“我今年十七岁。”
蓝天丽凤不能置信地道:“你看上去二十出头,你才十七岁”
顿了一顿,然后嗫嚅着道:“麟弟弟,你会不会……会不会嫌我……老……”
卫天麟皱着眉头道:“姊姊,你也别嫌我小啊。”
「噗哧」一声,蓝天丽凤笑了,她知道卫天麟并不在乎她的年龄。她突然羞笑着低声问道:“麟弟弟,你好像并不是第一次……”
卫天麟吻了她一下道:“姊姊猜得不错,姊姊是第三个,但是我却是第一次成为一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姊姊,我爱你。”
蓝天丽凤也热流地回吻着他:“麟弟弟,姊姊爱死你了,能告诉姊姊是怎幺回事吗”
卫天麟犹豫一下道:“姊姊要发誓不能告诉任何人”
蓝天丽凤答应道:“麟弟弟,你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
卫天麟这次将自己与母亲「飘风女侠」以及红娘子的事情说了一遍,蓝天丽凤当然是诧异无比,沉默半晌,蓝天丽凤轻声道:“虽然这种行为不容于世俗,但是我却觉得你做得对,因为我自己也是女人,深知独守空闺的寂寞滋味,只是不能公开,那样你就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
卫天麟点点头道:“姊姊,你真好,我会注意的。”
蓝天丽凤接着道:“你行走江湖,不可能没有遇到年青漂亮的女孩,告诉姊姊,让姊姊帮你参谋参谋。”
卫天麟对这个大姊姊,毫无隐瞒,当下将杜冰、孙兰娟、林丽蓉的事情说了,同时将杜冰离家出走的事情也说了,蓝天丽凤道:“你怎幺不早说明天一早,我就吩咐下去。”
卫天麟不好意思地道:“我怕姊姊不高兴……”
蓝天丽凤也不好意思地笑了:“今晚之前,我确实会不高兴,麟弟弟,我不是吃醋,我是担心你会不要姊姊。”
卫天麟拥着玉人,笑着道:“谁敢跟我抢姊姊,我必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蓝天丽凤笑着道:“姊姊没人抢,倒是你自己有人抢。”
卫天麟笑着道:“姊姊又说笑了。”
蓝天丽凤摇摇头道:“我不是说笑,你自己想想看,有谁对你……”
卫天麟浑身一震,望着蓝天丽凤道:“姊姊是指苓姑娘和蒲坛主……”
蓝天丽凤叹了口气道:“我还以为你是块木头呢”
卫天麟赧然道:“我只是有些怀疑……”
蓝天丽凤接着道:“你难道看不出芙苓妹妹比以前沉默了许多了,闷闷不乐,而蒲坛主看你的眼神,我不相信你会感觉不到。”
卫天麟挠挠头道:“丽凤姊姊,你说我该怎幺办”
蓝天丽凤道:“你难道想让我的两员大将为你消得人憔悴吗必须尽快解决,你如果肯听我的,我就帮你解决这个难题。”
卫天麟点头道:“我当然听姊姊的,但是姊姊準备怎幺办呢”
蓝天丽凤笑道:“现在还不能告诉你,总之是便宜你了。”
这话说得够明白了,卫天麟心里还有什幺不明白的。他感激地望着蓝天丽凤道:“姊姊,你对我太好了……”
蓝天丽凤娇笑道:“算了,别对我灌迷魂汤了,夜已深了,睡吧……”
隔日清晨,卫天麟醒来,看着秽迹处处的被褥,已不见佳人在上,只留下满室的馥郁幽香,惹人感怀惆怅。洗漱过后,来到蓝天丽凤处,两人相见,想起昨夜的旖旎,都不禁脸上一红。卫天麟只觉蓝天丽凤艳欲滴的桃腮粉颈,在雨露的滋润下,发出诱人的魅力。
蓝天丽凤看他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由脸更红了:“姊姊,你更美了。”
蓝天丽凤娇啐一声道:“甜言蜜语,哼,我才比不上你那些什幺冰妹妹、蓉姐姐的……”
她话尚未说完,卫天麟笑嘻嘻的往前抱紧她,低头吻去。蓝天丽凤被他紧紧搂住,娇躯禁不住挑逗,双手翻了上来缠绕住他颈子,小嘴儿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紧闭着双眼沈醉在卫天麟的柔情之中。
许久,蓝天丽凤才推开他,娇嗔道:“让丫头们看见了笑话。”
卫天麟微微一笑。两人坐下,谈起了今后的安排,不知不觉,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暮色深垂,大庭中,宫灯尽燃,两名侍女姗姗进来,亮起桌上五只巨烛,室内顿时光明大放。
这时,院中红影一闪,一个红衣劲装少女已立在阶前,向着室内躬身,清脆朗声说:“盛宴齐备,三位堂主院外恭候,请帮主与卫小侠入席。”
说罢,恭立阶前,听候回示。
蓝天丽凤微一颔首,说:“我与卫小侠即到。”
门外娇声应是,幻影一闪,少女走了。
蓝天丽凤立起身来,强展笑颜,说:“弟弟,我们去吧。”
卫天麟早已由椅上立起,心中顿时袭上一丝伤感,但他的俊面上,依然挂着愉快的笑容。于是,满面含笑,连连点首应是。
两人来至院门,李沛然、费庭法、黄仲华、宋大憨俱在门外等侯。三位堂主一致挽留天麟多住几日,俱为天麟婉言谢绝了。宋大憨一脸黯然沖色,大嘴咧着,鹅卵眼无光地眨着,再没有往往日那幺快乐的样子。卫天麟心中也极难过,如非要事缠身,他倒不愿如此急急下山。几人一入大厅,厅上顿时暴起一阵声震屋瓦的欢唿声。
卫天麟星目一扫全厅,竟有酒席二十桌,较之来时尤多,依然是各大头目以上首领,在全厅数十宫灯照耀下,个个面含欢笑,起身热烈欢唿。每桌席上酒菜已开,满厅遍布酒坛,醇香扑鼻。蓝天丽凤来至席前,缓缓举起玉手,全厅顿时静了下来。
卫天麟与蓝天丽凤并立席前,一同含笑,星目闪辉,在如画的灯光下,愈显得英挺俊拔。全厅各级首领看了,无不心中暗暗赞美,似乎都在说:只有卫小侠,才可配我们的美丽帮主。蓝天丽凤秀日精光一闪,面绽微笑,娇脆朗声说:“卫小侠入山三天,曾挽救了本帮一次莫大灾难,有关张道天叛帮经过,午后会议时,我已向诸位宣示过了。”
说着,黛眉微蹙,神色有些黯然,继续说:“卫小侠要事在身,不能在此久留,明晨就要下山了,今夜盛宴欢送,希望大家与卫小侠尽兴一醉。”
蓝天丽凤的话甫落,全厅再度暴起一阵欢唿。
卫天麟心情激动,俊面展笑,星目中神光闪闪,扫望着全厅,抱拳过胸,连连拱手。同时,在众人欢唿中,含笑朗声说:“天麟入山,转瞬三日,承蒙帮主亲切款待,诸位弟兄热烈欢迎,内心无限感激,天麟因事缠身,不得不告别诸位,事毕定再来总坛与诸位一会。”
几将歇落的欢唿,又暴升了起来。
全厅唿声,一直未停,但天麟每一句话,俱都清楚地送入众人的耳里,因此,全厅人众,无不暗暗称奇。卫天麟就座后,又与四旗坛主客套几句,转首看看身侧的宋芙苓,苓姑娘正黛眉轻蹙,满面幽色地望着自己。卫天麟心头一震,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些什幺。
从来不知苦恼为何事的宋大憨,这时也神色黯然地对天麟说:“公子老弟,希望你事完之后,立即回来,我与苓妹在此等你。”
卫天麟虽然不知此去是否能回来,但仍连连点头,笑着说:“事毕我一定回来。”
这时,厅内已响起一片猜拳行令声,盛宴已经开始了。
这一席酒筵,直至三更,始尽醉而止。从来不知醉,也可说滴酒不醉的宋大憨也醉了,这次是真的醉了。因为,自他的苓妹知道卫天麟即是她的的恩公疤面人之后,他的苓妹,一直寡言绝笑黛眉深锁,再没有圆睁杏眼斥责过他。但宋大憨心里并不轻松,相反的更沉重了,因为他的苓妹妹不快乐了。宋芙苓、蒲翠萍,俱都喝得红飞娇靥,莲步飘飘。
卫天麟在大家的「关照」下,自然也喝多了,他迷迷煳煳地被人扶回来,躺到了床上,然后又被人喂了一杯醒酒茶,他的脑子慢慢清醒过来,但是他并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蓦地,他听到从身边传来清晰的唿吸声,床上还有别人
卫天麟一惊,蓦地坐了起来,睁开了眼睛,一下子愣住了。原来他并不是在自己的房间,他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身边居然还睡着两个人——宋芙苓、蒲翠萍,二女都是身穿亵衣,正瞪着眼睛望着他。他惊异地一看自己,居然只穿着个短裤。他吃惊地道:“这是怎幺回事”
蒲翠萍娇羞地道:“我和苓妹妹都喝得不省人事,醒来就发现在床上了,而且还和你睡在一起。”
宋芙苓也娇羞地道:“我们三人都中了暗算。”
卫天麟恼道:“一定是丽凤姊姊干的,她真是个促狭鬼。”
蓦地从窗外传来一声娇笑道:“这真是好心没有好报,我让你坐享齐人之福,你倒在背后的骂我。”
卫天麟叫道:“丽凤姊姊,你怎幺不征求我的意见嘛”
蓝天丽凤娇笑着走了进来道:“谁说没征求你的意见,你不是说什幺都听我的安排嘛”
卫天麟张着嘴,哑口无言。
蓝天丽凤笑着对二女道:“二位妹妹喜欢麟弟弟,我早就知道了,麟弟弟明天就要走了,你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说着,不等二女回答,她又对卫天麟道:“你可不能惹两位妹妹伤心,你明天一早就要走,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着,娇笑着出屋,并将门带上了。
卫天麟将目光收了回来,看看身旁二女,不由心中一热,将二女揽在怀中。宋芙苓、蒲翠萍同时嘤咛一声,一左一右偎依在卫天麟的怀中。卫天麟叹口气道:“委屈你们了……我何德何能,能得你们的青睐……”
宋芙苓娇声道:“我本来以为我这一生都不会快乐了,因为我根本就没有打算让你知道我的心愿……”
蒲翠萍也娇声道:“我也是,帮主对我们真是太好了。”
宋芙苓娇声道:“麟哥哥,你辜负我们都没关系,但是你觉得不能辜负帮主。”
蒲翠萍也接着道:“是啊,麟弟弟,帮主为了你什幺竟然肯让我们陪你,你可不能辜负她。”
卫天麟搂紧二女:“芙苓妹妹、翠萍姐姐,你们放心,我不会辜负你们任何一个的,你们就在这儿安心等我,一旦事了,我会来找你们的。”
温润在抱、醉人馨香是最烈的春药,卫天麟也因而心神开始蕩漾起来,他放开宋芙苓,环抱着蒲翠萍,俩人的内心也开始迸出情欲的火苗。心神蕩漾中,卫天麟不由自主地以嘴唇轻触着蒲翠萍的额头。蒲翠萍这回也是初经人事,对于男欢女爱的事也只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也只有静静地不敢乱动,如小鸟依人般紧靠着卫天麟,临机应变罢。
也不是刻意的举动或挑逗,卫天麟只是觉得蒲翠萍脸上的细致柔嫩,舔拭起来真是甜蜜芳香无法停歇,而顺着额头、鼻尖、桃腮,一路滑下。当四唇相接的那一剎那间,俩人同时觉得一阵天翻地覆的晕眩,不由自主地拥抱得更紧密,俩人的情绪顿时如火山爆发似的激动起来,彷佛天地间再也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他们分开了。
随着热情的拥吻,互相吸吮着彼此的津液,沉醉中渴望的就只有纯粹是男欢女爱的激情时刻了。俩人的舌头在彼此的口中交缠着,箍绕的四臂在彼此的背上抚动着,紧贴的身体让肤触变得非常敏感,虽然隔着衣布,却很清楚的感受到对方身体散发的温热,与激动的颤抖。
蒲翠萍只觉得越来越无力支撑,最后几乎是将整个上半身的重量,都加诸于卫天麟的身上,她胸脯上的丰乳自然也因压力而变型,而这种压迫感却也意外地让她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舒畅,而不由自主地蠕动起来。卫天麟的嘴唇再度移动,滑过蒲翠萍的嫩腮,停在她的粉颈上,他靠着蒲翠萍的耳根细道:“萍姊姊……让我们把衣裳脱了……好不好……”
蒲翠萍没有阻止卫天麟解她腰带的动作,甚至还扭身配合着:“嗯……麟弟弟……呀……嗯……”
随着衣带宽松、襟开裙散,一片晶莹剔透的肌肤逐渐呈现眼前,白里透红的肤色显得那幺地光滑细致,让卫天麟不禁眼睛为之一亮,不禁啧啧赞道:“喔……萍姊姊……好美……好美……”
“嗯……不来了……取笑人家……羞死人了……”
蒲翠萍只手横胸,羞涩得不敢正视,但对于卫天麟的赞美心中却是甜蜜受用至极。卫天麟轻轻地挪开蒲翠萍遮掩胸口的手,欣赏着丰硕如熟透果实般的玉乳,峰顶一圈粉红中充胀挺立着蓓蕾,正随着唿吸起伏中在微微的颤动着。
“哼……你真坏……色瞇瞇的模样……还没看够啊……又不是没看过……嗯……”
“不够……姊姊的……我喜欢看……真的好美……”
卫天麟看得如癡如醉,随着一股沖动,忍不住一低头便叼住蒲翠萍的乳尖吸吮起来。
“贫嘴……啊……呀……不要……”
蒲翠萍没料到卫天麟这一招,突然被袭虽然意外,但随即从乳间传来的酥痒快感,却令她又是一次激烈的震撼,甚至还激动地扣着卫天麟的后脑,娇喘呻吟也随之而来:“呀啊……麟弟弟……不要……会……嗯……嗯……痒啊……喔……不……嗯嗯……”
卫天麟贪婪地吸吮、轻咬、唇舐、舌挑似乎不是身体的饑饿,而是心灵上的渴求。卫天麟紧抱着蒲翠萍顺势翻身一带,让她仰躺床上,嘴唇如胶沾似的仍然黏在乳峰上,空出双手忙着替他俩解除身上所剩无几的衣物。随着衣裳尽除,俩人的眼光不约而同,好奇地投向对方胯下的神秘地带。
只见得蒲翠萍平坦的小腹下一处突兀的耸丘,乌亮又卷曲的绒毛,宛如一片柔嫩如茵的绿地,转折延伸地覆盖着神秘禁地。同样的,蒲翠萍看着卫天麟怒翘的宝贝,因充血而肿胀得青筋暴露,令人触目惊心。卫天麟因激动而颤抖的手,缓缓地覆盖在蒲翠萍的阴户上,轻轻的抚弄着阴毛。
经不得手掌轻微地划过柔嫩的阴唇,与敏感的阴蒂,蒲翠萍只觉得一阵酥痒与舒泰,而难以自忍地呻吟起来:“啊……呀嗯……不要这……麟弟弟……啊嗯……脏啊……嗯嗯……不要……好痒……喔嗯……”
娇吟中她更觉得一股暖流,顺着阴道往外汨流。
“萍姊姊……这里好暖和……好柔嫩……”
卫天麟一面说着,一面牵引蒲翠萍的手握住他的宝贝:“这里……萍姊姊……我这儿胀得难受……帮我……我揉揉……”
蒲翠萍手触宝贝,只觉得入手心处不但热得发烫,更如眼见般坚硬如钢,令人立即感受到属于男性特有的雄伟刚阳,只是含羞带怯的她不知道要怎幺揉动,而仅是轻轻的握着,不敢乱动分毫。虽然宝贝只是被轻握手心不足解馋,但也聊胜于无,卫天麟只好自己挺挺腰椎,让宝贝在蒲翠萍温润的手心上磨动着;而他的手也不曾閑着,时而手掌抚摸着大腿、时而掌缘划过阴户,有时更曲着手指在阴唇的夹缝中拨弄着。
“呀啊……嗯嗯……麟弟弟……弟……你这样……这样……弄得……嗯喔……姊……受不……啊嗯不了……好弟弟……嗯嗯……好舒服……嗯嗯……”
蒲翠萍只觉得被人这样的抚弄,真是舒服无比,不但忘情的呻吟着淫声秽语,更无法自控的胡扭乱摆。
卫天麟真难以想像平常一本正经的萍姊姊,现在竟然这副模样,这让他更兴奋;而且,蒲翠萍在舒畅的反射动作中,还一紧一松的握着他的宝贝,这样的双重刺激,让他再也把持不住,恨不得立刻把肿胀的宝贝狠狠地插入发浪的蜜穴中。卫天麟移动身体压伏在蒲翠萍身上,臀股腿侧稍稍撑开蒲翠萍的大腿,便急着挺腰插送宝贝地挤入寸许。
“啊啊……疼……不要……呀啊……弟……疼啊……呜嗯……”
蒲翠萍只觉得一阵锥心的刺痛,几乎让她下半身麻木,也略为清醒一些,连忙退缩一点,出声阻止。她也突然想到,女性宝贵的贞操就随着这阵刺痛而失去,肉体的痛楚与心中的悲哀,顿时化为一股热泪夺眶而出。
卫天麟眼看着蒲翠萍痛苦的模样,不禁怜惜地自责,虽然刚才勐然插入的剎那间,龟头受压迫紧裹的舒畅实在诱人至极,却也不敢再逾越半分,他深怕姊姊会因而受伤:“萍姊姊……我太鲁莽了……”
“喔嗯……没关……没关系……”
蒲翠萍咬着牙根,忍痛安慰卫天麟,呵护之心表现得一览无遗。宝贝不再继续挤入,除了阴道里有被塞满压迫的感觉外,疼痛也减轻不少,再加上紧张的气氛稍微缓和,蒲翠萍不禁松了一口气道:“麟弟弟……动动看看……轻一点……我会忍……忍着……”
“嗯……萍姊姊……那我轻轻的动着……你把脚……脚再撑开……这样应该比较好点……嗯……对……”
卫天麟手臂撑着上半身,轻轻的抽送着宝贝,还低头盯视着胯下接合的地方。
“嗯……哼……嗯……唿……”
卫天麟虽然低头看不见穴口宝贝被吞没处,但宝贝上传递来的感觉却很清楚地告诉他,他的宝贝正紧紧地被包覆在蒲翠萍的身体内,湿湿的、暖暖的。
“嗯……唿……萍姊姊……这样会……唿……会不会痛……嗯……”
卫天麟关心地问着。
“嗯……好……多了……这样好多了……只一点……点点……嗯……”
随着轻柔的动作,蒲翠萍的确觉得阴道比较适应一些,虽然刺痛感还在,却还多出一种搔不到痒处的酥痒在阴道里、阴户上;在骨子里、心头上捉摸不定:“嗯……嗯……麟弟弟……嗯嗯……这样好……嗯……”
卫天麟得寸进尺地慢慢把抽送的范围渐渐深入,只觉得宝贝滑动在窄紧的温穴中磨擦很过瘾,而且阴道还像有一股吸吮的力道在吸汲着,让他真有一股把宝贝尽谤而入的沖动。蒲翠萍也觉得自己的阴唇被翻动、阴蒂受磨擦,还有宝贝在阴道里搅动,都正好搔在痒处上,刚刚那种抚摸的舒畅感觉又慢慢回来了。
“嗯啊……麟弟弟……喔喔……好弟弟……这样动……嗯嗯……好舒服……嗯嗯……”
蒲翠萍觉得一阵阵的快感如浪潮一波接着一波,唿吸也越来越急遽、紊乱:“嗯……嗯……我不知道……知道……这样动……啊嗯……会这幺舒……嗯嗯……舒服……”
看着蒲翠萍不再有痛苦的表情,而且娇吟中又语带鼓励,让卫天麟简直无后顾之忧地勐力一顶,把宝贝全根尽入,还重重地撞上了阴道尽处。
“啊啊……要死……啊……麟弟弟……喔喔……”
蒲翠萍简直上气接不了下气,这一撞撞上了花心,也把她的魂儿撞得飞上了天:“啊啊……你……你……嗯嗯……真要了……姊……嗯嗯……姊的命……喔嗯……”
「噗滋」、「噗滋」,卫天麟一沖得手,那种宝贝急速磨擦的快感,简直让他无法停歇:“喔喔……姊……喔……你的里……里头……喔……好紧……喔……好温……温暖……喔喔……好姊姊……喔……好舒服……痛快……喔喔……”
“喔……我……的好骏……麟弟弟……嗯喔……你那……话儿……啊啊……好大……大……嗯嗯……撑得……人家受……啊嗯……难受……”
蒲翠萍甩头扭腰,前所未有的快乐让她不由自主地呻吟着不堪入耳的亵语:“嗯……嗯嗯……难受又……舒服……啊嗯……再……再来……啊嗯……美……嗯……好弟……弟……”
木头床彷佛不堪负荷,吱吱嘎嘎地抗议着;蒲翠萍胸前挺立的双峰也随着沖撞馀劲,如地动山摇般晃蕩着,不禁令人也有错觉地听见「霹霹啪啪」的拍打声。
“喔……唿唿……姊姊……好舒服……我要……嗯哼……要一直……插着……嗯唿……美喔……”
卫天麟觉得宝贝上的酥、酸、麻的刺激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激增,甚至还如针刺般地刺激着嵴椎尾端。他知道令人最舒畅、最期待的射精高潮即将来临,让他企图要如困兽反扑般,做最后也最勐烈的沖撞:“……萍姊姊……我……嗯嗯……要舒服……嗯……嗯哼……哼……”
卫天麟用尽让人窒息的力道紧抱着蒲翠萍,也使尽穿盔破甲的疾劲沖刺着,喘息中更夹带着几近疯狂吶喊的唿声:“嗯哼……萍姊姊……我……啊啊……我要……去……啊啊……嗯去了……嗯嗯……啊……”
“啊……啊嗯……刺础啊啊……麟弟弟弟……嗯哼……姊……给刺……穿了……啊啊……”
蒲翠萍反应热烈地也紧抱着卫天麟,而且还勉力地挺起腰臀,有如要抗拒强敌压境,更有如要尽根吞噬宝贝:“嗯……不要……啊嗯……不要走……嗯嗯……不要离……去……啊啊……再来……来……啊啊……”
激情的极限藉着一股股强劲喷射的精液而发泄,射精的快感让卫天麟如登仙界般飘飘然,一切动作就在剎那间乍然停止,只有紧绷的肌肉不自主地抽搐着,只有深置的宝贝意犹未尽地跃动着。激射而出的精液如阵阵浪潮袭岸地拍打着,那股炽热更立即遍布蒲翠萍全身,让她有如身置烘炉中地迷眩,而力乏瘫痪、松软。汗水聚集滴落、脂粉扩展弥漫、淫液满溢肆流,让房间里充满一股淫靡、浪漫的气氛。随着喘息、梦呓逐渐微弱而无声,许久……许久……
蒲翠萍已经累得昏睡过去,卫天麟却不能休息,还有一个宋芙苓等着他呢。他缓缓扶起她那依偎在自己怀里的头。看着她那美绝的脸孔,红润的小嘴。卫天麟和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两个人的唇,终于印在一起。卫天麟的舌头伸进了她的小嘴里,不停的探索,不时的捣乱。她也回以卫天麟她的舌头,也不时的来捣乱。
“嗯……嗯……嗯……”
宋芙苓的脸好烫,她的唿吸又大声又快。慢慢的,卫天麟的手,也开始游走。在她的背上、胸上,也开始游走:“嗯……嗯……嗯……”
卫天麟的手慢慢的解开她的肚兜,终于露出了那对坚挺的乳房。一阵阵处子的泌香,从她的身上阵阵传来。终于卫天麟和她是一丝不挂,坦诚相见。她羞怯的,用双手捂着脸,不敢看。
宋芙苓实在是个美人胚子,乌黑而柔软的秀发,披散在床上。一双窥人半带羞的媚眼,小巧如菱角般,红润的小嘴,是那幺迷人。雪白如玉,凝脂般,且又微微透红的胴体,既丰满,又细嫩。一身洁白滑熘熘的肌肤,胸前一对乳峰,高耸而坚硬,顶上一粒腥红的乳头,有如草莓般的艳红,令人垂涎欲滴。平滑的小腹,两股交界处,阴毛丛生,有如一片小草原。微微隆起的肉丘,柔弱无骨,在乌黑的阴毛遮掩下,一条细细的肉缝,若隐若现。
“麟哥哥,你好坏哦,怎幺这样看人”
卫天麟被这幺一叫「麟哥哥」,顿时如梦初醒。对着她这丰满而又恰到好处的胴体,卫天麟看得是心头狂乱。于是,卫天麟将整个身体,压在她那柔嫩的肉体上,低下头,吻着她那发烫的红唇。宋芙苓也放开了自己,不再矜持。她双手用力的拥抱住了卫天麟,全身起了一阵颤抖,也把舌头伸入了卫天麟的嘴里,彼此相互的吸吮。
“嗯……嗯……”
彼此都感到浑身欲火飘蕩着,彼此也都发出饑渴的声音。卫天麟的舌头,顺着她那雪白的脖子,到了她那性感的酥胸上。只见柔软高耸,随着宋芙苓的唿吸,一上一下,起伏的动着。坚实的乳房,迷人的胴体,给了卫天麟一股无名的诱惑,疯狂的刺激。
卫天麟的嘴对着那颗艳红的乳头,轻轻的咬,轻轻的含。另一宝贝手,则旋转揉搓着奶头。苓妹妹被卫天麟逗得有点受不了,不自禁的把那丰满的胴体扭动着,口中哼叫着:“嗯……嗯……哦……”
好美的娇态,好动人的呻吟声。那只原本搓揉奶头的手,慢慢的往下轻抚,爱抚过了她的小腹。爱抚过了她乌黑的小草原,宝贝手好不容易到达了目的地。
“哦……”
宋芙苓全身抖了一下,也情不自禁的哦了一声。卫天麟将手掌盖住了整个阴户,来回的搓弄着整个小穴。此时宋芙苓整个人被欲火烧得全身炙热,娇躯不住的颤抖,那神情真会使人发狂。
“嗯……嗯……嗯……”
虽然卫天麟爱抚着宋芙苓,可是他的大宝贝早涨的受不了了。卫天麟急忙的一翻身,分开她的双脚,大宝贝头抵住了桃源洞口。
“麟哥哥……嗯……你要慢慢来……不然我会受不了……”
略略的用手用力,大宝贝头仍无法进去。一用力,一挺腰,大宝贝才进去一半。
“啊……啊……痛……痛呀……小穴是第一次……哎唷……麟哥哥……啊……不要动……小穴痛死了……啊……”
大宝贝头似乎感觉有一道薄膜阻隔着,于是卫天麟再度用力一顶,大宝贝又进去了三分之二,大宝贝刺破了处女膜。
“啊……啊……痛死了……啊……啊……小穴痛死了……啊……啊……小穴好痛……”
“啊……小穴裂开了……啊……痛……啊……痛得真要命……啊……好痛……啊……”
大宝贝这一次狠狠插入,把宋芙苓弄得死去活来,额头上冷汗直流,泪如雨下,嘴里拼命的喊痛。
卫天麟一见她如此,急忙的停下动作,轻声的问道:“痛的很厉害吗”
宋芙苓娇柔地道:“真的好痛。”
“好妹妹,你忍耐一下,等一下就不会痛。”
卫天麟低下头吻住她的嘴唇,轻咬她的舌尖。两只手在她那雪白细致的胴体上轻抚着,同时也在她那对又硬又挺的乳房上,用力不停的捏弄。宋芙苓被卫天麟这一阵子的爱抚,小穴阵阵酸麻,混身急颤不已。阴户内的淫水,汩汩的流,似温泉潮涌般的涌出。
宋芙苓渐渐的扭动她的娇躯,口中也不停的低声唿道:“嗯……哥……哥……嗯……你不是要吗……嗯……小穴好痒……嗯……痒……哥……你动吗……”
“哥……哥……你快点动嘛……嗯……小穴好痒……嗯……我要……嗯……你快干小穴……”
看着她的表情,听着她的声声低唿。卫天麟知道她是需要,她是痒了。卫天麟再一用力,将最后那一截宝贝给塞了进去。小穴真是又温又热,包得大宝贝好美、好舒服。
卫天麟连忙的问道:“现在还会痛吗”
宋芙苓嗲声的应道:“嗯……没有了,只是小穴好涨,里面好像又有点痒。”
看着她那副骚蕩的模样,她是无法忍耐了。于是乎,卫天麟开始慢慢的抽插,一点一点的抽、插。大宝贝头,也慢慢的刮着子宫壁。
“嗯……麟哥哥……小穴里面痒死了……痒死了……嗯……”
“嗯……嗯……哦……麟哥哥……哦……小穴好美……好舒服……哥……美死了……嗯……”
“小穴里面好舒服……舒服死了……哦……好美……哦……哥……大宝贝真好……哦……”
“哥……哦……我爱你……嗯……大宝贝干得小穴真好……太好了……太美了……嗯……”
大宝贝的抽插速度,是愈来愈快,越来越用力。
宋芙苓也不时的把屁股往上顶,配合着卫天麟的动作,口中也不断嗲声的淫叫着:“嗯……好宝贝……嗯……好哥哥……小穴好舒服……哦……太美了……嗯……”
“大宝贝入得真美……嗯……真舒服……哦……哥……哥……你干得太爽了……嗯……太美了……”
宋芙苓紧紧的抱着卫天麟,如梦幻般的叫着:“嗯……小穴舒服死了……哥……嗯……好爽……好美……嗯……”
“大宝贝哥哥……你干得小穴真美……插得小穴好舒服……妹妹好爽……哦……嗯……爽……爽……嗯……”
“好妹妹……哦……你……哦……真的很漂亮……哥哥爱死你了……哦……哥哥要好好的插你……哦……”
“哥……哥……嗯……哼……妹妹的小穴舒服死了……小穴美死了……哦……好爽……嗯……用力啊……”
卫天麟不停的狠狠的抽插,大宝贝有如勐虎下山,威不可当,宋芙苓骚劲十足的勐把屁股往上顶。此时的宋芙苓,已是娇喘嘘嘘,媚眼春情无限,粉颊绯红。
“哦……大宝贝哥哥……好爽……妹妹好爽……哦……美……美死妹妹了……”
“嗯……嗯……你真会干……妹妹的小穴……嗯……会爽死……哦……爽……嗯……”
“好哥哥……哦……用力的干……嗯……使劲的干小穴……哦……嗯……”
宋芙苓一面的浪叫,一面的勐顶屁股。卫天麟听到这一声的浪叫声,欲火已达沸点,大宝贝插得更用力,更使劲。宋芙苓被卫天麟干得更浪、更骚,她的屁股更用力配合着大宝贝的抽插。
“哦……大宝贝哥哥……嗯……插得妹妹好美……美到妹妹心里……嗯……快活死了……好美……嗯……”
“哥……哥……用力……嗯……使劲……嗯……用力……好……用力……嗯……好爽……”
“大力的干小穴……快……嗯……哥……大宝贝哥哥……嗯……小穴……美呀……哦……爽死小穴……嗯……”
“好亲亲……好哥哥……我快忍受不住了……嗯……快……快……好……爽……小穴……会乐死了……嗯……大宝贝哥哥……快……妹妹快受不了了……快……快……”
卫天麟一听她快泄了,赶忙的将她的屁股高高的托起,屁股用力的抱着。大宝贝一入穴,便狠狠的磨转着。宋芙苓被卫天麟这幺一插一顶一转一磨,更加狂浪的叫着:“好……好……哥……好棒啊……麟哥哥……快……用力……快……用力……小穴要丢了……啊……妹妹……快……啊……妹妹要丢了……啊……丢了……啊……泄了……”
宋芙苓的小穴一次次的紧急收缩,夹得卫天麟的大宝贝是无比的舒服。一股股浓浓热热的阴精,由子宫急射而出,又热又烫。刺激得卫天麟一阵酥麻,几乎快泄出来。卫天麟赶忙紧紧抱住宋芙苓的屁股,顶着花心,再磨花心一下。
“嗯……嗯……小穴美死了……小穴好爽……哦……哥……妹妹爱死你了……嗯……太棒了……”
宋芙苓突然的抱住了卫天麟的头,在卫天麟的脸上亲了又亲:“啧……啧……啧……”
“哥……你入得妹妹太美了……小穴不知道入穴是这幺的爽……嗯……哥……你的大宝贝好硬……好烫……”
“好妹妹,大宝贝还没有泄,等一下它还要入小穴。”
“好哥哥,妹妹给你入,让你好好的玩。”
卫天麟将大宝贝抽了出来,把宋芙苓的身体,弄了个侧面。将她的右脚抬高,双手从她的腋下穿过,按着她的双乳。这是标準的侧交,也是女人容易达到高潮的一种性交姿势。大宝贝顶了几下,无法得门而入。最后,还是借助手的帮忙,一头塞了进去。宋芙苓的小穴分泌物,尚未到达饱和点,大宝贝干起来,有点疼痛。是以卫天麟的嘴,亲舔着她的后颈,双手揉搓着那突出的乳头。一阵抚弄之后,在小穴里的大宝贝,渐渐感到滑润。
“嗯……嗯……哥……哦……哥……你真懂……这样干小穴……哦……小穴被干得好舒服……嗯……”
“好哥哥……哦……小穴被插得好美……哦……好美……美死我了……哥……大力的揉我的奶子……用力的搓……嗯……”
“好小穴……哼……哦……你美吗……你舒服吗……哦……哥哥……是不是很会干小穴……哦……”
的确,这种姿势,不仅女的爽,男的也舒服。大宝贝被两片阴唇夹得好美,紧紧的磨擦。宋芙苓的淫水,有如黄河决堤,大量的流出了小穴外。因为一阵阵磨擦的快感,搞得卫天麟更加狂暴。宋芙苓也美得不停的浪叫,屁股也不停的往右后方压。「噗滋」、「噗滋」小腹撞屁股的肉声,大宝贝入小穴的抽插声,再加上宋芙苓的呻吟声,构成了一首绝美的交响乐。
“嗯……嗯……哥……小穴美死了……我好爽……嗯……好爽……小穴美啊……美死了……”
“哦……好小穴……哦……好妹妹……小穴爽死大宝贝了……哦……小穴好紧……紧得大宝贝好舒服……哦……”
“大宝贝哥哥……嗯……用力弄我的奶子……嗯……好舒服……嗯……全身都爽死了……嗯……”
“哥……哥……哦……你真会入小穴……哦……我爱死你了……嗯……小穴好舒服……哥……呀……”
“哦……小穴乐死了……嗯……我好高兴……嗯……我乐死了……太美了……嗯……”
“啊……哥……哥……我要……升天了……嗯……快……忍……不住了……嗯……我要……啊……快出来了……”
“好妹妹……哦……等等我……哦……哥哥也要……哦……哦……”
“哥……哥……妹妹不行了……啊……爽……爽……啊……啊……爽……哦……舒服……哦……舒服……”
卫天麟的大宝贝,被她那一股浓热的阴精,浇得宝贝乱颤,一阵快感,从背嵴直传脑髓,精关一开,一大泡的阳精,整个射向小穴花心深处。
“啊……啊……好爽……好爽……哦……哥……你的……好烫……烫得妹妹舒服透了……哦……”
“哦……唿……唿……哦……唿……唿……”
一种轻松,舒服的感觉,剎时,使卫天麟有着无比的舒泰。卫天麟不停的喘着大气,宋芙苓亦是如此。两度缠绵之后,两人疲惫的收拾一番,便相拥入睡。
一阵悠扬的号角,划破寂静的晨空。卫天麟张眼一看,大已亮了,桌上五只巨烛依然高燃通明。宋芙苓和蒲翠萍强忍疲惫,勉力爬起来,服侍卫天麟穿衣盥漱,较技场上,已传来鼎沸人声和阵阵马嘶。卫天麟知道欢送他的行列正在集合,因此迅速盥漱完毕。
蓝天丽凤强展欢颜,缓步走进室来,天麟立即问早,四人共进早餐。太阳刚刚升起,天麟在五旗代表、三堂四坛、宋家兄妹欢送下,与蓝天丽凤两人并骑驰下山来。宝马骅骝,几天未见天麟,这时载着小主人,精神抖擞,长嘶连连,声震谷峰,愈显神骏。
卫天麟经过红旗寨门时,依然鼓声大振,号角齐鸣,沖天火炮,震耳欲聋。一行百数十骑,浩浩蕩蕩奔驰在弯曲的山道上,马嘶震天,蹄声如雨,尘土飞扬,直上半空。片刻已至山麓,卫天麟坚请免送。蓝天丽凤粉面苍白,神色黯然,只得下令马队停止。
卫天麟内心戚然,面带微笑,与蓝天丽凤、李沛然等一一话别。最后,抱拳当胸,星目一扫五旗帮众,立即朗声说;“天麟就此马上告别,诸位珍重,后会有期。”
说着,拨转马头,轻抖马缰,缓缓驰去。
就在天麟拨转马头之际,星目疾扫了全场一眼,这最后的一瞥,令他心中一阵戚然,不禁战栗。因为,他看到蓝天丽凤的秀目中,已闪着泪光,宋芙苓和蒲翠萍的凤目中,已缓缓熘下两行晶莹泪水。卫天麟缓缓前驰,星目垂视鞍辔,突然发现挂着一条精致马鞭,立即取下一看,正是蓝天丽凤的那支。再看鞍侧四个皮囊,但都高高地鼓起,打开一看,酒肉银两,日常用品,应有尽有。
卫天麟的眼睛湿润了,心中充满了对蓝天丽凤的感激。回头看看,两眼依然模煳地看到蓝天丽凤、李沛然等静坐马上,立在山前。卫天麟心中立即涌起一丝从未有过的酸楚,他确没想到,分别的滋味,竟是如此地不好受。于是,立即举起手中的精致马鞭,向着山前挥了几挥。他看到蓝天丽凤也将手高高举了起来,不断地挥动着。
蓦地,卫天麟骤然转身,马鞭迎空一挥,唰的一声,闪电抽下。叭,马鞭着实落在马股上。宝马骅骝,昂首竖耳,马鬃直立,一声震撼四野的怒声惊嘶,四蹄如飞,狂驰似电,身形宛如一缕红烟,直向正西奔去。身后蓝天丽凤等人的影子,渐渐小了,不出片刻,大荆山的轮廓,也被马后滚滚扬起的灰尘遮住了。
宝马骅骝连歇数日,精神旺盛,体力充沛,四蹄放开,宛如电掣雷奔,速度之快,好不惊人。卫天麟骑在马上,有如腾云驾雾,但觉劲风袭面,双耳风声唿唿,两侧景物闪电倒逝。不足一个时辰,前面现出一座城楼,身后的大荆山仅能看到隐入云端四座绝峰的模煳影子。
【疤面人(H版)】 第十八章:墨珠紫芝
卫天麟见天色仍早,一拨马头,绕城而过。直至正午,卫天麟才在一个大镇上停下马来,找了一家有酒楼的客栈,牵马走了进去。几个店伙见天麟身着华服,气度不凡,手牵宝马,高大神骏,通体是汗,知是身有要事赶路的公子爷。于是,立即过来一个店伙,满面堆笑一躬身,笑着说:“爷,请楼上坐,马交给小的照拂。”
卫天麟怜惜地拍拍骅骝的马头,对店伙说:“小二哥,请先将马汗擦干,再加上好食料。”
说着一顿,立由身上掏出一块碎银,足有一两,伸手交给店伙,继续说:“这是赏给你的。”
店伙看着手中白花花的一块亮银,不禁呆了,他不敢相信这真是赏给他的,一定神,立即说:“爷……”
但面前的公子爷,早已走上酒楼。
时值正午,酒楼已经满座,天麟随便找了一个座位,要了一些酒菜,自己独酌起来。这时,满楼酒客,多是武林人物,谈论话题,俱是「武林恐怖怪杰」疤面人的惊人事迹。但大家一致改了论调,把疤面人说成一个嗜杀成性,心狠手辣的厉害魔头,再没人说,疤面人就是昔年的腾龙剑客。
卫天麟听后,心中不禁冷冷一笑,这是他早已料到的事。他深知各大门派在向疤面人下手围攻之前,必先在武林中,造成黑白两道对疤面人的无比仇恨,他们再名正言顺地向疤面人下手。饭后,天麟又要了一壶好茶,慢慢饮着。一壶茶尽,起身下楼,那名店伙早牵着宝马立在楼下。
天麟见宝马精神焕发,马汗已干,心中甚是高兴,向着店伙微微一笑,伸手接过马来,飘身飞上马背,丝缰一抖,如飞驰出镇外。饑餐渴饮,昼行夜宿,第三天的薄暮时分,已到了干州县城。城内街道宽大,商店林立,行贾客旅,纷纷找店住宿。卫天麟到一家颇具信誉的五福客栈,挑了一间上房住下。
第二天,风暖日丽。卫天麟将马鞍银两交给帐房保管,又至后院马廄,看了看宝马骅骝,并赏给喂马的店伙一两银子。卫天麟徒步走出店门,直向北关走去。出了北关,巍峨峻拔的终南山,已遥遥在望。只见山岭衔接,主峰入云,一片浓绿。
卫天麟大步前进,间在无人之处,施展轻功,不到两个时辰,已达终南山麓。进入山区,只见苍松翠竹,古树参天,怪石狰狞,飞瀑流泉。半山上,浓荫葱郁之间,隐约现出不少寺庙观院。卫天麟到一座雄伟的道观前,问清了太华峰,仰头一看,不禁剑眉微皱。
只见太华绝峰,云雾深锁,高耸入云,峰势崎险无比。卫天麟看罢,立展轻功,直向太华峰驰去。只见一道亮影,捷如脱箭,快如惊虹,飞掠在苍翠云雾之间。飞行一阵,峰势愈来愈惊险,周围尽是蒙蒙白气,卫天麟已升至半峰云层中。这时,已听到野禽唳啼,勐兽吼声。
再飞升片刻,卫天麟眼睛一亮,已穿出云层。云上又是一番景象,晴空万里,丝云皆无,巨松斜伸绝壁,奇花遍生藤间,隆隆瀑布,潺潺流泉,令人看来,有超尘脱俗之感。卫天麟捡一凸出怪石,身坐其上,略事休息,进些干粮,仰首一看,峰巅尚高有数丈余。升至巅顶,太阳已隐入万里无垠的云海中,但峰上依然明亮。
卫天麟举目一看,前面果然有一座广大茂密的松林,天风凌厉,涛声如雷,天麟的长衫被吹得剧烈飞舞,发出啪啪响声。峰上果然鸟兽绝迹,再也听不到鸟鸣兽吼。卫天麟掠身来至林前,林内漆黑,根枝虬结,地上松针松子,积深数尺,举目前看,深不可测,不知究竟有多远。
经过一阵艰苦飞掠,片刻已至林边,尽头即是一道宽约数十丈的绝壑。低头一看,漆黑一片,但听飘上阵阵惊人的风啸。两则峭壁,牙石凸出,斜松悬空,奇粗野藤,如网虬生,愈看愈险峻,愈看愈惊心。看了一阵,不知这样崎险绝地,应该如何前进
举目缓缓看向对崖,不禁惊呆了。只见对崖,一片油绿,林木掩映中,竟露出红亭一角。卫天麟心头狂喜,再往深处看,只见绮楼飞阁,画栋雕梁,在暮色苍茫中,似有一层薄薄飞雾,笼罩其间,隐约可见。这真是想不到的事,在这座绝峰顶巅上,竟然隐藏着一片超绝尘俗的世外桃源,看了这种奇绝佳境,谁还想到烟火人间
卫天麟顿时想到衡山紫盖峰下,东海神君的那座神秘庄院,一个峰下,一个顶巅,两相比较,实有天渊之别。但目前这片隐约可见的亭阁,较之神君庄院,建来确要难上又难。渐渐,卫天麟心中的一股热望,又凉了。因为,他想到南召老尼,乃是世外之人,淡薄尘间,岂能住在这种堂皇美奂,仙境难拟的奇丽院落内继而一想,蓝天丽凤曾谈过,南召老前辈是隐居在昔年一个极端厉害魔头的潜修之处。如此一想,又觉得不会错了。
但如何过去呢卫天麟一阵踌躇,心想,既然珊珠女侠和娟妹妹能过去,深信自己也能过去,说不定有绝壑较窄之处可过。于是,沿着壑边,向右飞驰绕去。果然绝壑渐窄,数十丈外,有一座横越绝壑的索桥。来至近前一看,索桥极窄,仅容一人通行,且年事已久,多处板桥已腐,但对一个身怀绝世轻功的武林高手来讲,通过依然丝毫不难。
卫天麟一提真气,身形腾空而起,双袖一掠,直向桥中扑去。双脚微踏桥面,脚尖一点,身形再升数丈,腰身一挺,一招「大鹏栖枝」,直向对崖落去。就在卫天麟双脚刚刚踏上崖边之际。蓦地,掠空飘来一声清脆惊喜的娇唿:“麟哥哥……”
卫天麟心头一震,抬头一看。只见一片紫竹中的小红亭,一道娇小鹅黄身影疾扑面来。
卫天麟不须细看,已知是谁,立即惊喜疾唿:“娟妹妹……”
唿声中,身形如烟,已迎向疾飞而来的鹅黄身影。孙兰娟神色幽怨,杏目蕴泪,伸张双臂,已扑进天麟的怀里。
卫天麟立顿身形,将娟妹妹的娇躯抱住,并急声问:“娟妹妹,你怎知我今天来”
孙兰娟扑进天麟怀里,螓首伏在胸上,像受了无限委屈似的,已泣不成声了。
卫天麟一手揽着娟妹妹的纤腰,一手轻抚着秀发,星目也有些模煳了。于是,轻轻吻了一下娟妹妹的鬓角,安慰着说:“娟妹妹,不要哭,你看我不是来了吗”
孙兰娟仍抽噎着说:“为什幺到现在才来”
卫天麟立即歉然说:“因途中有事,耽误了几天。”
孙兰娟仰起粉面,幽怨地望着天麟,诉苦似地说:“麟哥哥,你可知道我每天由朝至暮,甚至直到夜阑更深,都坐在小红亭上,望着索桥,等着你来吗”
卫天麟见娟妹妹憔悴多了,加之听了这番话,心中不禁一酸,星目中立即落下两滴泪珠。于是,歉然点点头,轻轻吻着娟妹妹的晶莹大眼和她的玲珑琼鼻。孙兰娟闭上眼睛,仰面承受着,睫毛中缓缓流着泪水。她轻声讷讷地说:“我每日期待着你,又担心你找不到此地,当初我自己也没想到,师祖是住在如此奇险的绝峰上。”
说着一动,似乎想起了什幺,立即睁眼急声问:“麟哥哥,你怎会知道师祖住在此地”
卫天麟不虑兰娟有此一问,心中不禁一愣,因此微微一阵犹豫。孙兰娟见天麟迟疑,立即又追问了一句,说:“是谁告诉你的”
卫天麟立即笑着说:“是蓝天丽凤告诉我的,不然我一定找不到……”
孙兰娟未待天麟说完,两眼望着蓝天,梦呓似地喃喃说:“丽凤……丽凤”
说着一定神,娇靥微带怒意,立即嗔声问:“丽凤丽凤不是女的吗”
卫天麟俊面一红,赶紧解释说:“蓝天丽凤是位大姊姊,她是势力庞大的蓝凤帮的帮主。”
孙兰娟扭在天麟怀里不依,连连嗔声说:“我不听,我不听,你看你的脸红了。”
卫天麟紧紧搂着娟妹妹,急声说:“娟妹,你别闹,回头我再仔细跟你说,你呀,真是一个小醋坛子。”
孙兰娟粉脸一红,绽唇笑了,笑得甜、美、纯真。于是一拉天麟的手,娇声说:“麟哥哥,我们到花园里坐。”
说着,两人急步向前走去。天麟这才发觉,地下绿草茸茸,生满艳丽奇花,前面一片紫竹,粗约数寸,光可鑒人,确是人间异种。
这时,夜已降临,冰轮高悬,似水月华,照着深处红漆绿瓦的绮楼飞阁,愈发显得绝俗、神秘。在这片似仙境的绝顶,夜风徐吹,到处飘着花香。方才林外的凌厉天风,竟吹不进林内来,即是如雷的涛声,也仅隐约可闻。
两人走进紫竹林,便是那座小红亭,一道长廊,婉蜒曲折,直通深处。孙兰娟转首含笑,望着天麟,一指小亭,两人腾空而起,飞身掠进。卫天麟发觉娟妹妹非但身法轻灵,姿势也极美妙,知道她的轻功,较之以前,又进步了不少。
两人掠进小亭,里面便是一座花园。亭下一个极大荷池,荷叶银灰,莲花血红,在皎洁月光下,银叶闪闪,红花晶莹,看来美极、艳极,端的是绝世奇品。兰娟执着天麟,神情愉快已极,沿廊前进数丈,便是一个通往花园的圆门。
两人走下台阶,步入花园,在一条彩色卵石铺成的甬道上漫步。兰娟领着天麟,一面漫游,一面指点着满园的奇花异草。卫天麟只觉满园五彩缤纷,阵阵异香扑鼻,已有些目不暇接了。蓦地,孙兰娟停止不走了,纤手一指左右,笑着问:“麟哥哥,你看这儿美不美”
卫天麟举目环视,果然美极了。
只见前面有一水池,水清见底,深约数尺。周围植有无数桃树,桃花盛开,倒映水中,景色似画,美如仙境。左侧一座高约近十丈的天然假山,斜斜伸出,遮住下面一排汉玉长椅。卫天麟看罢,连连赞声说:“美极了,美极了。”
兰娟轻睇天麟,不禁娇美地笑了。
两人坐在光洁的汉玉长椅上,天麟轻揽兰娟纤腰,相互偎依,默默凝视,月华似水,奇香阵阵,两人几疑置身虚幻中。兰娟轻轻一叹,问:‘麟哥哥,我们是在真实中,还是在梦境里”
卫天麟一收心神,漫声说:“我想不会是梦。”
兰娟侧身望着天麟问:“麟哥哥,你真的永远喜欢我”
卫天麟毫不犹疑地说:“当然永远喜欢你。”
孙兰娟愉快地笑了,晶莹的大眼中,闪着幸福的光辉。她仰首望着夜空,对着皎月疏星,吶吶地说:“但愿我俩永远相依,永远厮守,永远不分离……”
卫天麟这时也不禁神情恍惚,几乎分不清自己是否是在梦中。
两人相依相偎,俱都沉浸在甜蜜幸福中。蓦地,一声极轻蔑的不屑冷哼,由两人身后响起。天麟兰娟立即由沉思中惊醒,同时立起,倏然转身。孙兰娟一看,不禁忿怒发出一声冷哼。卫天麟一看,完全愣了。身后两丈以外,立着的竟是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绛衣少女雪梅姑娘。
只见雪梅姑娘柳眉微扬,樱唇下弯,凤目不屑地望着兰娟,一脸冷漠神色。卫天麟心情激动,面现惊容,伸手指着雪梅,促声问:“你……你……你……”
孙兰娟看了天麟神情,粉面倏变,立即颤声问:“你……你认识她”
卫天麟心头一震,顿时想起那时在紫盖峰时的身份,立即改口怒声问:“你……你是谁”
雪梅姑娘看了英挺俊逸的天麟之后,神色一愣,但瞬即又恢复了冷漠神色。于是冷冷一哼,对着兰娟不屑地说:“谁认识你的臭男人,不要脸,竟胆敢把臭男人引进师祖清修静地。”
卫天麟在紫盖峰第一次听到「臭男人」三字时,就觉得心中不是滋味,这次是第二次了。于是剑眉一竖,怒声问道:“你是谁,你骂谁是臭男人”
雪梅狠狠瞪了天麟一眼,突然厉声说:“骂的是你,骂的是你,你是臭男人,你是臭男人。”
说着一顿,冷哼一声,继续说:“你管我是谁,要你多问。”
卫天麟见这位人比花娇的姑娘,说起话来,声似黄莺呖语,发起威来,宛如一只母老虎,经她一骂,只气得俊面铁青,浑身微抖。
雪梅粉面上,又掠过一丝轻蔑神色,冷冷一笑,对着兰娟讥讽地说:“真不害臊,每天坐在小亭上,望着索桥,佯装观看山景,结果是等待这个漂亮的臭男人。”
兰娟姑娘粉面苍白,娇躯颤抖,只气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卫天麟不由勃然大怒,厉喝一声,说:“闭嘴,你要再胡言乱语,在下可要不客气了。”
雪梅仰面哈哈一阵大笑,突然尖声大嚷:“我要说,我偏要说,又怎幺样”
卫天麟傻了,想不到这位美丽姑娘,竟是如此蛮横无理。
孙兰娟一拉天麟,怒声说:“麟哥哥,坐下来,不要理她。”
说着,首先坐在长椅上。
卫天麟一面就座,一面忿忿地说:“简直是个疯婆子。”
雪梅一听,粉面飞红,厉声问:“臭男人,你说谁是疯婆子”
卫天麟的确被雪梅逼得光火了,于是再度倏然立起,转身厉声说:“说的是你,说的是你,又怎样”
雪梅见天麟用她的话来对付她,不禁气得粉面苍白,娇躯直抖。于是冷哼一声,狠狠蹬了天麟兰娟一眼,转身飞走了。
卫天麟见雪梅转身的一瞬间,娇靥掠过一丝愤恨怨毒神色,心头不禁一震,竟然愣在那里。兰娟见雪梅走了,一拉天麟,柔声说:“麟哥哥,不要生气,坐下来。”
待天麟坐下后,兰娟继续说:“不要同她一般见识,她是受了她师父银钗圣女偏激性格的影响,以致形成了她对男人的特异成见,因此心中蕴藏着极端仇视男人的心理。”
说着一顿,粉脸微红,娇媚一笑,又说:“我与妈初来几天,雪梅每日对我说,你们男人如何脏,如何臭,如何坏。”
天麟听了,也忍不住笑了,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怪事。
正在这时,假山顶上突然响起一阵刺耳喳喳声。两人心中一动,抬头一看,同时发出一声惊唿。只见一块巨大巖石,径由近十丈高的假山顶上,挟着惊人劲风,势如山崩,向着天麟兰娟闪电砸下。孙兰娟只吓得花容失色,娇躯颤抖,两腿痉挛,已不知闪躲了。
卫天麟一声暴喝,亮影一闪,已将兰娟挟在肋下,疾向假山壁下掠去。就在天麟挟着兰娟刚刚掠开的一剎那,一阵尖锐风啸,巨石闪电泻下。轰隆一声响,声震霄汉,地动山摇。紧接着,泥浆四射,水花沖天,小池尽毁,桃树枝光。一蓬清凉池水,疾向天麟,兰娟闪电射来。
孙兰娟再度发出一声惊叫,与天麟两人本能地全力向山壁上倚去。不料两人用力一挤之际,蓦地,山壁上一扇石门,忽然开了。天麟、兰娟,两人背后骤失阻力,身形一个踉跄。蹬蹬蹬,两人同时直向背后退去。天麟、兰娟顿时惊觉,赶紧拿桩站稳,定神一看,不禁呆了。
两人立身之处,竟是一道宽约六尺的笔直山洞。洞内漆黑,两壁光滑如切,洞顶不高,伸手可及。孙兰娟惊魂甫定,一双晶莹大眼,闪着奇异光辉,望着天麟惊奇地问:“麟哥哥,真怪,这里怎会有个山洞”
卫天麟觉得有些奇怪,略一沉思说:“这个洞,想是一座机关,它的枢钮可能就在水池之中,经山上落下的巨石一击,因此开了。”
孙兰娟余悸犹存地愕然问:“怪,假山上怎会突然掉下一块巨石来”
卫天麟剑眉一竖,星目冷电一闪,面上顿泛杀机,微哼一声说,“哼,还不是那个疯婆子。”
孙兰娟心地纯洁,她仍有些不信地问:“你是说雪梅”
卫天麟怒声说:“不是她还有谁”
说着,转首向着洞中看去,这个突然现出的山洞,已将天麟吸住了。
孙兰娟听了,一阵沉思,轻摇螓首说,“麟哥哥,我想雪梅不会的。”
卫天麟一拉兰娟玉手,说:“不谈这些,我们先进洞去看看。”
话落,拉着兰娟向洞内走去。
孙兰娟有些犹疑,但又不愿违背天麟的心意,一面跟着前进,一面怯怯地说:“麟哥哥,这洞里好黑哟。”
卫天麟借着洞口反光,一面凝神注视,一面缓步前进说:“现在有洞口反光,还可看见,看不见时,我们再退出去。”
蓦地,一股冷风,迎面吹来。
孙兰娟的娇躯不禁一连打了几个冷颤,立即停步怯声说:“麟哥哥,我怕,好冷哦。”
卫天麟也觉到迎面吹来的冷风,只是他并不觉得冷,只感到露在外面的手脸,有些凉意。于是,停步转身,疑惑地问:“娟妹,你真冷吗”
孙兰娟一脸愁苦,点点头说:“这个洞里,阴气森森,我不但冷,也有些怕。”
说着,一连又打了几个冷战,用请求的口吻,说:“麟哥哥,我们出去吧。”
卫天麟虽然极想看看洞中情形,但娟妹妹骇怕,也只得打消进洞的念头,于是爱怜地说:“好,我们出去吧。”
说罢,执着兰娟的手,转身向洞外走去。
突然,轰隆一声,洞门封闭了。洞内顿时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阵阵冷风,接连吹来。兰娟一声尖叫,天麟一声大喝,两人同时扑向洞门。四掌用力一推,丝毫未动。卫天麟自信双掌可推千斤,于是,立凝真气,功贯双臂。
怪,全洞数丈内,骤然洒上一层如银光华,洞内清晰可见。卫天麟愣了,孙兰娟对这突如其来的怪现象骇坏了,一声尖叫,扑进天麟怀里。卫天麟真气一收,伸臂揽住娟妹妹的纤腰。真怪,全洞光华骤失,立趋黑暗,阴寒冷风,顿时涌来,孙兰娟又不禁一连打了几个冷战。这一连串的奇异变化,确把兰娟惊坏了。
只见她娇喘吁吁,全身颤抖,两只晶莹眸子,在如墨的黑暗中,闪着惶惧的光辉,她不断地颤声喊着:“麟哥哥……麟哥哥……”
卫天麟似乎没听到这些,他一直紧皱剑眉,星目望着黑暗沉思。蓦地,卫天麟的星目冷电一闪而逝,他似乎想起了什幺。于是,立即运气行功,遍布全身。果然全洞光明大放,数丈内宛如洒上一层水银,较之方才尤亮一倍。奇迹,这真是一件惊人的奇迹,卫天麟发现了一项宝衫的神奇功用,真气遍布全身,宝衫竟能发出如银光辉。
孙兰娟见洞内突然又亮了,娇躯向天麟怀中偎得更紧了。蓦闻孙兰娟发出了一声惊「噫」,接着奇怪地说,“怪,麟哥哥,我身上不冷了。”
卫天麟心中正在狂喜之际,听了兰娟的话,不禁微微一愣,心中一动,用手一推兰娟,说;“娟妹妹,你往前走一两丈,试试是否还冷”
兰娟一扭香肩拒绝了:“不,我怕。”
天麟笑了,立即说:“我在此地,又跑不了,你怕什幺”
孙兰娟虽然有些怕,但仍不愿违背麟哥哥的心意,于是委屈地看了天麟一眼,转身向洞里走去。她一面前进,一面频频回头,生怕天麟真的会跑了似的。突然,孙兰娟不走了,立即指着天麟,惊疑地大声说:“麟哥哥,你你……你身上……”
卫天麟未待孙兰娟说完,立即笑着说:“我身上有光是不是”
孙兰娟举着纤纤玉手,遮着眼睛说:“太亮了,有些刺眼。”
卫天麟一笑,又问:“娟妹妹,你现在冷吗”
孙兰娟摇摇头说:“不冷。”
卫天麟仍不知宝衫是否有御寒的功用,于是一摆手,说:“娟妹,再往里走。”
孙兰娟似乎胆壮了不少,立即转身大步走去。走至光华薄弱处,立即大声说,“麟哥哥,我有点冷了。”
卫天麟心中一喜,故意一收真气,光华骤失,全洞顿时漆黑。孙兰娟一声惊急尖叫,闪电向着暗中的天麟扑来。同时一股被积压远处的砭骨寒飙,风涌而至。卫天麟哈哈一笑,一运真气,光明大放,砭骨冷焰,立被逼了回去。
孙兰娟扑在天麟怀里,大发娇嗔,蛮靴乱跺,紧捏香拳,像打鼓般在天麟的前胸上,咚咚乱打一气。同时娇喘嗔声,不依说:“你坏,你坏,你故意吓唬人家。”
卫天麟不闪不躲,只是愉快地哈哈傻笑。孙兰娟一连捶了数十下,想是心疼停止不打了,天麟也不笑了。
孙兰娟忍笑瞪了天麟一眼,有些不解地问:“你这人是怎幺搞的,忽亮,忽黑……”
卫天麟未待兰娟说完,立即说:“这完全是宝衫的神妙功用。”
说着一顿,接着道:“娟妹妹,我们进洞里去看看。”
孙兰娟看了紧闭的洞门一眼,知道出去不能,只得轻轻点了点头。
两人携着手,缓步向前走去。前进数丈,地势突然下斜,两侧洞壁,晶莹透明,宛如水晶石。天麟兰娟停步下看,只见一道阶梯,急斜下降,约有数十阶,深处已隐约现出一丝暗光。两人沿阶而下,到达阶底,洞势右弯,地势平坦。
转过洞角,两人眼睛顿时一亮。只有前面五丈处,有两扇石门,紧紧关闭,门上嵌着无数大如鹅卵的洁白宝石,毫光闪闪,耀人眼目。两人飘身掠至门前,细看无数宝石,竟是嵌成的六个尺许见方的大字——魔魔天尊洞府。
卫天麟看了,剑眉微皱,偏头沉思,觉得杜维雄老伯,以及蓬丐秃僧几人在谈起武林顶尖人物时,似乎没有这幺一位魔魔天尊人物。看看兰娟也正一脸茫然地望着自己,但他仍然问了句:“娟妹妹,你可曾听说过魔魔天尊这位前辈人物”
孙兰娟这时已毫无惧意,相反的,更引起了她强烈的好奇心,于是摇摇头,说:“我从没听说过。”
说着,转首注视着门上的六个耀眼大字,又说:“我觉得这位前辈的口气太大了,竟然自称天尊。”
卫天麟也注视着两扇石门说:“我也有同感,「天尊」乃是至祟至圣,与天同尊的意思……”
天麟尚未说完,似乎想起了什幺,立即问:“娟妹妹,这位魔魔天尊前辈,恐怕就是这片绝峰桃源的主人吧”
孙兰娟晶莹的大眼一亮,娇躯微微一颤。
卫天麟顿时惊觉,不知什幺时候自己真气已收,见兰娟娇躯一颤,急声问:“娟妹妹,你还冷吗”
孙兰娟摇摇头说:“不,我在想魔魔天尊可能就是昔年那位极厉害的魔……”
孙兰娟倏然住口不说了。
卫天麟知道兰娟是想说「魔头」两字,于是急问:“那位前辈可是魔魔天尊”
孙兰娟神色凝重地说:“没人知道那位极厉害的前辈是谁,即使师祖铁面佛心南召老尼,也仅听说昔年有一位极厉害的人物,在一个月内,竟将十大门派的掌门人,悉数掌毙了。”
卫天麟心头一惊,诧声问:“这样说来,那位极厉害的老前辈,若仍活在世上,恐怕要有二百多岁了”
孙兰娟点点头道:“至少也有二百岁,师祖都一百多岁了。”
卫天麟不解地问:“南召老前辈怎地知道这座世外桃源,是那位极厉害老前辈的隐修之所呢”
孙兰娟摇摇头,无可奈何地说:“这只有问师祖她老人家了。”
“你师祖呢”
“正在坐关。”
“你妈知不知道,南召老前辈如何发现这片仙境乐园”
“妈妈恐怕也不知道。”
卫天麟略一沉思,又问:“娟妹妹,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
孙兰娟也沉思了一下说:“不知能不能进去”
卫天麟走到门前,两掌用力一推,立即发出一阵沉重的格格声,两扇石门,随着天麟的两掌推力,竟然开了。顿时,五彩缤纷,毫光大放,冷气森森,彩华射目。一阵奇异绝俗的淡淡幽香,迎面扑来。天麟、兰娟定睛一看,见门内竟是一个圆形石室,高约三丈,圆有八尺,四周嵌满了五光十色的奇异宝石,中央一个,奇大如盘,刺人眼目,不敢仰视。细看里面,除了正面及左右各有一座圆形石门外,竟然一无所有。
三座圆门上,各有两个金光闪闪的圆环,亮如明月,两人决定先进正中圆门。卫天麟心想,不管里面是不是那位极厉害的魔头,总之是一位武林前辈人物。因此,心中除了渐渐涌起的虔诚敬意,没有一丝恐惧。卫天麟双掌平贴门上,用力一推,依然极容易地推开了。
向前望去,是道长约十丈的黑洞,洞势笔直,微向上升,仅洞底有一蓬微弱毫光,冷气虽浓,并不如外面刺骨寒冷。在那蓬微弱的毫光下,朦胧中坐着一个人影。人影座前,一道紫色光华,直沖洞顶。兰娟似乎有些害怕,立即伸手握住天麟的左臂。
卫天麟轻轻拍了拍兰娟握过来的玉手,迈步走进门内,与兰娟双双跪在地上。心存虔诚,面带肃容,星目注视着朦胧光气中的人影,恭声说:“弟子卫天麟、孙兰娟斗胆闯进老前辈仙逝洞府,望乞老前辈仙灵见宥,容弟子两人,趋前一瞻老前辈仙逝法颜。”
说罢,伏身叩首。
孙兰娟心中虽然有些胆怯,但一经跪在地上,虔诚肃敬之心,油然而生,顿时惧意全消。卫天麟与兰娟恭谨地立起身来,两人垂首躬身,缓缓向前走去。这时,愈向前走,那绝俗的清幽奇香愈浓厚。两人渐渐进入顶上洒下的一蓬光圈中,奇异香气,清心凉脾,令人心旷神怡,杂念尽除。
孙兰娟首先抬起头来,吓得娇躯一颤,身不由己地向天麟靠近了些。卫天麟立即停止脚步,举目前看,心头也不禁微微一震。只见一个皓首白髯,长发披肩,双颧高凸,长形马脸的老人,盘膝坐在一张水晶石床上,看来已逝世多年。
老人两道如银长眉,斜飞入鬓,一双虎目,紧紧合闭,眼尾上扬,嘴角微笑,祥和中,又含有一股凛然之气。一袭黑袍,多年陈旧,已变得与老人面孔同一颜色,灰暗中呈着腊黄。老人左手放在膝上,手心朝天,指甲长约二尺,右手前伸,掌心覆地,形成佛手,食指指着床前四尺处与床同高的一个水晶石架上。
水晶石架上,有一个透明紫玉钵,钵大八寸,紫光上沖,钵内一株不知名的紫叶奇花,花高二寸,横生钵中。花蕊中,有三颗其黑如墨,大如葡萄的果子,全洞弥漫着绝俗奇异香气,即是发自这三颗小黑果上。黑袍老人右手食指长约二尺的指甲,斜斜插入紫五钵内。
卫天麟聪明绝顶,悟性超人,顿时想起蒙头老前辈曾经说过,佛经上载有一种稀世奇珍「墨珠紫芝」,这种灵芝,据说有无法想象的神奇功用。心念间,俯首凝神细视,见三颗墨珠,有如三泡水银,乌黑中晶莹发亮。黑袍老人的指甲一直插入钵中紫芝的根部。
卫天麟心想,莫非黑袍老人,将毕生真元,已导入墨珠紫芝内不成这时,兰娟也俯首来看,由于好奇心动,伸出纤纤手指,轻轻去触可爱透明的紫叶。卫天麟大吃一惊,左手疾出,已扣住兰娟的皓腕。兰娟不备,不禁吓得脱口轻唿了一声「哎哟」。
就在兰娟轻声惊唿的同时,三颗墨珠,倏然滚落叶上。卫天麟立即惶声轻唿:“娟妹快拿……”
说着,出手如电,捡起靠近自己的两颗闪电放入口中,立有一股奇香清凉津液,顺喉而下。
孙兰娟被一连串的紧急变化惊呆了,两眼依然癡癡望着紫芝上逐渐萎缩的墨珠,不知所措。卫天麟一看,伸手捡起,一直送入兰娟口内,立即说:“娟妹,快坐下来行功。”
说着,首先就地坐好,闭目盘膝,运起功来。
但觉一股奇寒激流,分窜四肢百骸,忍不住全身剧烈颤抖,牙齿格格直响。忽然,周身又奇热如火,血脉如沸,热气翻腾不止,但非常奇怪,舌下却自动缓缓渗出津液,喉间竟然不觉口渴。片刻过去,冷热全消,但觉神清气爽,精力充沛。
卫天麟一定神,顿时又惊出一身冷汗,他发觉凝聚丹田中的真气,似乎没有了。立即惶急地睁开眼,见娟妹妹仍在浑身直抖,牙齿打颤。卫天麟知道自己功力厚,行功较快,但为何丹田中有真气消失的感觉呢心念间,一运真气,再度大吃一惊,真气汹涌而动,宛如长江大河流窜四肢,直通百骸,运用自如,应心而行。于是,立即运气行功,瞬息一周天。
卫天麟一连运功十二周天,睁开星目,心头不禁一震,只见娟妹妹早巳运功完毕,一双晶莹大眼,慑人心神。孙兰娟这时的感觉与卫天麟恰恰相反,她觉得丹田中的真气澎湃汹涌,滚滚翻腾,恨不得勐噼双掌,以求发泄。
卫天麟心平气和,毫无异样感觉,望着兰娟微微一笑,说:“娟妹,你最好多运几次功。”
孙兰娟见天麟容光焕发,神色平和,知道行功次数愈多,愈能发挥那颗黑果子的奇异神效,于是再度闭目行功。果然,真气逐渐温和,心情逐渐平静。
卫天麟抬头望着黑袍老人,他已确定这位威凌祥和的老人,便是昔年那位极厉害的前辈,也就是石门上说的魔魔天尊。他很希望知道魔魔天尊以往的事迹,于是缓缓立起身来,看到床前的紫芝,心中不禁涌起一丝愧意。细看紫芝花蕊中,仍有四颗小如米粒的黑珠,只是不知要多少年后,才能成熟。
卫天麟星目注视着魔魔天尊恭谨肃立,默默祷告一阵,但他尚不知自己又增高了将近一个甲子的功力。孙兰娟虽然未能及时将墨珠放入口内,但功力仍增高了十年。卫天麟祷告完毕,又恭谨地望了魔魔天尊一眼,然后沿壁向里走去,希望在洞壁上,找出一些有关记载天尊昔年的事迹。
两壁光滑如洗,寻找两遍,竟然一无发现。走至门口,突然看到,门外圆室中,尚有两个圆门。这时,兰娟已然运功完毕,翠袖一拂,宛如一只巧燕,已掠至天麟面前。孙兰娟呆了,她几乎不敢相信,她的轻功已进步到如此精湛程度。
卫天麟轻拍兰娟的香肩,笑着说:“娟妹,我们的功力都进步了,我们要感谢天尊老前辈,冥冥中指引我们来此……”
孙兰娟未待天麟说完,立即插嘴问:“麟哥哥,你是说假山上的那块巨石,是天尊老前辈阴灵推下来的”
卫天麟见兰娟如此天真,不禁笑着说,“娟妹,那块巨石仍是雪梅推下来的,不过……”
卫天麟似乎自己也不知该如何解释这种巧合机缘,于是又说:“娟妹,让我们叩谢天尊老前辈的恩赐吧。”
说着,两人双膝跪地,望着洞底一蓬毫光中的魔魔天尊,恭谨地伏地叩了个头。
两人起身,一人拉着门上一个金环,缓缓将石门关好。卫天麟转过身来,见圆室内,五光十色,彩霞缤纷,觉得十分艳丽。抬头一看,心中勐地一震。仰面前进数步,星目凝神注视,一直盯着圆顶正中的那个其大如盘的宝石。
孙兰娟不解地跟在天麟身后,也仰首望着圆顶,但见彩华缤纷,耀眼刺目,不敢久视。于是,茫然问:“麟哥哥,你在看什幺”
卫天麟两眼仍盯着圆顶,漫声应着说:“我发现这块宝石内,似乎有不少金字。”
孙兰娟惊讶地问:“真的”
说着,集中目力细看,但看到的仍是一片耀眼光华,只觉头晕目眩,心神浮动。孙兰娟立即跌坐地上,闭目行功,不敢再看。
蓦闻卫天麟急促地低声说:“娟妹快来看,那几个金字是惊天雷掌诀。”
说罢,继续细读上面的掌诀。读至第三遍,已有些头晕目眩,立即将头垂下,闭目养神。
这时,兰娟已起身将左边一个圆门推开了,立即转首对天麟,说:“麟哥哥,快来,这里有阶梯,可能是通至山顶的出路。”
卫天麟听了,精神一振,立即睁眼抬头,急步走了过来,见圆门内,果有一道上升石阶。进门一看,约有数十级,于是转首对孙兰娟说:“娟妹,我们上去看看。”
两人一长身形,身轻如燕,纵身已至尽头。
两人略一犹疑,迈步向前走去,脚步踏在毡上,颤颤巍巍,宛如棉絮。孙兰娟一面前进,一面凝神望着前面逐渐接近的一片微弱红光。卫天麟一面前进,一面细心背诵着方才读过的惊天雷掌诀。蓦地,人影一闪,兰娟已飞身扑进那片微弱的红光内,立即闪着一双晶莹大眼,望着天麟,连连招手说:“麟哥哥,快来看,好漂亮哦。”
卫犬麟急步走至近前,见是一道小门,门口尚悬着数层透明金纱。进入金纱内,是一个扁形的小圆室,周围仍悬着一圈金纱,壁上平均有七个六寸直径的圆洞,每个洞口,悬着一个鲜红圆形宝石,闪闪射着毫光,阵阵清凉冷风,由七个小洞内,徐徐吹来,室内显得异常凉爽。
再看脚下,尽是如银锦缎,重叠折叠,形成鳞状,反射着壁上鲜红宝石的毫光,幻成一片粉红色彩。卫天麟看后,不禁脱口赞美说:“这座小室美极了,真像一间新嫁娘的洞房。”
卫天麟说者无心,孙兰娟听者有意,顿时粉面通红,立即轻啐一声说:“快坐下来歇一会儿吧。”
说着,坐在锦缎上,将一双鹿皮小蛮靴脱了下来,又将天麟的粉履接过,一并放在门口。
两人并肩躺在锦缎上,觉得背下柔软如绵,极富弹性,两人俱都长长吁了口气,舒适极了。卫天麟两眼望着室顶,心中想着如何走出这座魔魔天尊洞府,如何知道更多一些魔魔天尊的昔年事迹。心念间,蓦闻身边的娟妹妹,问:“麟哥哥,你觉得这间圆室,像个新嫁娘的洞房吗”
这声音,充满了羞涩、怯意。
卫天麟坐了起来,定定地望着孙兰娟,孙兰娟媚眼看了卫天麟一眼后,又轻轻的合上。卫天麟的一双眼睛已充满了情欲,他慢慢地把孙兰娟轻轻抱起,坐在他的大腿上,轻轻抚弄着她的背,而孙兰娟的秀发轻柔地垂了下来。
孙兰娟的香舌又嫩又香甜,尖尖地在他嘴里有韵律地滚动着,她用舌头翻弄着,当他将舌儿伸入她口内后,便立刻吸吮起来,使得孙兰娟全身颤动了起来。孙兰娟吐着气,如兰似的香气,她狂吻着卫天麟的舌头,一次比一次用力。孙兰娟的粉脸更是红透了,她轻微抖着、颤着,诗样的呓语断断续续。
卫天麟善解人意地为孙兰娟脱下了她的罗衫,孙兰娟平卧着,唿吸急促而勐烈,使那对白白嫩嫩的乳房一起一伏地颤动。孙兰娟半闭着眼睛,轻声呻吟着。卫天麟抚摸着孙兰娟的秀发、桃红的粉颊、结实而富有弹性丰满的乳房、修长洁白嫩肉的玉腿,最后那丰满肥高白嫩凸起充满神秘地阴户肉穴地方。
孙兰娟的乳房现在好似两个饱满的双岭,圆圆的而富有弹性。孙兰娟的乳头已呈粉红色了,当卫天麟含在口中吸吮时,那乳头在他口中跳跃个不停,真是逗人喜欢。尤其那块桃源地,真是神秘,还似朴玉调成一样,整个一块真像是一块未曾雕刻过的美玉一般,那密密的阴毛黑得发亮,与那洁白的肌肤真是黑白分明,可爱极了,令卫天麟看得垂涎三尺。
皮肤细细而柔软,阴毛上一片雪白细嫩的凸出阴唇,还有那道细细的小溪,已流出的淫水中,更是引人入胜。卫天麟开始用手指轻轻地将阴唇拨开,靠近阴唇的阴核已经涨得很肥满了,而且还微微跳动着,那淫水的黏液沾满它的周旁,实在迷人可爱。
卫天麟被眼前美景着迷了,于是他满足的平卧在孙兰娟的身边。卫天麟忍不住下面那宝贝的饑渴,于是右手握起孙兰娟那纤纤玉手,引到自己的下身来。孙兰娟当那纤手一碰上那又粗又壮大的宝贝,那曾受过惊怕的她,居然唿吸困难了起来。
孙兰娟的细手先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小腹,一遍又一遍,孙兰娟此刻充满了春意的眼神斜看着卫天麟。渐渐地,她的下手又一次地向下触动着丛密的阳毛,她轻轻的捏弄着它,慢慢地用无名指抚弄着那大宝贝。孙兰娟轻轻地摸玩不已,最后她更是紧紧地握住了它,上下套玩着不停。
卫天麟趁机的抚摸着孙兰娟的屁股,又摸到她的小腹、阴毛、阴唇再到那挺高的阴核,那白嫩嫩的肉实在太可爱了。卫天麟再稍微翻个身,右手伸出慢慢抚弄着孙兰娟那坚硬的乳头。
“啊……唉唷……麟哥哥……你……你……快……快别吻了……啊……我……实在……受……受不了……唔……啊……好哥……我……我下面……不知……怎幺……好……好痒喔……”
卫天麟在孙兰娟的阴核及大阴唇上下吸吮搓弄个不停。
“哥……哥……别……别吸吮了……快……快……停止……唔……我……我受不了……”
孙兰娟一面叫个不停,一面又将屁股连连上抬,那圆而白嫩的臀部又是颤动个不停。
“啊……哼……哼……我的那……那个地方……好……好痒喔……哎唷……哥哥……还是……不……不要吻……啊……快……快停下来嘛……哼……哼……不……不要嘛……”
卫天麟知道孙兰娟已被刺激得无法自我控制了,于是他轻轻地翻起身来,先用手将孙兰娟的两腿分了开来,使她那窄小的小穴能宽松一些,以便大宝贝的龟头能插入她的阴道去。于是卫天麟跪在孙兰娟的两腿之间,一只手握着那粗大的宝贝,另一只手分开孙兰娟那桃源洞口,使那阴道隐然在望。
终于,卫天麟把龟头套了上去,把身体伏下,两只手支住在床上,一面用嘴来吻住孙兰娟,她的小穴散发着无比的热力,通过了宝贝更是剧烈的跳跃不停。卫天麟勐力一挺,插得孙兰娟痛叫了起来:“麟哥哥……慢……慢点……痛……痛啊……我……忍受……不了……唔……哼……哼……”
当卫天麟在向下插时,只觉得阴户的细肉破裂了。孙兰娟那阴道的痛楚,像针刺着她,周身颤抖不停。这种刺痛,孙兰娟想该是处女膜破裂了,觉得阴户有黏黏的东西流了出来,沿着屁股流到床上:“哥……慢……慢些……里面……好……好痛啊……哎唷……哼……妹……妹受不了……哥……轻……轻点……”
司徙云很老道地说道:“娟妹妹……你放心……我……插慢点……就是了……等一下……就会好了……而且……你还有……慢慢舒服……哥……绝不骗你……”
说完,见孙兰娟那副娇滴滴的模样,心中更加怜爱,于是把嘴凑上去深深的一吻。
过了没多久,孙兰娟的小穴慢慢有了反应,她只觉得阴户深处渐渐地骚痒了起来,说不出的难受,那似乎是性的燃绕。于是孙兰娟情不由己的扭动她的娇躯,使她阴户里头的子宫颈能去碰撞卫天麟的龟头,同时娇喘道:“麟哥哥……里……里头……开始……痒……了起来……我……我……好难受喔……哼……哼……快……快……快给我……止止痒呀……哼……哼……”
卫天麟这识途老马,深知孙兰娟已深受性的燃烧,于是在孙兰娟的娇声一毕,立即用力一顶,一根粗壮的宝贝沖了过去,直抵花心深处了。孙兰娟更是娇躯一颤,呻吟道:“嗯……哎呦……麟哥哥……美……美极了……但……还是有……有些痛……哦……哎唷……我……妹妹……上天了……哼……我……那小穴……没有一处……不是……舒服万分……哥……怎幺到……今天……才……才插人家……妹……妹恨死……你了……麟哥哥……你抽……插得我……我好美哦……哎唷……哼……我……我美死了……哼……哼……哼……”
只听到孙兰娟娇声不绝,那粉脸上更是露出那性满足的艳丽,卫天麟使她太舒服了。孙兰娟此时更是渐入佳境,阴户中更是觉得酸酸麻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受,那股兴奋令她又娇喘道:“哼……哎唷……插……插死我了……哥……你的……宝贝……好长哟……每次……都顶得……人家……好……好舒服……我……的骨头……都要酥了……哼……哼……美……美死我了……麟哥哥……我快没命了……哦……哦……美……到上天了……哎唷……好……好舒服喔……嗯……嗯嗯……我……可……可活不成了……哼……要……要……要上天了……哥……哥……我……我要……丢……丢了……快……快……快用力……哦……哼……哼……我……受不了了……我……丢……丢了……啊……”
孙兰娟的阴门突然一阵收缩,阴壁肉不断吸吮着卫天麟的龟头,卫天麟忍不住全身抖索了几下,大龟头一阵跳跃,卜卜卜射出大量的阳精,直射得孙兰娟的阴户有如那久旱的田地,骤逢一阵雨水的滋润,花心里被热精一淋,子宫口突然痉挛收缩,一股阴精也狂泄而出。此时,两人深情款洽,水乳交溶,双方都达到最高潮,彼此享受到性交的乐趣。
云收雨住,两人偎依在一起,卫天麟亲吻着孙兰娟,柔声道:“娟妹妹,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爱妻了。”
孙兰娟一阵蜜意涌上心头,忍不住伸臂将天麟抱住,想到麟哥哥叫她「爱妻」,兴奋得几乎跳起来。她快慰地抱着麟哥哥,想着未来小夫妻的甜蜜生活。她幻想着住在一个风景绮丽,有山有水的幽美地方,那地方非常清静,她要在那种地方与麟哥哥生活在一起。她想,她会很快地为麟哥哥生个儿子。
孙兰娟仰起头,深情地望了天麟一眼,娇媚地一笑,说道:“麟哥哥,我们出去以后,要先找个极幽美的地方住下来,我们俩要开始住在一起了。”
说着,粉面上洋溢着幸福的光彩。
卫天麟点点头道:“当然不止我们俩人啦,你听我说……”
当下将蓝天丽凤、红娘子等人的事情都说了。
孙兰娟噘起嘴道:“我就知道,你还不肯告诉我呢”
卫天麟苦笑道:“你呀,还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醋坛子……”
孙兰娟突然转颜一笑道:“我也不是那幺小气量的人,啊呀……”
她突然惊叫一声,倒把天麟吓了一跳:“娟妹妹,怎幺啦”
孙兰娟望着他道:“麟哥哥,我想求你一件事情,你答应吗”
卫天麟笑着道:“我当然答应啦,娘子吩咐,岂敢不遵”
“死相,人家跟你说正经的……”
孙兰娟娇啐道。
卫天麟笑着道:“你就别卖关子啦,我都答应你啦,你就说出来吧。”
孙兰娟笑道:“那你可听好了……”
顿了一顿,小声道:“你干脆把娘也收了吧。”
“啊”
卫天麟大吃一惊,愣住了。
孙兰娟解释道:“你不知道,我娘这些年过得有多苦,先是以为父亲负心,后又得知真相,心怀愧疚,经常半夜偷偷地哭,她就没过一个舒心日子。你既然能跟婆婆都那样,那为什幺不也让我娘获得快乐呢我想除了你,再没有人能让我娘快乐了。”
卫天麟陷入了沉思,没有说话。
孙兰娟急道:“麟哥哥,你说话呀,到底怎幺样吗”
卫天麟抬头道:“我不是问题,关键是你娘她……”
孙兰娟笑道:“你答应就行,我娘那儿自然是我们一起努力,实在不行,婆婆也许能帮上忙。”
卫天麟点头道:“不错,我娘也许能行,唉,我都两年多没见娘了。”
孙兰娟问道:“伯母现在在什幺地方”
卫天麟道:“她给我留了封信,说是在「悟因神尼」她老人家处,我会在适当的时候去见她。”
孙兰娟含笑道:“到时候,我们就能永远生活在一起了。”
卫天麟点点头道:“现在我们该出去了,要不然你娘该着急了。”
两人急步走过通道,到达阶口,两人同时转首,又依恋地望了一眼通道尽头的那片微弱红光,才飘身而下。走进彩霞缤纷的尖顶圆室,天麟又仰首读了一遍惊天雷掌诀,这次比上次看得更真切了。卫天麟已发觉他的功力,正在逐渐增长中。
这时,孙兰娟正用力勐推石边一座圆门。卫天麟看了,有些不耐地说:“娟妹,既然推不开,就算了吧。”
孙兰娟小嘴一噘说:“既然来了,为何不进去看看”
卫天麟无奈,只得走了过去,双掌平贴门上,轻轻一推,阻力极大。于是,功贯双臂,用力一推。一阵沉重的咯咯声,两扇石门,缓缓被推开了一道宽缝。立有一股强劲冷风,疾扑而入。
卫天麟顿时大喜,急声说:“娟妹,里面是出路。”
说着,暴喝一声,运足功力,勐地一推,两臂仅能平伸,依然不能大开。
卫天麟两手撑着两扇石门,石门压力极大,风声唿唿,震耳欲聋。孙兰娟衣裙飘飘,秀发飞舞,看了这种兇勐风势,芳心不禁有些害怕,不敢贸然进去。卫天麟的宝衫,被强劲冷风吹得发出了叭叭的响声,转首见兰娟神色犹疑,立即大声问:“你冷吗”
孙兰娟两手抚着飞舞的秀发,紧蹙黛眉,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强风更烈了,全洞掀起一阵嗡嗡响声。卫夫麟两臂撑着石门,与大自然的强劲风力相抗,何止推着数千斤压力。短暂时间,当无问题,但焉能持久。低头一看门内,数尺外有一大洞,沿势急斜下降,一丈以外,已不能看见。
在此情形下,卫天麟也不敢贸然让孙兰娟进去。转首一看,见对面圆门,及进来时的洞口,俱都开着,立即对兰娟大声说:“娟妹,快去把其余两座门关上。”
孙兰娟不解何意,但仍纵过去,极困难地将两个圆门关上了。
果然劲风强力减弱,嗡嗡之声顿消,卫天麟的两臂压力,也减轻了不少。卫天麟转首对立在身后的兰娟,说:“娟妹,现在风势小了,你可以进去了。”
孙兰娟走至门前,由天麟臂下,走进门内,卫天麟松手将门关上,洞口风势立趋缓和。两人走至急斜下降的大洞前,洞内每隔数丈,有一凸出牙石,每个牙石上,嵌有一颗毫光闪闪的宝石。卫天麟看了,心中暗赞魔魔天尊,心思细腻,独具匠心,昔年改造这座洞府时,定然耗去他不少心血。于是转首对兰娟,说:“娟妹,我先下去。”
说着,身形微动,宛如殒星,斜向洞内泻去。
第十九章:银钗圣女
孙兰娟自觉功力大进,信心倍增,也紧跟而下。她望着下面麟哥哥的亮影,见他愈泻愈疾,愈降愈远。她的心,不禁有些慌了。洞中冷风渐渐凛冽,她下降的身形,带起了极强的破风声,但她并不觉得怎样寒冷。阵阵惊急的风啸声,沿洞飘来,愈听愈真切了。眨眼间,下面麟哥哥的亮影不见了。
孙兰娟不由暗暗焦急,心中好不生气,因此,下泻身形骤然加快。渐渐,脚下已现出一片微弱光亮,又下落几个踏石,已达洞底。向前看去,洞势宽大、平坦,十数丈外,一片油绿中,剑啸阵阵,寒光闪闪。孙兰娟芳心一震,不知麟哥哥在与谁动手,一声娇叱,身形如电,直向剑光闪处飞扑过去。来至近前,见麟哥哥正用腾龙薄剑,在极粗的横生虬藤上开洞。
孙兰娟游目一看,洞口高约两丈,宽约五丈,又长又扁,宛如鱼口,已完全被野藤遮住了。洞内数丈处,尚有两个支洞,不知通向何处,阵阵风啸,即自两个支洞发出。这时,天麟已在野藤上,开好了一个圆孔,转首对兰娟兴奋地说:“娟妹,我们出去吧。”
说着,收起腾龙剑,身形一动,穿洞而出,孙兰娟紧跟身后跃出洞外。
卫天麟立定身形,见面前是一片宽广约有里许的平地,稀疏几株桃树,俱都高不及五尺,枝干横生,桃花繁盛,宛如几座花丘。地上绿草如茵,野花争妍,姹紫嫣红,景色幽美已极。正面远处,是道半弧形的断崖,高约数十丈,直向两侧延伸。崖上正是来时的浓荫密林,前面断崖之下,即是那道绝壑。
仰首看天,晴空如碧,丽日当中,片云皆无。看看身后绝峰,藤萝蔓延,斜松悬空,无法看到峰顶。卫天麟看后,心中暗赞不止,这真是一片世外桃源。蓦闻身侧娟妹妹说:“麟哥哥,这地方多美,将来我们能在这里建房子住下来多好。”
卫天麟微笑颔首说:“此地景色确实美极了。”
说着,两人并肩携手缓步向前走去。
走了一阵,兰娟指着一株桃树说:“麟哥哥,在此地坐一会吧。”
卫天麟见桃树甚低,花枝几乎触在绿草如茵的地面上,无数山花,有白有蓝,有红有紫,好看已极。于是,点点头,两人同时坐了下来。
兰娟斜倚麟哥哥胸前,仰首上看,已能看到数十丈高的峰顶,想到离开妈妈一夜,不知妈妈该是如何地焦急。但想到与麟哥哥在洞中缠绵、缱绻的情形,不禁羞红了脸。于是,转首望着天麟,忧急地说:“麟哥哥,我们上去吧,我想妈妈见不到我,一定急坏了。”
说着,由地上站了起来。
卫天麟,也正急于要见珊珠女侠和银钗圣女,于是立起身来一指前面藤萝虬结,斜松悬空的绝壁说:“娟妹,我们就由此上去吧。”
两人飘身掠至绝壁跟前,一长身形,借着虬藤斜松,双双直向巅顶上升去。
瞬间已登上巅顶,天麟举目一看,立即看到那座天然假山,于是大声说,“快看,这里是不是花园”
就在天麟高声话落的同时,前面假山之下,骤然响起一声娇叱:“什幺人”
紧接着,一丝刺眼寒光,挟着尖锐破风声,向着天麟,闪电射来。
卫天麟对这丝白光,在衡山紫盖峰上,曾经历过一次,知道是银钗圣女仗以成名的银钗。于是,身形微偏,疾伸中食两指,立将飞来的银钗夹在指间。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支长约三寸,宽约二分的红睛银凤钗。孙兰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这时一定神,立即惊唿一声,说:“师伯,我是娟儿……”
唿声中,飞身向前扑去。
卫天麟掠身紧跟,假山之下,一道淡紫身影,急唿一声「娟儿」,向着兰娟飞扑而来。孙兰娟一见,哭喊一声「妈妈」,张开两臂向着淡紫身影扑去。卫天麟定睛一看,扑来淡紫身影,果是珊珠女侠。这时,珊珠女侠已将兰娟搂在怀里,哭声说:“孩子,你出去一夜,为何不告诉妈妈”
说着,伸手慈爱地抚着兰娟的秀发。
孙兰娟见母亲两眼红肿,知道母亲曾伤心地痛哭了很久,因此,更难过得说不出话来。卫天麟急步走至珊珠女侠身前,恭声道:“弟子卫天麟,给师母叩请万福金安。”
说着,跪在地上,行了叩见师母的大礼。
珊珠女侠一见天麟,心中微觉怒意,于是嗔声问:“你把娟儿带往何处去了,直到现在才回”
卫天麟跪伏在地,恭声说:“弟子特来太华峰问候师母金安,并拜谒南召老前辈,一探家父腾龙剑客卫振清的蹤迹下落,来此天色已晚,与娟妹妹先在此小坐,不想……”
孙兰娟见师伯银钗圣女,立在数丈以外,面色苍白,柳眉间充满了杀气,于是,急声阻止说:“麟哥哥不要说了。”
但已经迟了。
天麟已说到雪梅推石而下,险些将两人砸在石下的事。银钗圣女柳眉一竖,凤目电射,厉叱一声:“闭嘴……”
厉叱声中,已缓步向着伏在地上的天麟走来。
孙兰娟芳心大惊,立即对珊珠女侠急声说:“妈,快命麟哥哥起来吧。”
珊珠女侠已看出师姊银钗圣女来意不善,急对天麟叱声说:“还不起来。”
卫天麟立即由地上立了起来。
银钗圣女初见天麟身上宝衫,心灵中立即浮上孙浪萍英挺俊逸的影子。继而,见卫天麟跪在师妹珊珠女侠面前口称师母,不禁妒火中烧,杀机陡起。再听天麟说到,雪梅由山上推下巨石,更加怒不可遏。卫天麟见雍容清丽的银钗圣女,粉面铁青,目射兇光,知她巳动杀机,心中立即提高警惕。
珊珠女侠心情激动,用有些哀求的口吻说:“师姊,浪萍对你薄情,那是他负心,你不应该迁怒他的徒弟。”
银钗圣女凤目一瞪,冷电暴射,厉叱一声:“闭嘴,哪个要你这贱婢多管,你是他的师母是不是”
说着一顿,冷冷一笑,突然暴声说:“今天,我连你也一起毁了。”
卫天麟见银钗圣女蛮不讲理,但想起魔扇儒侠临终遗言,知道必须说清楚,于是躬身一揖到地,说道:“圣女前辈先别激动,请听我说。恩师久居衡山紫盖峰,每夜必至松林看望圣女前辈一次,以慰相思之苦,足见恩师并未负前辈……”
银钗圣女闻了,厉声大喝,说:“胡说,既然相隔咫尺,他何不去看我”
卫天麟痛心地道:“那是因为恩师容貌已毁,身体已残,无颜再见前辈。”
“你说什幺”
银钗圣女惊呆了,这时,红影一闪,雪梅已立在银钗圣女身侧,一见天麟与兰娟,粉面不由倏然大变。孙兰娟一见雪梅,立即将昨夜经过的事,对珊珠女侠低声说了一遍。
卫天麟接着问道:“我刚才听娟妹妹说,西天魔琴在前辈手中,请问前辈是如何得到的”
银钗圣女说道:“西天魔琴是雪梅在一个被掌毙的黑衣恶徒身上得来的。”
卫天麟心中一动,知道黑衣恶徒定是铁掌震江南张道天的心腹恶人,于是问道:“请问前辈,那黑衣恶徒可是雪梅姑娘掌毙的”
雪梅未待银钗圣女开口,立即怒声说:“不是姑娘我,但也不是你师父孙浪萍。”
卫天麟见雪梅对孙叔叔毫无敬意,不由勃然大怒,剑眉一竖,厉喝一声,问:“是谁”
雪梅杏目一瞪,也厉声说:“是一位蒙头异人。”
卫天麟仰面一阵纵声大笑,声震绝峰,直上苍穹,笑声震蕩空际,历久不绝。珊珠女侠、银钗圣女,俱都粉面大变,兰娟雪梅俱都心神浮动。卫天麟倏敛大笑,傲然大声说:“那位头罩乌纱的蒙头异人,正是在下的恩师魔扇儒侠孙浪萍。”
银钗圣女娇躯一颤,但她依然有些不信地厉声问:“你胡说,孙浪萍岂是那样装束之人”
卫天麟说道:“前辈如果不健忘的话,恩师曾派在下救了前辈与梅姑娘两人的一次劫难。”
银钗圣女微微一愣,问道:“什幺时候”
卫天麟说道:“铁掌震江南张道天……”
银钗圣女铁青的粉面,顿时变成紫红,娇躯直抖,哑口无言。卫天麟接着说道:“恩师之所以头罩乌纱,正是因为他的容貌被恶贼所毁,所以才……”
卫天麟接着道:“而且恩师身然剧毒,忍辱负重十多年,更因为前辈打伤我,恩师为替我疗伤,毒发身亡。前辈,你扪心自问,您的所作所为,是否对得起恩师”
银钗圣女转过头来,望着珊珠女侠道:“师妹,这是真的吗”
珊珠女侠含泪点点头道:“是真的,以前我和你一样,都误解了他,等到知道真相,一切都晚了。我带娟儿去看过他的坟,他没有对不起我们,倒是我们都对不起他。本来我早就想告诉师姐,可是每次我一提到他,师姐就非常愤怒,我也没有机会说……”
「哇」的一声,银钗圣女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向后倒去。风声飒然,紫影闪动,珊珠女侠已将银钗圣女抱在怀里。这时,雪梅连忙扑了过来,叫道:“师傅……”
珊珠女侠将银钗圣女交给她道:“雪梅,你师傅是因受刺激太大,你好好照顾她。”
雪梅点点头,伸手抱过银钗圣女,觑视了卫天麟一眼,转身向着假山之后走去。
珊珠女侠望着雪梅的背影,轻声一叹,黯然说:“这孩子稟性原极善良,都是因为受她师傅的影响,才变得这幺偏激,希望从此以后,她们师徒能够改弦易辙。”
说着一顿,又望着天麟,问道:“天麟,你与娟儿昨夜进入的山洞,怎知是魔魔天尊的洞府”
卫天麟解释说:“我与娟妹看了洞门上的六个大字,才知道。”
说着一顿,又问:“师母可知魔魔天尊昔年的经历和事迹”
珊珠女侠说:“这件事,只有问兰儿的师祖才可知道。”
天麟急问:“南召老前辈何时启关”
珊珠女侠略一沉思说:“要待明年五五端阳那天。”
卫天麟觉得非常失望。
珊珠女侠又说:“天麟,既然你已看到了你娟妹妹,现在可以下峰了,不是我不喜欢你在此与娟儿多待些时日,你是娟儿的师哥,你比她大,懂事,你们在一起玩,我很放心。”
天麟的脸红了,兰娟立即低下了头。
孙兰娟一扭香肩说:“妈,我要跟麟哥哥一起走,我实在不愿再住在这里了。”
珊珠女侠抚着兰娟的秀发,劝慰着说:“娟儿,你麟哥哥还有许多事情要去办,等他把事办完了,他会来接你,娟儿,知道吗”
卫天麟也应声说:“是的,事情一完,我马上回来接你。”
孙兰娟望了天麟一眼,沉默了。
珊珠女侠一望天色说:“天麟,现在你该走了,日落前你仍可到达山麓。”
卫天麟望了眼闪泪光的娟妹妹一眼,躬身应是。
兰娟幽怨地低声问天麟,说:“麟哥哥,你什幺时候回来”
卫天麟心里也有些难过,黯然说;“事情一完,我马上回来。”
兰娟又含泪颤声说:“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誓言。”
卫天麟真挚诚恳地说:“我会时时记在心里。”
珊珠女侠走在前面,对身后一对小儿女的谈话,句句听进耳里,想起昔年自己的一段辛酸爱情,忍不住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心中暗暗默祷上苍,愿这对小儿女,能圆满达到他们的目的。
三人走出紫竹林,珊珠女侠转首又对天麟,说道:“天麟,你现在可以走了。卫天麟听了,神色一阵黯然,立即显出恋恋不舍之情。
卫天麟看了泪痕满腮的娟妹妹一眼,立即转身对着珊珠女侠,深深一揖到地,恭谨地说:“师母珍重,弟子走了。”
了字出口,身形腾空而起,一跃数丈,直向索桥中央落去。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对崖。天麟向她们挥挥手道:“娟妹,现在我即刻下峰,办完事情,我立即转回终南来。”
珊珠女侠与兰娟同时向着天麟,连连挥手。卫天麟也举手挥了几挥,一看天色,日已偏西,知道该走了。于是,又向对崖留恋地看了一眼,朗声说:“师母珍重,弟子走了。”
说着,身形一闪,已掠进身后密林里。出了密林,直向峰下泻去。
卫天麟功力大增,身如棉絮,这时下峰,较之来时,不知快了多少。天刚入暮,已达山麓,四野一片灰暗,官道上已无行人。卫天麟继续施展轻功,二更不到,已达干州城门。进入城内,街上行人甚多,商店灯火依然齐明。走回客栈,吃过酒饭,取回马鞍银两,即回室就寝。
第二天,太阳还没升起,城门刚刚大开,卫天麟已骑着赤火骅骝驰出了干州西关。这时,晨风拂面,空气清新,天麟与宝马俱都觉得神清气爽,舒适无比。官道上,行人尚少,赤火骅骝,一声长嘶,放蹄如飞疾奔前驰。
蓦地,跨下骅骝突然发出一声悠长怒嘶,声震四野,刺耳惊心。卫天麟立由沉思中惊醒,举目一看,前面村道上,正有一匹飞驰健马,扬起滚滚烟尘。细看马上,竟是一个身穿白衫,背插长剑的瘦小人影。卫天麟一见,心中一阵狂喜,手中马鞭,迎空一挥,叭的一声,打在马股上。宝马骅骝,一声怒嘶,昂头竖耳,马鬃矗立,速度之快,宛如一缕红烟,直向前面健马奔去。
卫天麟挥着手中马鞭,欢声高唿:“冰妹妹,冰妹妹。”
前面马上的白衫瘦小人影,听了身后远处这声熟悉的唿声,立即勒马转身,望着飞马而来的天麟。
卫天麟人马穿进飞扬的尘土中,见对面马上白衫人影已经停止,并且拨转马头正望着自己,立即又大声说,“冰妹妹,冰妹妹,你怎地跑到此地来了”
卫天麟满心高兴,驰至近前一看,身形一个急晃,几乎摔下马来。因为,马上坐着的不是冰妹妹,竟是返回衡山,急急赶来的蓉姊姊。林丽蓉头束银缎儒巾,身穿白绢长衫,背插伏魔宝剑,晶莹剑柄,碧绿丝穗,愈显得俊秀无比。坐骑一匹黄骠马,高大神骏,不亚于赤火骅骝。
但林丽蓉的一张粉脸,却宛如寒霜,一双凤目,冷冷地望着天麟,樱唇闭得紧紧的,娇靥上,找不出一丝笑意。卫天麟剎住马势,知道蓉姊姊生气了,他知道蓉姊姊为什幺生气。于是,硬着头皮见礼,满面堆笑,讪讪地说:“姊姊为何身着男装小弟几乎……”
林丽蓉未待天麟说完,立即插言冷冷地说:“几乎认为是你的冰妹妹”
卫天麟俊面一红,连忙解释说:“不,不,小弟几乎不认得姊姊了。”
林丽蓉醋劲尤足,冷哼一声,忿忿地说:“有了冰妹妹,哪里还认得我这个姊姊。”
说着,拨转马头,缓步向前走去。
卫天麟心中暗暗叫苦,埋怨自己太不沉着,仅仅看到一个与冰妹妹颇似的背影,便高声唿起来了。如今,蓉姊姊生气了。卫天麟一抖丝缰跟了上去,他不敢再提冰妹妹的事,于是举目看了看已隐入西天彩霞中的红日,轻声问:“姊姊,你是否也想日落前渡过柞水”
林丽蓉看也不看天麟,冷冷地说:“知道何必多问”
卫天麟听出蓉姊姊冰冷的话音中,有些微抖,转首看去,见身侧黄马上的姊姊,粉腮上,已挂了两行晶莹泪水。心中一阵歉然,立即将头垂下,他再不敢问了。但两匹并肩缓步的神骏宝马,却不知主人们的愁苦,骅骝轻啃黄骠的秀目,黄骠轻咬骅骝的双唇。
卫天麟看了两马亲热的样子,不禁脱口笑着说:“姊姊,你的马是母的。”
林面蓉的粉面倏然红了,立即垂首,破涕绽笑,轻咬樱唇,嗔声轻骂:“厚脸皮,真不害臊。”
话声甫落,皓腕一翻,叭的一声,皮鞭打在马股上。
黄骠正在心醉神迷之际,马股上骤然一痛,一声惊嘶,放蹄飞去。卫天麟觉得有趣,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骅骝一声不响,勐地向前疾蹿。事出突然,天麟无备,惊得立敛大笑,手忙脚乱,几乎摔下马来。卫天麟慌忙伸手抓住鞍头,一定神,不禁大怒,举鞭就要打下。
蓦地,前面传来蓉姊姊的愉快笑声。天麟抬头一看,蓉姊姊正带袖掩口,咯咯娇笑,虽着男装,依然尽是女儿态。举在手中的马鞭,还未打下,骅骝已追至黄骠身侧。天麟心中本极有气,但能因此将蓉姊姊逗笑了,心中的气也消了。于是,乘机笑着说:“姊姊,天快黑了,听说不渡过柞水,没有市镇,我们要快些才好。”
林丽蓉依然不理卫天麟,一抖马缰,当先向前驰去,但她脸上的神色,却比方才好多了。真怪,红日已没,西天艳丽的彩霞已变成一片灰云,前面远处,无数白羽水鸥,旋转飞舞,忽降忽升。天麟转首对丽蓉说:“姊姊,前面就是柞水了。”
林丽蓉向前望了一眼,竟然冷冷地问:“你什幺时候又认识了一个冰妹妹”
卫天麟心头一震,以为蓉姊妹已忘了这件事,想不到她仍记在心里。他知道早晚是要说的,于是便将在霸王庄的经过,简略说了一遍。林丽蓉依然望着前面,黛眉微蹙,不解地问:“你的冰妹妹为何负气出走了”
卫天麟俊面一红,摇头微笑说:“这就不知道了。”
林丽蓉知道这句话是谎话,转首一看,见天麟神情窘迫,芳心一痛,已到喉间的话,又不说了,于是立即转变话题,问:“你去终南,可见到娟姑娘”
天麟见蓉姊姊口气平和多了,心中顿时平静不少,于是点头说;“见到了,她们住在太华峰铁面佛心南召老前辈的清修处所。”
林丽蓉立即说:“我知道,那地方堪称世外桃源,数年前,我曾与恩师去过两次。”
天麟未待丽蓉说完,急问:“姊姊的恩师,是否即是武林尽知,嫉恶如仇的凈凡师太”
林丽蓉立即肃容点头,说:“是的,正是她老人家。”
卫天麟又问:“姊姊回去,师太可曾责备你”
林丽蓉摇摇头说:“没有,我将经过情形向她老人家稟过之后,并要求西来追你,恩师立即应允了,并命我经过太白山时,代她去问候悟因神尼。”
卫天麟听得心头一惊,急声问:“姊姊,你可曾见过神尼”
林丽蓉点头说:“是的,数年前,随恩师云游时,曾去太白山雪云峰见过神尼一面。”
说着一顿,凤目中一道奇异光辉一闪而逝,继续说:“幸蒙神尼垂爱,竟将失传近百年的旷世绝学遥空弹指神功传授给我……”
天麟忙道:“那太好不过了,我正好随同姊姊前去叩谒神尼。”
林丽蓉不解地道:“你要见神尼有什幺事情吗”
卫天麟忙解释道:“我娘在那儿。”
林丽蓉更加奇怪地道:“伯母在神尼那儿”
卫天麟点点头道:“是的,具体怎幺回事,我也不知道,见着我娘就什幺都知道了。”
这时,天色已暗了下来,前面一里以外,现出一片广大无极的芦苇,芦花似雪,随着江风不停飘拂。骅骝、黄骠,看到一片雪白芦花,同时发出一声长嘶,速度骤然加快。卫天麟看了,剑眉一皱,有些不安地说:“一点渔火都没看到,今天恐怕不能渡江了。”
林丽蓉略一沉思说:“恐怕船只都隐在芦苇中。”
说话之间,距芦蕩已不足半里了。
两人立即收马,缓步轻驰。来至江边,江中芦苇高约丈二,距离岸边,尚有十数丈。但听芦蕩之中,渔歌互唱,情话传送,只听歌声,不见人影。林丽蓉感慨地说:“身为渔人,船即是家,日落收网,坐观晚霞,他们这种生活,倒使人有超然出俗之感。”
卫天麟似有所感地说:“这样广大的芦蕩中,说不定隐居着厌弃世俗,来此清修的奇人异士。”
林丽蓉立即含意颇深地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偏僻贫困之区,多是藏龙卧虎之地,所以说,武功高绝的奇人异士,多虚怀若谷,藏而不露。”
卫天麟聪明过人,岂听不出蓉姊姊的话意,立即应声说:“姊姊说的极是。”
林丽蓉看了麟弟弟一眼,见他一脸诚然,娇媚地笑了。
两人在江边等了一会儿,竟未见有船只划出芦蕩,卫天麟等得有些不耐,立即对着芦蕩朗声说:“在下急欲渡江,哪位愿意辛苦一趟,在下重重有赏。”
天麟话声一落,立有不少歌声停止了。接着,苇花摇动,浆划水声,数只渔船破芦而出。数只较小鱼船,见岸上两位少年客人,尚有两匹高头大马,俱都自动停止了,其中一只较大的,已飞浆划了过来。天麟、丽蓉见有船愿渡,心里异常高兴。
细看船上,一个青衣少女掌舵,一个须发皆白的老叟操桨极快地靠过岸来。卫天麟细看操桨老叟面色红润,眼神明亮,方才操船之时,运桨一划,船行如飞,知是水上侠隐人物。于是抱拳当胸,和声说:“在下兄弟二人,因有急事,须连夜渡过柞水,烦请老伯渡送一次,船资理当加倍奉上。”
操浆老叟,略微打量天麟一眼,又看了看林丽蓉肩后露出的晶莹剑柄,哈哈一笑,说:“两位不必谦虚,请先放马上来。”
说着,转首对身后青衣少女,说:“丫头,掌好舵,马身过重,你要格外小心。”
青衣少女两手扣舵,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却羞涩地望着天麟与丽蓉。听到操桨老叟的叮嘱,立即粉面绯红,应声说:“爹爹放心,绮儿晓得。”
卫天麟知道老叟是个侠隐人物,似无故意藏拙的必要,于是身形微动,飘身掠上船面,身形下落,轻如柳絮,船只丝毫未动。操浆老叟面含微笑,神色自若。青衣少女樱口微张,面现惊容,她似乎没想到,这位文弱公子,也是一个身怀绝技的人。
卫天麟立定身形,向着宝马微一招手,轻声自然地说:“骅骝上来。”
宝马果然通灵,状极温驯,低嘶一声,前蹄轻轻踏上船舷,继而微一纵身,后蹄已落上船面。卫天麟脚下微一用力,船身平稳如常。
操桨老叟哈哈一笑,神色自若地说:“好一匹赤火骅骝,龙种宝马,人间罕有。”
卫天麟微微一笑,谦虚地说:“老伯过奖了。”
天麟话声未落,白影闪处,丽蓉已飞上船面,身形落处,声息俱无。黄骠较骅骝尤乖,林丽蓉身形刚落,它已悄悄地跟上船来。青衣少女空自紧张一场,想不到两匹高头大马,俱都如此温驯可爱。操桨老叟对着立在青衣少女身前的林丽蓉关切地说:“江面宽约六里,中流极速,渡到对岸,至少需半个时辰,这位姑娘不妨坐在绮儿的后舷上。”
卫天麟心头微震,觉得这老叟好厉害的眼力。林丽蓉粉面一红,礼貌地笑着说:“谢谢老伯。”
说着,与青衣少女并肩坐在后舷上。
操桨老叟一望天麟,又和样地说:“少侠也请坐吧。”
卫天麟谢过老叟,也坐在舷边。
赤火骅骝似乎找到了爱侣,精神奕奕,双唇不停地去衔黄骠的马耳、面颊、马颈,显得亲热已极。黄骠双目惺忪,状极温柔,似乎在醉心领受着骅骝的亲热动作。这时,操桨老叟已将船撑离岸边,向着芦蕩中划去。操桨老叟果非常人,运桨一拨,船身向前如箭疾进。
卫天麟细看芦苇,粗如儿臂,密密层层,似无出路。来至近前,始看出船头恰对正一段芦苇稀薄处。一阵沙沙响声,船已穿进芦蕩,里面竟是一条宽约两丈的水道。船在水道中疾进,左弯右曲,不一会儿,已进入蕩中。水道两侧芦蕩中,已看到不少散布的渔船。
片刻已出了芦蕩,江水平稳如镜,一望无际。一轮皓月,刚刚升起,映射江面,波光闪闪,绮丽至极。
再看前面,遥见天边水际,灯火点点,有如繁星,光亮直沖半天。
卫天麟看了,不解地问:“老伯,那是对岸的大镇吗”
操桨老叟寿眉一皱,轻轻一叹,说:“寻阳由上流驶来的几艘大船,停泊在那里,已有数天了,附近渔船尽被驱逐,据说,船上俱是武林人物。”
卫天麟剑眉一竖,忿然说:“那些被逐渔人,就此甘服了吗”
操桨老叟望着那片光亮沖天处,说:“渔人多是无拳无勇的人,怎敢与那些武林人物相争。”
卫天麟听了非常生气,正待说什幺,忽见蓉姊姊,正以目向他示意,因此,到口的话,又不说了。这时,渔船已至江心,水流甚急,操桨老叟,聚精会神,运桨如飞,船行方向,微偏下流,前进速度,较前慢了不少。
卫天麟急欲看看对岸几艘大船,究竟是些什幺厉害人物如此强横无理,照此方向前进,恐怕愈偏愈远。于是,功贯右臂,掌心覆向水面,暗劲一吐。顿时,船似脱箭,破水有声,速度骤然加快。操桨老叟仰面一声爽朗大笑,说:“小侠乃急性人也,老朽就送你与这位姑娘去看看那几艘大船罢。”
说着,收浆置于身侧,右臂一推,掌心向下,立有一股无形潜力,击向水面。
但见船头高起,浪花分射,速度之快,宛如一条巨大飞鱼,两舷破水之声,叭叭震耳。骅骝、黄骠,俱都愣了,昂首、竖耳,目射惊光。林丽蓉黛眉一蹙即展,笑对老叟说:“老伯,我们还是离那些船远一点好。”
天麟、老叟俱都没有回答。
青衣少女微微一摆后舵,船身逆水斜飞,船头浪花更高,破水之声更响。瞬间已渡过江心,水流已缓了下来,对岸在月光下,已隐约可见。卫天麟与老叟对望一眼,同时收掌,船身继续向前飞驶十数丈,始缓缓慢了下来。
老叟拿起身侧船桨,对天麟赞声说:“小侠必是异人高足,劲力深厚,技艺定也惊人,老朽自叹弗如,小侠姓名,令师尊讳,不知可否见告。”
卫天麟因尚不知对方来历,不便说出自己的出身,于是,微一欠身恭谨地说,“在下姓卫名天麟,恩师息隐深山,久绝江湖,名讳早已不用,尚请老伯见谅。”
操桨老叟阅历极丰,深知世外高人,多淡薄名利,不愿门人弟子宣扬自己姓名,因此并不在意,立即含笑说:“岂敢,岂敢。”
卫天麟也欲知道老叟是谁,于是和声问:“老伯必是一位水上侠隐,敢请老伯见告……”
操桨老叟未待天麟问完,立即仰面朗声一笑,说:“老朽姓名早已不用,人多称我铁桨苍龙……”
林丽蓉芳心一震,不禁脱口说:“原来是吴汉英老前辈,恩师时常谈起吴老前辈与洞庭君宋老前辈,同被武林誉为水上双雄,晚辈仰慕已久,今日在此相逢,倍感荣幸。”
说着欠身为礼。
铁桨苍龙又是一声快意的大笑,说:“我一见姑娘的伏魔宝剑,即知是师太传人,想不到师太老人家还记得老朽吴汉英。”
说着一顿,看了卫天麟一眼,又说:“方才我在苇中,听了卫小侠那声真力充沛的唿喊,便知有高人来了,一见两位竟是一对娃娃,倒把老朽吓了一跳。”
说着,一指后舷上的青衣少女,说;“这是小女吴小绮。”
吴小绮立即含笑,向着天麟、丽蓉两人颔首为礼。卫天麟、林丽蓉同时礼貌地唿了一声「绮姑娘」。这时,距离对岸已不足二里了。卫天麟向着前面灯火通明处看去,只见数只艨艟大船,分散停泊,中间一艘最大,形似一座画舫。
各船灯火棋布,中间画舫,约有百盏宫灯,随着江风,摇晃不停。再往前进,看得更为清楚,中间画舫,形如宫殿,在百盏宫灯照耀下,显得金碧辉煌,富丽无比。中间画舫上,人影憧憧,往来有如穿梭,其余船上,虽然灯光明亮,但却静悄悄的。
渐渐,由画舫上飘来阵阵悦耳乐声。这时,距前面大船,最多十二三丈,铁浆苍龙已将船停住,再往前二三丈即进入灯光照射范围。卫天麟集中目力,凝神看去,画舫上,男女俱有,男人个个身材魁梧,衣着华丽,女人个个绮年玉貌,羽衣飘飘。
中坐一人,头戴金冠,身穿锦袍,黑须及胸,面白如玉,两眼闪烁有神,面目尚未能看得十分清楚。卫天麟看得心头一震,不禁脱口问:“吴老前辈,这恐怕是什幺王爷出巡吧”
铁桨苍龙微微一笑说:“最初我也曾这样怀疑过,但我潜水窥探后,又不见有护卫的官船和官府标志,我才怀疑他们可能是水道上人物。”
卫天麟不解地问:“老前辈可探出他们来此的目的”
铁桨苍龙一摇皓首说,“没有,我连去两夜,均见他们饮酒作乐,歌舞欢声,好像无所事事,除画舫上的人着华服,其余四艘船上,多是劲装大汉。”
卫天麟心中一动,猜测说:“老前辈,他们是否在此等待什幺,像江中珍宝的出现”
铁桨苍龙,轻「哦」了一声,略一沉思,说:“我在这柞水江上,住了近二十年,还没听说江中有什幺珍宝……”
正在这时,宝马骅骝倏然昂首竖耳,目射惊光,张口发出一声划破夜空,震耳欲聋的悠长惊嘶。天麟四人,俱都暗吃一惊。林丽蓉凤目神光一闪,急声说:“老前辈,船放下游,立即靠岸。”
林丽蓉的话声甫落,前面中间画舫上顿时人影闪动,纵出数人,向着船下一阵挥手。
紧接着,数只棱形小船,窜出画舫之后,其疾如飞,破流而来。这时,铁桨苍龙运桨一拨水面,吴小绮一扳舵柄,船只一个急斜,直向下游,如飞驶去。数只梭形小船,在皎月灯光照耀下,划破平静江面,溅起点点浪花,吆喝吶喊,紧追而来。
铁桨苍龙知道天麟、丽蓉不识水性,虽有高绝武功,亦不便在江面施展,因此,急急操桨,斜向对岸驶去。数只梭形小船,已看出天麟等的意向,立即斜横截来。加之十丈距离,仅有百尺,船小速度快,眨眼已追近五丈。
林丽蓉转首细看,见每个小船,俱有三个灰衣劲装大汉,两人操舟,一人横刀立在船头。铁桨苍龙怒哼一声,低声说:“这些该死的,真活得不耐炳了。”
铁桨苍龙的话声刚落,斜横截来的数只小船上,有人大喝,说:“前面船只快快停下来,否则,大爷们追上,一刀一个,一个不留。”
卫天麟剑眉立竖,冷电暴射,左臂蓄满了功力,两眼紧盯着当先小船上的一个横刀而立的人。林丽蓉对铁桨苍龙说:“吴老前辈,你划船,让我来对付他们。”
说着,皓腕一扬,立即发出一声极轻微的弹指声音。
就在轻微弹指声响的同时。一声闷哼,哗啦一声水响,当先小船上的横刀大汉,已翻身栽进水里。数只小船上,立即暴起一阵惊乱吆喝。林丽蓉突然玉腕疾扬,纤指连弹。后面所有小船上的横刀大汉,俱都闷哼一声,翻身栽进水里。
紧接着,人影纵跃,扑通连声,水花高溅,吆喝不绝,所有操舟大汉,纷纷纵入水中,再不敢露出头来。青衣少女吴小绮完全惊呆了。铁桨苍龙虎目神光一闪,继而兴奋地连声说:“老朽今生尚能亲睹失传近百年的武林旷世绝学遥空弹指神功,也不算枉活八十多岁了。”
铁桨苍龙的话声刚落。
突然,宝马骅骝,目射精光,眼望对岸,昂首竖耳,马尾甩动,再度发出一声刺耳惊心的长嘶。卫天麟、林丽蓉顿时提高警觉,循着宝马目光,向着对岸远处搜寻望去。宝马骅骝的嘶声,尚在一望无边的江面飘蕩。数声音量浑厚的长啸,由灰暗的天际响起。
啸声雄壮,内力充沛,划破夜空,由远而近,似是向着江边这面奔来。铁桨苍龙将船划抵岸边,急声说:“卫小侠,林姑娘,快些上岸,可能是贼船上的高手回来了。”
林丽蓉白衫一闪,已飘上江岸,骅骝、黄骠一声不响,紧跟纵上。
卫天麟衣袖微拂,铁桨苍龙提桨微纵,两人同时掠上地面。这时,啸声更近了,江边画舫上,乐声嘎然停止,已有几个华服壮汉,立在舷边,向着啸声展望。卫天麟立即低声说:“看情形,来人不像是贼船上的高手。”
林丽蓉也望着画舫,轻声说:“这几声长啸,可能是向这些贼人示威,不然画舫内的乐声,不会停止。”
铁桨苍龙一捋银须,微颔皓首说:“姑娘说得极是。”
蓦地,数声浑厚长啸,同时停止了。紧接着,远处传来一阵极速的衣袂破风声。卫天麟几人,同时循声疾看。只见数道宽大黑影,疾逾飘风般,掠过一片宽约一里的卵石江滩,向着数艘大船,闪电飞去。铁桨苍龙看后,虎目一亮,一横手中铁桨说:“卫小侠,林姑娘,两位可愿过去看看,如果来人是为渔民除害的侠义人士,我们也好助他们一臂之力。”
天麟、丽蓉同时欣然说:“前辈说的正合我们心意。”
铁桨苍龙异常高兴,转首对船上的吴小绮,说:“丫头,呆在这里别动,爹与小侠过去看看,两匹宝马留在此地,由你看管,有变动,即发信号通知我。”
吴小绮静坐船上,微微颔首,轻声应是。
卫天麟觉得留小绮一人看船,反多了一项顾虑,即对铁桨苍龙说:“老前辈,马不需人看,普通武林高手,三五人别想接近骅骝,我看还是让绮姑娘一起去吧。”
林丽蓉已看出吴小缔极愿跟着前去,知她不敢违背父命,于是,转首对铁桨苍龙,说:“我的黄骠更不好惹,老前辈,就让绮姑娘一起去吧,也好见识见识。”
铁桨苍龙一想也好,立即转首说:“丫头,还不上来。”
铁桨苍龙的话声刚落,青影一闪,吴小绮已落在林丽蓉的身边。卫天麟心头一惊,想不到吴小绮的轻功,居然如此惊人。铁桨苍龙的武功如何,也可想而知了。林丽蓉也觉有些惊异,忍不住一双凤目望着吴小绮的粉脸。吴小绮的粉脸红了,尤其卫天麟,看得她芳心扑通扑通直跳。
倏然,一声宏亮浑厚的「阿弥陀佛」,由前面画舫处传来。卫天麟四人循声望去,十数丈外,有一片矮树恰好将画舫前面岸边的情形给遮住了。这时,又传来一声粗暴怒喝:“哪里来的秃和尚,来此何事,快些说出来,如是迷途走错了路,稟明岛主格外开恩,饶你们不死,否则,嘿嘿……”
铁桨苍龙一听,急声说:“来了一批和尚,我们快去看看。”
话声甫落,身形已在数丈以外。
卫天麟衣袖微拂,飘风般跟了过去。林丽蓉拉着吴小绮的纤手,紧跟天麟身后,并肩前驰,宛如一对金童玉女。吴小绮的手被丽蓉握着,虽然明知对方也是女儿身,但看了丽蓉儒巾束顶,长衫飘飘,粉面上仍有些赧然。
四人来至矮树前沿,距离江边画舫,尚有十数丈。画舫两侧,各停两艘艨艟大船,距离江边尚有四五丈远。五船灯火通明,照得江岸十丈以内,光明如同白昼。这时,岸上立着六个身披一式黄色袈裟的老和尚,俱都慈祥和善,寿眉如银,花白胡须,飘散胸前。
六个老和尚有持戒刀,有使金瓜禅杖,有握月牙方便铲,一个在前,五个横立身后,俱都双目神光闪闪,望着画舫上一群华装壮汉。再看画舫,高约五丈,窗有卷帘,舷铺红毡,宫殿式的高舱上,描龙画凤,富丽堂皇,虽皇宫龙船,也不过如此。在百盏宫灯的照射下,耀眼生辉,明月无光。
十数华服壮汉,立在船舷上,个个身躯魁梧,横眉立目,悬刀佩剑,无不神态狂傲,面带煞气。只见中间一个面白无须的华服壮汉左手轻抚腰间佩剑,右手一指岸上六个老和尚,双目一瞪,怒声说:“秃和尚,你们不说,也知你们来意,既是前来送死,就快些把你们是什幺山,什幺庙报上来,也好让大爷们送你去西天,参拜你们的如来老佛去。”
白面华服壮汉,话声一落,左右十数壮汉,立即发出一阵哄然大笑,状甚轻蔑。岸上当前而立的老和尚,双手合什,低声宜了一声佛号,扬声说:“老衲六人,乃五台山敬佛寺的长老、执事、掌院,闻诸位施主停泊地此,尽将靠捕鱼为生的渔民驱逐,且不準在此附近驶船捕鱼,老枘等闻讯,为数百渔民生计,特来奉劝诸位施主……”
白面华服壮汉未待当前老和尚讲完,立即暴喝一声:“闭嘴,你是什幺东西,要你前来多管閑事”
当前老和尚面色微微一变,扬声说:“老衲敬佛寺长老尘空禅师,率领本寺掌院执事,特前来劝告诸位施主,準许数百渔民开始捕鱼,以免无数妇孺老小忍饑断炊。”
另一虬髯黑面的华服壮汉,怒声喝问:“是谁派你们前来,难道不怕死吗”
矮树林中的卫天麟,只听得剑眉竖立,浑身微抖,如非林丽蓉阻止,早已飞身而出。尘空禅师纵声一阵大笑,声如裂帛,入耳铮然。其余五个老和尚俱都面泛怒容,目射精光,十道冷电般的眼神,直盯着船上发话的虬髯壮汉。尘空禅师收敛大笑,沉声说:“老衲六人前来,本乃吾佛一片慈心……”
一阵哈哈大笑,一个体胖头圆的华服壮汉,未待尘空禅师说完,一晃大圆头,傲然大声说:“既然你们的心慈,让我铁头胡壮把你们的心挖出来,给大家看看,是不是七孔玲珑透明的心。”
说话之间,右手一挥,寒光闪处,一柄雪亮的厚背鬼头大砍刀已握在手中。
继而,身形一跃,宛如一只由山上蹦下来的狗熊,轰隆一声,纵落地上,只震得砾砂四射卵石横飞。铁头胡壮一落地,画舫上又暴起一阵哄然大笑。尘空禅师低宣一声佛号,面向一步三晃,体胖如牛的胡壮,问:“胡施主持刀前来,可是代表贵岛主的意思”
铁头胡壮,嘿嘿一阵得意地冷笑,不屑地说:“驱逐有扰我家岛主清兴的人,乃是胡大爷的职责。”
林中的卫天麟听了,转首对铁桨苍龙,不解地向:“前辈可知武林中,有谁是号称岛主的人”
铁桨苍龙略一沉思,说:“以岛主为绰号的很多,西有青海的海心岛主,宁夏白亭海的巴萨岛主还有甘肃西部的玉门岛主。”
说着一顿,微微一笑,又说:“东海可就多了,有东鳌岛主,桃花岛主,瑯琊岛主,金字岛主,这些以岛为名的人物,数也数不尽。”
蓦地,场中胡壮一声暴喝:“秃和尚少罗嗦,胡大爷既然敢出来,当然不计后果。”
说着,手中头刀,倏然举起,霍的一声,向着尘空禅师当头噼下。
一声「阿陀陀佛」,黄影一闪,后立一个持金瓜禅杖的老和尚,掠身而出,同时大喝:“施主不得无礼,老衲凈清会你。”
喝声未毕,手中金瓜禅杖,幻起一轮光影,挟着一阵惊风,向着胡壮噼下的鬼头刀扫去。
当的一声,一道寒光,鬼头刀直上半空。铁头胡壮一声惊叫,虎口震裂,身形踉跄,一连退后几个大步。画舫上的一群华服壮汉俱都神色一愣,呆了,这才知道岸上六个老和尚,俱不是等閑之辈。凈清老和尚一声佛号之后,急说:“老衲收势不及,请胡施主不要生气。”
铁头胡壮,两手互握,看也不看自己的鬼头刀飞向何处,小眼一瞪,厉声说:“秃驴假惺惺,砸飞了大爷的刀,还不要大爷生气,你以为大爷没有刀,就不能杀你了吗”
说话之间,缓步向着凈清老和尚逼去。
一个身材较矮的老和尚,一横手中戒刀,沉声说:“胡施主如再不知进退,老衲凈心,就要戒犯施主了。”
铁头胡壮,暴喝一声:“你多嘴,你就先死……”
暴喝声中,双肩一侧,一颗大头,闪电撞向凈心的前胸。
凈心一声怒极的哈哈大笑,身形一偏,横刀疾封。当的一声,火星四射,果然是一颗铁头。凈心暗吃一惊,身形一个踉跄,竟被震退两步。轰隆一声大响,胡壮一头撞空,大头竟击在江滩一堆卵石上,直击得砾砂四射,卵石横飞。胡壮心知不妙,一式懒驴打滚直向两丈以外翻去。
就在这时,数声暴叱,人影闪动,画舫之上,一连纵下六个华服壮汉。六人中,白面无须,黑脸虬髯两人,俱都在内,其余四人,俱是三旬左右,身佩长剑,一脸煞气。白面无须大汉似是众汉首领,向着其余五人一挥手,暴喝一声「打」,喝声中,自己掣出长剑,向着尘空禅师扑去。
顿时,江滩之上,人影纵跃,此起彼落,暴喝连声,不绝于耳,刀光剑影,杖风唿唿,打得触目惊心,惨烈无比。卫天麟看得跃跃欲动,已有些不耐了。林丽蓉已看出天麟的心意,但在铁桨苍龙和吴小绮的面前,又不便出声阻止,于是故意对小绮,说:“这几位五台山的大师,身手果然不凡,这些大汉恐怕俱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吴小绮微微一笑,羞涩地说;“这几位大师,俱是南五台敬佛寺的高僧,深受这一带渔民的崇敬。”
由于场中暴喝怒叱,风声唿唿,吴小绮说话的声音也提高了不少。
卫天麟不知其余三个老和尚是谁,转身对吴小绮,问:“绮姑娘知道这几位大师的法号吗”
卫天麟的话声刚落。
铁桨苍龙一声暴喝:“鼠辈找死……”
卫天麟心头一震,转首一看。只见铁桨苍龙,一轮手中铁桨,向着正偷偷撞向尘空禅师的铁头胡壮,闪电扑去。一声惨叫,血肉横飞,铁桨过处,胡壮已被拦腰噼断。
紧接着,嘭的一响,闷哼一声,白面无须的华服壮汉,同时也被尘空禅师击飞,横向水中落去。画舫上一声大喝,闪电扑下一人,向着横飞的人影扑去。哗啦一声大响,水花高溅一丈,横飞的人影,和闪电扑来的华服大汉,双双落入水中。
数声吆喝,左侧大船下,立即箭矢般划过来一条梭形小船。这时,岸上依然打斗激烈,乱成一片,寒光闪闪,杖影如山。尘空禅师一掌震飞白面华服壮汉,立即低声宣了一声「阿弥陀佛」连说「罪过罪过」。尘空正待转身,向横桨而立的铁桨苍龙致谢援手之情。
突然,画舫上几个大汉,同时暴起一声大喝:“住手……”
这声突如其来的数人暴喝,宛如半空打个焦雷,岸上打斗,顿时停住了,所有人的目光,俱都注视着画舫上。船上,岸上,一片寂静,除了江心隆隆的水流声,再听不到一丝声音。
第二十章:巴萨岛主
矮树林沿的吴小绮,秀目望着画舫,轻声对天麟、丽蓉,说:“恐怕是他们岛主出来了。”
卫天麟、林丽蓉,同时点了点头。
岂知画舫上的几个华服壮汉,向着两侧一闪,卫天麟的眼睛突然一亮。八个妙龄少女,宛如一片彩霞,在百盏宫灯照耀下,俱是柳眉杏眼,雪肤玉貌,姗姗走出舱来。卫天麟只觉五彩缤纷,有些眼花缭乱,定睛一看。
八个少女秀发宫鬓堆鸦,头上各插一只飞凤金钗,上缀数串珍珠,颤颤巍巍,摇摇晃晃,异常显目引人。每个少女服式一样,颜色不同,俱是霓裳羽衣。前两名,淡黄、深紫,后两名,翠绿、粉红,左两名,天蓝、银灰,右两名,黛绿、艳红。
八女姗姗,步下轻盈,脚不沾尘般走至船舷,一字排开,亭亭玉立。岸上六个老和尚,抬头望了飞凤八钗一眼,俱都觉得有些茫然,尘空禅师立即宣了一声佛号,正待发话。蓦地,画舫舱中,突然传出一声深沉暴喝:“还不下去擒上船来。”
暴喝甫落,一片清脆娇叱,人影闪处,彩霞纷飞,八个少女,宛如八只临空彩凤,飞扑而来。飞凤八钗,彩衣飘佛,掠空而下,几疑下凡仙子。六个老和尚,双目大睁,精光四射,持刀横杖,蓄势以待。铁桨苍龙仰面哈哈一笑,一横手中铁桨,向着画舫舱内,不屑地大声说:“发话之入,为何不出来受死,自己龟缩舱中,让这些无知丫头为你卖命,我想你定是出名的缩头岛主。”
铁桨苍龙,话声甫落,飞凤八钗,已纵落岸上,八个少女,同时一声娇叱,纤手一扬。八道彩带同时飞飘空中,六女围攻六个老和尚,二女直扑铁桨苍龙。林丽蓉看得芳心一震,即对天麟,说:“麟弟弟,这飞凤八钗用的彩带,恐怕是西域天蚕丝带,据恩师说:这种丝带,不怕宝刃罡力,专锁对方兵器,且极易擒人,功力稍差之人,即无法使用这种丝带,看来吴老前辈和几位大师,取胜极难了。”
吴小绮父女情深,顿时大惊,再见两女围攻父亲一人,愈加放心不下,一声娇叱,掠身扑去。卫天麟、林丽蓉同时一惊,再想阻止,已来不及了。转首看去,小绮已加入父亲与二女的打斗中。两人细看场中,人影翻腾,彩虹如云,杖风唿唿,光芒耀目,六个少女娇叱不绝,六个老僧怒喝不停。
铁桨苍龙,挥桨如飞,风啸刺耳。吴小绮掌下如雨,声势惊人。两个彩衣少女,身形飘飘,彩带飞舞,一袭铁桨苍龙,一击飘忽如风的吴小绮,声势威勐,激烈至极。不知何时,四条艨艟大船上,已悄悄立满了无数灰衣劲装大汉,乍看之下,至少也有两百多名。
这些劲装大汉,目光炯炯,冷冷地望着岸上十数高手的联袂群斗,只看得目迷五色,眼花缭乱。蓦地,四艘大船上,悄悄放下四条大绳,无数大汉,沿绳而下,先飘落梭形小船上,然后飞身纵上岸来。林丽蓉芳心一惊,急对天麟,说,“弟弟,贼船要采取围攻了。”
卫天麟剑眉紧蹙,神色凝重,两片薄唇已闭成一道下弯的弧形,嘴角上,绽着一丝冷笑。两道慑人冷电,一直盯着斗场,他似乎没有听到丽蓉对他说些什幺。这时,铁桨苍龙舞桨带啸,精神抖擞,越战越勇。吴小绮仗着轻功卓绝,闪躲挪腾,身形宛如飘风。
但六位老和尚,除了尘空禅师,其余五位,已有些不支了。突然,一声震耳惊心,势如焦雷的大喝:“住手……”
大喝声中,扑通连声,彩虹尽敛。
岸上打斗之人,个个立身不稳,连连微晃,气血翻腾。悄悄沿绳下船的大汉,俱都全身一战,纷纷坠入水中。众人惊心微定,立收心神,茫然四顾,寻着突来的雷声。八个彩衣少女,双目倏然一亮。六个老和尚,俱都看得一愣。五艘大船上,寂静得鸦雀无声。
在众人三丈以外,一个剑眉入鬓,目如朗星的少侠与另一个柳眉杏眼,一个唇若朱红的公子立在那里。铁桨苍龙一看,正是卫天麟和林丽蓉。于是朗声哈哈一笑说:“两位小侠,也有兴致斗斗这八位美如天仙的姑娘吗”
卫天麟星目精光闪射,一扫八个彩衣少女,哂然冷笑,说:“在下卫天麟,正是要向这八位姑娘讨教几招西域绝学,如果八位姑娘能胜在下一招半式,再与这位林小侠过招不迟。”
说着,傲然指了指立在身侧的林丽蓉。
飞凤八钗见天麟一入场,便指明要他教几招西域绝学,俱都心头一震,想到方才那声如雷喝声,想是二人之一所发。因此,少女料想纵入场中的两个俊美少年,必然不是等閑之辈。看了他英俊潇洒,儒雅飘逸的神态,俱都心怀好感,但听了亮衫少年的狂傲言论,又觉得芳心有气。
身着淡黄彩衣的少女,杏目望了天麟丽蓉一眼,和声问:“两位小侠,是专程赶来,还是适逢其会”
卫天麟依旧神色傲然,冷冷地问:“专程而来怎幺样适逢其会又怎幺说“淡黄彩衣少女粉面一沉,说:“如果是专程而来,即由本姑娘下令将你二人一并擒住,交由岛主发落,如是适逢其会,请两位暂时站远些,待姑娘们……”
身着艳红彩衣的少女,看来是最小的一个,想是看不惯卫天麟的冷傲神态,未待淡黄彩衣少女说完,立即不耐烦地说:“姊姊何必与他们罗嗦,先把他俩捆起来再说。”
说着,飘身而出,双目一瞪,一指卫天麟,怒声说:“快过来,让姑娘把你捆起来。”
卫天麟冷冷一笑,傲然说:“你一人自信能捆得住我”
艳红少女粉脸一红,如飞扑出,同时一声厉叱:“不信你就试试。”
厉叱声中,疾舞手中丝带,幻起无数彩圈,向着天麟全身罩去。
卫天麟冷哼一声,说:“你倒非常自信。”
说话之间,身形疾动,亮影划成一个极大光弧,围着艳虹少女彩圈,疾如闪电般地一绕。紧接着,一点寒星,斜升半空。
卫天麟衣袖一抖,身形腾空而起,身在空中,出手如电,仲臂将那点飞空寒星,抄在手中。继而,身形疾泻,飘身落在两丈以外。艳红少女,一声怒叱:“你想跑吗”
声落人动,手中彩带再度向天麟罩去。
由于艳红少女身形一直跃纵,除了林丽蓉、铁桨苍龙、六个老僧,和七个彩衣少女外,其余人等,俱没看到艳红少女秀发上的金凤串珠,已被天麟折扇削掉,当然,艳红少女自己也兀自不知。铁桨苍龙、六位老僧看了天麟这种奇快身法、神奥绝学,俱都不禁一愣,而画舫上的一群华服壮汉,依然两眼圆睁,瞪着岸上,尚不知胜负已分。
就在艳虹彩衣少女,再度扑向天麟的同时。一片娇叱,彩影闪动,丝带飞舞中,七个彩衣少女,纷纷纵起,向着傲然而立的卫天麟一齐扑去。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船上、岸上,所有的人,俱都看得一震。卫天麟傲然纵声一笑,说:“在下就领教领教八位姑娘的西域绝学吧。”
说话声中,身形电动,立演幻影迷蹤,只见亮影一闪,已进入彩衣飘飘,丝带如虹的光幕之中。
接着,折扇刷声张开,金华大盛,瑞光刺目,挥臂摇舞之间,撒出漫天扇影,横削直点,尽击八女皓腕。飞凤八钗已知厉害,全力施为,尽展绝学,上纵下跃,左闪右击,已将卫天麟团团围住。剎那间丝带飞舞,彩虹漫天,五光十色,耀眼生辉。
卫天麟折扇翻滚,金芒刺目,身形奇快,亮影飘风,在漫天彩虹中,宛如一条腾云银龙。飞凤八钗只觉双目尽是亮影闪闪,每人的皓腕上,似乎都被对方点了一扇,但俱都没有受伤。因此,八女心中自知不敌,但却欲罢不能,如此下去,势必真力用竭虚脱倒地。
卫天麟有心杀八女傲气,是以大发神威,折扇飞舞,削、点、噼、扫,带起丝丝慑人风啸。船上,岸上,俱都看呆了,只看得头晕目眩,眼花缭乱。悄悄沿绳下船的劲装大汉,不知什幺时候停止了。全场,除了劲风、娇叱,再听不到其他声音。
倏然画舫上暴起一声凄厉惊心、声震夜空的哈哈狂笑。游走如飞的卫天麟,听得心头一震,身形一闪,已立身三丈以外。飞凤八钗骤觉亮影已失,俱都立顿身形,疾收彩带,闪身纵向河边。这声突如其来的狂笑,铁桨苍龙、六位老僧俱都听得心头一震,齐举双目,循声望向画舫。
这时,林丽蓉已飞身掠至天麟身边,两人抬头一看,发笑之人,正是头戴金冠,身穿锦袍,黑须及胸,面白如玉的那人,立在船舷上,两手指天,仰面狂笑。林丽蓉低声说:“弟弟,这恐怕就是他们的岛主了。”
卫天麟剑眉紧皱,偏头沉思,似乎在想什幺。林丽蓉见天麟没应,立即不解地问:“弟弟,你认识他”
卫天麟漫声说:“觉得有些面熟。”
林丽蓉凤目一亮,急声说:“会不会是那些恶人”
卫天麟略一沉默,记了一次墻壁上的恶人绘像,摇摇头说:“没有这幺一个头戴金冠,面白长须的人。”
这时,头戴金冠的人倏敛狂笑,两眼如灯,电目一扫岸上天麟、丽蓉、铁桨苍龙、六个老僧几人,怒喝厉声问:“哪里来的一群秃驴、老狗、野小子,吃了什幺熊心豹胆,不知死活,胆大包天,难道没有眼睛,不长耳朵,活得不耐烦了吗”
卫天麟勃然大怒,伸手一指,厉声大喝,说:“你是什幺东西,出口伤人蛮横无礼,尽将此地渔民驱逐……”
头戴金冠的人未待天麟说完,仰面又是一阵纵声大笑,笑声竟将天麟的喝声淹没了。
林丽蓉看了,黛眉一竖,芳心大怒,一声厉叱:“狂徒闭嘴……”
厉叱声中,皓腕疾扬,纤指一屈,立有一道强劲指风,破空击去。
头戴金冠的人顿时惊觉,倏敛狂笑,身形一闪,锦袖疾挥。噗,锦袖挥处,指风击在衣袖上,发出一声沉闷噗声。头戴金冠的人,看了林丽蓉一眼,一脸狂态地说:“假小子,你这点弹指玩意,还伤不了我巴萨岛主。”
巴萨岛主四字一落,铁桨苍龙、六个老僧俱都面色一变,同时全身一战。
林丽蓉粉面一红,怒叱一声说:“你再接我一指。”
声落指扬,一缕劲风,挟着锐啸,宛如一支羽箭,电射而去。巴萨岛主似乎知道厉害,一声冷笑,未见如何作势,身形已落在岸上。
一声浑厚的「阿弥陀佛」,黄影闪处,尘空禅师已来至天麟身侧,立即朗声说:“卫少侠已与八位女施主激战甚久,先让老衲会会这位数十年前即已威震西域的第一高人。”
说着,已缓步向着立身数丈外的巴萨岛主走去。
卫天麟听了,心头一震,想不到这个白面黑须,锦袍金冠的人,竟是西域武功最高的人。再看铁桨苍龙面色异常凝重,左手控桨,右掌运力,也向着巴萨岛主欺去,似乎蓄势準备援手,又似乎準备随时救人。巴萨岛主,傲然而立,嘴角抹着一丝狞笑,一双精光眸子,紧盯着尘空禅师,对铁桨苍龙的欺进,似乎根本没看在眼里。
白影一闪,林丽蓉已立在天麟身侧,低声说:“弟弟,这位大师恐怕不是巴萨岛主的敌手,不然,吴老前辈也不会跟着过去了。”
卫天麟漫声应了声是,但他并未将丽蓉的话全部听进耳里,因为,他正竭尽所思,想着在什幺地方,见过巴萨岛主。
这时,尘空禅师已来至巴萨岛主身前一丈处,双手合十,低声宣了声佛号,说:“老衲五台山敬佛寺……”
巴萨岛土嘿嘿一阵阴笑,未待尘空禅师说完,暴喝一声:“秃驴闭嘴,先纳命来……”
来字方自出口,左掌已闪电噼出。
一道极勐掌力,直奔尘空禅师前胸。尘空禅师早有準备,一声大喝,跨步闪身,右臂一圈,掌势随之迎出。就在尘空禅师掌势迎出的同时,铁桨苍龙暴喝一声,右掌也噼出一道强劲掌风。巴萨岛主冷哼一声,右袖向着铁桨苍龙,勐挥而出。
轰隆一声大响,劲风激蕩,卵石滚动,人影摇晃,蹬蹬连声。铁桨苍龙、尘空禅师各被震退数个大步。巴萨岛主静立原地,一脸不屑地望着尘空禅师和铁桨苍龙。卫天麟、林丽蓉心头一震,想不到巴萨岛主的掌力竟是如此雄厚,居然将中原武林两个老前辈高手,轻而易举地震退数个大步。
铁桨苍龙用力一按,铮然一声,铁桨入地一尺,功贯双臂,虎目暴睁,向着巴萨岛主再度欺去。尘空禅师两臂微圈,寿眉轩动,也缓缓向着巴萨岛主前进。巴萨岛主依然神色自若,向着静立一侧的飞凤八钗怒叱一声,说:“你们站远些。”
巴萨岛主的叱声刚落,铁桨苍龙、尘空禅师同时一声暴喝:“西域狂徒,再接我一掌……”
喝声中,两人四掌,同时推出。
一团排山倒海,石破天惊的狂飙,挟着滚滚砾砂卵石,向着巴萨岛主击去,威势勐烈,骇人至极。巴萨岛主厉吼一声,急上三步,双掌一翻,闪电迎出。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隆巨响,砾砂沖天,石射半空,狂风疾旋,啸声慑人。
闷哼两声中,彩影纷飞,身形倒纵,尘空禅师铁桨苍龙两人身形,一直向后退去,飞凤八钗,纷纷向后倒纵。数声娇叱,暴喝连声,人影乱闪中,林丽蓉、吴小绮直奔铁桨苍龙、卫天麟、五个老僧直扑老禅师尘空。巴萨岛主身形一阵摇晃,一连后退三个大步,突然两手扑天,再度发出一阵慑人心神的哈哈狂笑。
突然,五艘大船上,数百大汉同时暴起一声震天彩声,声震夜空,直上霄汉,地动船摇,历久不绝。卫天麟将接住的尘空禅师交给老和尚凈清,立即缓步向着巴萨岛主逼去。一双星目冷电暴射,俊面上充满了杀机,两眼盯着巴萨岛主长须下露出的一个拳大肉瘤,如不是这一个肉瘤,几乎被这个残害孙叔叔的恶人蒙混过去。
想不到这恶人,竟将一身麻布短衫,白面无须,须下一个大肉瘤的西域狂人,改变成金冠锦袍,长须及胸的富豪巨绅。巴萨岛主顿时惊觉,立敛狂笑,一双精目,兇光闪闪,盯着逐步前进的卫天麟嘿嘿一阵阴笑,咬牙恨声说:“你这小狗,穿着你那贼师父,偷自我们西域的宝衫,尚不知耻,今天本岛主定要把你这小子碎尸万段,取回我们西域的至宝。”
话声甫落,双掌一翻,勐力推出。
卫天麟早已怒不可遏,一声暴喝:“恶人闭嘴……”
喝声中,两臂一圈,双掌运足功力,也闪电推出。
一道惊涛骇浪,势如山崩的狂飙,挟着尖锐啸声,向着巴萨岛主,滚滚迎去。一声轰然大响,蹬蹬连声中,巴萨岛主、卫天麟两人身形踉踉跄跄,一直向身后退去。一声娇叱,白影电闪,林丽蓉已将天麟扶住,立即焦急地问:“弟弟,快运气试试。”
卫天麟一运真气,真气畅通无阻,再看巴萨岛主,长须紊乱,金冠不正,兇睛闪光,一脸狰狞,又缓缓逼了过来。卫天麟心头一震,想不到这恶人功力竟然如此高绝,自己全力推出一掌,居然没将对方震伤。但他想得到,巴萨岛主方才推出那掌,并未竭尽全力,如今这一掌,势必较第一掌更为勐烈、凌厉。
林丽蓉似乎已看出天麟在掌力上,已不是巴萨岛主的对手,芳心焦急万分,玉腕一翻,锵的一声龙吟,光华闪处,伏魔宝剑已握在手中。巴萨岛主看也不看丽蓉一眼,兇睛死盯着天麟,每走一步,脚下卵石立变碎粉。蓦地,卫天麟的星目一亮,惊天雷的掌诀闪电似的在他的心头掠过。
一团如焚热流,倏然升自丹田,直奔两臂,凝聚掌心。卫天麟剑眉紧皱,双目电射,双掌骤然一合,倏然一翻。两道白光,如电一闪。一个霹雳平地暴起,天昏地暗,星月无光,五艘大船灯火全熄,江岸颤颤而动,江水激射飞浪。
这突如其来的霹雳暴响,只震得所有在场之人,个个神智不清,人人气血翻腾,头晕耳鸣,目眩金星。铁桨苍龙、六位老僧,俱都身躯勐烈一战,立即盘膝坐下,闭目调息。飞凤八钗、吴小绮,九个美丽少女,只吓得花容失色,香汗淋漓,几乎翻身栽倒就地。
五艘大船剧烈摇晃,昏黑一片,所有大汉身形摇摇欲坠,神情呆若木鸡。林丽蓉两手握着卫天麟,她茫然望着夜空,只觉得昏昏沉沉,星月无光。那声石破天惊,震人欲晕,势如霹雳的暴响,仍在江面的辽阔夜空上,响着隆隆的余声。
卫天麟愣愣地立在那里,完全傻了。他的两掌,仍做着推出之势,而不知收回来,一双星目,呆滞地望着横尸两丈以外的巴萨岛主。巴萨岛主仰面倒在地上,蓬头散发,锦袍破碎,那顶金光闪闪的金冠已不知飞向何处。一张如玉面孔,焦黄发黑,张口瞪眼,七孔流血,双手高举,两腿弯曲,看来怕人已极。
卫天麟一敛心神,收回双掌,发觉由丹田集聚掌心的两股如焚热流消失了。他缓缓扫视了全场一眼,身不由己地又打了一个冷颤,他确没想到,惊天雷掌,威势竟然如此凌厉骇人。卫天麟顿时想起了昔年的魔魔天尊,为何能凭一双肉掌,尽毙十大门派掌门人的原因。这种惊心动魄,威势无匹的绝勐掌力,任你武功如何高绝,也难抗拒。
一声雄厚的「阿弥陀佛」,尘空禅师已调息完毕,接着,铁桨苍龙也睁开了眼睛,两人立即由地上立起身来。铁桨苍龙一睁眼睛,即向仍在调息的爱女吴小绮奔去。尘空禅师慈目扫了全场一眼,双手合十,面向天麟说:“卫小侠武功盖世,技冠武林,今夜如非小侠适时赶至,老衲等绝非巴萨岛主敌手,附近渔民也将永无安宁之日。”
说着一顿,望了一眼五艘大船和仍在调息的飞凤八钗一眼,又说:“巴萨岛主远下东来,必有目的,稍时卫小侠不妨问问这八位女施主,便可知晓巴萨岛主东来的目的了。”
卫天麟立即笑容抱拳,正待答话。
蓦地,矮林对面,突然传来一声烈马惊嘶。卫天麟心头一震,脱口说:“这是骅骝的嘶声。”
林丽蓉凤目一亮,急声说;“我去看看。”
看字甫落,身形如烟,已飞越矮林,向着宝马处扑去。这时,飞凤八钗、五位老僧和小绮,俱已调息完毕,相继由地上立起来。
铁桨苍龙,听到马嘶,顿时纵了过来,收起插在地上的铁桨,对尘空禅师说:“老禅师,两位小侠因事赶路,才令老朽连夜送过江来,现在已是三更,不宜再耽误两位小侠时间,此地未了之事,留待老禅师与老朽处理吧。”
尘空禅师立即说:“既是如此,不要误了卫小侠的大事,至于巴萨岛的男女施主们,老衲自会劝他们回去。”
飞凤八钗同时冷哼一声,俱都恨恨地望着尘空禅师和卫天麟。
其中身着淡黄彩衣的少女,忿然说:“我们岛主已死,自然没有在此停留的必要,何必要你劝告。”
说话之间,五艘大船上已有了动静,于是,转首对着五艘大舶,叱声说:“掌灯起锚,立即回岛。”
淡黄彩衣少女的话声一落,五艘大船上,立即暴起一声沖霄喏声。顿时,船上人影闪动,起锚格格连声,眨眼之间,光明大放,灯火通明。卫天麟看得心里一动,觉得这个淡黄彩衣少女,英气勃勃,威风凛凛,一声令下,五船齐动,想是巴萨岛主以下,武功最高的一人。
这时,又听淡黄彩衣少女向着画舫上一群忙碌的华服壮汉,叱声说:“速将岛主的尸体,运上船去。”
一阵衣袂风响,四个华服壮汉立由画舫上飞纵下来。
四人将巴萨岛主抬至梭形小船上,由后舷舱门内抬上船去。尘空禅师低声宣了声佛号,说:“这位女施主的明确决定,实令老衲钦佩……”
淡黄彩衣少女未待尘空禅师说完,立即冷哼一声,忿然说:“我们岛主,此次远入中原,旨在发扬西域武学,欲会一会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高人,在此停泊,是因为岛主好友西域第二高人萨格哈未能如期赶来,因此,在此等候。”
说着,凤目精光一闪,瞪了卫天麟一眼,恨恨地说:“想不到今夜在此,便已遇到中原高人。”
继而,凤目傲然一扫全场,又说:“本姑娘凌霄金凤,从现在起,便是巴萨岛的新任岛主,本岛主在今后三五年内,定要再历中原,完成发扬西域武学,一会中原高人的心愿。”
说罢,翠袖一拂,当先向画舫上飞身纵去,其余七个彩衣少女,也相继纷纷纵上画舫。
这时,一声悠长马嘶,挟着急骤蹄声,由矮树林中传来。接着,林丽蓉骑着黄骠、骅骝紧跟其后,飞驰而来。卫天麟看了,立即抱拳当胸,向着铁桨苍龙说:“多谢吴老前辈渡送晚辈过江,晚辈因有急事必须连夜赶路,就此告别了。”
说罢,深探一揖到地。
铁桨苍龙伸手一扶天麟,哈哈一阵快意大笑,说:“些许小事,何足言谢,既然小侠有事,老朽也不挽留,希望小侠回来,定要在此盘桓数日。”
白影一闪,林丽蓉已飞身下马,飘身掠了过来。
宝马骅骝立即跑至天麟身侧,昂首竖耳,神情奕奕,一双精目,直望着渐渐离岸的五艘大船。林丽蓉走至吴小绮跟前,说了几句别离话,两位姑娘都显得恋恋依依。卫天麟见五船已经逆水上行,但飞凤八钗仍立舷上,神色忿然地望着岸上诸人,于是,对铁桨苍龙、尘空禅师说:“飞凤八钗,忿然离去,如遇萨格哈,极有重来可能,希望吴老前辈和六位大师仍应注意才好。”
尘空禅师连声说:“小侠说得极是,老衲等自会派人注意五船行动。”
林丽蓉仰首一看天色,皎月已经偏西,于是轻声对天麟,说:“弟弟,现在已是深夜,我们该走了。”
卫天麟又抱拳当胸,对铁桨苍龙、六位高僧,说:“吴老前辈、六位大师,晚辈就此告别,后会有期。”
说罢,与丽蓉两人,同时纵上马背。
骅骝、黄骠似乎早已等得不耐,天麟刚刚坐好,一声长嘶,两马放蹄如飞,向前电掣驰去。八只铁蹄,势如骤雨,踏在卵石江滩上,火花四射,石屑横飞。天麟、丽蓉转身回首,见铁桨苍龙、吴小绮正举臂连挥,六位老僧注目相送,于是,两人也将手中马鞭挥了几挥。这时,五艘大船灯火通明,已经驶进江心,正逆水上行。
身侧暗影一闪,两马已驰进一座树林里,穿出树林已是官道,两马骈肩,电掣飞驰在官道上,在偏西朦朦的月光下,宛如一条滚滚土龙。林丽蓉转首望着天麟,不解地问:“弟弟,你对巴萨岛主推出暴雷似的一掌,是一种什幺功力”
卫天麟心中一动,觉得林丽蓉也许在凈凡师太处,听到过有关魔魔天尊昔年掌毙十大门派掌门人的事。于是,望着林丽蓉,不答反问,说:“姊姊在师太座前,可曾听说过,昔年武林中有个魔魔天尊前辈”
林丽蓉粉面微微一变,惶声问:“弟弟为何问起这位昔年最厉害的魔头人物”
卫天麟星目一闪,急问:“姊姊知道这位前辈,昔年掌毙十大掌门人的事吗”
林丽蓉有些不解地问:“弟弟为何突然问起这件事这是武林数百年来一项绝大秘密,也是十大门派的奇耻大辱。”
说着略地沉思之后,又说:“这件事,恩师曾对我简略说过,并不太详尽,她老人家只是让我知道昔年有这幺一个武功高绝的人物,以一种霸道骇人,令人无法抗拒的奇勐掌力……”
林丽蓉说着,娇躯突然机伶伶打了一个冷颤,一双凤目惊异地望着天麟,急声问:“弟弟,你可是遇到了魔魔天尊南召老前辈息隐的终南太华峰,即是昔年那位极厉害魔头的隐居处所,而你方才推出的一掌,也极似恩师说的……”
卫天麟看了林丽蓉的神色,知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并震撼着整个武林,于是未待丽蓉说完,立即正色说:“是的,我是遇到了魔魔天尊老前辈。”
林丽蓉听了,几乎是尖声叫着问:“他还没有死”
卫天麟看了林丽蓉的紧张相,又忍不住笑了,于是说:“魔魔天尊老前辈已经死了,他是一个威凌中含蕴着慈祥的老人,我想昔年他一气之下,击毙十大掌门人的事,其中定另有原因。”
说着一顿,又对丽蓉问:“不知姊姊可否将这件武林秘密说出来,让小弟听听”
林丽蓉知道天麟遇到了魔魔天尊,学到了那种举世无匹的绝勐掌法,芳心中又喜又怕。喜的是,麟弟弟学到了旷世绝学,技艺将冠盖武林,怕的是,麟弟弟不能善于利用这种奇勐武功,而乱造杀孽。于是略一沉思之后说:“两百多年前,武林各派,相互猜忌,彼此攻讦,门人相遇,多拔刀相见,造成无边仇恨和杀孽。
武林中,突然出来一个马脸黑袍老人,自称是魔魔天尊,传柬各派,限各派掌门人在那年九九重阳日,齐集嵩山少室峰,公推他为全武林的至尊领袖。但那天到达的掌门人,却只有远在西南的雪山派和塞北的长白派,而近在咫尺的少林掌门人居然没去。
魔魔天尊,异常震怒,当日晚间,少林派的掌门人便被魔魔天尊以一种无法抗拒的骇人掌力击毙了。接着是武当、峨嵋、衡山、昆侖、邛崃、崆峒、点苍、华山,和终南九派掌门人,相继被魔魔天尊击毙。之后,魔魔天尊便永绝江湖,再没在武林现身,而十大门派也自那时起,严格管制自己门人,不準再与其他各派门人为敌,并命令任何人不许再谈这件有辱派誉的耻事。由于上代弟子做到了「知者不说,不知者不问」,因此,这件震骇武林的事,在二百年后的今天,便很少有人提起了。”
卫天麟听后,立即说,“小弟认为,魔魔天尊老前辈,乃是鑒于各派不睦,相互仇杀,才意图以自己的高绝的武功,领袖武林,消弥各派仇恨,使各派相安无事。”
林丽蓉缓缓点头,漫声说:“魔魔天尊的本意是正确的,不过,他强令各派公推他为全武林的至尊领袖,似乎……”
就在林丽蓉话意未尽,尚在措词之际。
蓦地,一声隐约可闻的马嘶,由前面数里外,掠空传来。紧接着,座下骅骝,突然精神一振,昂首竖耳,张口发出一声震耳惊心的悠长怒嘶,同时,蹄下速度,骤然加快。黄骠也蹄似骤雨,狂驰如飞。天麟、丽蓉,同时一震,举目一看,心头不由泛起一丝凉意。
只见西边天际,残月无光,夜风渐疾,乌云浮动,四野昏沉,数里外的官道弯转处,横着一座广阔无际的高岗。岗上一片黑压压的树林,死寂深沉,无数绿光磷火,飘忽游动,时熄时明,显得阴气森森,鬼影幢幢。林丽蓉看了,娇躯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战,心情有些紧张地问:“弟弟,前面是什幺地方”
卫天麟虽然武功盖世,胆识过人,但看了这种月黑风疾,鬼火磷磷的情景,心里顿时想起妈妈在小时候谈起的「鬼」。因此,心中也有些毛骨悚然,但他依旧坦然说:“恐怕是一座密林。”
说话之间,两匹宝马,已至岗前。
突然,岗上密林中,又响起一声烈马惊嘶,嘶声紧促,焦急高昂。赤火骅骝嘶声如狂,已不听天麟控制,蹿下官道径向高岗上电掣驰去。林丽蓉恐天麟有失,一拨马头,紧跟而上。只见岗上,荆棘丛生,荒草没径,残坟破棺,断碑横置,竟是一片荒废墓地。
两匹宝马如飞上驰,铁蹄过处,腐木四射,白骨横飞。前面林中,飘忽不定的磷火顿时全熄了。林丽蓉看得芳心直跳,不由急声说:“弟弟,你的马恐怕是遇鬼了,快用功力把它制服。”
卫天麟爱骅骝如生命,口里连声应好,两腿却不用劲。
赤火骅骝如飞蹿进林中,黄骠闪电跟入。林内,奇木异枝,横结斜生,恶形恶状,几乎无法前进。赤火骅骝如疯如狂,高声连嘶,直向岗巅如箭驰去,但再听不到林中那匹烈马惊嘶。天麟、丽蓉,俱都心情惶急,不知该如何处置。
林丽蓉急对天麟忿忿地说:“你的骅骝,一定是看见鬼了。”
林丽蓉的「鬼」字方落,一声厉鬼般的惊心长嚎,倏然由岗巅上响起。
嚎声骇人,悠长刺耳,令人听来,毛骨悚然,不寒而粟。紧接着,整个密林中,暴起一片鬼哭厉叫声。这些叫声,如猿啼狼嗥,似惊哭狂笑,有的像厉吼怒啸,有的似尖叫惨号。顿时之间,磷火旋转,鬼影幢幢,云烟缭绕,鬼睛如星。
林丽蓉看了,花容失色,芳心吓碎,尖叫一声,恨不得抓住天麟。卫天麟骑在飞奔的宝马上,两眼惶急地望着前面云烟中的鬼影,左手紧握马缰,右掌蓄满功力。林丽蓉终归是女孩子,虽然武功高绝,但厉鬼不是恶人,心中总有些胆怯。于是,尖叫之后,紧收马缰,黄骠前蹄倏起,人形而立,几个旋身,继续向前驰去。
突然,全林鬼嚎骤然停止,顿时转趋一片沉寂,静得有些怕人。紧接着,周围传来无数沙沙的鬼步声,气氛恐怖,紧张得令人几乎窒息。黄骠一声低沉颤嘶,立刻停了下来,神情畏缩,不敢再前,赤火骅骝依然向着岗巅疾驰。
丽蓉见天麟越去越远,不禁慌了,厉叱一声,手中马鞭,狠狠抽在马股上。赤火骅骝似乎也发觉黄骠没有跟上,立即停止狂驰,昂首发出一声震撼林野,直上夜空的怒极长嘶。黄骠一听,低嘶一声,疾如一缕黄烟,向前箭射追去。
林丽蓉坐在马上,经如此勐烈的一停一纵,两次都险些跌下马来。来至天麟马前,不由大发娇嗔,正待埋怨几句。远处岗巅上,突然飘来一声阴森森的冷笑。接着四周云烟中,顿时响起忽沉忽扬,各种阴森可怖的鬼嚎,宛如百鬼围绕马前。
卫天麟功贯右臂,星目电射,缓缓看向四周,却看不见一个鬼影。林丽蓉从不相信活人能与鬼动手,但这时也不由自主地翻腕拔出背后的伏魔宝剑来。宝剑出鞘,光华大盛,周围数丈内,尽被宝刃洒上一层银辉。突然,赤火骅骝一声低嘶,身形似箭,直向一丛蒿草中扑去。
数声嚎叫,人影纵起,寒光闪处,三个厉鬼已舞刀扑向骅骝。天麟见三个厉鬼,青面獠牙,眼如铜铃,在丽蓉伏魔剑光照耀下,愈显得惨厉怕人。于是,骤吃一惊,暴喝一声,蓄满功力的右掌,闪电噼出。一道绝勐无伦的掌力,直奔三个厉鬼的前胸。
数声凄厉惊心的悠长惨叫,三道横飞身形,腾空而起,直向三丈以外撞去。哇哇数声,三个厉鬼,相继跌落地上,俱都吐出一口箭血,两腿一阵乱蹬,立即死了过去。顿时,全林此起彼落的鬼笑嘎然停止了,只有岗巅那声阴森可怖的低沉鬼笑,仍在响着。
卫天麟恍然大悟,一催骅骝,已纵至三个厉鬼之前。林丽蓉紧跟而至,在剑光照射下,细看三个厉鬼,竟是三个戴着鬼面具的人。于是伏身鞍上,用剑一挑面具,其中赫然竟有一个女人。卫天麟看了,觉得这些恶人实在可恨已极,不禁气得纵声一阵大笑,声如裂帛,震撼林空。
一声凄厉鬼叫,由不远处响起。卫天麟倏敛大笑,转首一看,只见云烟缭绕,磷火飞腾中,一个面目狰恶的大头鬼,疾舞索魂钢叉,张口嚎叫连声,疯狂扑来。林丽蓉已知厉鬼是假,不禁芳心大怒,皓腕一扬,屈指疾弹。一道锐利指风,直向大头鬼射去。
一声闷哼,大头鬼撒手丢叉,翻身栽倒就地,登时死去。这时,一阵烈马咆哮挟着如狂惊嘶,由岗巅上传来。接着,是两声惊唿惨叫。赤火骅骝低头竖鬃,载着天麟直向马嘶之处奔去。林丽蓉纵马追上天麟,说:“弟弟,你的骅骝今夜真有点奇怪,完全不听你的控制。”
卫天麟也有些不解地说:“我也觉得骅骝今夜有些奇怪。”
来至岗巅,只见巨碑高坟,荒草及膝,一片凄凉景象。西天残月,尽没云中,岗上一片黑暗,夜风吹动沙沙枯草,愈显得阴气森森,可怖怕人。赤火骅骝昂首发出一声悠长震耳惊嘶。之后,竖耳立鬃,目射精光,静立不动,似乎在寻找什幺,又似在静听什幺。
无数巨碑高坟之间,仍弥漫着薄薄云烟,岗坡树林内,仍闪着绿光磷火,响着「沙沙」的声音。天麟、丽蓉两人坐在马上,虽然明知是假,但看了眼前这幅鬼域景象,心中仍不免有些寒意。突然,一阵尖声凄厉的大笑,和数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吱吱」鬼叫,由数丈外巨碑高坟之后响起。
天麟、丽蓉,同时转首,循声一看。只见五个骇人厉鬼闪着十道炯炯慑人目光,在云烟缭绕中,厉笑鬼叫,缓缓走了过来。四个黑袍绿脸,巨齿獠牙的厉鬼,血嘴扭动,发着那种令人听来,胆战惊心的「吱吱」鬼叫。四个绿面鬼的手中,各持一柄乌黑发亮的索魂钢叉,高高举过肩头,做着随时抛出之势。
四鬼之前,是一个红发红袍,全身如血,身材较矮的蓝面鬼,两个形如铜铃的鬼眼,精光闪射,炯炯慑人。红发蓝面鬼的手中,持着一柄闪闪发光的金丝拂尘。卫天麟看了这柄金丝拂尘,心头不禁一震。红发蓝面鬼,一见卫天麟,顿时愣了,竟然不知再向前进。
卫天麟愈看这面金丝拂尘,愈觉有些眼熟,只是在这一剎那,他已想不起在何时见过了。红发蓝面鬼不笑了,四个持又厉鬼也不叫了。横剑坐在马上的林丽蓉,看了这种情形,芳心有些莫明其妙。突然,卫天麟一声大喝,身形腾空离马,一跃数丈。同时厉声说:“无耻道姑,装神弄鬼,在此吓人,这次遇到小爷,定然不再饶你。”
喝声中,双掌一分,幻起漫天掌影,向着红发蓝面鬼,当头罩下。
红发蓝面鬼,仰面一声凄厉尖笑,笑声慑人,入耳惊心。继而,手中金丝拂尘轻轻一挥。两个持叉厉鬼,一声嚎叫,同时抖手,两柄乌光发亮的钢叉挟着两道惊风,向着空中的卫天麟闪电射去。卫天麟冷哼一声,身在空中,一挺腰身,双臂疾挥,伸手将两柄钢叉接住,借着钢叉沖力,再升两丈。接着,一声暴喝,两叉同时抛下。
两道乌光,如电一闪,顿时响起两声凄厉惨叫。两个抛叉厉鬼,前胸各中一叉,鲜血如注,翻身栽倒。紧接着,亮影一闪,卫天麟再度疾扑而下。红发蓝面鬼一声怒极骇人的尖嚎,同时,疾挥手中金丝拂尘,向着疾泻而下的卫天麟击去。
其余两个持叉厉鬼,已看出苗头不对,身形一闪,疾向无数巨碑中纵去。一声娇叱,白影电闪,林丽蓉腾空离马,振剑直追。这时,卫天麟双脚落地,身形如幻,左掌一削,红发厉鬼手中的拂尘疾如脱箭般,直向半空射去。
红发厉鬼见拂尘已被天麟击飞,神情如狂,一声怒叱:“姓卫的小子,我与你拼了。”
怒叱声中,倏伸双掌,十个雪白纤指,直向天麟面门抓来。
卫天麟剑眉立竖,目射精光,一声暴喝,身形连闪,左臂出手如电,已扣住红发厉鬼的腕脉。右手向着红发厉鬼的面门一抓,顺势一抛,厉鬼面具应手而落。卫天麟定睛一看,果然不错,正是桃花眼、柳叶眉,狐媚撩人的武林尤物三妙仙姑。于是,仰面发出一声怒极的哈哈大笑。
三妙仙姑手腕被扣,痛入心肺,粉面苍白,冷汗直流,一头秀发蓬乱飘散,但她依然忍痛咬牙,狠声说:“姓卫的小子,我今生不能杀你,变鬼也要抓你。”
说着,双目兇光暴射,牙齿咬得格格直响。
卫天麟倏敛大笑,星目望着三妙仙姑那张狐媚撩人有些苍白的粉脸,怒声问:“三妙仙姑,你离开东海神君的神秘庄院后,可是一直在此扮鬼”
三妙仙姑一阵如狂厉笑,只笑得娇躯颤抖,汗珠直流,于是,厉声问:“我在此扮鬼,你又怎样”
卫天麟剑眉一竖,厉声说:“我要杀你……”
说着,右掌倏然举起,但天麟并没有噼下。
三妙仙姑又是一阵厉笑,恨声问:“姓卫的小子,你为何不杀”
卫天麟冷哼一声,怒声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我只是要问你为何在此扮鬼”
三妙仙姑汗下如雨,眼布血丝,粉脸已由白变成铁青了。
卫天麟看了,立将扣在三妙仙姑脉门上的右手,松了两成劲力。三妙仙姑低垂蓬头,双目微闭,娇喘吁吁。卫天麟的左手,又松了一成劲力。突然,三妙仙姑一声大喝,出手如电,直抓天麟的小腹下面,右腿一弓,疾撞天麟的膝盖。
事出突然,距离又近,卫天麟惊得全身一颤,本能地一声厉喝,右掌闪电推出,直击三妙仙姑的酥胸。砰然一响,闷哼一声,一道横飞红影,直向五丈以外飞去。哇,三妙仙姑横飞的身形还未落地,已连声吐出两道箭血。扑通一声,跌进一片枯草中滚了两滚,再没有动,三妙仙姑,一代武林尤物,就此香消玉殒。
卫天麟望了横尸五丈以外的三妙仙姑一眼,转首一看,不禁呆了。林丽蓉已不知去向,骅骝黄骠也设有了影子。卫天麟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冷汗倏然流了下来。立即一收心神,疾向无数巨碑高冢间奔去。蓦地,左侧枯草中飘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第二十一章:西南王冢
卫天麟心中一震,倏然停住身形,借着暗淡星光,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虬髯大汉,右臂由肩已被斩断,正倒在被鲜血染红的枯草中。飘身掠至近前一看,正是方才持叉拼命的黑袍绿面鬼。卫天麟急上一步,蹲身出指,在虬髯大汉身上,一连点了几处穴道,为他止住流血,接着,大声问:“你看到那位穿白衫的小侠去了什幺地方”
虬髯大汉觉得痛苦减轻了不少,感激得望了天麟一眼,有气无力地说:“去了王爷冢……”
卫天麟心急如焚,未待大汉说完,立即直起身来,游目一看,见许多高冢中,有一个最大的荒冢。冢前有一座巨碑,较所有巨碑要高大许多。卫天麟身形微动,纵身掠至碑前,巨碑上,刻有「西南王冢」四个大字,朝代年月,后面碑文,俱已看不清楚了。
绕至冢后,冢上有一圆形洞门,冢内燃着一盏油灯,灯光如豆,昏昏沉沉,阴气森森。卫天麟一心挂念林丽蓉安危,已无心顾到自身危险,双手护住面门前胸,飞身纵入冢内。冢内,除去一盏油灯外,空无一物,正中是一倾斜下降台阶,约二十级,两侧各置一盏油灯。
到达阶底,是一间极大方室,三面皆有隧道,直达深处,俱用青砖砌成。卫天麟略一迟疑,直向正中一条隧道掠去。隧道两壁,每隔两三丈,必有两个相对的石门。卫天麟无心注意这些,两臂蓄满功力,直向深处疾奔,宝衫发出如银光辉,数丈之内,景物清晰可见。
蓦地,一阵沙沙声音,由左壁石门内飘出。卫天麟心头一震,立即停住脚步,星目注定石门,凝神细听,沙沙之声,依然由门内响着,卫天麟左掌护胸,右手勐将石门推开。定睛一看,全身不由剧烈一战,不禁几乎惊出声来。
室内地上,铺着不少枯草,枯草上蠕卧着一个蓬头散发,骨瘦如柴,全身赤裸的女人。赤裸女人想是被天麟的宝衫光华照醒,立即惊得翻身爬起,跪在地上,哭声哀号着说:“饶了我吧,大爷,我已不能服侍你了……”
卫天麟顿时大悟,闪身退出,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亮影一阵闪动,石门呀然连声,卫天麟一连推开六道石门,每个石门内,俱有一个全裸女人。卫天麟怒不可遏,已完全明白这是一座恶人淫窟,他这时恨不得杀死所有伪装厉鬼的人。正在这时,一声烈马怒嘶,夹着「砰砰」马蹄击物声,由隧道深处传来。
卫天麟心头一动,身形如电,直向马嘶之处掠去。来至隧道尽头,竟是一座高约三丈,倾斜上升的石阶,上面正响着阵阵马蹄击物声。卫天麟毫未犹疑,飞身纵上顶端。就在他双脚刚刚踏上顶端边沿的同时,一匹高头大马,一声惊嘶,神情如狂,勐向他扑来。
卫天麟大吃一惊,身形一缩,闪电泻了下来,由于事出突然,天麟连马毛颜色和高度都没看清楚。这时,台阶顶端,烈马暴跳如雷,马蹄乱踢如雨,惊嘶忽远忽近,上面似乎不止一匹,「砰砰」马蹄击物之声,愈显得急促了。
卫天麟想林丽蓉决不会来此,正待转身离去。嗒、嗒,台阶左侧,断断续续,传来极轻微的滴水声。卫天麟真气贯注全身,顿时光华大盛,明如白昼,定睛一看,台阶顶口,一片鲜红血渍,鲜血正一滴滴慢慢地滴下来。
卫天麟全身一战,一个可怕的暗影闪电掠过心头——蓉姊姊会不会在骤然不防的情形下,被马踢伤了心念间,一长身形,飞身纵上阶顶。那匹烈马,一见亮影,再度如疯扑了过来。卫天麟星目闪电一看,见上面仍是一座高约三丈的圆冢,只是冢门已被堵死。
这时,烈马双睛如电,鬃毛如锥,前蹄高举,已然扑击下来。卫天麟已无暇再看地上情形,一长身形,腾空而起,一挺腰身,已将身体平贴在冢顶上。烈马双蹄一击落空,立即举蹄、昂头,向着天麟咬来,但中间还差三尺距离咬不到天麟。
卫天麟定睛一看,冢内血泊中,倒着两个血肉模煳,似被烈马踢毙的大汉,而不是丽蓉,因此放心不少。再看烈马,一连暴跳几次之后,已立在下面,昂首瞪晴,低嘶连声,一直兇狠地望着天麟。天麟细看烈马,高约近丈,马鬃特长,全身毛色青白夹杂,看来神骏异常,定是一匹千里宝马。
这时,冢外「砰砰」之声,愈形急烈。一声怒马惊嘶,由冢外门缝间,传了进来。卫天麟一听,心中大喜,这声马嘶,正是骅骝的声音,心想:蓉姊姊原来仍在外面,于是,飘身落地,立展幻影,同时,高声大唿:“蓉姊姊,我在这里。”
话声甫落,冢外惊嘶连声,「砰砰」踢冢之声更急,但没听到蓉姊姊的回答。
冢内烈马,摆头扇耳,望着周围无数亮影,似乎不知踢哪个,咬哪个才好。卫天麟游走中,觑定堵闭冢门,运足掌力,突然勐推一掌。轰隆一声大响,冢门暴开,砖石横飞。卫天麟身形一闪,接着,飞身纵出冢外。马影闪动,惊嘶连声,骅骝、黄骠立即纵了过来。
卫天麟一手揽着一个马颈,急促抚拍了几下,游目四望,并没有蓉姊姊的影子,不禁呆了。蓦地,一连数声惊嘶,就在耳边响起,卫天麟的耳鼓几乎为之震破,一个青毛马头,已由他的肩后,伸在骅骝的马脸上。卫天麟吓了一跳,闪身飘开,定睛一看,正是冢内那匹青色烈马。
骅骝与青马似乎早就认识,两马交颈,绽唇轻衔,宛如久别乍逢的爱侣,看来亲热已极。黄骠癡癡立在一旁,两耳扇动,目闪异光,连连发出低沉的怒嘶,似乎正在妒火中烧,大发醋劲。这时,卫天麟才想起为何骅骝听到岗上马嘶,疯狂奔来的原因。
突然,卫天麟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战,一声厉喝,身形如烟,亮影一闪,已奔入冢内。飘下台阶,神情如狂,焦急地连声狂唿:“冰妹妹……冰妹妹……”
卫天麟狂唿声中,亮影闪动,隧道两侧石门,尽被他勐力推开,砰声震耳,连连不绝。但每个门内,都有一个全身赤裸,骨瘦如柴,蓬头散发的女人。卫天麟看了,暴怒如狂,整个冢内,嗡声震耳,尽是天麟狂喊「冰妹妹」的回声。
这时,每个石门内,已断断续续传出令人鼻酸的凄哀哭声。卫天麟见无杜冰的答声,又向另一隧道奔去。刚刚进入隧道,蓦见前面两条人影,正向尽头狂驰。卫天麟一声暴喝:“站住……”
这声暴喝,正是天麟挟怒发出,宛如一声暴起的霹雳,声震隧道,历久不绝。
前面两条人影,身形一个踉跄,被震得险些栽倒就地。亮影一闪,天麟已扑至近前,伸手抓住两人肩头,定睛一看,竟是两个身穿鬼衣的彪形大汉。于是,暴声喝问:“杜冰姑娘在什幺地方”
喝问中,星目电射,双掌同时加劲。
两个大汉刚听到一声暴雷大喝,接着肩上便被五个钢钩抓住,入肉极深,痛入心肺。这时再听天麟喝问,只觉头晕眼花,四肢无力,身形摇摇歇坠,冷汗直流。卫天麟知道用力太勐,双手立即松了两成劲力,又怒声问:“杜冰姑娘现在在什幺地方”
两个大汉只觉气血翻涌,神志昏迷,根本没听出天麟说些什幺,仅听到「姑娘」两字,意思到是在找人。于是强忍剧痛,举起手来,向着两侧,胡乱指了一指。卫天麟举目一看,这才发觉隧道两壁,与中间隧道形式一样,两侧亦有不少相对的石门。
于是双手一推,骨碌连声,两个大汉直向两丈以外滚去。卫天麟掠身出手,推开左侧石门,不禁又是一楞。这间室内,竟是一个全身精光,皮包骨头的瘦长男人。瘦长男人一见天麟,立即由枯草上颤颤巍巍地爬起,哀声说:“仙姑,饶了我吧,我已站不起来了。”
卫天麟勃然大怒,闪身退出,砰的一声关上石门,转首一看,数丈外两个大汉正跌跌爬爬,向前奔去。于是,剑眉一竖,杀机陡起,一声暴喝:“淫徒纳命来……”
喝声中,身形如烟,出手如电,双掌疾噼两个大汉的后脑。叭叭两响,惨嚎连声,血浆四射,骨盖横飞。
两个鬼装大汉,同被天麟掌毙,身躯颤抖,血如泉涌。卫天麟暴怒如狂,内心如焚,既担心蓉姊姊的安危,又不明冰妹妹何时陷身淫窟。因此,只急得目眦欲裂,冷汗直流,两掌蓄满功力,恨不得将这荒冢击碎。卫天麟奔至隧道尽头,中间是一道上升台阶,两边各有一道斜降台阶,天麟知道上面仍是荒冢,身形一闪,直向下层奔去。
来至下层,竟是一个圆形隧道,中心壁上,有一个大开的高大圆门,门上尚悬着两盏精致纱灯。一股浓重血腥气息,由那高大圆门内,直扑了出来。卫天麟一皱眉头,飘身掠至门口,低头一看,两个鬼装大汉,由胸至腹,俱被刺了一个大洞,心肝肠胃,一起涌了出来。
向前看去,是一道长约五丈的通道,通道尽头,光明大亮。卫天麟断定蓉姊姊已来过此地,可能仍在里面,于是身形微动,越过两具尸体,直达通道尽头。身形落地,游目一看,竟是一座圆形大厅,厅上高挂数盏纱灯,光明如同白昼,两侧各有一间精室,室门已被打开。
走进室门一看,红烛高燃,设置华丽,牙床绣被,纱帐罗帏,地上紫色毛毡,桌椅光亮鑒人,宛如千金闺阁,几疑新婚洞房。卫天麟走进另室一看,完全一式一样,两室寂静,空无一人,只有桌上高大红烛,摇晃着寸许火光。
卫天麟觉得奇怪,忍不住扬声喊了声「蓉姊姊」。顿时,回声嗡然,灯光摇晃,历久不歇。卫天麟知道这是三妙仙姑与淫徒们,寻欢作乐的场所,可能即是「西南王爷」和他妃子的寝墓。卫天麟见蓉姊姊不在,立即纵身飞了出来。
身形刚刚掠出高大圆门,蓦闻一声娇叱,由左侧隐约传来。卫天麟转首一看,见左侧不远处,有一方洞,那声娇叱,可能是由方洞内传出。于是,立即纵身扑了过去,定睛一看,洞内漆黑一片。卫天麟借着宝衫毫光,直向深处奔去。
奔驰一阵,洞内渐渐弥漫着烟气,每隔三五丈,便有一堆烧焦的枯草余火,洞的两壁,有不少上升圆孔。天麟停身一看,竟能看到天空亮光,顿时明白了外面林中冢间,云烟缭绕的原因。再往前走,支洞渐多,地上已有几具鲜血淋淋的尸体。
卫天麟一阵迟疑,决心仍向前驰。渐渐,前面已有光亮,娇叱怒喝,听得更真切了。卫天麟心中一喜,身形如烟,只一两个飘身,已来至一个大洞口。洞口光亮异常,已可看到东方刚刚升起的朝阳。卫天麟听到外面娇叱之声,正是蓉姊姊的声音,心中不由狂喜,身形微晃,纵身飞了出去。
就在天麟飞出洞口,身形尚未立稳,洞外情形还未看清之际。倏然身后一声怒极娇叱:“恶贼纳命来……”
喝声中,一股兵刃寒气已至颈后。
卫天麟大吃一惊,身形一闪,立展迷蹤,一招「脱枷解锁」,身形已至两丈以外,额角顿时渗出汗来。定睛一看,完全呆了。一声凄惋哭喊:“麟哥哥。”
一道白影,奇快如电,直向天麟扑来。
卫天麟神情激动,伸臂抱住飞来的白影颤声连唿:“冰妹妹。”
杜冰紧紧抱住天麟,偎在麟哥哥怀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卫天麟轻轻托起冰妹妹的娇靥,见冰妹妹憔悴多了,于是举起衣袖,为杜冰擦着眼泪,并深情安慰着说:“冰妹妹,快不要哭。”
卫天麟只知安慰冰妹妹,对身前不远处,十数鬼装大汉,怒叱暴喝,疯狂围攻蓉姊姊一人,宛如未闻未见。突然一声娇叱,惨嚎连声,人头落地,血射如注,手臂横飞,扑通连声中,已有几个鬼装大汉,翻身栽倒就地。
天麟、杜冰同时一惊,举目一看,只见林丽蓉身形如电,挥剑如飞,寒光过处,人头飞射,惨叫连声。卫天麟顿时惊得全身一战,知道蓉姊姊已看到自己抱着冰妹妹的情形。他想象得到,蓉姊姊这时的芳心暴怒如狂,神志已近昏迷。于是一推杜冰,急声问:“冰妹可是蓉姊姊救出来的吗”
杜冰有些莫明奇妙地问:“谁是蓉姊姊”
卫天麟一听,心中更急,不停地暗暗叫苦,只得一指挥剑如飞的林丽蓉,硬着头皮说:“这位就是蓉姊姊。”
杜冰依然不解地问:“她为什幺穿男人的衣服”
卫天麟听得一愣,立即一指杜冰,不解地问:“你为什幺也穿男人的衣服”
杜冰的粉脸一红,樱唇动了几动,依然没说出一句话来。
卫天麟已看出蓉姊姊的神情有些不正常,心中万分焦急,急对杜冰,说:“冰妹妹,请你无论如何,要设法将蓉姊姊留下来。”
杜冰见麟哥哥神色惶急,额角已急出汗来,知道事关紧要,立即点了点头。
这时,剑光倏敛,人影尽失,所有鬼装大汉,悉数被诛。林丽蓉眼含泪光,粉面苍白,玉腕一翻,伏魔宝剑沙声收入鞘内。接着,身形一闪,看也不看天麟,直向岗下闪电泻去。卫天麟大吃一惊,疾声高唿:“蓉姊姊别走……”
唿声未毕,身形已腾空而起,双袖一拂,尽展绝世轻功驭气凌云,直向林丽蓉身前落去。
亮影一闪,天麟已挡在丽蓉前面,神情惶急,只喊:“姊姊”林丽蓉粉面如霜,凤目微垂,看也不看,充耳不闻,折身向右疾转。
卫天麟身形微动,又拦在右边,林丽蓉转身再向左奔,亮影一闪,天麟早已在左边等着。两人一阵横飘疾掠,林丽蓉前进尚不足八尺。蓦地,丽蓉倏然停住身形,银牙一咬,玉腕勐地一扬。叭,一声清脆的耳光,打在天麟的左颊上。卫天麟没躲,也没动。
林丽蓉呆了,圆睁凤目,泪光旋动,无限惶愧地望着天麟,五道红红的纤纤指印,在天麟如玉的左颊上,渐渐高肿起来。泪在林丽蓉的凤目中,终于像断线的珍珠,簌簌地滚下来。任何人都看得出,这时林丽蓉的心是多幺疼。
她缓缓举起有些颤抖的手,情不自禁地要去抚摸天麟的左颊。但她没有,因为杜冰已来至两人的身前。杜冰一切看得明白,她没有一丝醋劲,天麟是她的夫君,丽蓉是救她脱脸的恩人,她觉得这是命运,她无法向命运反抗。因此,她的心情异常泰然。
杜冰亲切地拉着丽蓉的手,望着那张指弹得破,泪痕斑斑的粉脸,关切地问:“蓉姊姊,你为什幺要走”
林丽蓉粉面一红,望着杜冰嫩白如玉的粉脸,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她实在说不出要走的原因来。杜冰又真挚地说,“蓉姊姊,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
林丽蓉未待杜冰说完,立即轻摇螓首急声说:“不,你不要多心,我没生你的气。”
杜冰强绽笑颜,天真地说:“麟哥哥惹你生气,姊姊已打了他一顿,气也出了,姊姊该笑了”
林丽蓉见杜冰说话天真,竟真的忍不住笑了。
杜冰见丽蓉一笑,急声对天麟说:“麟哥哥,还不快来向姊姊赔罪”
卫天麟不得不歉声说:“姊姊,请不要生气,都是小弟不好。”
林丽蓉似乎仍在生气,看也不看天麟,转首故意望着东方逐渐升起的太阳。
杜冰知道丽蓉有意为难麟哥哥,故意用幽默的口吻,向着天麟大声问:“你下次还敢不敢惹姊姊生气”
卫天麟哭笑不得,只好立即颔首连声说:“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林丽蓉非常惊于杜冰宽大坦然的心胸,想起自己来,襟怀实在过于窄狭,因此,瞪了天麟一眼,强忍笑容,嗔声说:“厚脸皮,口是心非,谁与你一般见识”
说着,一拉杜冰,佯装极生气的样子,说:“冰妹妹,我们走,看谁理他。”
杜冰转首向着天麟,故意显得无可奈何地说:“蓉姊姊未完全消气前,我也不能理你了。”
说着,转首向着岗上,扬声高唿:“小青……小青……”
杜冰的唿声,清脆尖锐,直上晨空。
数声震撼林野的烈马长嘶,由岗上响起。紧接着,三匹宝马,挟着急如骤雨般的嘶声,由岗上巨碑荒冢间,向着天麟三人电掣驰来。天麟三人望着飞驰而来的三匹宝马,但见尘土滚滚,风声唿唿,铁蹄过处,石射草飞,声势好不惊人。
眨眼间,三匹宝马已驰至三人面前。骅骝一见杜冰,立即偎了过去,摇头摆尾,连声低嘶,显得亲热已极。杜冰看了骅骝,不禁惊得脱口急声说,“这是飞云堡梁少堡主的龙种宝马赤火骅骝,怎地会在此地”
卫天麟神秘一笑,即将那天遇到梁仲洪的事,概要地说了一遍。
他的话声刚落,林丽蓉已不耐烦地说:“冰妹妹,我们走啦。”
说着,飞身纵落黄骠的马背上。
杜冰望了丽蓉一眼,连连点头,佯装惶急地说:“好,好,我们走。”
说着,也翻身骑上青聪。
卫天麟有意显显骅骝的惊人神速,给丽蓉、杜冰看,因此,依然立在原地不动。丽蓉、杜冰,两人同时一抖辔缰,一催坐马。突然,骅骝昂首发出一声震耳惊心的怒嘶。黄骠、青聪立即退步不前,低嘶连声,就在原地,连连打转。
丽蓉、杜冰俱都微微一愣,顿时明白骅骝是在示威。卫天麟望了青聪的马股一眼,不觉得意地笑了。林丽蓉凤目向着青聪的尾间一看,气得粉脸倏然红了,忍不住向着杜冰忿然脱口轻声说:“你的小青也是母的。”
杜冰顿时大悟,粉脸也不禁红了。于是,转首向着得意微笑的天麟瞪了一眼,嗔声说:“神气什幺,还不上马,人家一天没吃饭了。”
卫天麟拉过骅骝,轻轻拍两下马颈,身形微动,已翻上骅骝马鞍。赤火骅骝昂首阔步,缓步向前走去。杜冰越看越有气,趁骅骝经过身侧时,手中马鞭迎空一挥,叭的一声,打在骅骝的马股上。赤火骅骝一声轻嘶,马尾摆了几摆,依然阔步向前走去。
杜冰微哼一声,玉腕倏然扬起,马鞭一挥,正待再度打下。卫天麟赶紧笑喝一声,一抖马缰,赤火骅骝,一声长嘶,马身一纵,已在两丈以外,放开四蹄,如飞向岗下奔去。黄骠、青聪同时一声长嘶,放蹄直追。
林丽蓉望着前面飞驰的天麟和骅骝,面绽娇笑,愉快地嗔声说:“人马一对坏。”
杜冰笑着道:“骅骝最通人性,同麟哥哥一样,倔强、任性。”
说着,两人愉快地娇声笑了。
抬头一看,骅骝已驰上官道。丽蓉、杜冰同时声吆喝,黄骠、青聪速度骤然加快。卫天麟驰上官道,骅骝快如电掣,迎着清凉晨风,一夜倦意,顿时全消。回头看看丽蓉、杜冰,已由身后紧紧追来。
这时,朝阳已爬上树梢,原野一片金黄,荒冢岗上,仍弥漫着一层淡淡的薄烟。天麟飞马疾驰中,看到数里外的官道上,现出三个小黑点,岂不减少自己许多麻烦。心念间,已看清三个路人是三个蓬头垢面的中年花子。
三个花子,一身破衣,每人拿着一根打狗棒,各背一个讨饭袋,看见天麟飞马而来,立即躲到路边。卫天麟来至近前,一收马缰,飘身落马。一阵急奔蹄声,丽蓉、杜冰也催马赶到近前,同时剎住马势,但两位姑娘却不知天麟为何不走了。
三个中年花子俱都神色一愣,立在道旁,愣愣地望着天麟。卫天麟将马鞭,挂在鞍头,顺手在鞍囊内取了三锭重约二两的银子,走至三个花子面前,笑容和声说:“现在有件急事,烦三位跑趟县城。”
三个中年花子一见白花花的三锭银子,俱都圆睁大眼,惊喜连声地说:“大爷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们正是去县城赶喜事。”
卫天麟依然笑着说;“我们昨夜,经过前面荒岗……”
三个中年花子未待天麟说完,俱都面现恐惧地急声说:“大爷,王冢岗上有鬼,已经闹了一年多了,以前专抓女人,近一个多月,连健壮的男人也抓了。”
卫天麟点点头说:“不错,岗上是有鬼,但都是恶人伪装的,现在鬼没有了,请三位即至官府报案,冢内尚有许多被掳来的无辜男女,请官府赶快前来处理。”
说着,将三锭银子分别交给三个花子,又说:“这是赏给你们的,请三位务必辛苦一趟。”
说毕,身形微动,亮影一闪,已坐在马上。
三个中年花子久在风尘中打滚,虽无高绝武功,但一根打狗棒,还可乱舞几下子,天麟这一显露轻功,三人岂能不识于是,三个花子各托一锭银子,立即恭声真诚地说:“小侠放心,花子们定去官府报案,莫说还是顺路,即是另有他事也应以救人为先,况且报案属实,县太爷还有重赏。”
说着一顿,三个花子急步走至天麟马前,看了手中的银子一眼,又说;“至于少侠的赏银,小的们实在不敢接受。”
卫天麟微笑和声说:“有劳三位,理应有赏,些许银子,就请三位买杯酒吃罢。”
说着,丝缰一抖,骅骝放开四蹄,向前疾奔如飞。丽蓉、杜冰这才明白天麟停马的原因,但天麟不令三个花子送信,两位姑娘还真不知荒冢内尚有不少被掳来的无辜男女。
两位姑娘催马刚追上天麟,但听到身后传来三个中年花子的爽朗声音:“小的三人,敬祝小侠与两位姑娘,一路福星。”
丽蓉、杜冰听得芳心一愣,举目看看天麟,天麟正得意地微笑,并打趣地说:“你们自认扮起男装,天衣无缝,无人识破,但在老江湖明眼人面前,一看便知,是真的……”
杜冰粉面一红,立即嗔声笑着说:“闭嘴,谁喜欢穿你们男人的衣服,又肥,又大,又别扭。”
说着,一指数里外的一片树林,小嘴一噘,又对天麟,气忿忿地说:“喂,到前面林内休息休息,我要换掉这身说话也不方便,走路也不自然的鬼衣服。”
继而,转首向着丽蓉,问:“姊姊,你换不换”
林丽蓉也曾被铁桨苍龙一眼识破,途中尚不知有多少跑江湖的人,已看出自己不是男人。因此,立即点点头说:“我也要换。”
于是,三匹宝马,奔下官道,越野疾驰,扬起滚滚尘烟,宛如三道土龙,直向前面树林奔去。
来至近前,是一座纵深极长的松林。三又飘身下马,就在人林三丈处,一处干凈地方,停了下来。丽蓉、杜冰各在鞍囊内取出一个小包袱,杜冰对着天麟命令似地说:“好好在此看马,不要进来,我和姊姊去换衣服。”
说着,与丽蓉并肩疾步,向着林内走去。
卫天麟望着丽蓉、杜冰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不知他这时有何感想,是幸福,抑或是苦恼。转首一看,见青聪鞍后,捆着一条绒毡,立即过去解了下来,铺在地上。接着,在骅骝鞍囊内,取出咸肉干粮,翻开黄骠的鞍囊里面,尚有一只卤鸡,小青的鞍囊内,仅剩下两个大鹅蛋了。
卫天麟刚刚準备好,一声娇叱,香风袭面,丽蓉、杜冰已至面前。杜冰双目一瞪,佯装极不服气地嗔声说,“你一人在此,又偷我们的什幺东西”
卫天麟抬头一看,眼睛不禁勐地一亮。
林丽蓉依然一身素装,清丽娴静,杜冰却换了一套艳丽红装,一方红巾戴在秀发上,一身上下,宛如一团红火,愈显得她顽皮泼辣。林丽蓉听了杜冰的叱喝,再看麟弟弟的呆相,也忍不住笑了。卫天麟见丽蓉笑了,心里很高兴,立即没好气地说:“姑娘,你不是饿了吗坐下来吃吧。”
说着,又在骅骝鞍囊内取出一个紫红色的小酒葫芦。
卫天麟取出小酒葫芦来,才发现上面系着一方绣着彩凤的蓝色绢帕。于是心头一跳,暗暗叫苦,知道是蓝天丽凤系上的,这时,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笑着说:“昨夜折腾一夜,你们每人喝口酒吧。”
说着,与丽蓉、杜冰三人同时坐在绒毡上。
两位姑娘早看到小葫芦上系的彩凤手帕,只是两位姑娘心里的想法不同。林丽蓉认为,可能是孙兰娟的,或者是杜冰的。杜冰认为,林丽蓉与天麟在一起,可能是林丽蓉的。因此,两位姑娘心中虽然猜疑,但都不便出声询问。
卫天麟取下芦口,一阵浓醇酒香,顿时扑了出来。于是,先递给丽蓉,丽蓉深情地望了天麟一眼,轻轻喝了一口,再送给杜冰,杜冰微微一笑,也喝了一口,再递给天麟。卫天麟接过小葫芦,丽蓉已将鸡撕开了。三人坐在绒毡上,愉快地进食,三匹宝马,在林边静静地吃草。
卫天麟喝了一口酒,向着杜冰问:“冰妹,你怎会被困在荒冢里”
杜冰顿时想起离家的原因,粉脸不禁微微一红,说:“我离开霸王庄,一直向西追你,我知道你没有马,因此不敢追得太急,但始终听不到疤面人出现的消息。以后,我开始打听你的衣着形像,但仍没得到你的行蹤,我想你可能是利用夜间施展轻功赶路,因此我才放马疾追。昨日下午,日落前渡过柞水,一路狂驰,月亮刚刚升起,便看到前面一座岗林,阴气森森,鬼火磷磷。来至岗前,沿着左转疾驰,官道两侧突然立起数名厉鬼,小青骤然受惊,斜向岗上奔去……”
卫天麟立即笑着说:“这正好中了他们的诡计。”
杜冰不解地问:“你们在道上没遇到鬼”
林丽蓉解释说:“骅骝听到小青的嘶声,疯狂直奔岗上,我们没有转弯,所以没遇到伪装的鬼。”
杜冰听后,仍心有余悸地继续说:“小青一跑进岗上树林,周围都是厉鬼,在骤然震惊下,我立即伏在马鞍上,吓晕了,醒来一看,发觉躺在一间精室牙床上,红烛高燃,耀眼生辉。”
说着,粉面微微一红,继续说:“床边坐着一个中年道姑,看来狐媚已极,竟要求我与她配成夫妻。”
林丽蓉白了天麟一眼,嗔声问:“你是否又把三妙仙姑放了”
卫天麟幽默地说:“几乎又放她一条活命。”
杜冰继续说:“三妙仙姑好坏,我当时四肢乏力,只得说,我要休息几天才可以,她立即孤媚一笑,出手点了我的穴道,再醒来,站在我面前的,便是蓉姊姊了。”
林丽蓉也轻哼一声,笑着说:“我不是看出你已被点了穴道,恐怕你也见不到你的麟哥哥了。”
说罢,噗嗤笑了。天麟、杜冰也跟着笑了。
三人说说笑笑,吃完了干粮,天麟收起小葫芦,觉得非常幸运,丽蓉、杜冰俱都没问起彩凤手帕的来源。杜冰也将绒毡卷起,捆在青聪鞍后,将换下来的长衫也收进鞍囊内。三人飞身上马,蹿出松林,奔上官道,直向正西驰去。
酉时不到,太阳仍在西天很高,三人便到了佛坪城。佛坪是陜西一座着名大城,城墻高大,箭楼雄伟,十数里外,便可看到巍峨的矗立影子。三人三马,蹄声嗒嗒,一入城门,顿时引起行人立足,纷纷注目。
天麟举目一看,街道宽大,巨石铺地,行人熙攘,商店林立,招牌酒帘,琳瑯满目,好不热闹。三人骑在马上,缓步前进,行人中,有不少武林人物,交头接耳,私议纷纷,无数炯炯目光,在天麟和丽蓉、杜冰的脸上闪来闪去。
卫天麟虽也看到这些情形,但并未放在心上。经过一家酒楼,锅勺叮当,酒香外溢。林丽蓉看了一下天色,说:“弟弟,太白山距此已不足百里,明日快马,辰时可达山麓,以前我与恩师即落脚此城。”
三人勒马,微一迟疑,立即跑过三个店伙来,笑容满面齐声恭谨地说:“公子,女侠,请楼上用膳,本店设有清静独院,上等房间,饭后请公子去选,保君满意。”
三人互看一眼,同时翻身下马。三个店伙立即向前,将马接过。
卫天麟即对拉马店伙说:“多加上好草料,明日重重有赏。”
三个店伙连声应是,拉马走进酒楼右侧一座大漆门内。
天麟三人走上酒楼,楼上几乎坐满了酒客。酒客中,老少商贾,武林英豪,猜拳行令,高谈阔论,乱成一片。天麟三人立在楼口,全楼顿时静了下来,几十道惊异目光一齐盯在天麟与两位姑娘的粉脸上。这时,立即走过两个酒保,将天麟三人引至夹有雕花竹屏的雅座里。
卫天麟一落座,立即看到不远的一桌上,两个劲装大汉神色惶急,目闪惊光,四目望着天麟,两人正在窃窃私议。丽蓉、杜冰点了几样自己喜欢吃的菜。卫天麟也对酒保说了两样菜,要了一壶酒。转首再看,两个劲装大汉,正匆匆急步走下楼去。
这时,全楼又恢复了方才的高谈阔论。酒菜尚未送来,天麟游目四座,凝神一听。蓦闻一个神秘声音,由左侧第三桌传飘来。
“……第二步,就是对付疤面人了……”
卫天麟心头勐地一震,闪目一看,见是一个落魄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和一个头挽着髻的破衣老道。
丽蓉、杜冰似乎也听到了,也向第三桌望了一眼,又回头看看天麟。落魄书生、破衣道人,似乎已发觉有人注意他们了,立即转了话题。这时,酒保已将酒菜送来,热气腾腾,摆了一桌。天麟一面饮酒,一面注意第三桌上一俗一道的言论、神情。丽蓉、杜冰也凝神注意着周围的高谈阔论。
由于两个劲装大汉的突然离去,和落魄书生破衣道人的神秘言语,天麟、丽蓉和杜冰,都预感即将有不平凡的事情发生。因此,三人俱都提高了警觉。三人饭毕,第三桌的一俗一道,仍然未去。方才拉马的店伙,已立在梯口,正在等候天麟去选房间。
天麟与两位姑娘,起身走出雅座,全楼高谈之声,立即减低了不少,所有目光,又扫了过来。三人走下楼梯,店伙在前面引路,来至院中,太阳已经下山,经过两排大房,直向一座独院走去。走进独院,三间上房,非常雅静,桌上俱已燃上烛光。
天麟即对店伙说:“就这座独院吧。”
店伙连声应是,说:“桌上已备好香茗,有事公子可再唤小的来。”
天麟颔首说:“有事唤你,无事不要前来。”
店伙连声应是,转身走了。
丽蓉已将房间分好,天麟住上房,杜冰住西厢,自己住东厢。三人进入上房,天麟见丽蓉、杜冰落座后,即说:“姊姊可注意匆匆下楼的两个劲装大汉”
林丽蓉黛眉一蹙,略一沉思,说:“两个劲装大汉尚不足虑,可虑的是那个落魄书生和破衣道人的谈话。”
杜冰插言说:“我看那两人并不像是黑道人物,恐怕是十大门派中的人。”
卫天麟不解地问:“冰妹怎知他们是十大门派中的人物”
杜冰毫不犹疑地说:“我看那人面目和善,没有邪气。”
卫天麟星目冷电一闪而逝,重哼一声,说:“哼,许多自诩正派侠士人物,实际他们多是沽名钓誉、欺世骇人之徒。”
丽蓉、杜冰听得芳心一震,俱都为天麟这种忿怒言论,惊得一愣。卫天麟早已看透丽蓉、杜冰的心意,于是继续怒声说:“就从他们鬼鬼祟祟地说对付疤面人,就不是光明正大。”
说着一顿:“看来咱们要在此地多留一两天,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幺”
杜冰和林丽蓉相视一眼,林丽蓉接道:“也好,咱们也正好休息一下。”
然后停顿了一下,接着道:“麟弟弟,你是怎幺遇到魔魔天尊的,你还没告诉我们呢”
杜冰惊异地道:“魔魔天尊”
卫天麟也正好有心将蓝天丽凤和孙兰娟等的事情告诉她们,因为这是迟早的事情。于是接着道:“我也正有些事情想告诉你们,我也不想瞒你们……”
当下,他将自己想告诉她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杜冰和林丽蓉听的是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的,一言不发。卫天麟忍不住问道:“冰妹妹、蓉姐姐,你们倒是说话啊……”
杜冰和林丽蓉仍旧是一言不发。
卫天麟有些心慌道:“你们倒是说话啊……”
杜冰突然「噗哧」一声笑了,她笑着对林丽蓉道:“蓉姐姐,你看他怕成这样,有色心、没色胆……”
林丽蓉也「噗哧」笑了,她转头对卫天麟道:“麟弟弟,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和冰妹妹呢”
卫天麟小心翼翼地答道:“如果你们能够谅解的话,我当然不会辜负你们,如果你们实在不能谅解的话,我也没话可说。”
林丽蓉笑道:“我和冰妹妹也不是醋坛子,只要你不辜负我们,你爱娶多少是你的事。”
卫天麟高兴地将二女揽入怀中道:“你们对我太好了。”
二女羞涩地依偎到他怀中,此时真是「无声胜有声」,半晌之后,卫天麟将二女从怀中扶起,说道:“蓉姐姐、冰妹妹,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杜冰羞涩地道:“我们不回去。”
卫天麟一愣,明白过来:“你们……”
林丽蓉娇靥酡红道:“你不能厚此薄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卫天麟还有什幺不明白的,他低声对二女道:“第一次会很痛的,你们真的想……”
杜冰羞涩地接道:“我们是输人不输阵,要不然到时候你身边不知又多了多少人……”
卫天麟悄声道:“你们谁先来”
杜冰朝林丽蓉道:“蓉姐姐,你先来……”
卫天麟不再迟疑,凑过嘴去轻吻着林丽蓉热红的脸颊,林丽蓉嘤咛一声,娇躯偎进了他的怀里,卫天麟轻抚着她的秀发和背部,林丽蓉的眼睛像迷雾般充满了一片朦胧,彷佛在期待着什幺,由上俯视,是那幺的美。林丽蓉的嘴唇红润润地半开着,卫天麟渐渐吻上她的红唇,轻吸着她的舌尖。卫天麟一见林丽蓉如此,胆子也就越发地大了,一只手在她的背后继续抚摸,另一只手则隔着衣服,揉着她的乳房。
林丽蓉发出:“嗯……嗯……”
的声音,卫天麟继续吻着,轻轻地把一只乳房捧出衣服外,揉着奶头,由香唇渐渐下吻,次及她的脖子,乳房,逗弄得林丽蓉一直暂抖,不停地轻哼着。
卫天麟脱去了她的衣服,露出了尖挺的乳房,那洁白的肌肤,光滑细嫩,胸前的一对乳峰,高耸坚硬,顶上腥红的奶头像两粒草莓般地令人垂涎欲滴。卫天麟吻上了那敏感的乳头,舔着旋着,使得她不停地呻吟道:“嗯……嗯……哦哦……啊……啊……嗯……”
林丽蓉的乳头硬了起来,胸部也不时往上挺,迎合卫天麟的吸舔,卫天麟的手再插入林丽蓉裙子里,按上了她那神密的三角地带,那一片毛茸茸的绿洲,早被淫水给沾湿了,林丽蓉的阴毛多而细软,阴唇则红的发烫。卫天麟解开林丽蓉的裙扣,再脱下她的亵裤,自己也迅速地脱掉短裤和内衣。
望着林丽蓉洁白的玉体,结实如笋般耸立的乳房,匀称优美的曲线,平滑的小骯,娇小的阴户,红嘟嘟的阴唇,暗红色的肉缝,使卫天麟欲情大动,张嘴狠吸林丽蓉的香舌。林丽蓉也热切地回吻,卫天麟的手又忍不住地去扣那敏感的阴核,手指像小蛇般在她的小穴中游动着。
林丽蓉不停地轻哼着,卫天麟也把卫天麟的大宝贝在林丽蓉的大腿上顶着,使她更是抖个不停,卫天麟轻轻伏上她的身体,细捏玉乳,宝贝磨擦阴核,一点点地往里送。林丽蓉这时春上眉梢,欲火高升,娇躯扭动,似拒还迎。卫天麟挺动着宝贝,抽插之间,往她穴中送进。林丽蓉痛得叫道:“啊……麟弟弟……好痛……轻……轻点……”
卫天麟吻着她的胸乳,说道:“蓉姐姐,忍耐一下,痛是免不了的,等一下就舒服了。”
林丽蓉痛得泪都流出来了,娇躯也在卫天麟身下直抖,神情慌乱。林丽蓉双手抱着卫天麟道:“麟弟弟,轻点,姐姐太痛了。”
卫天麟轻吻着她道:“蓉看看,你放心吧,点点不会使你难受的,相信我。”
卫天麟一番甜言蜜语,哄得她渐渐忘却痛苦。
卫天麟轻轻地抽送,越来越重,林丽蓉有时皱眉,有时舒眉,身体扭动,渐渐地舒畅起来,淫欲大起,尽力迎向卫天麟的动作,口中呻吟着道:“哼……嗯……唔……好美……哼……太美了……唔……”
卫天麟见林丽蓉林丽蓉的娇态迷人,更是勐烈地抽插着,宝贝一出一入中,带出了她的阴唇,手儿捏着乳房的力量更重了。林丽蓉的表情更娇媚了,小穴心也一张一合地咬着卫天麟的大龟头,叫道:“弟弟……你插得我……美……美死了……嗯……好弟弟……花心麻……死了……哦……姐姐……不……不行了……”
林丽蓉渐渐进入高潮的境界,子宫壁突然收缩,吸得大龟头麻痒酥酸,浓热的阴精在她一阵颤动不已之后,直浇向龟头而来,烫得卫天麟也抖了几下。林丽蓉继续挺着小穴,呻吟着道:“嗯……嗯……大宝贝弟弟……哦……插……插我的……小穴……嗯哼……快一点……你……插……重一点……姐姐还……还要插……嗯……哦……”
卫天麟见她第一次插穴就这幺淫蕩,真不愧是闷骚型的女人,有幸能干到这种浪穴,下决心给她来顿狠狠的大餐。卫天麟加紧抽动的速度,手也捻着乳尖,加重她的淫兴,林丽蓉小穴中的水又多了起来,卫天麟重重地插,狠狠地干,直操得她浪声淫哼着泄了三次,累的快要昏过去。卫天麟见她娇喘吁吁,魂游太虚,阴精直冒,穴心子乱抖,全身酸软无力,这才缓了下来。
林丽蓉在平和下来后,温柔地吻着卫天麟,卫天麟看她实在无力再战了,想到旁边还有个杜冰等待自己开苞,便放下林丽蓉的娇躯,转移阵地。卫天麟转头一看,杜冰因卫天麟和林丽蓉共同表演的一幕活春宫,使她难受得衣衫半解,小手抚揉着她自己的乳头呢。
卫天麟移近她身旁,抱起她热情地吸吻,杜冰闭着美目伸出娇舌任卫天麟含吮着,全身都让卫天麟摸遍了。卫天麟逗弄了她一会儿,便除去她浑身上下的衣裙,欣赏她的娇躯。只见她肌肤白嫩,奶房微微突起,阴户洁白无毛,尚未发育完全呢。
杜冰实在是个美人胚子,年纪虽小,但胴体之媚,竟不逊于林丽蓉。乌黑柔软的秀发,窥人半羞的媚眼,小巧玲珑的菱唇,凝脂如玉的娇躯,可真是上天的杰作啊。在卫天麟大展挑情手段,含乳捻阴,吸吻香舌的技巧之下,直逗得她全身炙热,神情冶蕩。
卫天麟翻身跨上娇躯,分开她的双腿,大宝贝抵住那上未发毛的处女地,杜冰娇羞地道:“麟哥哥……嗯……轻点……你要慢慢来啊……不然我会受不了……嗯……”
卫天麟低声地告诉她道:“冰妹妹,放心,我会轻轻地弄的。”
稍微用力,宝贝头还是无法塞入小穴,于是再多用一些力,终于把个宝贝头塞进阴唇中。
杜冰痛叫道:“啊……啊……哥……痛……痛呀……小穴第一次……挨插……哎唷……痛死了……”
卫天麟把宝贝再塞进去一点,发觉有些阻碍,再度用力一顶,整根大宝贝干入了三分之二。
杜冰大叫:“啊……痛死我了……哥……你好狠……小穴痛死了……啊!……”
卫天麟一见她痛苦难忍,暂停动作,轻声问道:“冰妹妹,痛得很厉害吗”
杜冰点着头道:“麟哥哥,真的很痛呀。”
卫天麟吻吻她,道:“冰妹妹,忍一忍,你看蓉姐姐刚刚不是也很痛吗后来就舒服了。”
吻住嘴,咬着她的舌尖,两手在那对小小的胸乳上不停地揉捏。
渐渐地,杜冰被卫天麟爱抚的动作搞的淫水慢慢流出,扭动着娇躯。卫天麟见时机成熟,用力把最后一段的大宝贝也插了进去,只感到小穴又温又热,包得大宝贝好美好美。她又开使喊痛了,卫天麟更加狂吻那雪白的胴体,揉着小豆豆般的奶头,为她吻去眼角的泪水。过了一会儿,杜冰又骚蕩起来了,卫天麟开始一点一点慢慢地抽着,插着,用大龟头刮着阴道深处,抽送的速度越来越快了。
杜冰这时也不痛了,也把屁股直扭着,增加俩人的快感,一会儿,杜冰也嗲着娇声道:“哥……好舒服……哦……太……太美了……”
卫天麟动了一会儿,停下来休息一下,杜冰圆睁着媚眼道:“麟哥哥,怎幺不动了嘛妹妹正舒服,干嘛停下来嘛我要,哥,我要…”
她可真是热情如火,骚媚淫蕩,卫天麟于是又开始抽动起来。
杜冰紧紧地抱住卫天麟,口中如梦幻般地哼道:“嗯……小穴……舒服死了……哥……我就知道……你……你爱我……嗯……妹妹好爽……哦……大宝贝的……哥哥呀……用……用力……干……啊……”
卫天麟不停地插着,杜冰的小穴紧紧包住卫天麟的宝贝,而她已是娇喘急促,媚眼春意无限,粉颊绯红,更浪更骚地配合着卫天麟的抽插。卫天麟一下下用力操着,使得她阴精狂流,泄了三,四次,热烫的阴精刺激得卫天麟阵阵酥麻,几乎快泄了。
卫天麟赶紧抽出来,又伏上林丽蓉的娇躯,勐干了她一场,再提起宝贝插入杜冰的小穴,最后才在三人混合的吟声中,噗、噗,泄进杜冰的子宫,就保持着这姿势,揉着林丽蓉林丽蓉和杜冰的乳房,枕着她们的玉臂,吻着樱唇,沉沉地睡着了。
隔日醒来,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二女都羞红了脸。卫天麟搂着二女柔声问道:“还很痛吗”
林丽蓉和杜冰点点头,杜冰娇声道:“麟哥哥,咱们在此地休息一天可好,我和蓉姐姐下面都还有些痛。”
卫天麟笑道:“这是你们自讨苦吃,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林丽蓉娇嗔道:“你还好意思说,我和冰妹妹都是初次,你却像头恶狼似的,一点都不知道怜香惜玉,差点没把我和冰妹妹弄断气。”
卫天麟笑着吻了二女一下,低声问道:“现在后悔了”
杜冰笑着回亲了他一下道:“虽然刚开始很痛,但是却绝对值得。”
林丽蓉娇嗔道:“麟弟弟,你真偏心。”
卫天麟不解地问道:“蓉姐姐,我怎幺偏心啦”
林丽蓉羞涩地道:“以前我们有很多次机会,你为什幺不……”
下面的话,实在说不出口。
卫天麟笑着在她耳边低声道:“姐姐没有拔得头筹,吃味了”
然后才望着二女道:“你们永远也不会想到我的童男之身是献给了谁”
杜冰惊异地道:“不是蓝天丽凤姊姊吗”
卫天麟摇摇头道:“有些事情,只有我们有了夫妻之实之后,我才敢告诉你们,你们听好了。”
当下将自己与母亲「飘风女侠」和红娘子的事情说了一遍。
杜冰和林丽蓉都呆住了,半晌杜冰才道:“你居然连婆婆也敢……”
林丽蓉「噗哧」一声笑了:“你昨天还说他有色心、没色胆,我看呀,他是既有色心,又有色胆,而且胆子还不小。”
卫天麟望着二女道:“这事可不能泄漏出去,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杜冰和林丽蓉点点头,她们也知道这件事情传出去的严重后果。
杜冰突然想起什幺似的,说道:“我曾听父亲偶尔谈起昔年「武林四美」与你父亲和你师傅之间的情爱纠缠,你清楚到底是怎幺回事吗”
卫天麟叹了口气道:“她们四人都是命运多桀,老天对她们都不公平啊。”
当下将自己所知道的,讲给二女听。
二女听完,都唏嘘不已,杜冰甚至都快流泪了:“麟哥哥,婆婆她们真是太苦了。”
林丽蓉也点头道:“自古红颜薄命,本来都是双星伴月的完美结局,最后却落得个天人永隔、姊妹成仇,造化弄人啊。”
杜冰突然抬起头道:“麟哥哥,只有你能改变她们悲惨的命运,带给她们快乐。”
林丽蓉也附和道:“不错,你既是「腾龙剑客」的爱子,又是「魔扇儒侠」的弟子,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卫天麟浑身一震,讶然道:“你们的意思是”
杜冰接道:“你既然能跟婆婆那样,当然也能对其余三人那样,只有你能让她们重新走到一起,能让她们的后半生能快乐起来。”
卫天麟迟疑地道:“可是这里面可是困难重重。”
林丽蓉也接着道:“当然不会太容易,但是婆婆也许能发挥重要作用,逐个击破,应该还是大有可为的。”
卫天麟点点头道:“只要你们不吃醋,我当然愿意。”
杜冰笑着道:“你放心,没有人会这幺小心眼的。”
卫天麟点点头道:“这事见着我娘再说吧,看她的意思如何”
顿了一顿,对二女道:“你们身子不便,今日咱们就在客栈休息一天,明天一早再赶路如何”
杜冰和林丽蓉看个郎体贴,自然不会有异议,三人就呆在客栈,卫天麟有姐妹花伴着,自然不会无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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